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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304节

  为了避免爆发不必要的冲突,双方将领都要求麾下水兵尽可能待在己方战船上,不要随意外出,与对方接触。

  清化港内,郑氏水师营寨。

  两军战船共同停泊驻扎于此,之间战船不论是风格还是装备,皆是泾渭分明。

  郑氏战船皆为仿造的中式战船,火炮较少,而阮氏皆为西式风帆炮船,两侧船舷炮窗紧闭,但也可通过炮窗数量来辨别舱内的火炮数量。

  郑氏水兵站在船舷边和岸上,冷眼打量着阮氏的风帆炮船,有人低声骂道:“妈的,去年就是这帮混蛋在南边和我们干了一仗,还击沉我们两艘船。”

  阮氏水兵虽然没听见,但也围在船舷边上,用讥讽的语气嘲笑这些昔日的手下败将:

  “这帮废物,被唐人给打得丧师弃地,连东京都丢了,要是换做我们,唐人怎么可能这么嚣张?”

  双方军官都听到了部下的议论,可都没有阻止,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他们继续下去。

  在议论声中,阮氏水军统制阮有进身披战袍,腰胯长剑,在副官、亲卫的簇拥下离开了大船,踩在结实的陆地地面上。

  他四下环顾,郑氏已然组织文武官员于岸上设下迎接仪仗,为了表示对双方重修于好的重视,郑祚也派来了一名兵部侍郎带队迎接。

  “阮统制,久闻大名,今日终于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兵部左侍郎郑信上前拱手说道,满面笑容,倒是看不出曾经的龌龊。

  阮有进微微颔首,目光扫视着面前郑氏的文武官员,这帮人里也不乏曾经与他交手过的郑氏水师将领,后者皆对他报以敌视的眼神,怒目而视。

  然而,碍于眼下郑阮联合的局势,他们也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不满与忿怒。

  “郑主命诸位前来迎接本官,阮某深感荣幸。”阮有进微笑着回答道。

  “阮统制远道而来,本官已命人在港内备下接风宴,还请阮统制赏脸前往。”郑信说道。

  “阮某就却之不恭了。”阮有进拱手应下。

  而后,一行人前往港内的军帐,这接风宴就设在军帐内,桌面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并且有身着薄纱的美艳舞女站在帐内,伴舞助兴。

  一番推脱谦让后,阮有进与郑信双双坐在主位之上,郑信举起酒杯,笑容满面:

  “今日两家联手,共抗北寇,实乃安南之幸。”

  阮有进抿了一口酒,似笑非笑:“是啊,谁能想到,咱们打了大半辈子,如今却要并肩作战。”

  席间一名郑氏水军将领忍不住冷哼一声,对身旁的同僚低声道:“若非夏贼势大,谁愿与这帮广南狗……”

  他虽然是压低声音,但军帐并不大,几乎每个人都能听到,因此他话还未说完,郑信就狠狠瞪了他一眼,让他将剩下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阮有进置若罔闻,笑道:“阮郑两家虽然相争近百年,但终究是兄弟之间的矛盾,所谓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北朝趁势来犯,两家理应摒弃前嫌,携手共敌。”

  这一番话说得郑信心潮澎湃,他正是西京朝廷内联阮抗夏的坚定支持者,故而才会被派来迎接阮有进。

  在听了阮有进这番大义凛然的话之后,郑信一拍桌案,慨然道:“阮统制所言甚是,这一番话当真是振聋发聩!郑某甚是钦佩!”

  而后,他再度拿起酒杯,敬向阮有进,后者也毫不推脱,举杯对饮。

  一番推杯换盏,帐内的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起来,在酒精的麻痹下,双方也暂时放下了之前的间隙,谈笑风生。

  席间,阮有进时刻惦记着北方夏军水师的威胁,询问起郑信关于夏军的敌情。

  郑信没有隐瞒,将目前郑氏掌握的敌情尽皆和盘托出,他语气严肃地提醒道:

  “夏人之战船也同样仿造弗朗机人之炮船,每船配载火炮数十,以风帆为动力,且战船船身坚固,可抵挡我军佛朗机炮,不可小觑。”

  阮有进听言,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作为阮氏的水军名将,他是清楚己方仿造的欧洲人的战船的可怕。

