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258节
他对身侧的副将说道:“城内应该已经决出胜负,这锦州城是战是降,很快就会得到答案了。”
似乎是为了响应何宇的言论,在他们的注视下,沉重而古老的锦州城门缓缓打开。
瓦克达亲率两红旗将士,押送着镶黄旗战俘以及数辆装满首级的大车从城门开出。
在这支队伍的最前方,拜音图的首级被高高悬挂在旗杆上,怒目圆睁,似是到死还不敢相信,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会选择背叛。
何宇目睹这一幕,脸上顿时露出轻松的笑容,道:“看来结果已经出来了,传令下去,集结兵马,随我出营受降吧。”
随即,夏军大营内响起一阵悠长的号角声,士兵们纷纷穿戴甲胄,在军官的命令下有序出营列队。
等他们完成集结,出营列阵时,瓦克达和一众两红旗将士已经在城门外跪伏。
何宇催马上前,率领大军来临锦州城下,他在卫队的簇拥下缓缓来到瓦克达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位爱新觉罗家的宗室,嘴角微微上扬。
“瓦克达,你倒是识时务。”
瓦克达以头触地,声音恭敬:“罪臣瓦克达,愿率锦州全城军民归顺大夏天子,从此永不背叛。”
何宇目光扫过那几车血淋淋的首级,目光尤其停留在拜音图那颗怒目圆睁的头颅,心中暗自发笑——
这些满洲人自相残杀起来,倒是比汉人还要狠辣。
一旁的固尔玛珲也被瓦克达的手段惊到,他没想到这厮为了投降,居然将拜音图和镶黄旗的数百人作为投名状,全部给砍了。
还好他先一步投降大夏,不然要是他和拜音图一起撤回锦州,那死的人很有可能就要加上他了。
“起来吧。”何宇收回目光,挥了挥手:“既然你诚心归顺,本帅自会禀明圣上,为你如实叙功。”
瓦克达心中一喜,连忙叩首:“多谢将军恩典!”
随即,他亲自为何宇牵马,引领夏军开入城内。
锦州城内,百姓们已经知道投降的事情,他们纷纷涌上街头,拿出家中珍藏的粮食和财物,围堵在街道两侧。
望着有序开入城内的夏军,百姓们皆高声欢呼,箪食壶浆,夹道欢迎。
他们等待这一日,可等了太久了,从清军占领锦州开始,他们就日复一日的幻想着王师打回来,光复辽土的盛景。
不知多少次,这些饱受欺压的汉人在睡梦中梦见王师归来,可在睡醒过后,看见街外仍然悬挂着清廷旗帜,行走着金钱鼠尾辫的清兵。
而这一日终于到来,在泰武二年五月二十二日这一天,锦州光复。
第400章 草原战事
跟随瓦克达一起投降的清军有八千余人,其中满洲兵四千余、蒙古兵一千余、汉兵三千余。
其中有两千汉兵是锦州本地强征的绿营,并未接受过多少军事训练,只能算是加强版的丁壮。
在投降后,何宇直接下令对这些汉兵进行审查,只要没有犯过罪行,就允许他们遣散还乡。
至于剩下的六千余满蒙汉兵,则都是被编入两红旗的战兵,由少数从中原退回来的老兵和大部分新征士卒组成。
对于这些降兵,经过何宇的请示,苏言一番思索后,下令将他们集中起来单独成军,赐名曰“白山归义师”。
白山取自满洲发源地长白山,以此表明该部的兵员来源,而归义二字就不用多做解释了。
归义师除了跟随瓦克达投降的八旗兵外,还有固尔玛珲的三千兵马以及九百多名镶黄旗俘虏,合计万余。
该部以归义侯固尔玛珲为主将,瓦克达为副将,为了表彰瓦克达的投降之功,苏言又册封他为顺化伯。
瓦克达对此颇有微词,他认为自己领兵马八千、举锦州而降,功绩难道不比固尔玛珲要高吗?
