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领主的工业革命 第270节

　　见众人心情平复下来，哈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我也不是为了反复听你们向我宣誓效忠来的，你们提出的问题和难点并非空穴来风，但这不是阻碍我计划的理由……”

　　说完他便重新返回阶梯上的王座，将会议的主题重新拨回正轨——

　　“发兵救援戈瑞斯，是势在必行的！”

　　“所有人都应该明白，今日的会议，我要的是你们每一个人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解决阻碍这项计划的办法，如果办不到……问问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坐在这里跟我讲话！”

　　分列在皇帝身侧的两队亲卫，立刻抬起手中沉重的仪式长杖，重重往地面一顿。

　　如钟鸣般的巨响回荡在大殿之中，也让下首的官员心神一凛。

　　“皮尔斯·阿斯达伦！我要一支人数共计五千的作战部队，由陆军兵团、炮兵独立团、飞艇独立团混编组成，三日内完成集结，在王国西部边境的望山郡整装待发，有没有问题？”

　　皮尔斯顿时一个激灵，连忙起身行礼道：“没有问题！陛下！”

　　“莱纳·弗洛伊德！国务部的军费支持和物资调拨什么时候能到位？后勤调拨能不能同步抵达？”

　　莱纳毫不犹豫地起身道：“紧急征调的情况下，军队什么时候开拔，后勤什么时候到位！”

　　哈维点了点头，知道物资调配比起兵员到位稍缓是正常的，放缓声量补充了一句，“不错，我可以多给你半天的时间作为转圜余地。”

　　接着他又将视线转向农业部和建设部的两位首脑，“王国西南目前储备的粮食如果不够用，立刻向位于丰原城的南境总仓申请调拨，铁路修建工程暂时放缓，让工人们都动起来，协助水路运输供给边境！”

　　肯尼和哈鲁齐声应道：“遵命！陛下！”

　　“克里斯，工业部门立刻暂停百分之五十的民用产品和出口商品的生产计划，将技术工人全部归拢起来，集中完成武器和弹药生产任务，特殊时期允许额外划拨薪水，发放给三班倒的工人们，鼓励他们加快进度！”

　　“很好。”哈维轻笑一声，转头看向缩在一众官员堆里的亚修。

　　“陛下无须担心宣传口径方面的问题，会议结束后我会立刻要求笔杆子们加紧赶稿，明日一早王国全境立刻机会发行增刊，向民众宣讲我们向圣城出兵，主动救援教徒民众，抵御异族入侵的光荣事迹！”

　　没等哈维点头，一直坐在两位传奇首席身后，跃跃欲试了数次的火焰之子终于忍不住揪准空子，站起身来朝他行了个有些滑稽的不标准军礼。

　　“那个……陛下，这次圣城救援行动，空战法师独立团是否作为战斗主力出征？我们……我们的速航飞艇，还有轰炸飞艇……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吧？”

　　哈维眯了眯眼，颔首回应道：“不错，这次行动我的确没打算投入太多地面部队，一方面时间紧急不允许我们缓慢退进，一方面魔能炮的远距离火力覆盖，配合轰炸飞艇的空中支援，更能起到杀伤敌方有生力量的效果。”

　　他顿了顿，沉声道：“我们的最终目的，不是重新替教会夺取圣城的控制权……而是用军工厂全新研制出的大当量魔能航弹，直接将魔蜥人侵入南境的地下暗道彻底摧毁，堵死这个独立于三路防守阵线之外的缺口！”

第621章 巨炮

　　北境及圣瓦伦联合王国，西部边境的望山郡。

　　出身边荒部族的巴勒和赛克等人，自从响应军队征召从丰原城来到这里后，已经接受了近一个月的新兵集训。

　　这段日子比他们过往在草原上生活的二十来年都还要令人难以忘怀。

　　听说望山郡原本只是王国边境的一处物产贫瘠的贵族封地，隶属于西风伯爵莱昂·沃特斯治下，由于人口稀少税收不振，一直以来连征税官都懒得长期留守，更别说有专门的附庸骑士率军驻防。

