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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145节

  清军一方,前排降兵身着破旧却齐整的号衣,满脸征尘,后排将士军阵严密,刀枪林立,阳光洒下,反射出一片耀眼光斑,一杆杆军旗高高扬起,被江风扯得狂舞。

  多铎眯着眼睛打量着对面的明军军阵,他注意到,这江南明军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全员列装火器,他倒是不敢对其产生丝毫轻视的情绪——能够将大清的大好局势祸祸成这个样子的,能是好对付的?

  “大将军,贼众火器众多,当命降兵先行冲阵,耗其药石、精力,再遣本部精兵一战而破之!”爱新觉罗·硕塞沉声道。

  尽管他们没有携带能够抵挡火器的楯车和挡箭板,但前明降兵众多,完全能够作为炮灰消耗敌军的弹药。

  不料,多铎却摇了摇头,驳回了硕塞的提议:“贼众自反叛以来,鲜无败绩,不可以寻常之敌视之,我军有红衣炮众多,当以红衣炮炮击敌阵,削其士气、毁其战阵。”

  多铎自入关以来,每逢战阵,都喜欢用红衣炮破敌,不论是与李自成在潼关大战,还是围攻扬州之役,都是靠优势数量的红衣炮取胜。

  而今,面对这比李自成和之前的明军更加强大的敌人,他自然还是选择他最信任的红衣大炮。

  “架起火炮!”

  在多铎的命令下,一门门红衣炮被牲畜拖拽着,拉到了前线,汉人炮手们在军官的训斥下合力将火炮卸下,调转炮口瞄准对面的明军军阵。

  苏言也注意到了清军的动作,他眉头微蹙,对着身后的几名传令兵说道:“传我军令,两翼火炮卸车部署,一旦清军开炮,便马上做出还击。”

  传令兵们当即应下,扬起马鞭用力抽打在胯下的战马身上,战马吃痛嘶鸣着扬起马蹄,撒开蹄子朝着侧翼奔去。

  随即,苏言又下令吹响止步军号,只听一道尖锐长号从他身后响起,一整条战线上的军鼓手们应声接连敲响四下军鼓,各连军官也紧跟着高声喊道:“立定,止步!”

  嘭!

  一阵靴子用力踏在地面的声音响起,整条战线上的士兵们都踏步立定,不再前进,这一幕落在了多铎眼中,让他深深吃了一惊。

  “令行禁止,整齐划一,堪是一支虎狼之师!”

  即便是敌对,他也忍不住由衷地称赞起来。

  不过,称赞过后,便是意味深长地呢喃:“即便是这般精锐,在红衣炮的炮击之下,又能支撑多久?终究不过是血肉之躯罢了!”

  曾经的浙兵,是多么骁勇?在大凌河之战中屡次击溃八旗兵,最终还不是被清军调来火炮轰溃。

  多铎是极为重视火炮的,他将红衣炮编为四十门为一单位,而眼下军中就有八十多门红衣炮,火力不容小觑。

  在炮手的忙碌下,八十多门火炮很快便一字排开,只见那旗官猛地挥动令旗,口中大喝“开炮”,刹那间,火线飞窜,炮口喷涌出浓烈白烟,实心炮弹裹挟着死亡气息射向半空。

  八十多门火炮相继开炮,几乎令地面都为之颤抖,天空都为之失色,炮弹以雷霆万钧之势,撕裂空气,朝着明军军阵呼啸砸去。

  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发出刺耳的破空声,砸在明军军阵前的泥土地上,砸出一个个凹凸不平的炮坑,泥土飞溅。

  有的炮弹顺着惯性向前弹起飞出数米,砸进人群之中,将挡在最前面的士兵的下肢砸断,鲜血从断裂的骨头茬子中喷溅而出,士兵倒在血泊中捂着断肢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还有的炮弹精准砸入军阵之中,即便明军将士皆身着甲胄,还是无法抵挡炮弹的万斤之势,人像被狂风卷走的残叶,惨叫还未出口,便血肉模糊,身首异处。

  第一轮炮击尽管声势浩大,但也只有约莫不到一半的炮弹命中明军军阵,更多的还是打了个空,在两军之间的地面上留下满目疮痍的痕迹。

  在遭到清军炮击后,部署在两翼的明军火炮也紧跟着展开还击——他们虽然慢了一步,但炮兵几乎都是从炮兵学院中培训出来的,精通弹道学等其他战争科目。

  因此尽管他们中的许多人还是第一次上战场,但对于射击精准度这一块,还是要比对面清军那帮老兵更加掌握。

  眼见友军遭到炮击,明军炮兵们迅速调整炮位,红着眼,咬着牙,点燃引线,随着“轰”声闷响,两翼近百门步兵炮与榴弹炮几乎一齐开炮还击,炮弹划过浓烟,朝着清军炮阵俯冲而去。

