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295节
“我……我……”
迎着军官冰冷的眼神和手中的弯刀,他们哆唆着想要解释,但话还未出口,就见眼前刀光一闪,被当场斩杀。
将逃兵斩杀后,军官一甩刀花,将上面的血渍甩开,高声喝道:
“给我起来!继续前进!”
“不许退!不许退!擅退者斩!”
一颗颗逃兵的人头极大震慑住安南士兵,让他们不敢继续后退,只能硬着头皮,在军官和督战队的驱赶下继续前进。
隆隆隆——
象征着死亡的炮声再度响起,炮弹呼啸而至,于人群中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一名安南镇兵哆嗦着双腿跨过地上的尸体,强迫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地上的尸体。
可就在这时,一只血淋淋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让他险些失去平衡摔倒,镇兵下意识低头看去,就看见那只血手的主人只剩下了上半身,花花绿绿的肠子内脏拖了一地,无意识地向他求救。
对上那双无神的眼睛,镇兵顿时愣在原地,只觉得整个人落入冰窟一般,浑身发颤,身体也失去了控制。
“继续前进!”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声暴喝,他的背后被用力一推,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终于夺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他回头看去,就看见百户一刀刺入那半个人的后心,了结了对方的性命。
他拔出弯刀,对上了镇兵的目光,怒喝道:“继续前进!擅退者,停滞不前者,斩!”
迎着夏军的炮击,安南军队终于推进至五百米的距离,郑有然猛地高举佩刀,咬牙切齿:
“传我军令!给我开炮!瞄准他们的步兵开炮!”
安南人的火炮终于开始轰鸣,尽管五百米的确是9磅炮的最佳射程范围,但他们的精度并不令人恭维。
炮弹大多落在夏军阵前,只激起一片尘土,一枚炮弹侥幸命中一个夏军连队,顿时血肉横飞。
李固眼见敌军火炮终于投入战斗,当机立断,命令道:“瞄准敌军炮阵,消除其火炮威胁。”
“吹响进攻号角,各营擂响战鼓,继续前进!”
咚咚咚——
鼓点声再度响起,夏军步兵迈开步伐开始推进,侧翼火炮也迅速调转炮口,向还在装填的安南炮阵开火。
安南炮兵只能被迫转移火炮,或是向夏军炮阵还击,但他们不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要逊色于夏军。
一番炮战后,安南炮兵很快就被摧毁殆尽。
而在此时,两军之间的距离也不断缩短,走在前排的夏军线列步兵甚至能够隐约看见安南人脸上残存的惊惧。
三百米。
两百米。
随着两军越来越近,炮声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战场上只剩下夏军一方富有节奏的鼓点声。
“止步!”
终于,在两军之间只有不到一百五十米的距离时,夏军猛然停了下来。
一整条线列宛若一个整体,在各连军官的叫喊声中,前排士兵纷纷举起火枪,对准远处的安南军队。
迎着那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安南军阵顿时不受控制地骚动起来,走在最前面的士兵面露惊惧,下意识想要停下脚步,往后躲避。
但他们身后的士兵并不会给他们机会,用力推搡着前排的士兵,让他们继续前进。
“开火——”
命令落下,第一排士兵条件发射般用力扣动扳机,白烟瞬间笼罩了阵地。
安南军前如同被无形的镰刀收割,齐刷刷倒下一片。
“第二排,举枪!瞄准!开火——”
夏军采用的是标准的轮射战术,火力连绵不绝,遭到射击的安南火枪手只能慌忙举枪还击。
但是因为火绳枪的危险性,安南军队无法像夏军一样组成密集的线列,只能松散射击,这就使得安南人虽然拥有人数优势,还击的火力却远不如他们的对手。
前排士兵刚举起火绳枪准备瞄准射击,就被弹丸打穿了眼睛,他捂着脸倒地翻滚,发出非人的嚎叫。
一名安南士兵蹲在地上,颤抖着往枪管里装填火药,他身旁的同乡士兵腹部中弹,肠子流了出来,身体无意识地抽搐着。
在他前面的士兵哆嗦着举起火枪,却忘了将通条取出来,下一秒,枪口炸膛,直接将他炸得血肉模糊,哀嚎着后仰倒地。
而对面的夏军已经打出了第三轮轮射,安南军队的攻势彻底停滞,许多人因为过于惊恐,在听到枪声后即便没有被打中,还是应声倒下。
三轮齐射过后,李固猛地抽出佩刀,高声怒吼:“吹响冲锋号,全线冲锋!”
“杀——”
夏军将士也跟着发出怒吼,如潮水般冲向安南军阵,安南士兵见状,居然被吓得愣在原地。
一直等到夏军冲了过来,他们才终于回过神,尖叫着转身逃跑,郑有然和各级军官不断大声呵斥,勒令他们回身迎击,但失去勇气的士兵都争先逃跑。
夏军大步追击,很快杀入混乱的安南军阵之中,战场上顿时响起金属碰撞声和濒死的惨叫声。
一名夏军士兵用刺刀捅穿了一个安南士兵的喉咙,热血喷了他一脸,还没等他拔出刺刀,另一个安南人就像地精一样尖叫着逃了过去。
他一脚将眼前的安南人踹倒,环视战场,就见战场上就像是捅了地精和哥布林窝,到处是逃跑的黑矮子。
随着两军短兵相接,那些还有勇气战斗的安南人很快便绝望的发现,他们的武器根本破不了夏军甲胄的防。
而且夏军人高马大,一个就能够单挑他们两个,一名安南士兵冲上去挥刀砍在夏军的身上,却被甲胄弹开,那名夏军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一个枪托就狠狠将他打翻在地。
战斗没持续多久,安南军便被杀得彻底崩溃,郑有然只能在亲卫的保护下仓皇撤退,身后是漫山遍野的溃兵。
夏军紧紧跟在后面大步追杀,他们也杀红了眼,一刀一个小朋友。
李固眼见这些安南人如此不堪一击,也升起了趁势夺取安广镇的想法,他拍马冲进战场,大声喊道:
“弟兄们!杀进安广镇,夺取该城!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杀!”
