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异世界肝经验 第177节

　　“尔等过往，吾神皆知。然，死亡并非终结，归寂亦可新生。

　　赤潮部落，今奉吾神为主。顺者，可得庇护，凭技艺贡献，获取食物、尊严，乃至地位。逆者……”

　　她目光扫过远处被押走的高危者方向，没有说下去，但冰冷的杀意足以让所有人汗毛倒竖。

　　“愿……愿追随大祭司，信奉新神。”

　　一名老石匠率先颤巍巍跪下，他见识过黑鳞野猪的恐怖，更感受到眼前少女身上那股非人的威严。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星瞳微微颔首，让阿木将他们带下去，给予稍好的食物和住所，并宣布他们将成为第一批“观察任用者”，协助管理俘虏、传授技艺。

　　与此同时，对血爪遗产的盘点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结果令人惊喜，也令人忧心。

　　惊喜在于缴获颇丰：堆积如山的熏肉、鱼干和薯蓣，足以让全部落维持二十天左右的基本生存；

　　上百件相对精良的石斧、骨矛、投矛，以及十几把令人眼热的、带有明显异族风格的青铜短刀和矛头；

　　存栏的几十头短角山羊和驯化野猪；

　　最关键的，是发现了距离血牙谷不到半日路程的一处露天赤铁矿脉，虽然品位不高，但储量可观，且有血爪部落初步开采的痕迹。

　　忧心在于，三千人的消耗是惊人的。

　　二十天的存粮听起来不少，但坐吃山空，一旦无法尽快恢复生产，崩溃就在眼前。

　　武器需要分配和管理，牲畜需要喂养看管，矿脉需要人力开采……每一项都需要人手，而人手，意味着更多的口粮消耗。

　　“实行食物配给制。”

　　星瞳听完汇报，果断决策。

　　“赤潮原住民，每日两餐，一干一稀。

　　血爪俘虏，壮劳力每日一干一稀，老弱妇孺每日两稀。

　　所有食物统一由我们的人分发。劳作才有食，滋事者减食直至无食。”

　　“那……那些技艺者和头领呢？”卡沙问。

　　“与赤潮战士同等。”

　　星瞳道：“但要让他们明白，这是用技艺和忠诚换来的。

　　另外，组织人手，立刻开始修复血牙谷内未被完全破坏的居住洞穴和窝棚，天气转凉，不能让这么多人冻病。

　　同时，派一队人，由熟悉矿脉的老石匠带领，去初步探查铁矿，评估开采难度。”

　　拉拢少数精英，对稳定统治有奇效。

　　命令一道道下达，部落机器在生存的压力下开始超负荷运转。

　　赤潮的原住民们虽然对要分出口粮给“外人”颇有微词，但在星瞳的权威和黑鳞野猪的威慑下，也只能执行。

　　而被甄别后得到稍好待遇的血爪工匠和头领，则成了第一批“归化”的标杆，一定程度上安抚了俘虏中观望者的情绪。

　　三天后的正午，血牙谷中央的废墟被粗略清理出来。

　　那根染血的粗大图腾柱被放倒、拖走。

　　取而代之的，是星瞳命人从赤潮部落连夜运来的、那根散发着恒定灰白光晕的赤色龙血木图腾柱。

　　当图腾柱被深深插入血牙谷中央的泥土时，所有赤潮原住民齐刷刷跪倒，口中诵念着含糊但虔诚的祷词。

　　而近三千血爪俘虏则被驱赶到广场周围，强制观看。

　　恐惧、茫然、仇恨、好奇……各种目光交织在这根奇异的柱子上。

　　星瞳走到图腾柱前，伸出右手，按在柱身。

　　灰白光芒骤然明亮，并非刺眼，却带着一种直透灵魂的冰冷与威严。

　　她闭上眼睛，通过印记全力沟通着远在赤潮部落本营的那根主图腾柱，引动门罗沉淀其中的一丝神力。

　　“吾神！”

　　她的声音借助某种神秘的力量，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耳边，直达心底：

　　“死亡之主，归寂之神！今日，于此地，立尔柱，宣尔威！顺者，得享生息；逆者，归于永寂！”

　　她目光扫过人群，突然指定前排一个在清点物资时被木刺划伤手臂、伤口已经化脓红肿的血爪青年。

　　“你，上前。”

　　那青年脸色惨白，在同伴惊恐的目光和战士的催促下，踉跄上前。

　　星瞳将手虚按在他溃烂的伤口上方。一丝微不可查的灰白气息从印记中流出，渗入伤口。

　　在众人瞪大的眼睛注视下，那红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脓液流尽，翻开的皮肉微微收拢，虽然未能瞬间愈合，但痛苦明显减轻，恶化的趋势被硬生生止住！

　　“感……感谢……感谢神恩！”