可是如今固尔玛珲不论是爵位还是军职,都要比他高出一头,这让瓦克达很是不爽。
殊不知,这就是苏言有意为之的,他便是有意要分化固尔玛珲和瓦克达二人的关系。
归义师从组建开始的用处,便是作为夏军的马前卒、炮灰,不需要其内部和睦。
相反,要是固尔玛珲和瓦克达二人关系和睦,苏言就要琢磨琢磨了。
而且苏言也想利用瓦克达的这个心理,让他充满动力,继续为自己发光发热。
瓦克达不知道苏言的打算,但他也正如苏言所想的那般,盘算着要怎么在接下来的战事里立下战功,反压过固尔玛珲一头。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劝降自己的父亲礼亲王代善。
眼下多尔衮已死,作为宗室里面仅存的年老的亲王,代善无疑成为清廷最后的支柱和主心骨。
如果能够劝说代善同意投降,即便清廷覆灭,他代善这一脉也能继续扎根辽东,保全地位和财富。
为此,瓦克达当即亲笔书信一封,命亲信送往盛京,亲自转交给代善本人。
书信发出后不久,第一旅和归义师就奉命继续向东开拔。
清廷的六万大军在辽西覆灭,只剩下两万兵马还留在盛京周边拱卫朝廷。
因此锦州以东皆兵力空虚,几乎没有力量能够抵挡夏军东进的步伐。
再加之固尔玛珲、瓦克达两位爱新觉罗宗室都向夏军投降,有了他们的带头,诸多满人也就在绝望之下停止抵抗,或是逃往盛京。
在这种情况下,多尔衮战死,固尔玛珲、瓦克达投降的噩耗如风一般送入盛京,令清廷举朝震动。
多尔衮正值盛年,清廷上下不论支持派或者反对派,都不得不承认只有多尔衮能够带领他们继续与夏军对抗。
可现在多尔衮居然死于夏军之手,盛京城内就只剩下代善这个垂垂老矣的亲王能够主掌大局。
但代善的身体状况也并不好,在他得知四子瓦克达降清后,更是遭受重创一般,直接被气得病倒,卧床不起。
多尔衮战死,代善病倒,清廷内部一时群龙无首,愈发混乱,投降派和主战派相互攻讦,奏疏折子如雪花般飞到宫内的御案上。
但此时的顺治皇帝福临还只有十一岁,根本无力处理政务,文武百官只能奏请深居后宫的太后主持朝政。
太后博尔济吉特氏,也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孝庄太后。
面对朝中混乱的政局,即便是这位号称“清初奇女子”的太后也深感头疼。
博尔济吉特氏本人非常清楚,大清朝覆灭已成定局,留给她的选择只有两个——
要么为了延续爱新觉罗家的血脉,忍辱负重,向夏军投降,兴许能够乞求夏朝天子开恩,保留福临一条性命。
要么举国死战,为了保全爱新觉罗家的荣耀,宁可战死失社稷,绝不拱手让江山。
对博尔济吉特氏而言,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可就在她举棋不定时,一个来自漠东草原的战况宛若重磅炸弹落入盛京城内。
时间回到五月初。
为了增加胜率,击退来势汹汹的夏朝联军,科尔沁部还说动了与他们同祖邻牧的扎赉特部及杜尔伯特、郭尔罗斯等部前来参战。
有了这三部的参战,科尔沁联军迅速从原本的四万扩充至五万余骑,声势浩大。
而科尔沁左翼各旗也在动员期间向东部迁徙,一直迁往新开河一带,躲避夏军锋铓。
夏军一路东进,期间也听闻了科尔沁各部动员的消息,陈国柱对此极为重视。
他对苏和等旅帅说道:“科尔沁各部合兵集结,其军力不可小觑,可若能一战灭其主力,则平定漠东之战事,一役毕其全功。”
众人深以为意,并跃跃欲试,对于夏军众将而言,平定漠东蒙古的战功,定能让他们升官晋爵,享受富贵。
而对于附从夏军的蒙古各部而言,只要消灭科尔沁各部,肥美的科尔沁草原就能够被他们瓜分一空。
他们不在意坐在头顶的统治者是满人还是汉人,只要能给够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们就愿意为之而战。
