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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307节

  阮有进顾不上坠海的郑信,他面色煞白地看着从高空落下的帅旗,就好似自己的心也一同坠入深渊之中。

  “败了!败了!”

  帅旗落下,周围的安南战船皆战意全无,争先撤离战场,郑桥也注意到了这令人绝望的一幕,他虽然有心想要去探寻阮有进的死活。

  但是他们之间相隔着大量溃逃的战船和被遗弃、重创的战船残骸,郑桥只能向周围的战船打出旗号,尽可能收拢船只合力突围出去。

  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他们败了,败得毫无悬念,败得毫无尊严。

  夏军不可能放任安南人顺利撤退,各船强行撞开阻挡在面前的战船残骸,大举追击溃逃的敌船,只留下部分战船打捞坠海的水兵。

  这些坠海的安南水兵尽管一个个见到是夏军,都不愿被他们救起来,但出于求生的本能,还是无法拒绝地被打捞起来,冻得宛若鹌鹑般瑟瑟发抖。

  郑信便是其中之一,他的运气很好,坠海后很快找到了一块碎木板,趴在上面免于溺死,并被夏军打捞了起来。

  他垂头丧气地和其他俘虏一起坐在甲板上,由于身上的甲胄要比旁人更好,很快便被夏军抓起来审讯。

  郑信倒也很干脆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而后便被带到了王兴面前。

  王兴本来以为抓到了一条大鱼,可询问了一番后,便对郑信没了兴趣,命人将其带下去好生看管。

  前去追击安南水师的战船一直到入夜以后才陆续撤回来,而关于此战的战报汇总,也于次日汇报到王兴与陈钊俊手中。

  此战不可谓不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捷。

  尽管夏军广东水师的损失也不少,但还是重创了安南水师联军,击沉、重创敌船五十多艘,俘虏三十余艘战船及近千水兵,其中还包括了一名水师统制。

  而陈钊俊所部水师的伤亡最为轻微,得利于坚固的船身,没有一艘战船遭到重创,只不过船身留下了大大小小程度不一的伤势。

  但船上的水兵还是难以避免的出现了伤亡,他们大多是被飞来的流弹杀伤,伤亡并不多。

  此战过后,夏军自然是将此捷报大肆宣扬,用以提振士气,并打击安南人的反抗意志。

  而郑阮一方,则是遭到了惨败的沉重打击,士气大跌,残存的水师已然无力继续与夏军抗衡,只能龟缩在港口内,将制海权拱手相让。

  在这种情况下,六月初,来自南京朝廷的旨意也终于送达——

  在李长祥为梁旭、石秀英、陈钊俊等人请功的奏疏送达南京后,苏言对此极为重视,下旨表彰三人及全体参战官兵的功勋,并做出了对安南的处置决定。

  苏言以安南国王遇害,无合适人选,而莫氏在安南丧失人心,不便继续治理安南为由,下旨将安南转为直辖,设立交趾承宣布政使司,废东京升龙府,改设交州府。

  至于莫敬耀及莫氏领地,苏言则下旨依照改土归流的政策,若莫敬耀主动交印,献出土地,则允准保留财富,迁往内地。

  莫敬耀在接到圣旨后,泣不成声,认为自己是引狼入室,才使得祖宗基业沦落北朝之手。

  但他无力反抗,莫氏军队此前就已经在与郑氏的战争中死伤惨重,眼下他本人又身处交州府,寄人篱下,哪里有拒绝的资格,只能含恨献出印信和舆图。

  而在官职升调方面,苏言下旨授梁旭提督交趾军务总兵官,仍配征南将军印,征南副将石秀英出任交趾总兵。

  至于陈钊俊,则是和全军将士一样得到了银钱的封赏。

  这点倒是说得过去,因为海战的捷报还未送往朝廷,在朝廷的认知里,陈钊俊并没有立下多少可以称道的战功。

  为了稳定交趾民心,处置各地的战后安置事宜,苏言也下旨调江西巡抚刘远生总督交趾地方,兼理粮饷稽核将吏功过事宜。

  朝廷的封赏旨意下达,安南……应该称之为交趾了,交趾夏军军中一片欢腾。

  眼见军中将士战意昂扬,军心可用,梁旭与石秀英一番合计,决定趁这个机会挥师南征,征讨郑氏的残余势力以及广南阮氏。

  六月初十日,夏军自交州府、山西镇拔营南征,梁旭命降服了武公悳的第十五旅留镇北方,而后与石秀英一同率军海陆并进,大举南下。

  面对来势汹汹的夏军,因为义兴海战惨败而士气低落的郑氏全然无力抵抗。

  夏军一路顺江而下,接连攻克上福、先兴府、里仁府,直逼山南镇城下。

  山南镇,是退守清化、西京的郑氏为了抵御夏军而重新构筑起的第一道防线,郑祚在此地部署了大量兵马。

  但他寄以厚望的山南镇并没能抵挡住夏军兵锋,在夏军兵临城下后,山南镇兵几乎在隆隆炮声中一触即溃,四散而逃。

  夏军不费吹灰之力便顺利攻克山南镇,而后大军继续南下,接连击溃郑氏试图阻拦的内河水师,兵锋直指清华镇。

  清华镇便是郑氏的巢穴所在,这里也驻扎着郑氏手中最后的精锐数千清化兵。

  面对一路势如破竹的夏军,郑氏幕府内的官员们皆极力劝说郑祚撤往郑阮边界的乂安镇,联合阮氏的陆军一起抵抗夏军。

  但他们的提议却被郑祚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郑祚站在王府祖宅的大堂上,看着跪倒一片的官员们,猛地拔出佩剑,语气充满决绝:

