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223节
有伤势较轻的伤员见状,知道自己左右是逃不过,心一狠,妄图拼死一搏,但他抓着的腰刀还未挥砍出去,胸膛就先被刺刀洞穿。
明军大肆屠杀伤员的同时,张君用也率领残部仓皇撤回潼关关城。
他一回到关内,就狼狈地跪倒在张献忠面前,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万岁,末将无能,未能毁坏明军火炮,反使我军损兵折将,还险些把性命也搭了进去,请万岁降罪责罚!”
张献忠面色阴沉,目光如刀般扫过张君用,他想要一脚踹在对方身上,破口大骂,但理智还是让他克制了下来。
“此战虽败,却也非你一人之过。”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朕看明军也是早有防备,夜袭本就险中求胜,你能率部撤回,已属不易,赦你无罪。”
张君用闻言,心中稍安,但仍不敢抬头,低声道:“万岁,明军火器凶猛,壕沟工事严密,我军骑兵难以突破,经此一战,也会提高戒备,只怕再难夜袭。”
张献忠冷哼一声,目光转向城外的明军营地,火光映照下,他的神情显得格外冷峻:“明军虽强,却也并非无懈可击。”
说着,他看向一旁侍候的孙可望,道:“旺儿,命你筹备之事,准备的如何了?”
孙可望抱拳回答道:“父皇,孩儿已经于军中挑选出了一支精兵,明日便可行动。”
张献忠点了点头,道:“也好,明军怎么也想不到我军会绕到他们身后突袭,明日行动,定然能够成事。”
……
次日白天,两军都相安无事,可等入夜后,西军便开始借助夜色掩护再度向明军大营发起突袭。
西军兵分两路,一路大开关门,再度从正面向明军大营进攻,另一路出十二连城,走小道迂回至明军后方突击。
正如张献忠所料想的一般,明军全然想不到西军会从身后出现,虽成功击退从正面佯攻,吸引明军注意力的敌人,但后方也同时遭到了袭击。
冯双礼率领的精锐西军如鬼魅般从山林中杀出,直扑明军后方,明军的军需辎重皆放置在后方,部署了一标兵力驻防,可他们还是被西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西军骑兵高举马刀,怒吼着冲入营地,见人便砍,见物便烧,火光瞬间冲天而起。
“敌袭!后方有敌袭!”
后方的火光瞬间吸引了所有明军的注意力,他们惊愕地看着那被火花映红的大半夜空,连忙增援过去。
陈子昂也神色大变,怒骂道:“天杀的西贼,居然如此卑鄙,他们是如何出现在我们身后的?”
怒归怒,他还是连忙调兵驰援后方,他清楚,要是堆放在后方的军需辎重被摧毁,那就只能灰溜溜撤退了。
另一边,冯双礼本以为明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就会被击溃,但他却没想到明军迅速从遭到夜袭的混乱中走出,有序组织反击。
大营内顿时枪声大作,冲入营地的西军纷纷被射杀,骑兵奔走在营帐之间,肆意纵火,可身前突然冲出明军,举起火枪就朝着他扣动扳机。
西军骑兵一时反应不及,迎面中枪,惨叫着从马背摔了下来,可他并未当场死去,倒在地上痛苦挣扎,那名明军几步冲了上来,挺起刺刀狠狠捅穿他的胸膛。
见明军反应如此之快,冯双礼也不敢继续逗留,他高举佩刀,大声喊道:“不要恋战,撤退!迅速撤退!”
跟在他身侧的号手应声举起军号,鼓起腮帮子用力吹响,但号声刚刚响起,混乱中不知从哪里开了一枪,正中号手的面门。
号手惨叫一声,军号脱手落地,整个人也坠马而亡,冯双礼没有注意到号手被杀,拍马后撤。
可等他撤出营地时,才惊愕地发现只有部分骑兵跟着一起撤了出来,迎敌内还有许多骑兵似乎没有听见撤退命令,还在与明军厮杀,试图纵火。
“他娘的,什么情况?”
冯双礼整个人顿时懵了,他很快回过神来,就要率军再次冲入营地,将那些骑兵带出来。
可就在他准备下达命令时,越来越多明军闻讯赶来,围剿营地内残余西军。
冯双礼见状,哪里还敢率兵回去接应,只能硬下心来抛弃那些没跟上的兵马,撤离战场。
营地内的西军骑兵也很快发现他们被抛弃了,他们左突右冲,试图突围出去,但明军已经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见实在冲不出去,剩余的西军骑兵只好缴械投降。
等陈子昂来到后营时,火光依旧熊熊燃烧,还未被彻底扑灭,士兵们忙于救火,好在明军很快回过神来,拦住了敌军,才使得只有少量军需辎重被点燃焚毁。
但这对于陈子昂来说,仍然是一个不可接受的损失。
他捏紧双拳,咬牙道:“西贼当真可恶,狡诈卑鄙,竟敢如此算计于我!”
