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262节
除了这一万五千兵马外,盛京还在索尼的主持下加大强征力度,将国朝勋贵里的所有适龄男丁都征召入伍,并对盛京周边坚壁清野。
对于病倒的礼亲王代善,太后念在他年事已高,且为国兢兢业业一生,没有追究他四子降夏的罪责。
但代善本人却咽不下这口气,他宣布与瓦克达断绝关系,将其开除宗籍。
如果不是瓦克达之母叶赫那拉氏已经病逝,他甚至还会迁怒到他母亲身上。
如果只是如此,代善的身体健康虽然雪上加霜,但也不至于马上嗝屁。
直到瓦克达劝降的密信送到府上,代善得知信中内容后,直接当场急火攻心,口吐浊血,晕厥过去。
六月初一日,夏军克广宁的消息传至盛京的同一天,一道噩耗也传入宫中。
“太后娘娘,礼亲王之孙常阿岱在宫外求见,礼亲王……薨了。”
博尔济吉特氏听了侍女苏麻喇姑的汇报后,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传本宫懿旨,礼亲王竭忠尽瘁,勋酞懋著,有大功于国朝,令大学士刚林、范文程商议谥号,配享太庙,立碑纪功,其孙常阿岱承袭礼亲王爵。”
说完,太后又长长叹息,代善一死,宗室也就没有德高望重,能够把控局势的老人了。
尽管已经知道大清灭亡是时间问题,太后也难免心中凄然。
……
随着时间进入六月,各路军情急报如雪花般飞至御案。
首先是朝鲜方向,夏军于三月底从山东登莱起程,横渡渤海海峡与黄海。
由于风向多变,春季多雾,偶有风暴,夏军舰队最终耗时一个多月,于五月初抵达朝鲜国都汉城。
对于夏军的到来,朝鲜举国欢庆,但朝鲜国王李倧已经病入膏肓,无法亲自迎接夏军,只能命世子李淏与领议政、洛兴府院君金自点代为迎接。
金自点担任领议政期间,对外采取现实主义的外交路线,对满清极其恭顺,同时打压国内反清派势力。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亲清派大臣,他的立场极其摇摆,昔日满清得势时,他能够跪舔满清。
而现在中原王朝逆袭,夏朝得知,金自点也就非常灵活的选择跪舔夏朝。
他与世子一同率领满朝文武官员出城三十里相迎,还“贴心”的安排汉城内外百姓箪食壶浆,夹道欢呼。
并在汉江两岸竖起大量旌旗,鼓乐喧天,用最隆重的礼仪迎接这支跨越重洋而来的宗主国的军队。
尽管现在的中原王朝不再打出日月同辉旗,但在朝鲜百姓眼中,这支军队与半个世纪前抗倭援朝的那支军队一脉相承,都是来自父母邦国。
因此,朝鲜百姓都在以最热烈的情绪欢迎着夏军。
但许多人望着驶入汉江的那一艘艘高大的战船,以及船上悬挂着的金色腾飞龙旗,还是不免发出物是人非的感慨。
跟随迎接的礼曹判书金堉便是其中之一,他站在文官行列中,看着靠岸后有序下船登岸的夏军,心中无限感伤。
他回想起十三年前最后一次出使明朝时,在午门叩拜时的场景,那日崇祯皇帝赐下的云锦官袍至今仍叠放在他老宅的樟木箱底。
尽管取代明朝的同样是汉人王朝,皆穿着交领右衽,却终究不是昔日有再造之恩的父母邦国。
“判书大人不欢喜么?”一旁的年轻录事注意到他脸上的悲伤,“大夏天子已经接受了朝鲜的归附,我等不必再向鞑虏行藩国礼了。”
金堉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在军队护卫下登岸的夏军将领,以及随行的宣旨行人。
他的目光又向远处延伸,一队队手持火枪的士兵踩着整齐的队列走下兵船,他们身上的甲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在金堉怔怔出神时,李淏与金自点已经与夏军统帅郭波会面,双方一阵客套后,随军的行人便请出圣旨。
见圣旨拿出,在场众人皆一齐跪倒在地,行人轻咳一声,高声宣读:
“奉
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绍膺天命,扫清寰宇,涤荡腥膻。念尔朝鲜世守东藩,昔年丙子屈膝,非忘华之心,乃存祀之智。
今遣援朝总兵官郭波率楼船千艘,扬波渤海,既摧虏锋于辽东,当犁虏庭于沈阳。
自诏到日,国中正朔悉改夏历,凡文书典籍有称清虏伪号者,悉数焚毁。清廷所赐龟钮金印,限旬日内封还援朝总兵官行辕……
昔箕子授八条之约,今朕开九重之恩。尔其恪守侯度,毋忘壬辰再造之功,若生贰心,则王京龙旗所指,非复王师矣。
钦哉!
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泰武二年正月初一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旨宣读完毕,众人山呼万岁,世子李淏起身接旨,诚挚道:
“昔前明神宗皇帝再造之恩,今上陛下雷霆之威,三韩纵粉身碎骨,不敢忘也。”
郭波微微颔首,语气温和道:“世子今日之言,当谨记之。”
而后,郭波便在世子的伴随下自迎恩门进入汉城,在他们身后,一队队士兵还在有序登陆,水手也合力将沉重的火炮卸船。
望着那一门门战争巨兽,不论文武官员还是平民百姓,都有人发出兴奋的叫声和惊叹声。
刚刚与金堉交谈的那名录事脸上便写满了兴奋之色:“有此利器,何愁东虏不破,两次胡乱之耻难雪?”
