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310节
阮福濒无疑是要比郑祚更加果断决绝,但这并不能改变阮氏灭亡的结局。
阮军迅速收缩兵力,只在长垒留下少量军队驻守,以战象开道,向南突围。
两路合围夏军迅速发现了阮氏的意图,他们虽然没有相互取得联络,但都做出了相同的决定——拼死阻击。
在夏军的拼死阻击下,阮军即便以战象开道,试图强行撕开一道口子,也无法冲破夏军的火力网。
在隆隆枪炮声中,一头头战象、一个个士兵前仆后继倒在血泊之中,夏军直接开掘壕沟,坚守阵地,与冒死冲上来的敌军展开惨烈搏杀。
而在长垒以北,梁旭也第一时间发现了阮军的南撤,他当即下令强攻长垒,在付出少量伤亡后,成功击溃留守长垒的阮军,突破长垒。
夏军正面突破长垒的噩耗迅速传至阮军大帐,阮福濒得知后,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几乎站立不稳,要晕厥过去。
“天要亡我!”
他仰天长啸,即便北路夏军还未追击至此,他也已经能够预料到自己这数万大军被夏军全歼的下场了。
第449章 决战
八月二十五日,北路夏军终于在梁旭的率领下追上被阻截的阮军主力,配合南部的两路人马将阮军包围在一处名为建江的临河平原上。
面对如此腹背受敌的绝境,阮福濒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迅速调动兵马回身迎战追兵。
在他看来,南边两路夏军已构筑阵地,摆明了无法正面突破,继续强攻突围只会在夏军的阵地前撞了个头破血流。
倒不如回身迎战这还未站稳脚跟的追兵,将剩余战象放出去,强行冲散这路夏军,将其击溃。
阮氏部将们听了阮福濒的计划后,虽然都认为此计风险较大,极有可能反被夏军挫败,但是他们的心里也非常清楚,即便不这么干,也只会被夏军围堵困死于此。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拼死一战,还能赌上那虚无缥缈的希望。
于是,还未等梁旭这路夏军站稳脚跟,摆开战事,阮福濒便果断调兵迎战。
他只在正面与两路夏军的战线上留下不到两万人马,继续与夏军对峙僵持,而后将手头能够调动的全部两万多兵马调派迎战追兵。
紧接着,便是最为惨烈的厮杀。
阮福濒这次没有孤注一掷,先将全部的战象投入冲锋,而是将战象提前部署在战场侧翼的森林内,掩盖其行踪。
并以步兵先行向夏军进攻,与其互射交火。
战场上一时枪炮声不绝于耳,阮氏不愧为东南亚与西方殖民者交流最为密切的国家,其军中配备了大量火器,包括大量的火绳枪、燧发枪,以及仿造葡萄牙人的鹰炮。
阮氏防止的鹰炮大多为12磅、13磅炮,主要用来压制敌军步兵,反而与夏军军中大量列装的步兵炮磅数相同。
因此,在两军开战后,双方之间的炮战居然一时间打得有来有回,但夏军的火炮数量终究占了优势,在摸清楚阮军火炮的位置后,夏军炮兵迅速调整炮口,对其展开反制及火力压制。
而在步兵之间的战斗中,阮军火枪手虽然接受了西方教官的训练,并装备了大量火器。
但他们面对的是同样全员配装燧发枪,并且使用更加成熟的线列战术的夏军。
在两军接战互射后,阮军很快便遭到了灭顶般的打击,在排枪齐射中前仆后继倒下。
眼见战局逐渐于己方不利,阮福濒才终于下令将他的底牌战象部队压上去。
随着嘹喨的军号声响起,森林深处,象夫用铁钩猛刺象耳,战象在剧痛刺激下发出震天嘶鸣。
紧接着,剩余的四十多头战争巨兽如移动的小山般冲出森林,一对对雪白锐利的象牙仿佛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骇人的寒芒。
“敌军象群!敌军象群进攻了!”
突然杀出的战象着实打了夏军一个措手不及,但他们迅速做好调整,调转炮口向冲锋的战象展开炮击。
实心炮弹呼啸着越过半空,砸向大步迈进的象群,命中战象那庞大的身躯,一时血肉飞溅,绽开大片血花,战象悲鸣着重重倒下。
一头战象的头部被炮弹击中,头骨碎裂,血液混杂着脑浆喷溅而出,象背上的象夫和士兵皆被甩出十丈远。
然而,象群并没有被炮击阻拦,它们依旧嘶鸣着大步冲向夏军侧翼,侧翼的线列步兵们看着战象越来越近,也能够感受到地面都随之颤抖起来。
“全连举枪,准备射击!”
