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88节
我?对付苏言?
方国安瞪大双眼,他咽了咽唾沫,苦笑道:“国舅爷,苏言麾下兵马可不是好对付的,连鞑子的八旗兵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下官……”
“越国公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张国俊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更何况,谁说要直接与苏言开战?”
一听不是直接与苏言开战,方国安一时松了口气,但没有完全放下心来,而是反问道:“那国舅爷的意思是……”
“越国公可于军中挑选一批精兵,提前埋伏于行在,等苏言前去拜见殿下,便将其诛杀。”
张国俊言语狠毒,充满杀意:“苏言一死,其麾下群龙无首,只要殿下出面笼络其军中部将,大发恩赏,便能消除祸患了。”
第188章 鲁王归藩
张国俊没有在方国安的府邸待太久,他悄悄地来了,又悄悄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方国安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将这位国舅送走,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方国安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
“娘希匹,张国俊这厮真是昏了头了。”他冷哼一声,道:“就这点实力还想诛杀苏言,简直是痴人说梦,找死还拉上老子。”
方国安虽然坏,但他并不蠢,除掉苏言或许容易,但是想要摆平他带来的军队,哪里有那么简单。
在他看来,张国俊这厮就是平时被阿谀奉承惯了,心里没有点数,以为每个人都能轻易摆平。
方国安之子方士衍听见父亲的嘟囔,忙上前询问刚刚二人交谈的内容,方国安也没有隐瞒。
方士衍听后,大惊失色,连忙劝道:“父亲万万不可与虎谋皮,苏言拥兵之重,其军势纵横东南,若听张国俊之谋,我全家必将皆尽株连。”
“我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方国安冷笑道,“张国俊妄图拿我当枪使,我偏不如他的愿。”
“衍哥儿,等我将张国俊之密谋书信一封,你亲自出城送到苏言手中,我能否躲过苏言的清算,就靠张国俊的人头了。”
说完,方国安转身走进书房,由长子研墨,随后书信一封,将张国俊的计划全部记下,让方士衍藏入怀中,携带数名亲信连夜出城。
他不准备直接交给张煌言,他与张煌言交恶,若是给了后者,难保后者会不会将这个功劳占为己有。
接下来几日,张煌言几次面见鲁王,试图劝说鲁王主动退位,但鲁王都沉默以对。
而随着苏言大军逼近台州,原本没有表态的大臣们也开始动摇起来,一些人在钱肃乐、张名振的带领下联名向鲁王上疏,请求鲁王退位。
而内阁首辅张国维等拥鲁派大臣虽然也有表示反对,但他们的声音很快被退位的呼声淹没。
一直到四月初一,苏言率军兵临台州城下,鲁王也没有同意退位,也不知是张国俊的计划说动了他,让他心存侥幸,还是其他原因。
苏言已经从方士衍带来的书信中得知了张国俊的密谋,他对张国俊这漏洞百出的计划嗤之以鼻,这厮简直是又蠢又坏,如果不是背靠鲁王,苏言敢说他早就死不知道几次了。
得知张国俊的密谋后,苏言也没有和他过招的打算,直接率军入驻并接管台州,命李元胤率队缉拿张国俊。
张国俊还待在鲁王身边,幻想着等苏言前来拜见,直接将其诛杀的美梦。
但是他没有等来苏言,反而先等来了李元胤和他身后全副武装的士兵。
李元胤不顾卫兵阻拦,强行闯入行在,当着鲁王的面宣读苏言的命令,将张国俊当场拿下。
鲁王见状勃然大怒,起身喝骂道:“孤即便不是监国,也是大明亲王,怎能容忍尔等行如此无礼之举,还不速速将其放开!”
面对鲁王的怒火,李元胤只是抬手行礼,不卑不亢道:“殿下,张国俊密谋刺杀朝廷大员,证据确凿,这是督师亲命,还请殿下不要插手。”
“你!”