  “清化者,吾祖世所基,宗庙在焉,骸骨所托,今若弃之,是背先祖而贻羞后世也!纵夏师锋锐,孤当砺刃秣马,效死桑梓,宁碎玉于此,毋瓦全于彼,再敢言退者,犹如此案!”

  说罢,他挥剑狠狠砍向桌案,竟直接将桌案的一角给剁了下来。

  官员们见状,皆面露嘁然,悻悻噤声不敢言语。

  六月二十八日,夏军兵锋直抵马江北岸,郑祚已经将残余的内河水师尽数部署于此,封锁马江,使夏军无法轻易渡河。

  而在马江南岸,郑军每隔数里便筑起一座塔楼,上面或是架设火炮,或是将武库里封存许久的弩炮也搬了上来。

  为了表明自己死守祖地的决心,郑祚甚至喊出了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的口号,并从府库内拿出大量银钱犒赏兵马。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再加之郑氏在清化经营多年,人心所向,郑氏兵马皆上下齐心,誓要战至最后一刻。

第446章 郑氏末日

  面对郑氏在马江沿岸布置的坚固防线,夏军却并没有从正面强行突破的打算。

  梁旭在与石秀英一番商议后,决定在正面做出佯攻的架式,吸引并牵制大量郑氏军队的注意力。

  而在同时,分出两个旅的兵力分别向东西两个方向迂回包抄,由石秀英率领第九旅本部沿江西进,寻找合适的渡口强渡马江,攻取黎朝的临时行在西京。

  又分出第十六旅东进,利用己方水师夺取了制海权的优势,从海路直接在郑氏后方登陆,迫使郑氏分兵应对。

  郑氏打到现在,能够投入作战的兵马远不如南下的夏军,除了精锐清化兵外,军中很大一部分是临时征召起来的乡兵。

  让他们依托防线固守或许还行,可要是让他们单独迎战夏军,那只能被夏军吊着打了。

  因此,郑祚只能将兵力集中部署在马江防线上,避免被夏军抓住逐个击破的机会。

  六月三十日,夏军开始对马江方向发起佯攻,广东水师的战船冲入马江,对南岸的塔楼展开炮击,而岸上的各旅辅兵趁机搭建浮桥,做出要强渡的假象。

  郑氏军队不明所以,果真以为夏军要强渡马江,皆奋起反击,以火炮、弩炮等重武器轰击敌船以及试图搭建浮桥的夏军。

  同时,残存的郑氏内河水师也杀出水寨,与广东水师展开厮杀,双方各显神通,以火箭、火砖等火器射击敌船,江面上铳矢横飞,硝烟弥漫,许多水兵在混战中坠江溺斃。

  夏军发起进攻的消息迅速被汇报到郑祚面前,郑祚当即调遣兵马抵御敌军攻势,但与此同时,夏军第九旅已然分兵西进,沿途征收舟船,于马江上游渡河登岸。

  夏军的渡河举动没有瞒过郑氏的巡逻队,但即便是被郑氏发现了,后者也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夏军大举渡河,马不停蹄继续南下。

  当夜,夏军兵临良政州城下,城中守军已然得知敌军来犯的消息,尽管知道不是夏军的对手,但良政知州还是毅然组织守军奋勇抵抗。

  然而,在夏军的火炮开路之下,守军只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被夏军轰开城门,四散溃逃,良政知州眼见大势已去,绝望之下于乱军中自刎而死。