五月初十日,夏军游骑追击至新开河以西,与科尔沁营地外围巡逻的蒙古骑兵遭遇。
双方游骑并未展开厮杀,只是远远对上一面,试探性放几支箭矢,便各自后退,将敌情汇报回去。
新开河河畔,五万蒙古联军云集于此,旌旗猎猎,战马嘶鸣,绵延数里的蒙古包群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泛着白光。
卓里克图亲王吴克善、土谢图亲王巴达札及各部札萨克亲王、多罗贝勒齐聚大帐,商议着大军云集时的后勤消耗的事情。
突然,从营地外响起一阵嘈杂声,一名游骑快步闯入大帐,汇报夏军游骑出现的消息。
游骑话音落下,帐内顿时议论纷纷,巴达札扭头看向坐在主座上的吴克善,道:
“吴克善,夏军已经杀来,你作为我科尔沁各部之首,可要拿拿主意。”
吴克善作为太后长兄,顺治皇帝的舅父,在科尔沁各部的地位可谓是举足轻重。
此番各部联合抗夏,他自然而然被推选为统帅。
吴克善眉头微蹙,沉吟道:“眼下还不知夏军兵力几何,暂不可轻易出兵迎战,广派斥候游骑侦查敌情,再探再报。”
其弟满珠习礼主动出列,道:“兄长,我愿亲自领兵侦查敌情。”
吴克善闻言看了他一眼,思忖片刻,还是点头同意下来,满珠习礼的勇猛闻名科尔沁草原,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满珠习礼得到允准,当即兴冲冲的走出大帐,带上一队轻骑离开大营,向夏军游骑撤退的方向赶去。
近百轻骑在草原上策马奔腾,马蹄卷起的烟尘拖出一道长长的尾迹。
他们在游骑的引领下跑出数里外,带队的游骑突然指着远处山坡,大声喊道:“贝勒爷,夏军的探马就在那里!”
满珠习礼眯起眼睛循声看去,果然看见数百米外的小山丘上有十几个黑点正在快速移动。
“追!”满珠习礼一夹马腹,“抓个活口回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骑兵立刻分成三队,呈半月形向那些夏军游骑包抄过去。
夏军游骑很快发现了气势汹汹杀来的敌人,连忙调转马头撤退,一边弯弓搭箭,朝着他们射击,试图以此减缓追兵速度。
但满珠习礼见状,也拿出战弓放箭还击,双方你追我赶,箭矢呼啸而过,顿时有几人中箭落马。
很快,蒙古游骑便追了上去,满珠习礼侧身躲过朝他射来的箭矢,抬手放箭,那箭矢就精准射中一名夏军的胳膊,引得一声惨叫。
放箭过后,满珠习礼迅速将战弓收回,转而掏出套马索,在头顶甩了一圈后,用力朝着那夏军扔了过去。
套马索凌空飞出,精准地套住那名夏军的脖颈,满珠习礼再猛力一拽,直接就将那个夏军拖下马来。
“留活口!”他再大喝一声,马上有两名宿卫拍马冲出,试图将那名夏军捆绑带走。
周围的夏军游骑见状,大声叫喊着,一边向他们放箭,一边策马冲来,试图营救袍泽,但迎来的却是射来的数支箭矢。
他们只好放弃营救,转而拼死突围出去。
满珠习礼也不追赶,亲自押着俘虏返回营地,命自己的宿卫继续前去侦查敌情。
等回到营地,满珠习礼像是拎小鸡似的将俘虏提进大帐,扔在地上,吴克善等人立刻围了上来。
而在这时,他们才注意到这俘虏却是一副蒙古人的长相,他眼神惊恐,马上跪倒在地,用蒙古语喊着求饶的话语。
吴克善从他求饶的话语里听出了口音,眉头微蹙,问道:“你是来自哪一部蒙古?”
俘虏不敢抗拒,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小人是TMTYQ人,属于固穆札萨克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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