鲁王只觉得气血上涌,险些站不稳,张国俊还在那拼死挣扎,哀求鲁王搭救。
但他很快被嫌吵的士兵一枪托砸在嘴巴上,连门牙都被砸断,满嘴是血,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李元胤拿下张国俊后,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去,没过多久,苏言就在士兵们的簇拥下走进行在。
此时,城中大部分官员都被集中起来,他们神情复杂的打量着这位帝国最年轻的封疆大吏,目光中有钦佩、喜爱、怨恨等等情绪。
苏言入内后,目光直直落在鲁王朱以海身上,这是他与朱以海的第一次相见。
老实说,苏言本以为朱以海和大部分朱明皇室一样,都是大腹便便的胖子形象,却没想到这位鲁王身形消瘦,蓄有长须,奢华精致的亲王袍穿在身上,居然略显宽松。
虽然对鲁王不愿放弃小朝廷的荣华富贵,不惜挑起内战而感到不屑,但这位亲王毕竟是南明诸王中难得有骨气的宗室了。
苏言因此没有为难他,抬手深深行了一礼,道:“下官浙直总督苏言,拜见鲁王殿下。”
朱以海还在为小舅子的事情感到忿怒,面对苏言的行礼,冷冷哼了一声。
苏言也没有在意,他接着说道:“去岁弘光、潞王沦落胡虏之手,浙东糜烂,全赖殿下挺身而出,出任监国,方才整顿浙东,使胡虏无法继续南下。
然我隆武皇帝登基于福京,各地尊奉,实为大明正统,所谓天无二日,殿下与福京争立,使虏兵寻机渡江,各地陷落,而今虏兵暂退,当拨乱反正,以免重蹈覆辙。”
说罢,他再度行礼,道:“言尽于此,请殿下退位归藩,尊隆武正朔。”
苏言话落,张煌言也紧跟着上前,附和道:“请殿下退位归藩,尊隆武正朔!”
钱肃乐等官员也跟着齐声附和,声音一时响彻朝堂。
朱以海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他面对苏言的“逼宫”,却也无可奈何。
他清楚,如果自己还不松口,冥顽不灵,苏言就不会再这么礼貌了。
因此,朱以海长叹口气,以袖掩面,道:“罢了,拟诏,孤即日起退位归藩,不再总理军政要务,江浙之事务,就请苏督臣费心了。”
鲁王说完,面容好似衰老了十岁一般,垂头不语,张国维等拥鲁派官员皆垂头丧气,而遵唐派官员们皆面露喜色。
鲁王退位,其治下的台、温二州及所部兵马两万皆归苏言统领。
土地好管,但这些文官武将就有些棘手了,尤其是张国维这些品级比苏言还高的文官,苏言肯定不会把他们带在身边听他们吵闹。
他只能带着他们一起北上,到了杭州后将他们扔在那老老实实待着,等新皇帝的消息传来,再把他们一块打包送到南边去得了。
当然,这两万兵马他是要收编的,其中的老弱病残裁撤,只留下些精兵打散后分别编入各个军镇。
方国安、王之仁和熊汝霖肯定是不能继续带兵了,鉴于方国安向自己告密,只要他能主动卸下兵权,苏言也不介意放他一马。
而王之仁和熊汝霖都是鲁王的支持者,别指望他们会主动交出兵权,只能另外想办法对付他们。
第189章 兼并
王之仁和熊汝霖这两个拥鲁派,熊汝霖还不好说,王之仁倒是很好对付的。
在苏言入主台州后,马上下令彻查都御史陆清源遇害案,试图以此借题发挥,除掉王之仁。
陆清源遇害一事,王之仁做的并不干净,也有不少人知道其中的细节,眼见苏言下令彻查,马上有官员暗中向苏言告密,直指马士英。
马士英在得知苏言彻查此事后,很快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妙,他私下对王之仁说道:
“兴国公,苏言此举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查陆清源之死是假,寻机对付我等是真,还请兴国公早做打算。”
王之仁眉头紧蹙,他也从苏言的动作看出了些许端倪,便问道:“马阁老有何建议?”
