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270节
自降生起就身份尊贵,记事起便是大清皇帝的福临如何经历过这种场面,他无助地抱着脑袋,不敢抬头看向外面。
“狗鞑子!去死吧!”
不知是谁率先砸来半块青砖,随着一声惨叫,囚车木栏顿时溅到了几分鲜红。
福临的右肩被青砖砸中,绽开的血花浸染身上的明黄色常服,他痛苦地捂着肩膀,心理防线仿佛彻底崩塌,大声抽涕。
但并没有为此心软,百姓们仇恨地看着他,心底不住回想起过去惨死在清虏手中的亲人。
一时间,各种垃圾如雨点般砸向囚车,几个老妇人甚至拿着自己的裹脚布,用力抛向囚车。
周围的军官连忙指挥士兵阻止几乎陷入癫狂的百姓,他并不是心疼小鞑子,而是怕他还没见到皇帝就被砸死了。
苏言站在祭坛台阶上,望着远处渐近的旌旗,周围军礼乐齐鸣,震耳欲聋,远处号炮接连响起。
三军将士昂首挺胸,用忠诚、狂热的目光看向皇帝。
囚车由远及近,郭波也率三旅将领并朝鲜随军文武官员下马,步行至台阶下。
郭波率先跪倒在地,高声道:
“臣常国公、援朝总兵官郭波,奉旨征讨清虏余孽,破赫图阿拉,犁庭扫穴,擒虏酋福临至此,谨献阙下,请旨。”
“善!”
苏言微微颔首,旋即有近卫军上前打开囚车,将瑟瑟发抖的顺治押下来,架着跪倒在苏言面前。
苏言注意到他右肩上的伤口,眉头微蹙,但也没说些什么。
他淡声道:“传朕旨意,三军将士齐心协力,大破清虏,上下有功,着户部拨款奖赏三军将士,虏酋福临斩于祭坛,以告慰皇天神祇。”
皇帝的旨意随即传达下去,由嗓门大的军士高声重复,逐渐传至数里。
刹那间,三军将士山呼万岁,近卫军也将面色煞白的福临押上祭坛,挥刀斩首。
只见刀光一闪,虏酋人头落地,鲜血喷溅,将祭坛上摆放着的辽事殉难英杰牌位染得血红。
而后,侯世禄捧檄文出,高声喊道:
“皇帝臣言,熏沐告于皇天后土、日月星辰:
自建州豺狼窃据辽东,僭称伪号,豕蛇食我华夏,腥膻污我河山。彼酋努尔哈赤以七大恨为辞,实怀虎狼之心。
万历四十六年屠抚顺,天启元年焚沈阳,崇祯三载破锦州,白骨露於荒野,碧血染红辽水,八十万妇孺填壑,三百里城郭尽墟,此恨不雪,天地难容!
今伪酋福临,沐猴而冠,妄承大统,纵八旗践踏中原,驱汉民为犬马。扬州血浸明月,济南尸塞江河,中原南北积骨成山,莫无冤魂!
幸赖忠魂不灭,义士云从。毛将军孤岛悬旌,袁督师宁远折戟,虽困于奸佞,英灵犹在九霄。
今提貔貅十万破赫图阿拉,犁庭扫穴,剑戟三千擒伪清酋首,雪耻报冤。
……
自今日始,九州更始,万象维新!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军文武官员及三军将士、百姓皆再度山呼万岁,喊声震耳欲聋,如漩涡般将苏言包裹在内。
他只觉得胸中一阵翻涌,热血沸腾,未来三百年之耻辱在他手中消弭,自今日始,华夏再无后世之耻辱!