孙庭祥见他如此气恼,上前劝道:“师帅,今夜之战,只有少量辎重被毁,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方知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需加强戒备,以防西贼故技重施。”
陈子昂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传令下去,全军加强巡逻,严防西贼再度来袭。”
“此外,对那些俘虏严刑逼供,必须要从他们口中撬出西贼是如何绕到我军身后袭击的。”
与陈子昂的恼怒不同,潼关城内,张献忠也看见了明军后方亮起的火光,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对孙可望和撤回来的张君用说道:
“今晚之战,可算是从明军手中扳回一成,只是不知道冯双礼的战果如何。”
张君用笑道:“万岁,明军注意力尽数放在前军,我军出其不意突袭后方,如何能够及时回援?定然损失惨重。”
孙可望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拱手说道:“父皇,此战虽胜,但也只是打了明军一个措手不及,明军主力未损,不可大意,况且经过此役,明军也定会加强戒备,恐怕无法故技重施了。”
张献忠听言,笑容稍稍收敛,点头道:“咱自然是清楚这点的,待冯双礼撤回来后,也要加强对那条小路的监视,防备明军效仿。”
“可分出部分兵马于小路设伏,若明军胆敢走小路袭击我军,那就是自投罗网了。”孙可望说道。
“正合我意,此事便交由你全权负责。”张献忠拍了拍义子的肩膀,说道。
“遵命。”
孙可望应诺。
不多时,冯双礼也撤了回来,将此次突袭的战果汇报给张献忠,张献忠听他并没有取得多少战果,不免有些失望。
这难得的机会,居然没有将明军的辎重都给焚毁,真是浪费,这次错过了,只怕以后是没有机会了。
第363章 韩城对峙
三月二十七日,经过四天的对峙,明军终于打造出足够多的楯车,开始正式对潼关关口发起进攻。
似乎是尝到了那一日的甜头,次日晚上,西军就再次发动夜袭,但明军早有准备,很快便组织反击,将来犯之敌击退,西军不仅没能得手反而损兵折将,从那一次过后,西军就停止了袭击,一直等到二十七日明军开始攻城。
“开炮!”
二十七日上午,潼关城外炮声不断,近百门12磅步兵炮与步兵榴弹炮轮番开火,炮弹如雨点般砸向潼关城墙,浓烟滚滚,火光四起,城墙这炮火的轰击下不断震颤,碎石飞溅。
城头西军只能抱头鼠窜,仓惶躲避从天而降的炮弹,对他们来说,更可怕的还是能够爆炸的开花弹,那些开花弹在飞至城头时会猛地爆炸开来,弹片四溅,将底下的西军步卒杀伤,凡是被弹片波及的兵卒,皆血肉模糊,甲胄全然无法挡住锐利弹片的穿透。
“父皇,此地危险,还请速速退下躲避,以免置身险境!”
炮弹在周边落下,孙可望连忙几步跑到张献忠身旁,急声劝说道,就在他话音落下之际,一枚实心弹呼啸而来,砸在了距离张献忠只有不过数米外的墙垛上,将那墙垛砸成了碎片,碎石横飞。
张献忠还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明军的火力有多么凶猛,他心中惊诧,明面上却是维持着冷脸,沉声道:“敌兵来犯,朕身为皇帝,怎能擅自后退,朕要与将士一同坚守!”
“父皇!”孙可望听他这么说,整个人瞬间就急了,也顾不上僭越直接伸手去拉扯张献忠,一边急切道:“战场上枪炮无眼,父皇肩负三军之重,怎能身处险境还请暂且退避,待敌兵停止炮击后,再亲临前线也不迟!”
其余将领也都连忙跪倒在地,齐声劝谏,张献忠见状,也只好顺势同意下来,跟随孙可望一起撤下城头,到安全的地方躲避炮击。
炮声持续不断,不仅城墙为之震颤,连地面都隐隐开始颤动,接连数轮炮击下来,古老的潼关城外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多处出现裂痕,随时有崩塌的可能。
陈子昂站在阵前,手持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城头的动向以及城墙遭受炮击的情况,他注意到了那逐渐扩散的裂缝,冷冷一笑,对身旁的副将说道:
“传令下去,集中火力轰击城墙东南角,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打开缺口!”
副将领命而去,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片刻后,阵地上的炮兵纷纷合力推动火炮,调转炮口,重新装填弹药后,向陈子昂所说的东南角展开猛烈轰击。
众多实心弹集中轰击一处,城墙东南角本就被砸出了一片裂缝,那裂缝迅速扩散,龟裂开来,城头的西军也察觉到了脚底下的晃动加剧,都神色大变,大声呼喊着,争先恐后往城下跑去。
“城墙要倒了!城墙要倒了!”