  阮氏不过区区小国,仿造的大船便能在这南洋横行,夏人可是天朝上国,地大物博,其仿造出来的西式战船的强度,阮有进不敢想象。

  不过,这也不代表他们对夏军水师没有招架之力,阮有进很快就想出了如何对抗夏军水师的计划的草图。

  他准备集两家之长,以阮氏炮船与夏军水师展开炮战,掩护友军,再以郑氏战船借助掩护靠近敌船,或以火船撞击敌船,使其焚毁殉爆,或展开接舷战,以武力夺船。

  郑氏水师之缺陷,正是缺少火炮,无法与夏军水师炮战对抗,阮氏水师正好弥补了这点。

  阮有进将自己的这个计划的草图简单与郑信说明了一番,郑信听后,大为赞赏,感慨道:“阮统制不愧为当世水军名将,饮酒间便想出破敌良策,郑某钦佩。”

  阮有进微微一笑:“这不过是阮某的浅薄之见,至于能否用于实战,还需详尽谋划。”

  接着,他没有继续谈论此事,而是与郑信继续推杯换盏。

  等酒宴结束时,月盘早已悬空高挂,阮有进在亲兵的搀扶下回到了船上。

  在回到船上,离开郑氏的眼线的瞬间,阮有进就一扫醉醺醺的模样,双眼在夜色下绽放出一抹精光。

  副官在席间就看到了他打的手势,因此是见怪不怪,上前为阮有进披上一件披风,低声道:

  “大人,两军近百年的厮杀,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下,郑氏不可全信。”

  阮有进微微颔首:“如果郑氏能够配合行事,那便是再好不过的,可若是郑氏阳奉阴违,保全实力,那我们也只会撤回广南了。”

  反正他们都是炮船,开战以后也是与夏军炮战,无需拉近距离战斗,他们可以随时见势不妙撤退,不怕郑氏搞什么小动作。

  别看他刚刚在席间一席话说得大义凛然,但阮有进心里很清楚,两军只是一个临时的脆弱联盟,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让这个联盟破裂。

  “传令下去。”他话锋一转,“命各船提高戒备,增加巡夜人数,我军身处郑氏的港埠内,不可懈怠。”

  而与此同时,郑信也同样下令军中增加巡逻队,时刻监视阮氏水师。

  他虽然是朝廷内坚定的联阮派,但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两国交战近百年,必要的防备还是要有的。

  他难以确保阮氏不是明面上同意联郑抗夏,背地里与夏朝联合起来,夹击郑氏。

  两军虽然同泊一港,但各自戒备,彼此之间的间隙没有随着这场接风宴而放下,还未与夏军交战,就已经埋下了失败的种子。

  ……

  次日,两军主将再度碰面,郑氏这边仍然是以兵部左侍郎郑信为代表,

  阮有进要求由他主导这场与夏军水师的海战,全权接收阮郑水师的指挥权。

  但很显然,郑氏不可能同意阮有进的无理要求,郑信义正严词地对阮有进说道:“朝廷水师当由朝廷任命的水师都督担任,郑王已向陛下请命,决定任命郑桥都督水师军务。”

  郑桥是郑氏宗亲,属于旁系,曾经多次率领郑氏水师南下,突破过阮氏的林邑长垒。

  最近一次进攻是在七年前,率军进攻岘港,但却被阮有进击败,因此阮有进对此人也不乏印象。

  阮有进一听要让他的手下败将来主导这场战役,顿时怒极反笑,拍案道:“郑桥曾于福泰元年败于本官之手,此人焉能担任联军主将,战胜夏军?”

  话音落下,帐内随行的阮氏将领皆哄笑出声,郑氏将领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若是由郑桥主导战事,那么本官只能恕不奉陪,阮主将水师托付本官,本官不可能拿全军将士的性命儿戏,信任一个手下败将!”

  阮有进说完,面露冷笑,就这样看着郑信,想要看看他如何反驳。

  郑信也被噎得如鲠在喉,他只能辩解道:“此一时彼一时,郑都督更熟悉北海水情,况且自开战以来,也是他率领朝廷水师袭扰敌船,游击作战。”

  阮有进嗤笑一声,道:“一派胡言,本官的话就放在这里,若是郑主不命本官主导联军水师,那么我阮氏水师就拒不出战,这也是主上的意思!”

