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235节
李元胤盯着远处逐渐消散的尘土,思忖片刻,还是缓缓点头,道:
“擂鼓攻城,先拿下三座关城,再对大同府城发起进攻。”
“遵命!”
那名副将跃跃欲试地大声应下,迅速将李元胤的命令传递下去,片刻后,震天军鼓声在军中擂响。
军鼓声虽然沉闷,但传入全军将士耳中,就宛若直接在他们心头敲响一般震耳欲聋。
“军鼓已响,攻城!”
“攻城!!!”
各级军官高声怒吼,一个个严密整齐的明军军阵随之缓缓开拔,他们在楯车的掩护下向城墙推进,一架架云梯车、攻城塔混杂其中,军旗招展,带来了极大的威压。
隆隆隆——
明军进攻的同时,沉默多时的12磅步兵榴弹炮再度发出怒吼,无数炮弹拖拽着刺耳的破空声越过将士们的头顶,狠狠砸入关城之中。
炮弹落地爆炸,猛地爆开一团灼热的焰火,火势瞬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将许多躲闪不及的叛军包裹其中。
被点燃的叛军当场化身火人,一边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一边亡命奔跑,寻求袍泽的救助。
叛军的抵抗几乎在炮击之下瓦解,这使得从三面攻城的明军几乎没有遭到太大的抵抗,便顺利攻克三座关城。
眼见三座关城无法守住,吴三桂也只能放弃固守的想法,转而收缩兵力防守府城,并眼睁睁看着三座关城落入敌手。
攻克关城后,李元胤一鼓作气,下令发起对大同府城的总攻。
阵阵军鼓声从四面回荡,将大同府城包围其中,宛若十面埋伏一般,让城中叛军自吴三桂到底层兵卒,都感受到天大的压力。
吴三桂冒险亲临城头,望着城外入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脸色阴沉至极。
他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吴三桂心里非常清楚,大同府已经岌岌可危,明军的炮火和兵力优势让他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
“传我军令,全军死守城墙,绝不能让明军踏入城中半步,擅退者,立斩!”
吴三桂的命令迅速传达下去,但明军并没有给他太多时间准备,随着李元胤的一声令下,可怕的炮声再度响起。
炮弹如雨点般砸向古老的大同城墙,城墙在猛烈的炮火下剧烈颤抖,砖石飞溅,裂缝逐渐扩大。
终于,在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其中一段城墙承受不住炮击,在守军惊恐的叫喊声中轰然倒塌,许多守军没来得及逃跑便被掩埋其中。
在己方的炮击掩护下,明军迅速推进至城墙底下,顶着守军的箭矢、弹丸,将云梯架在城墙上,一座座沉重的攻城塔也被推至城墙前面。
“准备战斗!”攻城塔内部,一名明军把总紧握腰刀,对着身后的部下大声激励:“待吊桥放下后,随我冲杀出去,莫要畏惧,我军必胜!”
他话音落下不久,攻城塔突兀停下,头顶传来一道高声叫喊,那吊桥随之放下,重重砸在墙垛之上。
“杀!”