  夏军攻克良政州后,又继续南下攻打玉勒州,玉勒州是西京的北部门户,驻守此地的将领本该坚守城池,可见夏军来势汹汹,守将居然在惊恐中直接弃城而逃。

  北部门户陷落,一时间西京举城震动,被郑祚扶立的黎朝皇帝惊惧之下仓皇出逃,城中守军在得知皇帝出逃的消息后,也都战意全无,作鸟兽散。

  等夏军兵临西京城下时,看见的便是一座门户大开的空城。

  石秀英一开始还担心城中守军是在使诈,故意摆下空城计引己方入城,谨慎地停留在城外,派出大量斥候在西京内外探查。

  直到得知黎朝皇帝出逃,守军溃散的消息后,他才大胆地率军入城,占领西京。

  夏军攻占西京的噩耗迅速传到清化,郑祚闻之大惊失色,瞬间意识到夏军的意图,但还未等他做出应对,另一个噩耗就从南方传来。

  原来是夏军利用夺取的海上优势,将上万人马通过海运运往清化以南的静嘉府,尽管残存的海防水师发现并试图阻止,但却很快被夏军水师歼灭。

  夏军随即强登海岸,轻而易举便攻陷了兵力空虚的静嘉府,将郑祚南撤的道路直接切断。

  两个噩耗接连砸在郑祚的头上,让他头晕目眩,几乎说不出话来。

  幕府所属的官员们得到消息后,也都纷纷赶了过来,向郑祚劝谏,请求他趁现在夏军还未对清化完成合围,集中兵力向南突围。

  然而,郑祚在军事方面并没有建树,面对官员们的劝谏,他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没有采纳。

  这就使得郑祚失去了南撤的最好时机,七月初,夏军第九旅、第十六旅两路兵马进军清化,清化周边风声鹤唳,大量百姓逃入城池,躲避战乱。

  而在这个时候,郑祚或许是后悔曾经拒绝南撤的决定,面对两路夹击的夏军,他力排众议,决定亲率兵马迎战南路夏军,消除一路威胁。

  他在军议会上对文武官员们说道:“任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南路夏军孤军深入,又仅有万人,若我军全力围剿,定能将其歼灭,首战告捷,提振全军士气。”

  而后,郑祚将手中还能够调动的所有机动兵力倾巢而出,迎战南路夏军。

  七月初五日,两军会战于清化以南,郑氏以战象开道,嘶鸣着冲向夏军军阵,夏军则以火炮回击。

  炮弹呼啸而来,隆隆炮声中,一头头战象被打得血肉横飞,发出痛苦悲鸣。

  有的战象被实心弹击穿头骨,碎骨伴随着脑浆四散飞溅,有的战象被击碎前肢,剩下的三条腿无力支撑庞大的身躯,哀鸣着往前跪倒,轰然倒地。

  在可怕的热兵器前,即便是被称之为古代生物坦克的战象也无力抵挡,它们目睹同类的惨死,耳边充斥着刺耳的噪音,终于还是发怒失去控制,卷起象鼻在战场上横冲直撞。

  跟在象群身后的安南军阵顿时被失控的战象冲撞践踏,阵型分崩离析,许多士兵尖叫着被沉重的象掌踩在脚下,脑袋就像炸开的西瓜一般,汁水四溅。

  还有人躲闪不及,被锋利的象牙迎面贯穿胸膛,喷出的鲜血迷了战象的眼睛,让它们变得更加疯狂,晃动脑袋将附近的士兵撞倒撞飞,而后迈开象掌重重踩了上去。

  在战象的冲击下,安南军队还未接战就先被冲散了阵型,第十六旅旅帅见状,果断下令吹响冲锋号角,并身先士卒,策马发起冲锋。

  全旅将士见状,也都举起刺刀,在密集的军鼓点声中发起冲锋。

  郑祚眼见夏军进攻,也红着眼睛竭力喝令大军重整阵型,利用自己的威望勉强阻止了进一步的溃败,向夏军发起反冲锋。

  清化兵不愧是郑氏最精锐的军队,他们迅速摆脱了混乱的状态,重整阵型,结阵杀向夏军。

  若从高空向下俯瞰,两军就宛如两股不同颜色的洪流一般相互逼近,最终迎面相撞。

  但在两军即将接战之际,只听夏军一方响起更加急促的鼓点声,整条线列宛若一个整体,骤然静止下来。

  下一瞬,一整条线列上的士兵们整齐划一地举起火枪,抬起枪管,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前方。

  郑氏军阵仍在冲锋,他们挺起盾牌,挥舞腰刀,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喊杀声震天。

  “放——”

  霎时间,线列上的士兵们几乎同时扣动扳机,枪口喷出的硝烟瞬间遮蔽了整条战线,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铅弹组成的死亡风暴向着敌军横扫而去。

  冲锋中的郑氏刀盾手皆如割麦般倒下,盾牌被铅弹轻易贯穿,弹丸而后又钻入士兵体内,爆开团团血雾。

  弹丸钻入张嘴呐喊的郑氏军官的眼眶,在他的脑颅内翻滚,将脑组织搅成烂糊,又从后脑穿出,带出的红白之物溅了身后士兵满脸。

  在如此近距离的齐射下,前三排的郑氏士兵如被无形巨锤击中般,齐刷刷仰面栽倒,阵前一时横尸遍地,哀嚎声撕心裂肺。

  枪声过后,战场上的时间好似陷入了停滞,幸存的士兵浑身是血的呆愣在原地,有人颤抖着想要伸手去拉倒地的同袍,却只摸到满手温热的鲜血碎肉。

  “杀——”

  硝烟还未消散,从对面响起的震天喊杀声让停滞的时间重新进入流动,数千柄刺刀同时前指,雪亮的刺刀在阳光照耀下练成一片死亡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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