军官高举佩刀,大声呼喊着,士兵们只能强压着心中对于这些庞然大物的恐惧,齐刷刷举起火枪。
“开火!”
终于,在象群冲入燧发枪的最佳射程范围时,侧翼各连军官皆发出震声咆哮,全连三排士兵条件反射般扣动扳机,打出一轮最为密集的排枪齐射。
弹幕如风暴般向迎面冲来的象群横扫而去,奔跑在最前面的战象身上顿时绽开一片血花,铅弹直接穿透了粗糙坚硬的皮肤,深深嵌入血肉之中。
数头战象的双眼被铅弹命中,钻心的剧痛瞬间令它们失控发狂,调头撞向身后的战象,象牙狠狠插进战象的体内,令两头战象怒吼着相互攻击起来。
还有数头战象被射中要害,悲鸣着向前扑倒,连带着将背上的象夫甩飞出去,象夫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后面冲上来的战象卷入象掌底下,踩成一滩肉泥。
战象的冲锋并没有因为夏军的排枪齐射而被打断,反而被铅弹造成的伤害刺激得更加疯狂,嘶鸣着扬起象牙,大步冲向夏军军阵。
十几头战象冲破火力网,如失控的战车一般撞入夏军阵线,线列步兵们慌忙叫喊着四散躲避,但还是有不少士兵被迎面撞上来的象牙捅穿,开膛破肚,肠子随着血水流满一地。
还有许多士兵躲闪不及,被失控的战争巨兽撞倒撞翻,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沉重的象掌踩在脚下,脚掌底下随即流出一滩腥红血液,混杂着被碾碎的内脏和躯体。
战象一头冲进人群中,除了用它们庞大的身躯横冲直撞外,那修长灵活的长鼻子将一个个士兵拦腰卷到了半空。
随着象鼻一阵强有力的收缩,士兵的五脏六腑都几乎要被挤了出来,血液从口鼻中喷射了出来,而后就被战象像丢垃圾一般随意抛开,重重摔在地上,身体不断抽搐颤抖。
“不要慌乱!不要慌乱!”
军官们大声呼喊着,极力试图稳住士兵们的恐惧和慌乱,并指挥他们展开还击:“弟兄们,杀了这些野兽!大夏万年!夏军万胜!”
“万岁!”
士兵们高声疾呼,试图以此来激励士气,提振心中的勇气,在阵阵“万岁”的战吼声中,夏军士兵们强忍着对战象的恐惧,挺起刺刀围了上去。
他们冒着被战象踩在脚下的危险,挺起刺刀对准战象下身柔软的腹部进行刺击,或是刺向战象脆弱的双眼,又或是近距离对其开枪射击。
锐利的刺刀狠狠划开了战象的皮肤皮肤,鲜血直流,一名夏军百户冒险冲到了战象面前,举起刺刀用力刺中了战象的眼睑,剧痛瞬间加剧了野兽的怒火,发出巨大的尖啸声,奔向这名伤害自己的军官。
百户连忙转身逃跑,但两条腿根本跑不过被剧痛刺激到的四条腿,狂暴的广南战象抬起它那条几乎堪比柱子的大腿,一脚踩住了逃跑中的百户。
下一刻,巨大的黑影砸下,空气中传来了一阵骨骼与钢铁碎裂的骇人脆响,等战象再抬起腿离开时,地面上已然只剩下一团被压扁的血肉与碎块。
周围的士兵愤怒而又悲伤地看着袍泽和长官的惨死,他们怒吼着争先冲了上去。
有人冒险钻进战象底下,用短刀匕首狠狠刺入战象柔软的腹部,将其皮肤划开,里面的肠子内脏顿时混着血水浇灌下来。
还有人围在战象身后,用刺刀非常猥琐地猛刺战象最为脆弱的生殖器和肛门,娇弱的肛门被毫不留情地搅成烂肉,血水汨汨而出。
即便是最为勇猛的野兽,也无法忍受生殖器和肛门被遭到攻击的疼痛,战象发疯似的横冲直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声。
士兵们混不畏惧地围了上去,就像是鬣狗一般死咬着受伤发怒的战象,一把把刺刀用力刺入血肉,战象几乎被自己的鲜血染成了通体红色。
在夏军士兵们悍不畏死地合力围攻下,战象最终还是承受不住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势和不断流出的鲜血,悲鸣着重重倒下。
“所有人,冲锋!”
