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266节
现在的沙俄殖民者在黑龍江北岸的势力还远没有数十年后,康熙北征雅克萨时那般强力,因此只需要派归义师出战即可。
而且眼下在苏言身边的军队士兵大多来自于温暖的南方,在辽东作战时尚且不时有人出现水土不服的症状。
若是往更加北方的黑龍江上游,只怕还未参战就先非战斗减员一批了。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苏言一开始组建归义师的目的,不就是准备让他们北征沙俄殖民者吗?
此番命归义师出征,除了让他们抗击沙俄外,也要正式在黑龍江河上游北岸设置驻军,修筑城池,将东北纳入实控。
后续的移民工作可以慢慢进行,毕竟眼下已经进入夏季,等归义师驱逐沙俄时,可能已经要到冬天了。
冬天的东北,即便是后世都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更不用说小冰河期时更加寒冷的温度了。
因此,归义师必须要赶在冬天之前击败沙俄殖民者,抢了他们的堡垒据点,不然的话就只有被冻死这一个下场了。
第407章 王朝末日(上)
赫图阿拉城内,已是愁云密布。
遏必隆满面愁容地听着斥候的汇报,盛京沦陷的噩耗早已传来,清军上下士气低迷,接连几日下来,都有汉蒙军旗士兵趁夜出逃的事情发生。
而眼前的斥候,也带回来一个更坏的消息——夏军正在向赫图阿拉进军。
从盛京到赫图阿拉之间的距离约莫三百多里,以夏军的行军速度,不出五天便能抵达赫图阿拉城下。
遏必隆深知,连坚固的盛京都无法坚守,在夏军的进攻下短短数日便陷落。
即便赫图阿拉建于山顶,有地势之利,易守难攻,也很难挡住夏军的强攻。
斥候退下后,遏必隆只带着几名巴牙喇登上赫图阿拉的城墙,向远处眺望。
西面苏子河对岸的启运山与烟筒山的山顶都军旗招展,分别驻扎有一千人马,与赫图阿拉呈三角遥相呼应。
不过,在两座山坐镇的宗室贝勒已经开始无法约束部下,逃兵情况尤为严重。
遏必隆收回目光,夜风徐徐,掠过山脊,吹动城头的黄龙旗,旗帜像一块裹尸布般无力地垂挂着,上面的金龙也好似萎缩的虫子一般。
城内,仅存的少数蒙古兵的营地里传来低沉的马头琴声,调子凄厉如哭,令人听着士气更加低迷。
前几日还有佐领下令禁止弹唱,可随着越来越多人逃跑,连督战的戈什哈都懒得管了。
人人都知道,夏军的炮口迟早会对准这座山城,还管那么多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一名梅勒章京快步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人,镶白旗的甲喇额真博尔吉特,刚刚带着半个牛录的人往北跑了,说是去‘探路’。”
遏必隆听言,面露冷笑。
探路?
不过是逃进深山当野人罢了。
他望向北方——那里是绵延不绝的原始森林,是女真先祖渔猎的白山黑水。
可如今,这片土地早已不是退路,那些饱受清廷一视同仁压迫的女真各部可不会愿意接纳落魄的爱新觉罗皇帝。
毕竟,爱新觉罗氏当初统治的时候可丝毫不念及女真同族的情份。
“走吧……都走吧……”
遏必隆长叹道,他对此无能为力。
如果在盛京陷落的消息传来前,他还能严厉镇压,将那些逃兵抓回来处决,以儆效尤。
可如今盛京陷落的消息已经在赫图阿拉城内传遍开来,不仅他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和战意,士兵们也同样如此。
若是遏必隆下令严惩逃兵,只怕当天晚上他的人头就会被砍下来,悬挂在城头示众。
六月二十八日上午,夏军前锋接连攻克札喀关、穆喜站,兵锋直抵启运山山脚下。
把守启运山的是宗室三等镇国将军爱新觉罗·穆尔祜,在宗室中属于旁支,与黄太吉一脉较为疏远。
在四年前,他的儿子屯济随多铎征讨江南,奉命领兵讨伐苏州叛军,大败,缉回京师论罪处死。
穆尔祜也险些被波及连坐,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对大清的忠诚。
在大清将亡的最后时刻,穆尔祜仍然决定随大清赴死,以保全爱新觉罗氏的尊严。
然而启运山营寨内早已军心动荡,陆续有人逃跑,如今这山中,只剩下不到七百守兵。
为了守住启运山,穆尔祜下令封闭各寨门,禁止擅自出入,并架起火炮,等待夏军进攻。
而山脚下,第八旅旅帅吴启明望着山顶招展的军旗,抬起右手示意大军停止前进。
“事到如今,还要负隅顽抗么?有点意思。”
他低声呢喃着,却不急着攻城,下令大军就地检查军械,派出斥候打探敌情。
这一番打探后,没过多久,斥候就陆续撤了回来,与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几名穿着布衣的满人。
“跪下!”
这几个满人被士兵推搡着跪倒在吴启明面前,还未等他开口询问,一旁的斥候就抱拳说道:
“旅帅,这几人在山下行迹鬼鬼祟祟,标下觉得可疑,便将他们抓了回来,稍稍盘问,他们便招供自己是从山上逃下来的逃兵。”
“哦?”