　　这也导致望山郡常年遭受周边山匪强盗的肆虐，每逢秋收之后郡内时常出现盗匪踪迹，如蝗虫过境般对各处村镇肆意劫掠，等领主收到消息慢吞吞地派兵前来清剿，他们又早已退去重新躲回山林之中。

　　直到皇帝陛下正式登基即位，派遣北境军收复解放王国全境之后，将本地民众统统迁往治安更为良好的银松城，望山郡彻底变成了空无一人的荒凉所在，最后逐步被规划建设为王国西境的一处大型军屯战区，郡城则顺理成章的成为核心的驻军堡垒。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从全国各地征募前来的新兵抵达，除了这些表情皆带着茫然与新奇的新兵蛋子外，随之而来的还有源源不断的各式武器装备，被炼金载具运送抵达的大量军需补给。

　　巴勒和赛克他们总能从中看到一些不可思议的玩意儿——在丰原城都没有见过的，连负责带教他们的老兵都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新式武器。

　　当然，给他们印象最深的……除了偶尔出现在新兵营区的那些血肉与机械完美结合的可怕军官，还有传闻中由皇帝陛下亲自主持仪式转化的血脉武士。

　　当初在艾森加德北部荒漠的家乡，他们就曾亲眼见识过这些“神选武士”的英姿——那位名叫韦恩的高级军官，能凭一己之力徒手掀翻好几名齐扑过来的健壮新兵，举手投足间力量堪比荒漠上最强大的鬣狮和野牛，更可怕的是随手就能将自己手中的弯刀染上一层灼热的烈焰，砍杀敌人时如同利刃切割油脂般毫不费力。

　　神选武士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巴勒等人只是从未想过，他们存在的数目会如此之多——在望山郡的堡垒中，至少集结了近五百名这样恐怖的超凡战士。

　　“巴勒、赛克！还愣着干什么呢？快去后勤营区……听说又有新式武器运抵，跟我们一起去瞧瞧热闹！”

　　同期的新兵战友并不排斥他们这群远迁来的异国蛮人，平日里也总是拉着几人问东问西，打听他们当初在艾森加德时协助远征军抗击魔蜥人的事迹，有什么事情也总是聚在一起商量，隐隐有将巴勒和赛克两人推举为小团体带头人的迹象。

　　“无非又是一些飞艇的组装部件而已……前几日我们不是才去看过吗？”赛克合上手中的识字手册，有些无奈的撇撇嘴，“别整天妄想着能飞到天上去，那可是只有施法者才有资格加入的空中战团，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练练字，仔细保养配发给自己的新枪。”

　　巴勒一把将他从新军床上扯起来，笑着劝道：“新兵每周配发的训练子弹才两百发，你就是把枪管子擦出火星子来，也没办法短时间内提高枪法……跟他们一起去看看，反正距离下午的集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

　　一行人推推嚷嚷地赶到后勤卸货区，发现早有不少士兵围拢了过来……卸货区并不禁止士兵围观，每当有武器物资送抵这里，无论是建设工人还是新兵都会夹道欢迎，附带着搭把手帮忙卸载，仿佛人人都有使不完的牛劲。

　　这次抵达卸货区的是数十头脑袋方方的炼金驼兽，每一辆载具背后都拖挂着一截巨大的平板车，足足四组车轮将平整的砂石地面都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说明运载的货物异常沉重。

　　板车上覆盖着一层帆布，短时间内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但传闻是从金辉城用铁甲军舰一路沿拉尔夫河送来的，在几十里外的中转码头登岸转为陆运，着实是费了不少功夫。

　　等负责登记卸货的后勤军官指挥着几名士兵掀开篷布的时候，围观的众人顿时愣住了——这玩意儿着实看起来有些古怪。

　　最先被炼金兽吊装卸下来的是一个造型奇特的钢铁支架，大致呈左右对称的三角菱形，尾部附带着一个可拆卸的铲型支柱，似乎是用来插入地面加大支架稳定性使用的。

　　光是眼睁睁看着负责吊装的钢索缆绳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就能猜测这玩意儿绝对不是装配到飞艇上的部件之一……太沉重了，怕不是整体都由纯钢铸造而成。

