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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46节

  砰砰砰——

  前排士兵一齐扣动扳机,打出一排雷霆齐射,随后纷纷单膝跪地进行装填,将射击视野留给身后袍泽,二排士兵紧跟着举枪,与第二道线列步兵的第一排士兵一同,在军官的怒吼声中开枪齐射。

  一百步的距离,燧发枪仍然能够杀伤敌人。

  可放在蒙古骑兵眼中,反而成了明军因为恐惧而提前开火的表现,已经过去遇到的明军鸟铳手为了将杀伤力和精准度最大化,会放到一百步以内才开火。

  他们眼见明军火枪手在一百步的距离时就提前开火,纷纷发出兴奋的呼喊声,但下一秒,从前方射来的铅弹就宛如空气中一个无形的拳头一般,狠狠砸向冲锋的蒙古骑兵。

  第一轮齐射直接就将上百名蒙古骑兵射杀坠马,其余蒙古骑兵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第二轮齐射的铅弹就横扫而来,将数百蒙古骑兵连人带马一齐射杀。

  那木罕亲眼看见,与他一同冲在第一线的一个蒙古骑兵正巧被飞来的弹丸射穿面门,那弹丸从他的眼眶钻进去,搅碎了里面的脑组织,从后脑穿出,骑手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仰面重重坠马,而后被跟上来的战马卷入马蹄之下,硬生生踩踏成一滩肉泥。

  “不好,中计了!”

  那木罕瞬间意识到了这点,他心中叫苦不迭,虽然不清楚明军使用了什么火器,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这伙明军的火器比之前的鸟铳更加犀利,在百步开外就能射杀甲兵。

  他虽然意识到这点,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冲到了这个位置,若是这个时候调头撤退,只会成为明军的活靶子。

  因此,他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继续率领骑兵向前冲锋。

  “开火——”

  第三轮齐射如期而至,两道线列步兵共同组成的火力网向蒙古骑兵横扫而去,其中甚至还掺杂了十二道震耳欲聋的炮声,那炮声直接将密集枪声掩盖过去,随着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明军射出的弹丸的精准度和杀伤力也随之提高。

  火枪射出的弹丸与被安排到最后才开炮的十二门隼炮的炮弹组成的火力网向蒙古骑兵横扫而去,数百骑兵在哀嚎声中坠马而亡,实心炮弹在如此之近的距离变成了可怕的大杀器,凡是在炮弹飞行路径上的蒙古骑兵,无一例外连人带马背打成碎片,四分五裂。

  三排士兵都打出齐射后,第一道横线上的线列步兵随即以最快的速度组成反骑兵空心方阵,而第二道横线上的线列步兵也打出了最后一轮齐射。

  不过,前排士兵的动作显然变成多余的了,蒙古骑兵本就在那持续的火力网的杀伤下死伤惨重,军心动荡,又被十二门隼炮近距离炮击,剩余的骑兵瞬间军心涣散,再无进攻的勇气。

  他们尖叫着,努力勒停战马,不惜用武器拍打马背,竭力想要在明军的新一轮齐射之前撤离战场,可第一排的线列步兵已经完成了装填,在军官的命令下重新站起身来,向这些被恐惧包围的骑兵开火。

  苏言没有命令线列步兵追击,两条腿怎么可能追得上四条腿呢,他目睹蒙古骑兵的溃败后,便重新将目光投向正面战场。

  与此同时,正面战场上的两军已然交战,清军火炮与明军部署在前线的轻炮相互轰击,展开炮战,绿营兵组成的军阵也浩浩荡荡压了上来,与一线明军接敌,双方挥舞着武器厮杀在一块,喊杀声震天。

  火药燃烧产生的硝烟几乎笼罩了大半个战场,让双方的远视可见度受损,因此尼堪无法第一时间发觉蒙古骑兵溃败的现实。

  不过相应的,苏言也无法看到更远的清军的动作,但他还是注意到清军孔有德部似乎正在往侧翼移动,该部皆列装火器,不知目的是什么。

第102章 迎击乌真超哈营

  眼见清军火器营往侧翼移动,苏言只思忖片刻,便下达了应对之策。

  他命令近卫营重新装填弹药,亲自带队向侧翼增援,清军乌真超哈火器营极有可能想要配合友军将明军侧翼兵马击溃,苏言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直接让火器对火器,派近卫营与其互射。

