苟在异世界肝经验 第196节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火手趴在最下方的观察孔，不顾灼热的气浪，死死盯着里面。

　　火焰在鼓风下剧烈翻滚，包裹着下落的矿石和木炭。

　　温度在升高，热浪扭曲了空气，连远离炉体的人们都感到面皮发烫。

　　一个时辰过去了，炉体被烧得通红，热浪逼人。按照以往小炉子的经验，早该有铁水凝聚了。

　　但高炉底部，那精心预留的出铁口，却毫无动静，只有灼热的气流喷出。

　　“风！再猛点！”

　　火手回头对水车方向咆哮。

　　工匠们手忙脚乱，水车被调到极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巨肺”几乎要被扯破，鼓风声如同巨兽垂死的喘息。

　　又过了半个时辰。

　　炉温似乎达到了一个极限，不再明显上升，火焰的颜色停留在亮黄，未能变成象征更高温度的炽白。

　　炉内传来沉闷的、如同泥浆翻滚的咕嘟声，却不见铁水流淌。

　　“不对劲……”

　　一位老师傅擦着汗，脸色发白。

　　“温度……好像不够把那么多矿石都化开……”

　　突然，负责出铁口的工匠惊恐地喊起来：

　　“堵……堵住了！出铁口里面，好像有东西凝住了！”

　　火手脸色剧变，冲过去，用长长的铁钎试图疏通，但铁钎探入不久就碰到坚硬的阻碍，无法深入。

　　几乎同时，位置稍高的出渣口，却缓缓流出一些粘稠、暗红、如同岩浆般的半流体，那是未能完全分离的矿石杂质和部分熔化的物质混合体，带着刺鼻的硫磺味。

　　“停风！停加料！”

　　火手心知不妙，嘶声命令。

　　水车缓缓停止，“巨肺”瘫软下去。

　　鼓风声停歇，炉内的呼啸也渐渐低沉，只剩下柴草余烬的噼啪和炉体高温散发的嗡鸣。

　　热浪依旧灼人，但一种冰冷的失望，已经迅速在人群中弥漫开来。

　　等了许久，直到炉体温度下降到能勉强接近，火手才带着人，用工具小心地凿开出铁口附近已经凝固的炉料。

　　里面，只有一小滩颜色灰暗、质地疏松、布满孔洞和杂质的劣质生铁，勉强凝聚在一起，旁边则是大量同样凝固的、黑红相间的炉渣，与未能完全反应的矿石、木炭碎块黏连在一起，混乱不堪。

　　预想中奔流的铁水没有出现。

　　第一次点火，以得到不足以往小炉子一炉产量、且质量堪忧的铁块，和堆积如山的废渣告终。

　　现场一片死寂。

　　只有热风吹过炉体的呜咽，和人们粗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