  转瞬间,炮弹如暴雨般落下,首枚炮弹精准落在清军炮阵边缘,又顺着惯性朝着前面弹飞出去,直接就将一个拿着装填杆的炮手的脑袋整个削去。

  那失去头颅的身体还在顺着惯性往前面走了几步,鲜血如同温泉一般高高喷涌而出,将周围几人都染成了红色。

  站在他对面的士兵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任凭温热的鲜血溅到自己脸上,整个人好似呆住一般站在原地。

  下一瞬,更多炮弹从天而降,将清军炮阵砸得土石飞溅,实心炮弹直接砸中炮身,那炮筒被巨大的力量击中,弯折断裂,就像根扭曲的麻花一般,直接变成一团废铁。

  还有的火炮一端被砸中,整根炮管被砸得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翻滚了一圈,重重落在地上,将那被吓得呆愣在原地,不知道逃跑的炮手压成肉泥。

  实心弹洗礼过后,便是更加可怕的榴弹炮射出的开花弹,那一枚枚开花弹以更慢的速度飞来,即将落地之时猛地爆炸开来,弹片如天女散花一般四下飞溅,将那些大呼小叫,四处逃跑的炮手打翻在地,血花四溅。

  几枚炮弹更是在落地后,引线才终于燃尽,轰鸣炸开,那爆炸产生的火焰居然点燃了一旁的火药桶,只听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光与浓烟冲天而起,附近的炮手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震得东倒西歪,耳鸣目眩,发出惊恐地尖叫。

  指挥炮击的乌真超哈营佐领惊惧地看着这一幕,张大嘴巴想要大声命令炮手暂时撤离,躲开明军的炮击。

  但就在这时,一枚开花弹从天而降,在他不远处炸开,爆炸产生的气浪直接将他掀翻在地,身上的甲胄没能完全挡住飞来的弹片,弹片贯穿了甲胄,一半深入血肉,一半被卡在外面,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钻心的疼痛让他不受控制地身体蜷缩起来,半跪在地上。

  在他带着绝望和恐惧的视线中,大半个营地都充斥着火焰与硝烟,炮手们就好似丢了魂一般四处奔逃,炮阵一片混乱,原本严整的炮击节奏直接被打断。

  多铎将两军炮兵的素质差距收入眼底,又见己方炮阵被炸得乱成一团,顿时大动肝火,骂道:“一帮废物,怎么明军轰得又准又狠,我军就大半落了空,莫是通敌不成!”

  说罢,他便命佐领带着一队满洲督战队前去组织炮手重返岗位,继续向明军炮击,但同时他也意识到,不能放任明军炮兵继续炮击。

  己方炮手明显不是敌军的对手,继续这样炮战打下去,用不了几轮,己方炮手就溃不成军了。

  因此,他当机立断,下令吹响进攻号角,步骑一齐压上,以前明降兵作为耗材,消耗明军的弹药,并命两翼骑兵向明军炮兵阵地发起突击。

  悠远的号角声从清军后方响起,亲眼目睹了己方炮兵是怎么被敌军炮击肆虐的清兵们不管心中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在真夷满洲兵那凶神恶煞地呵斥声中,硬着头皮向前迈进。

  而同一时间,一队满洲兵也闯入了硝烟还未散去的炮阵内,对着那些还在抱头鼠窜的炮手大打出手,一上来就砍翻了几个人,杀人立威,大声呵斥。

  看着那被砍翻在地,身体还在抽搐的袍泽,炮手当场就被震住,不敢继续乱跑,为首的满洲佐领满脸横肉,扫视着他们,用不太熟练的汉话喝道:

  “大将军有令,尔等速速回归炮位,继续装填还击!若有人胆敢消极应战,杀无赦!”

  “杀无赦!!!”

  他身后的满洲兵也跟着一起用不熟练的汉话大声喊道,炮手们身子一颤,不敢继续站在原地,连忙往就近的炮位奔去。

  清军大步向前迈进,两翼骑兵马蹄轰响,如滚滚闷雷,很快便与本阵拉开距离,苏言几乎是在清军骑兵有所动作的第一时间就发觉了,他眼见清军骑兵呼啸而出,心下一沉,对着身后的几名传令兵急声命令道:

  “传我军令,两翼速速结阵迎击,配合炮兵击退敌骑,不得令虏兵得逞。”

  传令兵连忙应下,扬起马鞭用力抽打在胯下战马的屁股上,那战马吃痛之下嘶鸣着扬起马蹄,撒开蹄子朝着远处奔腾而去。

  不多时,传令兵便将苏言的命令送至侧翼,镇守的参将听了命令后,当即大手一挥,喊道:“敌骑来袭,各营速速于炮阵之后结阵,迎战敌骑!”