夏军欢呼着追赶溃兵杀向安广镇城池,而城头的阮益眼见大军惨败,心顿时就凉了一截。
他看向城头留守的少量乡兵,那些乡兵的脸上也都带着惊惧之色,许多人眼神躲闪,似是在想着要不要临阵脱逃。
看到这一幕,阮益喉头一哽,他意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安广镇只怕要守不住了。
但是,阮益的责任心让他无法直接弃城而逃,他一咬牙,下令道:
“等敌军追杀到城下,就开炮驱赶,一定不能让他们顺势杀入城内!”
“大人,敌军咬的那么紧,开炮一定会误伤到自己人啊!”一名炮官失声说道。
阮益态度坚定:“即便是误伤友军,只要能够击退敌军守住安广镇,也在所不惜!”
很快,夏军就追赶着溃兵来到安广镇城下,在阮益的强硬命令下,城防炮终于开炮。
炮弹从天而降,狠狠砸入人群之中,瞬间炸开一团血雾,残肢断臂飞溅,哀嚎声骤然撕破天空。
炮弹不分敌我,不仅追击的夏军被杀伤,跑在前面的安南士兵也被撕成碎片。
一枚炮弹从李固头顶飞过,砸入他身后的人群之中,登时夺走数名线列步兵的性命。
李固见状,勃然大怒,骂道:“城内的蛮子疯了是吗?!这样不分敌我的开炮,等杀进城内,我一定要拿他们的脑袋祭奠死去的将士!”
夏军的追击却是没有因为遭到炮击而停滞,最前面的安南溃兵终于先一步逃到城门底下。
郑有然在卫兵的护卫下先行逃入城中,脱离险境的他还没来得及喘息,就急切地命令道:
“关闭城门!速速关闭城门!不能让夏军一起追进来!”
“可是……大人,我们的人还有很多还堵在外面!”一名军官失声说道。
“他们已经是死人了!”郑有然怒吼道,“不关闭城门,死的就是我们和城内的百姓,速速关门!”
在郑有然的命令下,守军只能奋力推动城门,试图将城门关闭,但那些溃兵已经逃了过来。
他们也发现了守军的意图,一边大声哀求咒骂,一边用力推开城门,想要从还未关闭的缝隙中逃进去。
城门随之堵成一团,里面的人想要关门,外面的人挤破脑袋想要进去。
城头的阮益见郑有然安全撤了进来,也彻底放下心来,冷酷地下令对溃兵放箭,强行将他们驱散。
城头守兵经历了刚刚的开炮,也多少有些麻木,遵从命令居高临下朝着人群放箭开火。
一时间,箭如雨下,猝不及防的溃兵顿时被射杀一片。
“啊!城里在打我们!”
“为什么?!我们是自己人啊!”
溃兵们绝望地哭喊着,他们前面有逐渐紧闭的城门,后面是夏军的屠刀,而头顶是来自友军的箭雨!
夏军的追兵已经杀至城下,准备趁乱破门,却猛地发现城头守军竟在射杀自己人。
那些溃兵在前后夹击的绝望之下,也很快被杀得四散奔逃,只留下城门满地的尸体。
而城门没有了那些溃兵的拥堵推搡,也顺利重重关上。
李固眼睁睁看着城门彻底关上,也知道今天是没办法趁势杀入城内,夺取安广镇城池了。
他只能勒停战马,长叹一声:“收兵撤退吧,城中蛮子如此心狠手辣,要想夺取安广镇,只能从长计议了。”
说罢,他率军后撤,在撤出城防炮的射程范围外才停了下来,清点伤亡,又顺手抓了一些安南军俘虏,撤回港口。
……
此战,也算是夏越两国第一次正面野战,双方都对对方的军队战斗力有了初步的认识。
夏军一方是感到更加的轻松,李固总结起安南军队的特点,在火枪互射中安南军队还能勉强维持,可一旦卷入近身肉搏,安南人就是一触即溃,全然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而且,安南人的装备也稍显落后,在夏军以往的对手中,别说是清军了,就连明军都不如。
这点也有可能是因为当地的气候环境,安南地处热带,要是像明军那样全副武装,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热晕中暑。
因此他们只能穿上更加轻便的皮甲,或是干脆不着甲。
事实上,此战过后,撤回港口的夏军也出现了士兵过热中暑的情况,李固只能命人将他们身上的盔甲扒掉,又往他们身上泼凉水,来降低身上的温度。
而安南一方,则是对夏军的战斗力感到触目惊心。
郑有然顾不上喘息,第一时间将整场战场的经过用简短的文字记录下来,送往东京向郑主汇报。
他在奏疏中大力渲染夏军的战斗力和威胁,似乎这样就能够摆脱自己战败的罪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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