　　虽然不清楚具体用途，但看上去除了笨重异常外，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可等后续几十辆载具的篷布揭开后，围拢旁观的士兵才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那是被钢索牢牢绑缚在板车上，足有四五米长度的金属炮管！

　　但从外形上看几乎一模一样，口径大到几乎能把脑袋都塞进去不说，炮身曲线顺滑到近乎浑然一体，看不出有一丝焊接拼合的痕迹。

　　巴勒和赛克等人自然清楚王国的钢铁铸造工艺登峰造极，向来以黄金熔铸和铁艺锻造闻名南境的艾森加德拍马都赶不及……可这炮管的光泽质感明晃晃的表明，它是完全由精钢整体浇铸而成的，不知道需要经历多少次反复熔炼灼烧，耗费多少铸铁和人力锤炼，更别提还要做出中空的管状造型……这是何等惊人的高超技术！

　　相比之下，新兵们视若珍宝的制式魔能枪，传闻金辉城军工厂出品的新式二型，立刻显得有些上不了台面了……

　　几名来自灰熊堡的新兵明显是见过世面的，立刻高声惊叫道：“这绝对是王都军工厂出品的高档货！只有陛下的皇家军工厂才能制造出如此可怕的巨炮！”

　　巴勒和赛克对视一眼，忍不住同时抬手抹了抹脑门上突然冒出的冷汗。

　　这玩意儿绝对不是装配在飞艇上的武器！

第622章 重兵集结

　　望山郡的驻军堡垒指挥所中，所有紧急奔赴此处的高阶军官，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展开讨论。

　　“地面火力只需覆盖戈瑞斯以北的预定炮击地点，对于已经攻入城中与教会审判军缠斗的敌人，完全可以交给我们来解决。”火焰之子反复拍着桌子向皮尔斯强调道，“你们尽可以放心，飞艇独立团的空战法师，绝对不会失败……只要将位于圣徒之隙深处的地下暗河入口炸塌，剩下的魔蜥人就是暴露在我们眼中的活靶子。”

　　皮尔斯面色有些犹疑，反复斟酌了一番才缓缓道：“我不是不相信空战法师们的能力，但从各方传回的情报来看，目前围困戈瑞斯的魔蜥人至少有三万余，翼生者也足有数千，如果不用密集的炮火先对它们进行杀伤性压制，我担心轰炸行动会受到阻碍。”

　　说着他抬手唤来沃恩，将前线侦察飞艇送回的留影魔石激活，给众人展示道：“看吧，这是魔蜥人最新出现的海螺兽，体积堪比一栋三层楼房大小，三五结群就能生生撞塌一段高耸的城墙，背部同样生长着对空防御的黑水喷孔，你们如何保证不会被翼生者缠住，然后暴露在它们的锁定射击之内呢？”

　　全新研发的速航飞艇的确在巡航高度和飞行速度上，能完美规避纯靠肉体升空的翼生者，但安全性也并非万无一失，一旦需要下降高度进入轰炸预备模式的时候，同样也需要面对成群结队涌上来的飞行敌人，但凡需要悬停回击……立刻就会进入地面敌人的防空射程之内，单艘飞艇只有两名法师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幸免遇难。

　　虽然战斗过程中并不影响投弹轰炸的任务，但这种极限一换一的做法，是绝对不被哈维和王国高层所允许的，无论是战斗法师还是经验丰富的老兵，都不能在这场阻击战中轻易作为消耗品炮灰派往前线。

　　为了彻底压制住喋喋不休的火焰之子，皮尔斯从怀中掏出一份加盖着哈维印契的军令，语气生硬地重复提醒道：“霍登先生，虽然您目前是军队法师战团的战略顾问之一，还同时兼任着飞艇独立团指挥的职务，但我还是要提醒……陛下的命令赋予我战场总指挥的权限，代表着所有人都需要无条件执行，绝没有例外可言。”

　　火焰之子耸耸肩，立刻服软道：“我当然服从指挥下达的命令，但你们考虑过没有……诺大的圣城之内，目前至少还有近万的教会审判军和虔信教徒驻留，依仗各个防御工事顽强抗击敌人。”