  随即,侧翼步兵便以营为单位,迅速在炮阵后方组成反骑兵空心方阵,一个标的兵力显然不可能将整个炮阵囊括在内,他们只能让炮兵在近距离开炮以后,撤入方阵内躲避敌骑。

  当然,除了让炮兵躲避危险外,那更加轻便的6磅骑兵炮也被装进方阵内进行部署,若是清军骑兵能够撑过炮击冲过来,这部署在方阵内的6磅炮也能近距离炮击,杀伤清军。

  两翼步兵结阵的同时,前面的炮兵们也纷纷调转炮口,榴弹炮继续对清军炮阵进行炮击压制,而步兵炮则将炮口对准正在往他们这边杀来的清军骑兵。

  在完成装填后,明军却是没有急着开炮,炮官们大喊:“把他们放进了再打!放进了将他们一网打尽!”

  而在他们身后,那些榴弹炮炮兵们在完成装填后,就直接点燃引线,对准恢复秩序继续装填的清军炮阵再度打出一轮炮击。

  眼见明军开炮,那奔腾的清军骑兵反而被吓了一跳,许多骑手下意识放缓马速,想要躲避即将到来的炮击,不过他们很快就看见那速度相对更慢的炮弹从他们头顶划过,朝着远处的己方炮阵飞去。

  看着这一幕,清军骑兵们也只能在心底为炮手默哀,顾不上去猜想他们遭到炮击后会是什么样的惨状,一边用力抽打战马,加快奔跑的速度。

  很快,清军骑兵便抵近至距离明军火炮仅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带队的清军佐领高举腰刀在头顶挥舞一阵,整个马队随即在奔跑中逐渐形成楔形冲锋队列。

  马背上的身影皆挥舞着长刀,寒光闪烁,恰似一片汹涌的洪流向明军炮阵席卷而来,喊杀声几乎让空气都为之发颤。

  “开炮!”

  眼见清军骑兵越来越近,那旗官终于高声呐喊,大手一挥,令旗落下,数十门步兵炮接连发出震天怒吼,炮弹随着喷涌而出的火焰飞上半空,朝着移动的清军骑兵高速飞去。

  转瞬间,炮弹便飞抵清军眼前,第一枚炮弹径直落在马队前方,在地上砸出一道凹陷的弹坑,炮弹又随之高高弹起,迎面砸进马队之中。

  下一秒,泥土、碎草与血肉横飞,几匹战马嘶鸣着重重倒地,骑手被甩飞出去,只听一道清脆的骨头碎裂声,隐藏在甲胄和皮肉之下的骨骼应声碎裂,连带着四肢都以一种极度扭曲的角度弯折起来。

  后续炮弹接踵而至,许多骑兵被连人带马撕扯成碎片,天空中也不知是人类还是马匹的血肉和残肢四散飞溅,遭到炮击的马队阵型大乱,战马受惊之下失控狂奔,任凭骑手如何拍打喝骂也无济于事。

  有的战马相互冲撞,在骑手惊惧的叫喊声中迎面撞上,人仰马翻,有的骑手一时惊慌失措,勒马打转,再也没了冲锋的锐气。

第264章 骑兵失利

  不到两百米的炮击距离,步兵炮的炮击效果得到了最大化,原本严整的楔形冲锋阵型,在遭到炮击过后已然变得支离破碎。

  马队中充斥着一阵惨烈的哀嚎,尸横遍野,残肢断臂与破碎的兵器、甲胄交织在一起,血腥之气弥漫开来,让那些还能策马站立的骑兵们面露惊惧,畏惧不前。

  而明军炮兵在打出炮击后,就果断转身往身后的步兵空心方阵跑去,方阵外的士兵们纷纷让出通道,让这些炮兵能够直接躲进方阵的保护之中。

  在最后一名炮兵退入方阵后,抱着火枪的士兵又重新回到岗位,使方阵合拢,警惕地盯着被硝烟遮掩大半的清军骑兵。

  遭到炮击的清军骑兵并没有因此撤退,准确来说,左翼清军付出了更大的损失,带队的八旗蒙古佐领看出了部下们的惊惧,他出于谨慎起见,只思忖片刻,便当即下令后撤,收拢兵力,重整军阵。

  而右翼清军选择趁着明军炮兵装填的这一空窗期继续发起冲锋,冲入明军炮阵对其炮兵进行屠杀。

  带队的清军佐领挥舞着马刀,大声命令周围的骑兵向他靠拢,紧跟在他身侧的军号手也举起号角,放在嘴边,鼓起腮帮子用力吹响。

  伴随着一道悠长的号角声响起,这两千多名清军骑兵缓慢集结起来,那清军佐领高声喊道:“明军已打出炮击,随我冲杀过去,杀光他们,为战死的袍泽复仇!”