……
苏言没有继续留在沈阳,他下旨将郭波改任辽宁总督,负责招抚东北蛮夷,安置关内各省迁来的百姓,重建辽土。
并封第八旅旅帅吴启明为辽宁提督,卫戍辽宁。
而后,他遣散了朝鲜兵马,就率领大军陆续撤回关内。
途中,苏言处理着从各处送来的奏疏,这些奏疏有从北方送来的,也有从南京送来的。
南京送来的奏疏主要是南京留守苏辅在内阁的协助下处理好政事后,记录下来发来让苏言查阅的报告。
而北方的奏疏就比较复杂了,要么是哪一处州县爆发了天花瘟疫,要么是哪里发生了旱灾、水灾,地方官奏请朝廷拨款赈灾。
还有就是从边关发来的军情,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署名征北讨虏大将军的李元胤发来的捷报。
时间回到数月前。
李元胤自受封征北讨虏大将军后,立即动身前往山西大同,传军令命第二、三、四骑兵师火速前往大同集结。
而第五骑兵师并第十、十一、十二步兵旅自陕西榆林出兵,北击鄂尔多斯蒙古。
五月初,夏军自榆林开拔,越过长城,深入草原,鄂尔多斯汗额璘臣听闻夏军来袭的消息,大为惶恐。
当初鄂尔多斯各部南下寇边时,就遭到汉人的奋起反击,死伤众多。
尤其是镇远关之战,蒙古人更是在城墙底下丢下了堆积如山的尸体。
眼下夏军大举北伐,即便是集鄂尔多斯各部全力,也断然不是夏军的对手。
因此,额璘臣汗不敢与之硬碰硬,在得到消息后,就马上下令举族北迁,并派出使者游说漠南漠北各部,希望能够联合对抗夏朝。
他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北边的喀尔喀部、乌喇特部、茂明安部及四子部。
这四部便是广义上的乌兰察布盟,其中除了喀尔喀部没有附清,其余三部都先后臣服于清廷。
不过,在苏尼特部首领腾机思叛变,清廷逐渐失去对漠南蒙古的控制和影响力后,这三部也先后选择脱离清廷。
三部虽然脱离清廷,但内部已然被削弱分为数旗,为了壮大本旗的实力,而不被其他部落吃掉。
各旗旗主也丝毫不顾相互之间的亲戚血脉关系,悍然相互攻打,誓要决出本部首领。
对于额璘臣汗派来游说的使者,乌喇特部各旗均表现得漠不关心。
三旗旗主相互攻伐,前旗旗主谔班甚至希望鄂尔多斯部出兵帮助他击败他的两个弟弟,统一整个乌喇特部。
使者自然不可能将宝贵的兵力浪费在帮助乌喇特部内战上面,他只能无功而返,转道前往茂明安部与喀尔喀部。
茂明安部与喀尔喀部皆没有被拆分成数旗,因此在听了使者的游说后,茂明安部首领僧格与喀尔喀部首领本塔尔皆选择参战。
然而,使者还没有南下返回汗帐报喜,一场大战就先在漠南爆发。
五月初五日,夏军以第五骑兵师为先锋,征召本地商人作为向导,千里奔袭攻打鄂尔多斯右翼前旗驻地察罕扎达海。
尽管这该旗已经遵从汗王的命令向北迁徙,但他们的人数多达万人,迁徙速度极为缓慢。
迁徙队伍还未走出五十里,夏军骑兵便已经如饿狼般追逐痕迹杀来。
旗主额淋沁看见远处地平线扬起的漫天尘土,以及逐渐拉长的黑线,面色凝重。
他是额璘臣的从子,虽然年纪不算大,但也是部族内有名的勇士。
额淋沁回头看向身后漫长的迁徙队伍,深吸一口气,眼中露出几分坚毅。
“鄂尔多斯的勇士们!”他缓缓拔出马刀,高声喊道:“随我迎战汉人,保护族人!”
“呼!呼!呼!”