金堉喉头噎住:或许,只有他还在怀念已经逝去的大明朝了吧。
……
夏军登陆汉城后,只短暂休整一日,便一路北上。
王京的使者先一步前往北方,传令各州各道征发民夫,铺桥修路,于鸭绿江架设浮桥。
但夏军开离汉城数日后,后方便传来一个消息——朝鲜国王李倧,于五月初八日升遐于昌德宫大造殿。
这位经历坎坷,在位期间内忧外患不断,又经历过两次胡乱,被迫向清廷称臣的国君,最终还是在重归天朝后永远闭上了眼睛。
国君升遐,朝鲜举国哀痛,五日后,世子李淏即位于昌德宫仁政门,并向北平派出使者,请求皇帝册封。
李倧的死没有让夏军止住北伐的脚步,五月底,夏军抵达义州,高唱《复疆颂》,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攻入清廷控制区。
不过,鸭绿江西侧的清军早已跑得七七八八,或是被调回盛京,或是自己溃逃。
夏军渡过鸭绿江后,兵不血刃拿下镇江堡等军堡,一路杀至凤凰城。
凤凰城只剩下少量兵丁还在坚守,城守官见夏军兵强马壮,又有大量火炮,直到无法坚守,但也不愿向夏军投降,遂自刎于府中。
城守官死后,城中兵丁皆作鸟兽散,该城随即被夏军攻占,宣告光复。
郭波光复凤凰城后,恢复其原名定辽右卫,继续北上。
与此同时,夏军先锋也直逼辽阳府,各地汉人争先起事响应,诛杀没有逃跑的满人,捣毁满庄,割去辫子。
直到夏军兵临辽阳城下时,周边已有数万汉人揭竿而起,各地硝烟四起,满人尽数被屠戮一空,连那些长得像满人的汉人,也被误杀。
杀红眼的汉人甚至没有放过已经降夏的归义师,他们没有因为归义师打着夏军旗帜就放过对方。
在归义师行军途中,许多义军皆沿途阻击,杀死其探路的游骑,固尔玛珲与瓦克达对此颇为恼怒,但也不敢下令还击。
他们不敢去赌——万一因为自己还击而触怒到夏朝天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们只能提高戒备,向天子阐明此事,希望天子能够派人调解。
苏言得知此事后,也有些哭笑不得,但他并不认为那些义军做的是错的——满人过去犯下的错误,理应让他们自尝苦果。
虽然他心里这样认为,可也不能放任义军杀自己人,他降谕各地,说明归义师的身份,要求义军停止对友军的袭击,否则按罪论处。
有了天子的诏谕,针对归义师的袭击终于消停下来,但这件事带给归义师内部的影响并未随之消散——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归义师的士兵都不敢独自外出,并且积极学习汉语,不敢在外面说满语,以暴露自己满人的身份。
而在辽阳,辽阳城内满人早已逃跑,因此在夏军抵达时,城中汉人主动开城迎降,辽阳府随即宣告光复。
至此,清廷除了盛京、兴京周边还有兵力驻守实控外,其余地区几乎皆已沦陷。
而在更北边的那些女真部落里,意识到清廷大势已去的女真各部酋长也决定放弃清廷,向夏朝臣服。
可以说,清廷的灭亡已经正式进入倒计时了。
第404章 炮击盛京
六月二十日,夏军兵临盛京城下。
夏军到来之前,清军便在索尼的指挥下在周围坚壁清野,将附近的村镇焚毁,水源投放死去的牲畜,纵马踩踏麦田。
东北的麦子实际上已经快要成熟,还有一个月就到收割的日子,但为了不资敌,清军也只能忍痛纵马践踏。
同时,为了防止汉人响应夏军,索尼也下令对盛京周边的汉人展开屠杀,只有被编入八旗的汉军旗人或是包衣奴才能够逃过一劫。
等夏军一路开至盛京城下时,看见的便是一片白地的凄凉场景,汉人先民辛苦营建的家园,尽数毁于一旦。
“狗鞑子……”
望着道路两边只剩下残垣断壁的村镇,以及随处可见的尸体,每个夏军将士都难掩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
二十日下午,夏军抵达盛京郊外,城南天祐门外军旗招展,站在城头向远处眺望,好似一条黑线,漫无边际。
“夏军来了!夏军来了!”
咚咚咚——
一时间,城头内外一阵鸡飞狗跳,守兵大呼小叫,用力敲响示警钟声。
钟声在盛京上空回荡,传入皇宫内,也传入跪在佛像前祷告的太后博尔济吉特氏耳中。
她睁开眼睛,缓缓叹了口气,又闭上双眼,继续低声念诵佛经。
没过多久,侍女苏麻喇姑快步走了进来,跪在她身后,低声道:“娘娘,索尼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太后头也不回,轻声说道。
“是。”
苏麻喇姑应下,起身缓步退下,片刻后,索尼阔步走了进来,跪在太后身后,沉声道:
“太后娘娘,夏军前锋已抵达城郊,其兵力不小于两万,据斥候回报,其中似乎还有叛将固尔玛浑、瓦克达二人的身影。”
听到这,太后终于有了反应,她捏着佛珠的动作一滞,睁开双眼,道:
“这两个狗奴才迫不及待想要给新主子表现,效忠了么。”
索尼没有接话,太后也不在意,又闭上眼,问道:“索尼,各门的守备兵力你可都分配好了?”
“回禀娘娘,奴才已经分配好了。”索尼回答道,“盛京八门各驻扎三千兵马,分出两千人马作为预备,随时救急。”
上一篇:LOL:我觉醒了三国杀系统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