  同时,他也命令隼炮继续对清军开炮,虽然战场上因为硝烟扩散开的缘故,可见度受损,但仍然能够看见清军军阵的大致轮廓。

  在苏言的数道命令下,近卫营随即在密集的鼓点声中开始推进,他们跨过前方一地的蒙古骑兵尸体,踩着整齐的步伐向侧翼增援。

  而在他们的身后,隼炮很快完成新一轮装填,对准那移动中的清军军阵开炮,炮弹伴随着炮声呼啸着从线列步兵们的头顶飞过,朝着清军高速飞去,狠狠砸在军阵周边,溅起大片尘土。

  这时,尼堪也终于注意到明军炮阵居然还在开火,他忍不住骂道:“那木罕那厮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没端掉南蛮的火炮?”

  尼堪身旁的将佐们也充满不解,从他们的角度看不到蒙古骑兵与线列步兵之间的战斗,更看不到蒙古骑兵败退的场景,舒赫德只能宽慰道:“贝勒爷,我想那木罕应该还在寻找合适的参战时机……”

  “该死的那木罕,他这是延误战机!”尼堪打断了舒赫德的话,骂道:“等此战过后,我一定要治他的延误战机之罪!”

  不管尼堪如何不满,明军火炮仍然在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炮弹从天而降,接连落在向侧翼移动的清军火器营军阵周边,亲自领军进攻的恭顺王孔有德面沉如水,并没有因为炮击而心生退意。

  他在降清前,可是大明朝最精锐的新式火器部队的统帅,在降清后也是清廷最为倚仗的火器部队的指挥官,他和他麾下的老兵怎么会因为遭到炮击而慌乱。

  不过,他平稳的情绪很快就出现了波动,因为他看见有寥寥数百蒙古骑兵仓皇从前面撤了回来,那些蒙古骑兵明显吃了败仗,每个人都面露惊恐,极其狼狈。

  在撤到火器营附近后,这些蒙古骑兵似乎是认为撤退到安全的地点,才终于停了下来,孔有德纵马上前,对着他们喊道:

  “你们的进攻失利了?前面发生了什么?”

  这些惊慌失措的蒙古骑兵没有理会孔有德的询问,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人策马上前用蹩脚的汉语答话,脸上还依稀能够看出惊魂未定的神情:

  “南蛮的火器实在太过犀利,百步开外仍然能重创甲兵,且其火力凶猛,我军还未冲到敌军面前,便先被射杀大半,梅勒章京那木罕重伤,我等要撤回主阵,向贝勒复命。”

  “什么?”

  孔有德瞳孔放大,他心底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能够将彪悍的蒙古骑兵打崩,这可不是寻常明军能够干出来的。

  还未等孔有德多加询问,远方的明军炮阵就再度开炮,这些蒙古骑兵听到炮声,就好似惊弓之鸟一般,不敢继续逗留,尖叫着仓皇撤退。

  “王爷,连这帮无法无天的蒙古蛮子都惧怕成这般模样,那明军定然不是好对付的。”一旁的副将看着蒙古骑兵仓皇败退的模样,心中一惊,不禁上前对孔有德说道。

  孔有德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但不论怎么说,我等身受皇恩,食君禄忠君事,怎能学那柏永馥未战先退?”

  说罢,孔有德大手一挥,便喝令麾下兵马继续前进,很快,他们就看见了前方以线列推进的明军,那支明军皆全员列装火器,步伐齐整,只是一眼看去,便知道并非寻常敌兵。

  “停止前进,列阵迎敌!”

  未等孔有德下令,其部将便纷纷高喊,这些火器营随即就地止步,开始装填弹药,同时架设轻炮,遥遥对准远处的明军。

  苏言见状,没有命令近卫营止步,而是命其继续推进,同时观察起清军军阵,孔有德领导的乌真超哈营皆装备火绳枪,因此队列之间较为疏散。

  而明军皆装备燧发枪,队列紧密,双方一旦交火,线列更加紧密的明军的射击密度将更高,精准度也会远超清军。

  他还注意到,对面的清军并未装备甲胄,或许是清楚对于火器营来说,甲胄更多的还是累赘,那些清军皆身着号衣,身上缠着一圈备用的火绳与瓶瓶罐罐,瓶罐内皆装着火药与弹丸。

  见状,苏言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他拔出佩刀,高声喝道:“拉长线列,继续前进,未得军令不可停下,不到十五步不准开枪,听从鼓点齐射!”