他们尖叫着,每个人都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腿,好赶在城墙倒塌之前逃到安全的范围,但就在这时,城墙终于承受不住接连轰击。
只听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高大的城墙终于轰然倒塌,将那些还没来得及逃跑的兵卒一并掩埋,露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城墙倒了!城墙倒了!”
看见这一幕,城墙内外的兵卒皆高声呐喊,明军一方欢呼雀跃,仿佛已经看见潼关被攻破的场景,而西军一方皆面露惊惧,瞪大双眼看着那被腾飞的尘土遮掩的城墙缺口,宛若末日来临一般。
“师帅,城墙已破,可否要吹响进攻号角,趁势攻城?”
陈子昂身旁,副将凑了过来询问道,他的脸上是难掩的喜悦之色。
陈子昂思忖片刻,却是摇了摇头,道:“我军只轰开一处缺口,守军完全可以集中兵力设防,还不是进攻的良机,继续炮击。”
“遵命!”
火炮继续开火,但炮击密度却逐渐变得稀疏,明军火炮虽然是系统生产的精品,但也是会过热发烫的,为了避免火炮过热炸膛,炮兵只能分批次开炮,让炮身的温度慢慢冷却下来。
这也给了关内守军喘息的机会,在孙可望的命令下,西军匆忙在被轰开的缺口后挖掘重壕,立起木制围墙,加强防守,以此阻挡明军从缺口发起进攻。
两军就此陷入僵持之中。
正在明军第二师佯攻潼关的同时,黄河上游,自晋西南开拔的明军第十、十一旅两万人早已越过黄河,攻克韩城,与西国安西将军李定国遥相对峙。
此时的黄河冰层还未解冻,冰面结实程度足够支撑军队渡河,因而明军得以顺利渡过黄河,攻克守备空虚的韩城。
但他们才刚刚攻占韩城,还没来得及采取下一步动作,便被安西将军李定国率领的西军堵了个正着。
李定国麾下兵马数量并不算多,仅有八个营两万余人,与明军兵力相近,不过李定国经历过河南之战,对于明军的火器优势有着深刻的认知,他清楚,仅凭自己这一路兵马,肯定无法击退来犯之敌,贸然与其决战,反而极有可能被明军击溃。
因此,李定国选择采取守势,将明军拖在这里,使其无法南下威胁西京。
李定国想要将明军拖在这里,可明军却不准备与他在这里僵持住。
陈杰与高志杰都非常清楚,他们身后的黄河很快就要进入解冻期,等黄河解冻以后,他们就会与本土隔绝,辎重运输难度也会随之提高。
而敌军位于本土,能够获得源源不断的补给增援,长时间拖下去,对敌人有利而对自己有害。
意识到这点的明军如何会甘愿一直被西军牵制在此,陈杰与高志杰一番商议后,都决定主动出击——尽管两军兵力相等,但明军拥有火器优势,同等兵力的敌人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就算是两倍于己,也有与之对抗的信心。
三月二十八日,明军开拔之前,先派出大量游骑斥候前去探查西军所驻扎的淄川镇,刺探敌情。
这淄川镇可不是什么默默无名的小镇子,先汉著名的史学家,著有《史记》的太史公司马迁的陵墓便坐落于此,再往北数里,便是春秋时期梁国都城少梁城的遗址。
曾经繁华的一国都城,到如今早已成为一片荒芜之地,若是放在后世,可能还有政府专门搞一个旅游景区,而现在,却成为两军游骑厮杀的战场。
“杀!”
两军游骑在古城遗址周边你来我往,相互试探,你射一箭,我开一枪,在阵阵马蹄声中,不时有游骑负伤坠马,但很快就被战友抢先一步救了回去。
双方将领虽然都掌握了敌军的大致兵力,但还是希望能够活捉敌军游骑,从而审问出更多细致的情报,提前做好应对,因此都下达了死命令,要求游骑尽可能活捉回来一个舌头审问。
两军游骑不敢违背军令,一看见敌军出现,就马上拍马冲了上去,这边搭弓引箭,这边举枪瞄准,朝着对方的战马射击。
西军游骑多为边军出身,他们常年与蒙古人打交道,被迫精通骑射,而明军兵源基本来自南方,骑术相比之下略逊一筹,一番交战过后,明军很快便落入下风,陆续有人中箭坠马。
坠马后,他们只能快步往袍泽的方向跑去,一边大声呼救,一边回身搭弓放箭。
但身后的西军骑兵哪里会坐视他们逃跑,都拍马追赶上来,掏出马绳,举过头顶不断挥舞着,大喝一声,对着越来越近的明军斥候的脑袋奋力投掷过去。
收成圈的马绳在半空中盘旋飞过,片刻后,居然精准地扔中了明军斥候的头顶,在后者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将他的脖子给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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