把总大声怒吼,将盾牌护在身前,带头冲了出去,但他们刚刚冲上吊桥就迎面遭到数把火铳的射击。
木制盾牌如何挡得住铅弹的穿透,冲在最前面的把总当场身中数弹,向前扑倒在地。
身后的兵丁见状,也顾不得悲伤,呐喊着跨过把总的尸体冲上城墙,与守军近身肉搏。
在混乱的战场上,有一道身影显得极其显眼,只见那人身披白袍,骑着黄色骏马,在战场上勇往直前,一边于马背上搭弓骑射,将城头探出身子的守军射杀。
那人策马冲至城墙底下,踩着马镫跳了下来,大步冲到云梯边上,带头向上攀爬,其身形如猴子般敏捷,很快便跳上城墙,挥舞长槊大开杀戒。
这一幕被远处督战的李元胤收入眼底,他饶有兴趣地指着那人的方向,对身侧的副将问道:
“那身披白袍者是何人?居然如此勇猛,想必不是朝廷的中央军吧。”
副将也不知道白袍者是何人,连忙命人前去打探,不多时,前去打探的人便回报,道:“督宪,那人名为王辅臣,原属姜瓖麾下一员战将,姜瓖被杀后出逃大同,投奔我军,现属河北左路总兵麾下。”
“王辅臣?”李元胤摸着长须,点头道:“倒是一员悍将,待拿下大同后,将他带来见我。”
副将点头应下,他知道,李元胤这多半是起了爱才之心了。
几人交谈期间,王辅臣已经斩杀数名敌兵,但他的骁勇很快就引起守军的注意力。
亲自坐镇城头的吴军大将吴国贵见状,亲提大刀加入战场,向王辅臣杀去。
王辅臣挺槊捅穿一个吴兵的胸膛,正欲收回,就敏锐地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杀意,他顾不得收回长槊,连忙闪身躲避,一柄利刃便擦着他的身体砍了过来。
王辅臣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快步后撤与对方拉开距离,反手拔出腰间的佩刀,再定睛一看,对方一身战将打扮,满脸战意。
见一击不得手,挥刀再向王辅臣杀了过来。
第379章 大同平定
城头,王辅臣与吴国贵的交锋还在激烈进行,刀光剑影中,两人的身影迅速交错。
吴国贵的大刀势大力沉,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呼啸的风声,逼得王辅臣连连后退,只能以灵巧的身法闪避,寻找反击的机会。
“贼将休得猖狂!”吴国贵怒吼一声,大刀横扫,直取王辅臣腰间,王辅臣眼疾手快,迅速侧身躲过,那刀锋几乎是擦着他的铠甲划过,发出刺耳的尽数磨擦声。
王辅臣闪身后借势一个翻滚,拉开距离,随即反手一刀,直刺吴国贵的胸口。
吴国贵丝毫不慌,大刀一横,轻松挡下王辅臣的攻势,后者起身再度与之交锋,刀光闪烁,刀刃与刀刃不断碰撞,火花四溅。
周围的士兵见状,都纷纷退开,很有默契地为两人的战斗腾出空间,在外围相互厮杀开来。
两人交手数回合后,王辅臣很快就意识到不能继续僵持下去,因为更多守军开始涌上城头。
尽管他们身后的云梯、攻城塔也有士兵源源不断登墙,但他们的增援速度始终要比守军更逊一筹。
若是继续僵持下去,不用等他们两人决出胜负,自己就很有可能被包围上来的敌军给围殴了。
想到这,王辅臣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吴国贵挥舞大刀劈砍过来,他迅速侧身躲过,回身挥刀向对方的脖颈猛然挥砍过去。
吴国贵也反应迅速,急忙后退躲开砍来的刀锋,王辅臣一击将其逼退,也向后退出几步,将佩刀重新插入刀鞘,矮身捡起长槊。
他双手持槊,大喝一声,猛然向吴国贵刺去,吴国贵连忙挥刀劈开刺来的长槊。
王辅臣一击不中,迅速收回长槊,再度挺槊刺去,他的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逼得吴国贵险些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就在吴国贵被逼到城头边缘时,王辅臣突然一个假动作刺去,诱使吴国贵条件反射般横刀格挡,他却抓住机会,猛然贴近,枪尖一晃,直刺吴国贵的胸口。
这一次,吴国贵来不及反应,枪尖就直直穿透他的盔甲,刺入胸膛,剧烈的疼痛让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敌将,手中大刀随之无力地掉落在地。
“你……你……”
吴国贵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重重倒地不起,鲜血随着王辅臣拔出枪尖的动作喷涌而出,染红砖面。
王辅臣喘着粗气,拔出佩刀,将吴国贵的首级用力砍了下来,插在枪尖,高高举起,大声喝道:
“尔等主将已死!降者不杀!”
周围的吴军士兵见状,皆士气大挫,仓皇丢弃武器,转身溃逃,而明军则是高声欢呼,士气大振,向吴军发起更加猛烈的进攻。
吴国贵之死在这段城头上直接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吴军节节败退,直接被明军一口气赶下城墙。
“督宪,我军拿下城头了!”