　　如果火炮和飞艇轰炸无差别的覆盖整座城市，审判军的死活他自是不在乎……可那些人数同样众多的凡人民众，就难逃和魔蜥人同归于尽的凄惨下场了。

　　过往在黑石城驻守的时候，火焰之子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救援周边郡镇，保护普通民众撤离的任务，大多数时候施法者还是坚守本心，力求不使得无辜民众出现大量伤亡。

　　皮尔斯却轻笑一声，嘀咕道：“往日你们不是最厌恶那些教会神棍吗？怎么关键时刻反而同情起那些信徒来了……陛下特地下达过指示，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摧毁地底暗河的出口，顺手替已经撤离圣城的教会大部队挣取时间，其余一概不管……只求最大限度地杀伤敌人！”

　　火焰之子了然地点点头，继续追问道：“轰炸任务完成后，如果敌人四散溃逃，我们是否需要追击？”

　　“溃逃？”皮尔斯冷笑一声，“没有浮岛堡垒，也没有后续补给的情况下，它们能逃到哪里去？埋伏在圣城周遭的数支特战部队，自然会逐步将它们清理干净，保证不会漏掉一只。”

　　黑水耗尽之后的敌人，不过空有一具天然抗魔的坚韧皮壳，在人人装配爆弹枪和制式武器的血脉武士眼中，也就是山林中仓皇逃窜的猎物罢了。

　　两人又随口聊了几句战术的具体执行问题，一直等到韦恩从指挥所外匆匆走进来。

　　“指挥官，接到前线传回的通讯，三个混编火炮营目前已抵达预定的作战地点，最快明日傍晚，就可以展开行动！”

　　火焰之子疑惑道：“我们的地面部队径直穿越亚利德国境领土，沿途竟然没有遭到丝毫的阻碍吗？西风伯爵那个该死的家伙，不是信誓旦旦宣称要起兵反攻圣瓦伦？”

　　韦恩嗤笑一声，淡淡道：“不过是教会的某一支审判军骑士团给了他妄想反攻的勇气罢了，圣城遭到攻击之后，那支骑士团早就撤离亚利德首都里尔克城了，西风伯爵吓得赶紧收拢了全国的兵力，打算缩在首都死守不出。”

　　山地王国本就国土面积狭小，全境甚至还不如灰熊领大，西风伯爵回国即位后又牢牢把持国中分封权力，首都周围连分派出去的附庸贵族都没几个，更别说有拥兵自重的大领主据守各处了。

　　北境军人数近五千的混编作战部队毫无征兆的直接进入其国内，借着炼金载具的迅捷越野优势，快速翻越山岭抵达戈瑞斯附近，沿途避开民众聚居的山区村镇，几乎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等于是一路坦途般的平推，只花了两天的时间就抵达预定作战地点。

　　自哈维正式下令展开行动，北境军只花费了三天时间就完成了两个兵团，人数近六千的兵员集结，来自金辉城、银松城一带分散的作战部队乘铁甲舰飞速抵达，大量从丰原城中转送至望山郡的飞艇一夜之间全部组装完毕，只差替气囊完成充气便能随时起飞。

　　这种规模的紧急动员，足以让所有人意识到联合王国这台战争机器全速运转下的恐怖实力。

　　“我明白了，既然地面部队已经就位，我这就下去准备，明日午后飞艇独立团也能按时开拔！”火焰之子点点头，朝皮尔斯微微躬身行礼后果断离去。

　　皮尔斯则突然开口叫住他，笑着提醒道：“霍登先生，别忘了……我们的这次作战行动，代号名为【天火】。”

第623章 空战的艺术

　　第二天的上午，由空战法师组成的飞艇独立团，终于接到了启程开拔的指令。

　　火焰之子按照往日在黑石城邪月战场的传统，将所有集结完毕的战斗法师召集到一起，再次重申了本次行动的主要任务目标。

　　“每艘轰炸飞艇上仅仅装配了三枚高爆航弹，诸位务必在抵达预设的轰炸地点后，才能拉动拨杆投下炸弹……”