  见阮有进搬出了阮主,郑信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接下来所说的话将会变得苍白无力。

  他脸色左右变换了一阵,只能咽下到嘴边的话,退让一步,妥协道:

  “既然是阮主的要求,本官自会向朝廷禀明,在得到朝廷回复前,请阮统制稍安勿躁。”

  郑信说完,自己心里也清楚,郑祚多半会同意阮有进的要求,因为阮有进的海战才能的确要比郑桥更强。

  现在的郑氏,就是在不相信阮氏却又需要阮氏之间纠结,反复横跳,面对阮氏的要求,他们也只能尽可能满足同意。

第443章 决战序幕

  夏军并没有给郑阮双方足够的争权夺利的时间。

  西京方面还没给出回信,陈钊俊就已经得到了投降的安南奸细的通风报信,开始集结战船,准备主动南下趁其开拔之前,捣毁其水师驻地。

  夏军水师的动向很快被时刻监视其动向的安南快船发现,并迅速汇报给清化港方向。

  阮有进与郑信得知这一消息后,都吃了一惊,但阮有进迅速反应过来,意识到这是他能够争夺到主导权的最好机会。

  于是,阮有进当即下令麾下船队做好撤离清化港的准备,故意制造出动静,让郑氏的人发觉。

  他们故意制造大动静,郑氏的人很快就发现,并上报给郑信,后者得知后,顿时着急起来。

  阮氏要是在这个时候撤退南下,那他们可就完了,夏军可能不会追到南方,但一定会把他们消灭在这里。

  情急之下,郑信连忙派人去请阮有进登岸商议,但却遭到了阮有进的拒绝,后者借口自己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让他派出的人无功而返。

  郑信听了这个借口,哪里还看不出来阮有进的意图,他气得咬牙切齿,低声骂道:“这该死的广南蛮子真是趁火打劫!如果不是实在需要阮氏水师……”

  骂归骂,郑信也只能选择服软,以探望病情为由,亲自前往阮氏的战船上面见阮有进。

  郑信的请求很快被送到阮有进手中,与他一同出征的长子阮有镒笑道:“父亲真是英明神算,郑信果然急了,这么快就主动求见。”

  (该死的deepseek给我瞎编阮有镒是郑氏的参议,等他下线了我才发现他是阮氏的人,但是改不了了,这里就当两人同名同姓)

  阮有进面露冷笑:“还是要让他有紧迫感,他才舍得放下身段,真以为被郑主窃据朝廷权柄封了个兵部左侍郎,就能凌驾在我头上?”

  “父亲可要见他?”阮有镒问道。

  “见,为何不见。”阮有进微微颔首,“我们的大敌终究是北边的唐人,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而将助力推开,从而错失战机。”

  阮有镒听了,便起身去将阮有进同意接见郑信的命令传下去,没过多久,黑着脸的郑信就在亲兵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看见阮有进云淡风轻地盘腿坐在那里,哪里有患病的样子,本就黑着的脸变得更加阴沉了。

  他是知道阮有进肯定是装病,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连装装样子都懒得,直接就坐在那里迎接自己。

  郑信越想越气,也不顾礼节,直接走到阮有进面前坐在他对面,冷声质问道:“阮统制患了什么病,本官看着,气色倒是要比常人都还要好。”

  一旁的阮有镒张了张嘴,想要为父亲辩解,却被阮有进抬手制止,他微笑道:“郑侍郎息怒,阮某的确病了,不过是心病,从外面看自然是看不出来的。”

  郑信闻言讥诮挑眉,冷笑道:“哦?本官倒是要请教请教,阮统制患的是何等心病。”

  阮有进面色一正,道:“大敌当前,山河沦丧,我辈却犹自内斗不休,这如何不让阮某忧虑成疾,阮某也已经能够预料到,等唐人大举来犯,我水师覆灭的惨剧了。”

  郑信被他的这番话弄得一噎,过了好一会,才略有些不服地反问:“照阮统制这么说,不让你作为水师统帅,你我两家就会大败于夏军之手了吗?”

  “难说。”

  一旁的阮有镒插话道。

  “你!”

  郑信还没来得及表达不满,阮有进就假意呵斥了长子几句,而后装做刚刚什么都没有说,微笑道:

  “烦请回去通报郑主,既然两军不能摒弃前嫌,携手抗敌,那阮某只能率军撤回广南,以免覆灭于此了。”

  说完,他便拿起茶杯,释放出送客的意思,郑信见状,只能憋着一肚子火,起身说道:

  “阮统制的兵略与才干,郑某自是信任的,为了抗夏大计,还请阮统制稍安勿躁,郑某会极力游说朝廷,请朝廷改变旨意,封你为水师都督。”

  见郑信终于松口,阮有进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挚:“那便有劳郑侍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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