城外,副将看见吴军战旗被斩断落下,而己方军旗取而代之,被高高举起,顿时激动不已。
李元胤也用望远镜目睹了整个过程,他没有理会激动的副将,放下望远镜,点头道:
“的确是一员悍将,有先登之勇,斩杀敌将,当属首功。”
而后,他没有继续纠结此人,果断下令增兵入城,趁守军反扑之前巩固战果。
与此同时,吴三桂也目睹了吴国贵战死,城头失守的一幕,他心中焦急万分,毫不犹豫率领亲兵压上,试图稳住阵脚,夺回城头。
但明军的攻势如潮水般汹涌,一队队明军登上城头,居高临下向城中的吴军开火,吴军士兵在明军的火力压制下纷纷倒地。
更致命的是,随着城头沦陷,翁城城门也很快被明军夺取,那连接着护城河对岸的吊桥被放下,重重砸在对岸的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
而后,明军呐喊着冲上吊桥,涌入翁城之中,他们直接用火药将挡在面前的内城城门炸开。
沉重的城门应声轰然倒下,不等爆炸产生的硝烟散开,明军就涌入门洞,冲进城内,与后面的吴军厮杀。
“总镇,城墙守不住了,快撤吧!”一名亲兵焦急地喊道。
吴三桂咬牙道:“撤?我们又能撤到哪里去?明军将我们四面合围,唯有死在这城中!”
亲兵无奈,只能继续拼死抵抗,但明军攻势愈发猛烈,越来越多明军涌入城中,在城门后的街道与之激烈巷战。
吴军的防线逐渐崩溃,即便吴三桂亲自坐镇,斩杀数名溃兵,都无法阻止兵卒溃败。
吴三桂见大势已去,只能带着残兵且战且退,试图以大同总兵署据守。
他的女婿们也都在各门奋战,可都无力阻挡明军的猛烈攻势,胡国柱在乱军中被一枪射中面门,当场毙命。
夏国相则是撤退不及,在厮杀中负伤,被明军拖拽下马,成了俘虏。
其余部将或战死,或被俘,或投降,吴军防线全面溃败。
吴三桂固守的大同总兵署几乎可以说是大同府城内最坚固的建筑,这里有着高大的围棋,能够暂时阻挡明军的攻势。
但明军并不准备强行攻坚,在前线的情况被汇报给李元胤后,后者冷笑一声,直接下令将火炮拖入城内。
当吴三桂看见外面架设起数门火炮后,整个人顿时陷入了绝望之中。
与他一同退守总兵署的兵卒们也都面露惊惧,下意识想要远离围墙,躲到安全的地方。
在这种绝望的氛围笼罩之下,吴三桂的心腹郭仕图恳切劝道:
“总镇,降了吧,若是负隅顽抗,弟兄们都会因此丧命,就算您不考虑他们,也要考虑您在府中的妻儿。”
提到妻儿,吴三桂心中一颤,他注意到周围的士兵都默默将目光投了过来,集中在自己身上。
从那一双双惊惧的目光中,他就已经意识到无法继续抵抗下去了,这些人没有丝毫战意。
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打开大门,向明军投降吧。”
随着吴三桂的命令下达,总兵署内剩余的士兵都如蒙大赦般面露欣喜,迫不及待将大门打开,丢下军械,有序走出去向明军投降。
吴三桂投降,大同府城随即得到了光复,明军全面入城,控制各处街道,抓捕溃兵和试图浑水摸鱼的宵小之辈,维持秩序。
而吴三桂本人则是被第一时间带到城外,押解至李元胤面前,与他一起的还有被李元胤亲点的王辅臣。
不过,王辅臣在来到营帐后没有马上被放进去,而是在外面等候。
大帐内,吴三桂被两名卫兵摁着强行跪倒在地,李元胤冷冷看着他,道:“吴三桂,你可知罪?”
吴三桂低头不语,心中充满了悔恨与无奈,他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背叛清廷。
如果他没有背叛清廷,即便没能平定姜瓖的起事,此时说不定也已经与清廷一起撤回关外,得到重用了。
只可惜,凡事没有如果。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他沉声说道:“我只求能够放过我的妻儿,莫要牵连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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