马士英思忖片刻,答道:“有上下两策。”
“请讲。”
“上策,主动卸下兵权,不再参知军政事务,如此苏言定会轻拿轻放,还可保全家人性命及荣华富贵。
下策,率兵出逃,向南遁走,隆武受制于郑氏,手无兵权,兴国公若是率兵来投,隆武定会欣然受之。”
马士英说完,王之仁却颓然道:“虽有上下两策,实际仅有上策可用,若要南遁,虏兵入闽,岂不是自投罗网,吾死不降清。”
随后,王之仁主动向苏言坦白杀害陆清源的举动,不过他并没有揭发马士英,而是将整件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并表示愿交出兵权,卸甲归田。
苏言没有同意王之仁的请求,陆清源虽然和他没有关系,但同为隆武属官,就这样不了了之对他来说影响不好。
因此他下令将王之仁下狱彻查,同时顺势收回对方的兵权。
那方国安见王之仁被下狱,又收走兵权,哪里看不出苏言的用意,惊惧之下,也连忙向苏言表示身体有恙,不适合继续领兵,请求苏言代为统兵。
生怕要是动作再慢点,被苏言清算,与王之仁一起下狱。
见方国安这么识时务,苏言也乐意放他一马,便同意了方国安的请求,令他在台州养病。
王之仁、方国安的兵权先后被收走,苏言手中便多出了一万两千余浙兵,这些浙兵的素质良莠不齐,武器装备也五花八门,披甲率更是才堪堪超过一半。
苏言对这些兵员并不满意,他便暂时逗遛台州,命李元胤与张煌言一起筛选裁撤兵员。
二人的筛选标准并不算严苛,能够通过体力测试,平日里无作奸犯科,便能留下,而被淘汰之人将直接遣返。
苏言本以为至少会有一半人被淘汰,却没想到,短短几天过去,他们就完成了裁撤,有七千多名士兵通过了测试。
这个数字倒是比苏言想象中的要多,他笑着对前来汇报的李元胤和张煌言二人说道:“玄著和元伯这几日辛苦了,实话实说,此次裁军还能剩七千多名将士,还是出乎我的意料的。”
张煌言虽然知道苏言不是在贬低浙兵,但基于同乡的身份,还是忍不住辩解道:
“督师,方、王二人虽然在抗清之事碌碌无为,但其麾下兵卒都有敢战之心,只是为将者贪生怕死,上行下效,如何能抵御外敌。”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就是这个道理了。”苏言感慨道。
这句俗语诞生自民国以后,张煌言和李元胤自然是听不懂的,苏言见他们二人面露疑惑,也反应过来,打了个哈哈,话锋一转,将话题换到了这些兵卒的去处。
“我有意以威武镇常驻浙南,防备福建虏兵北上,这七千兵马便直接编入威武镇,由顾炎武管辖。”
“若是全部编入威武镇,此镇兵力将有万余。”李元胤思索着,说道:“兵力扩充,现有编制恐怕不太适合。”
苏言点了点头,道:“因此,我准备效仿火器旅,在营以上镇以下设标,每标2880人,威武镇暂设四标。”
两人听言,都点了点头,并无异议,博洛入闽,是必须要防备的,威武镇要同时驻防衢州、处州和温州三府,一万一千多名兵卒,恐怕还有些不够呢。
这七千多名士兵的去处便这样定了下来,李元胤随后询问起苏言准备如何处置钱肃乐和熊汝霖两部人马。
老实说,苏言对此也没有思绪,钱肃乐和熊汝霖二人都没有什么大的把柄能够让苏言直接动手。
不过他们两部人马都是义军为主,缺少军械,就算没有强行收编,也掀不起什么波澜,这也是苏言不急着对他们动手的原因。
张煌言见他一时也拿不出个章程,便提议道:“督师,浙南仅留威武镇驻防恐怕有所不足,可收编一部,与顾宁人一同防备闽地。”
“督师此次北上,将要收复南京,急需兵马,另外一部可跟随督师北上,即便无力与清军对抗,也能参与围城。”
张煌言的这个提议倒是不错,苏言点了点头,问道:“玄著认为哪一人适合留守,哪一人又适合一同北上?”
苏言的问题让张煌言一时有些为难,这可不是简单的军事任务分配,事关未来的前程。
北上参与攻打南京的,定能一同得到朝廷重赏,而留守浙南的,就是那个默默无闻的人了。
从感情上,张煌言是偏向钱肃乐这位同乡的,可是钱肃乐所部义军兵力远不及熊汝霖,北上恐怕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张煌言心中犹豫,一番内心斗争后,还是决定以大局出发,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可命熊阁老随军北上,以钱太仆与顾宁人一同留守。”
他的这个回答倒是让苏言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就释然的笑了,这才是他钦佩的那位张苍水,凡事以大局为重。
苏言点了点头,采纳了张煌言的建言,随后命人前去分别通知钱肃乐与熊汝霖二人,并顺带着通知城中官员,让他们做好北上准备。
当消息分别传到钱肃乐和熊汝霖二人耳中,他们都对苏言的任命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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