  “杀!!!”

  骑兵们随着号角的响起而跨过那一地的尸体以及还未死去的伤员,朝着那被硝烟笼罩的炮兵阵地冲去,短短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几乎是转瞬间便被缩短。

  等他们冲过硝烟,杀进炮兵阵地时,才发现阵地上空无一人,而在炮阵后方,数个空心方阵赫然屹立。

  “开火!”

  几乎是在清军骑兵刚刚冲进炮阵的瞬间,方阵内的军官就猛地挥动腰刀,朝向这一面的士兵们纷纷扣动扳机,朝着冲杀而来的敌军打出一轮爆射。

  冲在最前面的清军骑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这轮齐射接连射翻坠马,后面的骑兵没有理会倒下的袍泽,仍然勇敢的前仆后继地向明军方阵冲去。

  但随后,他们就遭到了明军隐藏在方阵内的6磅骑兵炮的轰击——在步兵打出一轮齐射后,炮兵们合力将骑兵炮推了上去,对准那仍然奔腾而来的敌人,点燃引线。

  只听轰的数道闷响,6磅炮的炮口喷涌出刺眼火光,伴随着无数的铅弹、碎子组成的霰弹,朝着清军骑兵铺天盖地的横扫了过去,那些骑兵就好似迎面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空气墙,爆开一团团血雾,连人带马一同扑倒坠亡。

  霰弹直接将他们身上的甲胄打烂,身体被洞穿,伤口血肉模糊,战马也被打成烂肉,死相凄惨,一些侥幸没有被霰弹射杀的马匹,也因为极度的惊吓和痛苦拖着伤口四处狂奔,相互冲撞践踏。

  这一刻,即便是再怎么勇敢的骑兵,此时也没有了继续向前冲锋的勇气,他们尖叫着拍打战马,试图调转方向撤离这处可怕的地方,那指挥的清军佐领也无心收拢兵马,仓惶后撤。

  而与此同时,正面战场上,明军步兵也在苏言的指挥下继续向前推进,被部署在第一线,与线列步兵隔了一百五十米的猎兵即将与清军交火。

  两军炮兵相互开炮时,炮弹就直接带着尖啸声从他们头顶飞过,那声音每次响起,都让这些猎兵们心头一颤,但他们仍然跟着连队军旗大步向前迈步,直至抵达射程范围。

  “止步!”

  军官大声呐喊,命令连队停下,全连止步后,随即举枪对着远处还在不断前进的清军开火。

  一整个猎兵部队陆续开火,枪声不断,行进中的清军不断有人中弹倒下,捂着伤口发出痛苦的哀嚎,有人的胸部被打穿,铅弹似乎重创了肺部,捂着胸部努力想要大口呼吸,但吐出的都是大片大片的血沫。

  清军也果断发起还击,他们试图用弓箭和火器朝着那些松散的明军射击,可明军站位之松散,以至于清军的命中率遭到了大大削减,许多箭矢几乎是擦着猎兵的身体,射入他们身后的泥土地,箭羽还在微微颤抖。

  多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战术,略感新奇,但也很快找到了破解的方法,他对着传令兵道:“传令左翼的卜失兔,让他率领麾下骑兵驱逐那些结成松散阵型的明军。”

  传令兵连声应下,随即转身离去,多铎调动的自是突击明军炮兵阵地失利,后撤回来收拢兵马重整阵型的左翼骑兵,在右翼骑兵被击退后,他就放弃了这一浪费骑兵的计划,转而伺机而动。

  多铎的命令迅速下达,左翼清军骑兵随即朝着战场中央扑去,他们的动作很快就被猎兵发现,猎兵们纷纷收起步枪,朝着身后的线列步兵亡命狂奔,试图躲避清军骑兵的冲锋。

  而在同时,离开方阵重新回到阵地上的明军步兵炮也朝着那移动中的清军骑兵开炮,掩护友军,炮弹呼啸着从天而降,十发里几乎能够命中七八发,给清军骑兵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这让多铎很是恼怒,心中对明军炮兵的忌惮和仇恨更深,他捏紧双拳,指甲几乎要深嵌皮肉。

  再看看己方炮兵,在遭到明军榴弹炮的不断炮击后,损失颇多,许多火炮或是被摧毁,或是被重创,炮手或是阵亡,或是负伤,或是逃窜。

  剩下的人虽然也努力对明军开炮还击,但对明军造成的伤亡始终有限——那明军的线列步兵在前进时不时变幻纵队和横队,以此来减少炮击造成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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