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296节
他认为,夏军火器犀利,与之对射必败无疑,唯有将其卷入近战,投入象兵部队搅乱其军阵,再与之短兵相接,才能击败夏军。
他还认为,堂堂正正的正面战场中取胜的概率不大。
郑有然比较倾向诱敌深入,依托安南复杂的丛林地形设下埋伏,让夏军没有展现出其火器优势的机会,才能以此用最少的代价全歼夏军。
第434章 林间伏击
在安广镇之战爆发的同时,夏越边境,夏军第九旅本部也开始向安南万宁州发起进攻。
尽管安南军队在万宁州边河沿岸部署了大量镇兵,烧毁边桥,构筑营寨,试图依托地形将夏军抵挡在国门之外。
但是,夏军拥有大量火炮,擅长攻坚作战,安南军队构筑的木制营寨全然无法抵挡夏军在对岸组织的炮击。
隆隆炮声中,接连数日,夏军一方射出了上千枚实心弹与开花弹,将安南军队炸得抱头鼠窜,不得不放弃营寨,撤出夏军的炮击射程范围。
借此,夏军也在边境组织动员大量民夫,在两国边河重新修建数道浮桥,随即雄纠纠跨过边河,攻入安南国内。
安南猴子畏威不畏德,平日里时常会有安南人越界进入天朝境内,袭杀劫掠天朝边民。
因此,天朝边民对安南猴子充满了仇恨。
在天子下诏征讨安南后,边民皆踊跃响应官府动员,对行军至此的官兵箪食壶浆,夹道欢迎。
三月十三日,夏军攻入安南境内,安南军队只能据守万宁州,试图依托坚固城墙抵挡夏军。
但随着夏军架起火炮,安南人倚仗的城防很快便变成了笑话。
安南军队只坚守了不到半日,万宁州城就被夏军火炮集火轰塌一个缺口。
而后,夏军蜂拥杀入缺口,他们以掷弹兵为突击队,投掷手榴弹开道,直接将缺口后列阵抵御的敌军炸得人仰马翻。
还未等安南人重整军阵,掷弹兵就挺起刺刀冲了进去,对准混乱的安南军队打出一轮齐射,射杀一片后,与之展开贴身肉搏。
作为抵御北朝的边军,万宁州镇兵的装备自然是要比安广镇那些靠南些的同袍更好一些。
然而,装备虽然稍有改善,但两族士兵的身体素质可不是装备能够拉近的,更何况夏军同时占有单兵素质与武器装备两层优势。
在短兵相接后,安南军队几乎一触即溃,很快便被杀得大败,仓皇逃窜。
夏军随即攻克万宁州城,俘虏上万安南溃兵。
第九旅攻占万宁州后,只休整一日,便继续南下,意图前往云屯港与友军汇合,合力攻打安广镇。
至于驰援高平莫氏?
这可不是第九旅的任务,他们都清楚驰援莫氏只是一个借口罢了,那位天子的真正意图,可是直接征服安南,重掌交趾故地。
另一边,东京升龙府内。
接连的战败噩耗传至东京,让郑梉整个人都有些麻了。
“万宁州失守……安广镇也危在旦夕……”他手里紧握着郑有然送来的战报,低声呢喃着,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安的情绪。
身旁的世子郑祚低声道:“父亲,夏军实力不容小觑,万宁州边关坚城,不过半日便陷落敌手,安广镇镇兵也损失惨重,若放任夏军南下攻打安广镇,必然有失。”
郑梉怒极反笑:“郑有然只怕是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还能被不到三千夏军杀得大败,险些被俘,这份战败里通篇是他推诿罪责之辞,没有半点参考价值。”
“至于攻克万宁州的夏军,倒也的确是不小的威胁,唯有全力应对,方能将其击退。”
“可要将攻打高平的兵马调回来?”郑祚问道。
郑梉摇了摇头,冷笑道:“没有必要。”
“这路夏军不过万人,之所以能够攻克万宁,皆因其军中大量火炮,若与山林之中与之决战,火炮无法施展运用,就如断其一臂,定能取胜。”
“那您的意思是……”
郑梉一拍桌案,断然道:“即刻点京北、海阳二镇兵马出战,在夏军兵临安广镇之前,集优势兵力与夏军决战。”
京北、海阳二镇属于郑氏控制的几大核心军镇。
京北镇是东京的东北屏障,防范中国从谅山方向入侵,因此其军队不论战斗力还是装备,都是属于前列。
海阳镇的任务则是控制红河下游,支援安广镇水师,防范阮氏北上。
虽然所属兵马皆为装备和战斗力稍弱的屯田兵,但胜在调动速度快。
京北镇此前已经调动一半兵马攻打高平莫氏,现在要迎战夏军,就只能倾巢而出。
郑祚听了父亲的决议后,当即上前一步,道:“父亲,孩儿愿请缨出战,迎击来犯之敌。”
郑梉闻言看了他一眼,思忖片刻,还是摇了摇头,道:“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领兵出战这种事,还是交给你的弟弟吧。”
面对父亲的拒绝,郑祚心里难免有些失望,但也没有明着表现出来,只是躬身应下。
在他看来,这场战事肯定能够以他们的胜利而告终,若能亲自指挥战事,便能趁机在军中立威。
可惜了。
他心里想着,但用不了多久,他就开始庆幸父亲今日的拒绝了。
次日,东京的动员军令便发至京北、海阳二镇镇守使衙门及镇兵驻地。
郑梉之子,海阳镇守使郑栐受命为此战的主将。
郑栐对于这番出征的军令,心里多少有些疑虑,夏军在不到半日内便攻克万宁州的消息已经如野火般蔓延。
尽管清楚夏军兵力不足,但还是在郑栐心底留下了几分畏惧的阴霾。
副将阮进看出了他的不安,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夏军火炮凶猛,连坚固的城墙都无法挡住,我们若正面迎战,恐怕……”
郑栐沉默片刻,看着他冷笑一声:“你是说父亲这是让我去送死?”