　　青年噗通跪倒，涕泪横流。这神迹做不得假！

　　但下一刻，星瞳冰冷的目光投向俘虏群中一个眼神怨毒、正在偷偷用指甲在地上刻画某种诅咒符号的前血爪萨满学徒。

　　“还有你。”

　　那学徒浑身一僵，想躲已来不及，被战士拖出。

　　星瞳甚至没有触碰他，只是隔空一指。

　　那学徒突然惨叫一声，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脸色迅速变得灰败，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掐捏他的内脏，剧烈的恶心和眩晕让他瘫倒在地，痛苦翻滚。

第154章 统治

　　“心怀恶念，亵渎神威，当受惩戒！”

　　星瞳声音冰冷。

　　持续了约十次呼吸，那学徒几乎晕厥，星瞳才收回手指。

　　学徒瘫软在地，大口喘息，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恩威并施，效果立竿见影。

　　大部分血爪俘虏，尤其是普通民众，脸上露出了敬畏与顺从。

　　那治愈伤口的神迹给了他们希望，而惩戒恶念的恐怖则打消了不少人暗中搞鬼的念头。

　　“即日起！”

　　星瞳朗声宣布，声音传遍山谷。

　　“血爪部落已成为历史！此地所有人，无论过往，皆为‘赤潮之民’！

　　信奉吾神门罗，遵从神谕，劳作不辍，方可在此乱世存活！废除一切旧有图腾、祭祀！违者，视为背神，立杀无赦！”

　　“我，星瞳，代行神谕，为最高祭司及首领。

　　阿木、卡沙等赤潮战士头领统管防卫、惩戒、物资分配。

　　归顺之血爪头人、匠师，为二级管事，协助管理具体事务，教导技艺。

　　其余人，皆需劳作，按劳获食！”

　　新的规则简单而残酷，却是在当前形势下最有效的框架。

　　信仰的胡萝卜和武力的太棒高高悬起。

　　然而，整合从未一帆风顺。

　　表面的顺从下，暗流汹涌。

　　被隔离看管的“高危者”中，有几人试图在深夜撬开简陋的牢笼，被巡逻的黑鳞野猪那在黑暗中幽幽发光的灰白眼眸吓退，次日被加重看守。

　　部分赤潮老人私下抱怨，珍贵的食物分给了“仇敌”，自己的孩子却要饿肚子。

　　这种情绪在阿木的严厉弹压下暂时平息，但怨气在累积。

　　更多的血爪俘虏，则对“死亡之神”的教义感到本能的恐惧与困惑。

　　他们世代信奉祖灵和自然之灵，死亡是终结，是恐怖，为何要崇拜它？

　　尽管神迹震慑，但内心的抗拒难以消除。

　　最大的危机在第七天夜里爆发。

　　被隔离的高危者中，一个前血爪战士头目，凭借过人的力量和凶悍，竟然在同伴掩护下，扭断了一个年轻守卫的脖子，夺了石矛，鼓动另外十几名死硬分子，试图冲击粮草堆放处，制造混乱后趁乱抢夺武器，煽动更大规模的暴动。

　　他们的计划并非逃亡，因为森严的警戒，根本逃不掉，而是破坏，毁掉粮食，让所有人都活不下去，同归于尽。

　　然而，他们刚刚冲出隔离区，甚至没来得及靠近粮堆。

　　“吼——！！！”

　　如同来自地狱的咆哮在夜空中炸响！

　　守夜的黑鳞野猪王“裂山”如同黑色的飓风撞破简陋的围栏，瞬间冲入暴动者中间！刀枪难入的黑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巨大的獠牙如同死神的镰刀横扫！

　　惨叫，骨骼碎裂声，怒吼声瞬间响成一片。

　　另外几头黑鳞野猪也从黑暗中扑出，配合默契地堵死了所有去路。

　　当星瞳被惊醒赶到时，暴动已被血腥镇压。

　　十三名暴动者，八人当场被野猪王的獠牙挑穿或被踩成肉泥，三人重伤垂死，只有一人仗着身手侥幸只受了轻伤，但也被野猪围在中间，面色惨白，瑟瑟发抖。

　　整个临时营地都被惊醒，所有人都涌了出来，恐惧地看着这血腥的一幕。

　　星瞳面沉如水，走到野猪王身边，拍了拍它沾满血迹的脖颈。

　　野猪王低哼一声，退开半步，但灰白的眼眸依旧死死盯着中间的两人。

　　她没有看地上的尸体，而是目光扫过周围密密麻麻、神色各异的俘虏，最后定格在“骨锤”狰狞而不甘的脸上。

　　“为何？”她只问了两个字。

　　“呸！”

　　骨锤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老子是血爪的战士，不是你们赤潮的狗！要杀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