远处的阮福濒看到战象成功杀入敌阵,顿时振奋不已,兴奋地大叫起来。
随后,侧翼的阮军士兵皆随着吹响的号角向混战中的夏军线列杀了过去。
夏军还在奋力围猎着将他们军阵冲散的战象,眼见敌军发起冲锋,军官们只能大声命令军鼓手敲响重新列阵的鼓点。
得到命令的军鼓手强装镇定,不断敲响着胸前挂着的军鼓,身旁的旗手则是奋力挥动军旗,让本连队的士兵看见自己。
然而,还未等侧翼夏军完全重整军阵,大量阮氏步兵就已经怒吼着冲了过来,就像两股黑色的浪潮相互碰撞交织在一起。
最前排的夏军只能用他们的血肉来抵挡敌人的冲锋,刺刀挑开刺向自己的长矛,反手抡起枪托狠狠砸在敌人的下巴,只听一道清脆的骨裂声,对方的下巴几乎被直接砸碎。
阮军则挥舞着长矛与刀剑,发出犹如猿猴啼鸣的呼喊声向夏军发起最为猛烈的攻势,无数道盔甲武器碰撞的声音响起,长矛刺穿盔甲,刀剑削断臂膀,血花与断肢四溅。
即便夏军全员披甲,抵挡了很大部分敌军的攻势,但夏军的伤亡还是止不住的增加。
坐镇侧翼的第十六旅第三标参将郑忠见状,当即派出传令兵请求旅帅增派生力军支援,而后,他高举佩剑,宛若一头咆哮的雄狮:
“将士们,随我奋勇杀敌,奉天讨贼!”
郑忠高声咆哮着,同时催动战马,亲率预备队杀入战场,他一马当先,率先冲进混战的战场内,挥剑将一个试图发起偷袭的安南人斩于马下。
他的身影迅速被周围的将士发现,士兵们皆自发向着这位将军靠拢,郑忠再度高呼:
“奉天讨贼,夏军万胜!大夏万年!”
“万胜!万胜!万胜!”
将士们情不自禁跟着高声欢呼起来,山呼万胜中,夏军居然稳住了岌岌可危的阵线,还反推了回去。
由于战线拉的过长,梁旭并没有第一时间得知侧翼的战况,而是通过疾驰而来的传令兵的通禀,他才得知侧翼险些被敌军战象突破的消息。
这下,梁旭的后背瞬间冒出一身冷汗,他看着正面战场上还在排枪互射的两军,迅速调整好心态,当机立断:
“停止与敌军互射,重新装填,吹响进攻号角,抵近射击后发起冲锋,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梁旭的命令迅速化作激昂的号角声传达下去,刚刚完成装填准备射击的士兵听到后,旋即止住了射击的动作。
各营、连军官也马上反应过来,高举佩刀,喝道:“停止射击,装填弹药!”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
各连大声复述着长官的命令,待他们重新完成装填后,代表进攻的军鼓手紧跟着响了起来。
咚咚咚——
随着鼓点声响起,士兵们将枪托倚在腰间,枪口与刺刀前举,踩着鼓点声向前大步迈进。
两军之间的战场上已经倒下了许多尸体,对面的阮军眼见敌军发起进攻,顿时有些慌乱起来。
他们可以忍受继续与夏军排队枪毙,可万万无法与夏军短兵相接,军官们也没想到夏军会突然进攻,惊疑之下还是大声喝令士兵继续射击。
迎着阮军因为恐慌而变得微略稀疏的火力,夏军大步推进,不断有人在前进的路上中弹倒下,但他们的位置很快就被人补上。
夏军不断迈进,很快便将两军之间的距离缩短至不到三十步。
他们甚至能够透过逐渐消散的硝烟,看见对面安南人惊疑不定中带着不安的神情。
“唐人这是要做什么?”
后方的阮福濒也时刻注视着这一幕,他眼见夏军行进至不到三十步的距离时猛地停下,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郁,几乎要喷涌而出。
“举枪!”
各连军官高声怒吼,一整条线列上的士兵旋即齐刷刷举起火枪,将枪口对准不远处的敌军。
迎着那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阮军士兵这下瞬间明白了一切,他们惊慌失措,尖叫着转身想要撤退,有的人被吓得双腿发软,直接绊倒摔在了地上。
没有人还有站在原地,迎接如此近距离射击的勇气!
“开火——”
刹那间,一整条线列上数千把火枪一齐射击,连片的枪声震耳欲聋,几乎要撕裂士兵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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