全旗两千多名骑兵震声呼喊,也跟着拔出佩刀,高举角弓。
随着夏军骑兵由远及近,终于露出全貌,额淋沁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夏军的人数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多,可以说是数倍于己。
他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低声呢喃道:“看来今日,我额淋沁就要折在这里了。”
尽管意识到死期将至,额淋沁仍然没有生出丝毫抛弃部众逃跑的想法,他下令部众丢下辎重,尽可能向北逃跑。
而后,自己毅然率领骑兵向夏军发起冲锋。
第五骑兵师师帅刘金戈看着向己方冲来的蒙古骑兵,眼中闪过几分钦佩之色,道:
“以寡击众,倒是一帮勇士,可惜了,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师帅,可要架起火炮,炮击敌兵?”旁边的副将询问道。
刘金戈瞥了一眼阵前已经准备下马拆卸火炮的骑炮兵,思忖片刻后,摇了摇头:
“不可,火炮乃是我军破敌利器,现在还不能暴露在北虏面前,等与其主力对上,再拿出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副将听言,也没有异议,转身将刘金戈的命令传达下去。
随军炮手们得知还不需要他们参战,都有些失望,那些动作较快的炮兵都已经将弹药搬了下来,现在也只能默默将弹药箱重新搬回去。
很快,代表着进攻的号角声从夏军军阵中响起,三个大队近六千名骑兵纷纷拔出佩刀,在军官的怒吼声中催动战马,缓缓向前行进。
两军军阵如黑潮般缓缓向前推进,马蹄声由缓至急,最终化为震耳欲聋的雷鸣。
数千骑兵的奔跑让整片草原都随之颤抖,额淋沁高举弯刀,身后两千多名鄂尔多斯骑兵皆发出旷野的呼啸声,战马嘶鸣,铁蹄踏碎枯草,笔直地冲向夏军。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变阵,有的只是最为惨烈的冲锋。
战马奔跑中,蒙古骑兵皆高举角弓,挽弓搭箭,箭雨朝着夏军攒射而去。
密集的箭矢破空而出,如蝗群般扑向夏军骑兵,夏军骑兵早有防备,纷纷举盾抵挡。
箭矢呼啸而下,叮叮当当打在盾牌表面,或是被盾牌挡住,或是擦着人马射中地面。
也有箭矢射中人马,惨叫声中,不时有人中箭坠马,被后方席卷而来的铁蹄踏成肉泥。
箭雨过后,两军已近在咫尺。
“杀——”
冲锋在最前面的夏军枪骑兵整齐划一地压低长枪,寒光闪烁的枪尖组成一道死亡之墙,狠狠撞入蒙古骑兵。
下一瞬,人仰马翻,盾毁人亡,长枪贯穿躯干,战马悲鸣着翻滚倒地。
额淋沁怒吼着挥刀劈砍,一刀斩断刺来的长矛,反手又将一名擦身而过的枪骑兵斩落马下。
他的亲卫们同样悍不畏死,以弯刀和短斧疯狂劈砍,试图撕开夏军的队列。
但夏军训练有素,如何是他们能够冲开的?
在枪骑兵身后,便是整齐如墙的骠骑兵与胸甲骑兵,他们高举马刀,刀光如雪,将躲过枪骑兵冲锋的蒙古人一一砍翻。
额淋沁看见的便是这一可怕的场景,他惊愕地看见部族骑兵撞上夏军骑兵组成的胸墙,就好似撞上一堵坚墙般,连人带马一块被撞翻,而后被卷入马蹄之下。
两军迎面相撞后,蒙古骑兵就像是在高速路上与大挂撞上的私家车,根本没有丝毫招架之力,军阵便被冲得支离破碎,四分五裂。
额淋沁的坐骑被长枪刺中,战马哀嚎着跪倒,在与战马一起倒下的刹那,他慌忙跳了下来,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一圈。
还未等他站稳,一柄长刀就呼啸着向他劈来,额淋沁连忙架刀抵挡,只听铿的一声脆响,他几乎要握不住佩刀,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刀柄滴落。
抬眼望去,四周已尽是夏军骑兵,自己的亲卫所剩无几,仅有少数蒙古骑兵还在拼死抵抗,但更多人还是如丧家之犬般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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