　　从教会方面交换得来的圣城地图，早已被众法师牢牢记在心底，位于神恩大教堂的圣徒之隙深处，正是魔蜥人源源不断涌出的地底暗道，按照计划安排……只需将戈瑞斯恢宏雄伟的主祭教堂彻底炸塌，由此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足以彻底将其下方的建筑结构直接摧毁。

　　大量碎石与建筑残骸，也能彻底将暗道入口死死封堵。

　　“霍登长官，所有人员已经全部就位，飞艇起飞前的最后检查也已完成……我们可以启程了！”前亡灵法师出身的米歇尔，眼下正是火焰之子的副手，两人驾驶的速航飞艇也负责在此次行动中，掩护轰炸机组的任务行动。

　　三百名空战法师组成的飞艇独立团，被分散拆为五十个独立编组，每个编组由两艘速航飞艇作为僚机，掩护一艘轰炸飞艇实施行动，十余名高阶施法者则混杂其中，负责在必要时刻出手救援受创迫降的同伴战友——新式飞艇虽然为了提升巡航高度和航速，将标准荷载控制在两人，但实际上完成投弹清仓后，仍旧能搭载至少三人完成高速返航。

　　临时修建在堡垒指挥所后方的飞艇起降场旁，聚集了数千赶来围观的新兵和工程人员，许多人虽然清楚他们施法者的身份，但仍旧大着胆子摘下头上的软帽奋力挥手致意。

　　这是火焰之子在过往十余年的战斗生涯中，从未遇到的古怪情景——不具备任何超凡之力的凡人，不但要和他们并肩战斗，还将他们视作战友同伴一般……抱着希望自己完成任务安全返回的想法，给予毫无保留的祝福与鼓励。

　　在场的战斗法师也被这热烈的氛围感染，纷纷有些别扭的朝人群回礼，一时间挥手的挥手、行古巫师礼的行礼，还有几人操着不标准的动作用军队礼节回应起来。

　　“地面部队已经处于开火待命状态，我们现在立刻出发！”

　　米歇尔翻身钻进飞艇机舱，一马当先的坐在驾驶首位，双手紧握面前的操控摇杆……早已完成激活预热的魔动力核心立刻全速运转起来，低沉的嗡鸣声愈发强烈，连带着整个机舱都发出了微微颤动。

　　不一会儿，这艘只装配了光束防空武器的速航飞艇，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率先升上高空，悬停在灼目刺眼的春日阳光之下。

　　炼金通讯器中传来呲啦啦的声响——“前方空域通畅，请立即起航！”

　　一百五十艘浮空飞艇迅速升空，按照计划迅速完成编组，稍稍核对完坐标，便调整角度飞速往圣城戈瑞斯方向驶去。

　　……

　　飞艇战团以高速巡航的模式，直线穿越国土面积狭小的山地王国亚利德，全程出乎意料的顺畅……仅仅花了三个小时不到，便成功越过教皇国边境，遥遥望见圣城戈瑞斯的城市轮廓。

　　无须借助瞭望镜，身处高空之上的战斗法师们也能轻松锁定此次行动的首要目标——恩典之城眼下宛如被一柄无形的巨斧从中剖开两半，北面处处烽烟四起黑雾滚滚，明显是攻入城中的魔蜥人正肆意喷洒黑水焚烧建筑，南面则稍显平静……仅有数座标志性的教会建筑腾起烟雾，表明正在遭受敌人的集火围攻。

　　聚集在城墙周围黑压压一片的魔蜥人简直难以计数，夹杂在其中的巨型海螺兽即使从高空俯瞰也十分醒目，数万大军远远望去如同蠕动的黑色狂潮，顺着圣城北墙不知何故裂开的巨大缺口，争先恐后的朝城内涌去。

　　火焰之子对教会行事向来深恶痛绝，以往就算无意中撞见对方也会忍不住出手，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不留情面的予以绞杀……眼见他们如今的遭遇只觉得心怀大畅，只觉得这番下场完全都是对方过往作恶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