阮进面色一变,连忙跪倒在地:“末将并非此意。”
郑栐不再看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沉声道:“军令如山,传令下去,全军集结,准备出战。”
两镇兵马合计两万之众,尽管夏军拥有火炮优势,也无法弥补兵力上的绝对劣势吧?
……
京北镇与海阳镇都在红河流域上,因此安南军队能够直接通过内河完成快速行军调动。
从万宁州到安广镇的路上,山林密布,地势复杂,夏军虽然通过威逼利诱的方式收买了许多安南俘虏作为向导,为他们带路。
但道路终究难走,而且第九旅的将士多是从江南、江西一带招募的士兵,并不擅长翻山越岭。
这就使得安南军队沿着内河航运,先一步抵达安广镇东北部,堵在了夏军前往安广镇的必经之路上。
己方擅长山林战,又对当地地形极为熟悉,两点优势叠加起来,郑栐顿时决定设下埋伏,守株待兔。
他对都统们这般说道:“夏军虽强,但所赖皆为火炮,山林之中,火炮无法施展参战,只待设下埋伏,使夏军自投罗网,则我军必胜,夏军必败!”
这番话既是为了鼓舞士气,也是为了说服自己,将心中隐隐存续的不安驱散。
都统们低声应和,但眼神中仍有犹疑,一名年轻的都统忍不住问道:“大人,夏军肯定也会有所防备,若我军被提前发现,又当如何?”
郑栐冷笑一声,指着外面大片绵延数里的山林:
“若是被提前发现,那便直接合围上去,逼迫夏军在这山林之中与我军决战,这一带皆为山林地势,我军都擅长翻山越岭,还能放跑了他们?”
而后,郑栐便下令二镇两万大军在这一片分散开来,部署伏击圈。
数日后,三月二十日,夏军第九旅终于行军至此。
旅帅石秀英也清楚安南军队擅长山林战,况且大军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贸然行军极有可能遭到伏击。
因此,这一路南下,他都宁愿龟速行军,派出大量斥候游骑在前面侦查,也不要为了赶路提高危险性。
还有一点,安南气候湿热,第九旅的将士们虽然在广东待了两年,习惯了这种气候,但还是不免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
第九旅的战旗从远处由远及近,一条长长的队伍行走在林间道路上。
这是一条行商开辟出来的林间道路,所谓这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这条路便是这样形成的。
得利于安南人糟糕的基建水平,夏军要是不想翻山越岭,就只能走这稍好一点,但同样坑洼不平的土路。
旅帅石秀英策马走在最前面,他并未穿着甲胄,准确来说他身后的将士们都没有穿戴甲胄,只穿着单薄的红色军服。
在这种湿热的天气里,穿着十几斤重的甲胄走一天,严重的话可以直接中暑丧命了。
在大军的前方,不断有游骑来回巡视,游骑最远甚至跑出数里外的地方,他们也不时深入两侧的密林和山坡,侦查有无异样。
然而,安南军队的伏兵藏得极深,他们有着深厚的伪装经验,躲在那里几乎与周围的树林灌木合为一体。
那个你说了个笑话,同伴没笑后面的树却笑出声的越南笑话,在这几百年前同样适用。
郑栐站在一处隐蔽的山脊上,俯瞰着横穿密林的土路,夏军组成的长蛇已经大部分进入伏击圈内。
“大人,可要放出信号,准备进攻?”
他身后的副将也察觉到了这点,上前一步询问道。
郑栐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不知何时因为过于紧张而被冷汗浸透。
“打出信号。”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全军进攻,今日势必要将夏军尽数全歼至此!”
“遵命!”
副将面露喜色,难掩心中的激动,快步跑到不远处堆放起来的柴堆,抢过旁边士兵手中的火把,亲自点燃。
轰!火焰瞬间腾起,将柴堆吞没,也将里面晒干的粪便一同点燃,升起浓浓黑烟。
这一幕被林中的夏越两军同时看见,安南都统们瞬间反应过来,猛地拔出佩刀,纵身跃出藏身处,高声怒吼:
“进攻!”
“放箭——”
刹那间,无数箭矢从密林中呼啸而出,夏军将士们也反应迅速,在一阵阵“敌袭”的呐喊声中,箭矢如雨而来,瞬间被射倒一片。
“敌袭!敌袭!”
“敌袭!列阵防御!”
各级军官高声咆哮,指挥部下列阵还击,而石秀英身边的卫队骑兵也不顾危险将主将保护在身后,一边大喊:“保护旅帅!保护旅帅!”
线列步兵们遭到袭击后并未混乱,而是迅速在各级军官的命令下就地组成一个个空心方阵,他们紧握火枪,寻找着所属连队的队旗。
若是没有找到本连队的队旗,就直接就近加入一个方阵,和袍泽们站在一起,迎着不断飞来的箭矢,沉着地装填火枪。
后面的炮兵们也连忙将火炮推入方阵内,将火炮与牵引架解开,推动炮口,对准两侧的林间,迅速为火炮进行装填。
箭雨还未停歇,两侧林间便回荡其阵阵沉闷的号角声,紧接着无数身上缠绕着灌木的安南士兵冲了出来,怒吼着杀向夏军!
“杀光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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