  苏言身侧的顾炎武听言一怔,道:“经略,寻常不都是五十步至七十步之间开枪,若是等到十五步再开火,我军将士定会死伤惨重。”

  “必须尽快击溃北虏乌真超哈营,增援侧翼。”苏言沉声说道:“北虏兵力两倍于我,长久僵持只会令我军将士死伤更多,唯有尽快击溃敌军,方可保留有生力量,驰援江阴。”

  “可……”

  苏言摆了摆手,打断了顾炎武还未出口的话,道:“本经略心里有数,不必再劝!”

  顾炎武只得闭嘴,看着线列步兵变更阵型,从原来的两道横线逐渐汇成一道,并拉开阵势,继续推进。

  士兵们将火枪扛在肩上,沉默地踩着军鼓点向前踏步,苏言能够看见对面的清军在这段时间内已经完成了装填,并且也将随军轻炮架设起来,装填后的炮口遥遥对准己方。

  陈五六和他的战友们走在线列的第一排,他的身旁便是扛着军旗的掌旗官,那标明他们所属连队编号的军旗在微风的吹拂下朝着他这边飘动,不断拍打在他的脸上。

  如果放在平时,他一定会骂掌旗官几句,让他收好旗帜,可现在他已经没有这个心情了,从他这个角度能够看见对面的清军严阵以待,那一尊尊火炮后人影晃动,似乎是在点燃火炮。

  轰轰轰——

  就在他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对面便响起数道如闷雷般的炮声,炮口猛地向前喷出一道火焰,火炮随之向后一退,还未等炮身停稳,清军炮手就合力将其推回炮位,开始第二轮装填。

第103章 冒着枪林前进

  炮弹从天空呼啸而来,陈五六甚至看不清炮弹的轨迹,就看见一枚黑色炮弹从天而降,重重砸在他们身前的空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那炮弹顺着惯性向前弹飞数米,一直滚落到他身前几步开外的位置才停下,黑色的实心弹身上还在飘着缕缕白烟,连带着底下的泥土都变得焦黑。

  很快,他们的队列就跨过了还在冒烟的炮弹,在前进数十步后,对面的清军火炮再度开火,炮弹拖着白色尾焰俯冲而来,再度砸在地面上,陈五六能够感受到地面一阵震动。

  随后,离他不远的连队内响起数道惨叫声,陈五六下意识用余光朝那里扫去,但视线被身旁的袍泽遮挡,什么都看不清,而在这时,和他隔着掌旗官的百户高声喊道:

  “不要慌乱,听从鼓点前进,牢记你们训练时教官的指导!”

  各百户话音落下,线列中央随即响起一道嘹亮的号声,近卫营营旗应声向前倾泻,各连队掌旗官也紧跟着将连队旗前倾,各连百户紧跟着出列,向前五步面对敌阵。

  而营队都司何宇也亲自带领营队掌旗官与军鼓手走在线列最前方,用营旗协调全体线列步兵的前进。

  待号声停止后,他身旁的百户与掌旗官便一齐出列,百户手持军刀,腰插手铳,昂首挺胸地站在队列前五步的位置,掌旗官紧跟在他身旁,使全队士兵都能够看见百户与旗帜的动作。

  “全连,枪上肩,第一排持枪!”

  在百户的命令下,陈五六和第一排的士兵们纷纷取下步枪,双手持枪,将枪口与刺刀向前斜举,而他们身后的士兵仍然保持扛枪的姿势不变。

  不仅是他们的连队,整个近卫营十八个连队几乎化为一体,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士兵们伴随着富有节奏的鼓点声大步向前,一排排刺刀如波浪般上下浮动,两千多名士兵以同样的步调前进,脚步声几乎合为一体。

  对面的清军军阵内,孔有德看着明军那整齐划一的动作,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郁,他的眉头几乎拧成一股绳,口中呢喃道:“不妙,这伙明军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此前为何从未听过明军里有这样一支队伍。”