吴启明听言,眯眼打量着这几个逃兵,他注意到这几个人虽然穿着不太合身的布衣,但结实健壮的身材是怎么也无法掩盖住的。
而且,这几人的手掌也有着厚厚的老茧的印子。
“带下去,好生盘问。”他摆了摆手,说道:“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将敌情盘问出来。”
“遵命!”
斥候应下,便要将这几人拖出去,不过这几个逃兵也听得懂一点汉话,听了吴启明的命令,都面色一变,连忙用力磕头,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大声说了出来。
得知山上只有不到七百人,吴启明顿时就笑了,就这么点人还想阻挡他的大军,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当即下令分出一标兵力,携带火炮向启运山发起进攻。
在夏军抵达启运山的同时,遏必隆也得到了消息,他见夏军准备对启运山发起进攻,顿时就坐不住了。
他第一时间召集了城中一众佐领,对他们说道:
“启运、烟筒二山与兴京遥相呼应,所谓唇亡齿寒,若是启运山陷落,兴京必将暴露在敌军炮火之下。”
“此时夏军还立足未稳,注意力尽在启运山,我军必须趁机出兵,袭扰夏军,阻止其强攻山寨。”
佐领们听言,面面相觑,都不太愿意领兵出战,那可是到现在都鲜有败绩的夏军,主动出击不是给人送人头吗?
但遏必隆已经打定主意,命驻扎烟筒山的兵马一同出兵,夹击夏军。
这路清军以鳌拜之弟,甲喇额真穆里玛为主将,出兴京,渡过苏子河,往夏军临时营地而去。
不料,清军还未渡河,就被扩散出来的夏军斥候发现,第一时间汇报给了吴启明。
吴启明听了斥候的汇报,不禁咋舌,对着左右军官说道:
“建奴已到山穷水尽之势,竟还敢主动出击,也不知该说他们勇气可嘉,还是愚蠢无知。”
而后,他命麾下参将领一标迎战清军。
片刻后,启运山上炮声如雷,原来是清军发现了夏军的攻山意图,在夏军进入射程后,便发炮轰击。
炮弹在空中呼啸而过,狠狠砸在山林之中,砸倒数颗林木,一时木石横飞。
领兵的参将见状,下令各营分散开来,以散兵线向山顶推进。
“将军,可要下令炮兵架起火炮还击?”
炮弹重重落在不远处,砸起的泥土四散飞溅,落在参将张珂的鞋子上。
他闻言眯眼望向山顶,清军的火炮射击精度极差,但炮声在群山间回荡,反倒为清军的困兽之斗平添几分悲壮。
“不必。”他回答道,一边推断着双方之间的距离,“继续前进,等再靠近点。”
线列步兵们继续向前推进,不时有炮弹砸中他们附近的树木,在清脆的木头碎裂声中,高耸入云的树干重重倒下,险些将几个躲闪不及的士兵砸倒。
等夏军推进至距离山寨不到五百米后,张珂才终于下令架设火炮。
“传我军令。”他伸手握住刀柄:“炮击寨门,三轮炮击后,步兵冲锋!”
随着旗语翻飞,夏军的6磅骑兵炮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铸铁炮弹冲出火焰的包裹,高速飞向山寨寨墙。
转瞬间,炮弹狠狠砸在木栅栏及木门上,一时木屑飞溅,炮弹轻易击穿栅栏,将躲在后面的清兵一并带走。
守军的惨叫声中,穆尔祜拒绝了侍卫的劝说,直接跑到佛郎机炮后,一把推开了炮手,亲自推动火炮,准备向敌军开炮。
接连三轮炮击后,山寨的寨门已然被轰开,木栅栏也多处倒塌。
各营都司见状,皆拔出佩刀,高举头顶,喝道:“进攻!”
“杀!”
线列步兵们高声呼喊,挺起刺刀向山寨发起进攻,而山寨内清军已经一片混乱,只有少数清兵跟随穆尔祜坚守一线。
“放箭!”
眼见夏军进攻,冲入己方的最佳射程范围,老将军大声暴喝,亲自点燃身前的火炮引线。
数息后,炮声轰然响起,好似一个信号般,躲在木栅栏后的清军纷纷开枪放箭。
炮声过后,数百枚铅子如暴雨般倾泻而出,将一个连队十几名士兵扫射倒地,箭矢从天而降,射中夏军士兵却被他们身上的甲胄卡住。
夏军没有被炮击吓到,他们握紧火枪,在己方猎兵的火力掩护下大步冲向山寨。
穆尔祜见状,直接拔出长刀,纵身一跃,跳出了炮位,大声喝道:
“随我杀!爱新觉罗的子孙,绝不投降!”
有穆尔祜带头,还在抵抗的清兵也都拔刀跟着冲出山寨,向夏军发起决死冲锋。
见清军主动出击,进攻的夏军却不准备老老实实和他们肉搏,当即举枪,对准冲锋的清军开火齐射。
穆尔祜见夏军举枪,脸色登时大变,怒骂道:“该死的汉狗,如此不讲武德!”
他话音未落,前方便爆起一团齐射,穆尔祜只觉得身上几处被重拳击中,全身剧痛无力,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在了地上。
与他一起冲锋的清兵也都前仆后继倒下,那些没有中弹的幸运儿见状,顿时战意全无,转身溃逃。
穆尔祜仰面躺在地上,耳边听着溃兵惊恐的尖叫声,视线中原本蔚蓝的天空也染成了血红。
“我儿……你当初面对的……也是如此场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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