  不仅是孔有德感到不安,远在主阵的尼堪也终于看见了败逃回来的蒙古骑兵,出击时有一千蒙古铁骑,回来时却只剩下不到二三百人。

  这支蒙古骑兵的惨状和狼狈模样也被许多人看见,一想到这伙蒙古骑兵平日里的骁勇,不安的情绪顿时在清军中弥漫开来。

  很快,身受重伤的那木罕就被送到尼堪面前,他本想狠狠治前者的罪,可满腔怒火在看见那木罕的惨状后,就如鲠在喉,此时的那木罕的大半个身子都被染成血红,一条胳膊无力的垂下,奄奄一息。

  在看见尼堪后,那木罕努力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就只剩下无力的嗬嗬声,与那木罕一同出征的蒙古佐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悲戚道:

  “贝勒爷,南蛮火器实在犀利,百步开外便能射杀甲兵,我军还未冲到其面前,便有过半健儿阵亡,实在无法匹敌啊!”

  “这……”

  尼堪并非不相信那蒙古佐领说的话,只是这蒙古骑兵的伤亡实在是过于惨重,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一旁的舒赫德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眼,看向侧翼孔有德领导的乌真超哈营,失声道:“贝勒爷,不好了,如若南蛮火器果真如此犀利,恭顺王麾下乌真超哈营恐怕也不是其对手!”

  尼堪一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道:“恭顺王麾下可是我大清最为精锐的火器营,若是连他都无法应对,那该如何是好?!”

  没有人能够回答尼堪的问题,侧翼的炮声逐渐平息下去,在明军推进至大约百步距离后,清军便将轻炮收回,转而准备迎接火枪互射。

  苏言策马跟在线列后,他看着对面检查枪械的清军,心中略有些遗憾,如果他的军中有数量庞大的猎兵的话,就能够先派出猎兵与清军交火,削弱清军火力。

  可惜他麾下就只有一队猎兵,这90名士兵投入宽大的战场,就像是一颗石子丢进海面,溅不起一朵浪花。

  “举枪!”

  眼见明军越来越近,清军军官纷纷高声呐喊,喝令前两排士兵举枪瞄准。

  清军采用的还是老套的后退装弹战术,即前排士兵射击后立马顺着通道退往后方装弹,也因此他们的阵型疏松,为了增加射击时的火力密度,每次射击都会以两排一起齐射。

  军官们在喝令举枪瞄准后,开始游走在队列内,督促士兵严禁提前开火,他们高声警告士兵必须等听到军令后方可开火,若是有人提前开枪,当场格杀。

  咚咚咚——

  伴随着密集的鼓点声,线列步兵仍然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进,逐渐从百步的距离进入八十步距离内,到了这个距离,对面的清军已经有人按捺不住,走在第一排的陈五六心脏如打鼓一般剧烈跳动,他甚至能够在军鼓的间隙中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终于,明军进入七十步的距离,陈五六只听见对面清军队列中响起一道刺耳的喇叭声,前两排鸟铳手随即开枪齐射,阵前爆开无数白烟,密集的火光闪动,齐射的枪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

  枪声过后,陈五六全身寒毛直竖,他能够隐约听见子弹高速飞来的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以及身旁袍泽被射中发出的痛哼惨叫,以及铅弹入肉的令人牙酸的闷声。

  明军线列中顿时响起一片惨叫声,数十名士兵中枪倒下,那好似爆竹般的枪声飘散过后,军鼓手又重新回到了陈五六耳边,他和他的战友们还在机械般的跟随着鼓点向前迈步。

  清军齐射过后,阵前便被白色硝烟笼罩,也暂时陷入了火力真空期,明军还在有序推进,在数秒后,硝烟中再度响起刺耳的喇叭声,清军的新一轮齐射再度打响。

  震耳的枪声中,明军再度倒下一片,血花在这些士兵的胸前炸开,走在陈五六身旁的掌旗官直接被一枚流弹射中面门,弹丸从脑后穿出,溅了他身后士兵一脸的鲜血和脑浆。

  那名士兵身子一抖,顾不上抬手抹去脸上的污秽,在掌旗官倒下之前伸手接过战旗,上前一步补上了掌旗官的位置。

  整个连队,甚至整个营队都在沉默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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