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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135节

  明军将士的眼神中只有拼死的决绝,每一次挥砍、每一次突刺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他们脚下尽是同袍与敌人的尸体,泥泞中混着鲜血,让人几近滑倒,但手中的武器仍然不停挥舞着。

  有的士兵被砍断了手臂,武器却还紧握在残肢中,有的被利刃贯穿腹部,却仍死死抱住敌人,如野兽般用牙齿咬向对方的咽喉。

  他们的每一下攻击都带着死亡的气息,山林仿佛也在为这惨烈的厮杀而颤抖。

  在明军的疯狂进攻下,这些本就心志不坚的清军顿时节节败退,他们的眼中已露出恐惧,许多人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惨烈的搏杀和如此疯狂的敌人,他们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住颤抖,手中的腰刀似乎有千斤重。

  同袍的惨叫在耳边环绕,每一声都像重锤般敲在心头,带着铁锈味的鲜血溅到脸上,温热又刺鼻,让他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从浙江撤入福建的绿营兵们虽强作镇定,但额头豆大的汗珠也不断滚落,他们望着眼前血腥的厮杀,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半年前的金华战场——在那个时候,他们身边的战友同样不断倒下,人命如草芥一般。

  就在清军节节败退之时,顾炎武终于下令打出信号,命令提前埋伏的重甲兵加入战场。

  只听三道号炮声响起,埋伏在战场一侧的重甲兵们纷纷抬起头来,领队的都司猛地拔出佩刀,高呼:“弟兄们,随我踏破清军,斩将夺旗,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斩将夺旗,杀——”

  八百重甲兵发出震天战吼,大步冲出藏身处,他们身披重甲,宛如移动的堡垒,几乎每一步都让大地微微震颤,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他们的铠甲上,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侧翼清军根本没想到那里还埋伏着一队明军,慌忙结阵迎敌,但他们几乎是刚刚完成列阵,明军重甲兵就以破竹之势撞入阵中,挥舞着腰刀和钉锤肆意攻击四周的清兵。

  有的清兵被重甲兵直接撞飞,重重摔在地上,还未起身便被补刀斩杀,有的清兵徒劳的挥舞腰刀砍在敌人的身上,只是在盔甲上留下一道白痕,随后便被明军反手抡起钉锤砸在头顶,骨骼碎裂之声清晰可闻,脑浆迸裂。

  从侧翼突入战场的重甲兵就仿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侧翼清军在冲击下迅速溃败,清兵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他们满脸惊恐,眼睛瞪得极大,口中呼喊着求饶的话语,却被慌乱奔逃的人群淹没,裹挟着向山下逃窜,那些原本还试图抵抗的士兵看见军阵已破,也丧失了斗志,转身加入逃亡的队伍。

  溃败的浪潮就如同瘟疫一般迅速传播开来,不论是郑氏降兵还是浙江绿营,都惊恐地转身溃逃。

  清军在山林中狂奔,被树枝划伤脸颊、扯破衣衫也浑然不顾,只想着逃到山下得到友军的庇护,战马也在惊恐中嘶鸣,驮着主人在林间横冲直撞。

  不少清兵被树枝绊倒,被马蹄踩踏,而梅勒章京富拉克塔虽试图重整旗鼓,但兵败如山倒,他只能在身侧亲兵的护卫下,满脸不甘地撤退,痛苦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但明军显然不可能放任他们撤回山下,明军欢呼着冲下山区,追砍着那些慌不择路的溃兵,口中高呼“降者免死,顽抗者杀无赦”。

  那震天的喊杀声让逃跑的清兵肝胆俱裂,一些明军还边追边放箭,羽箭如雨点般射向清军,不断有人中箭倒地,在地上痛苦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追来,眼中尽是绝望。

  明军的追击如狂风扫落叶般,让清军的败逃之路变成死亡之路,许多清军自觉无法逃跑,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求饶,成为明军的俘虏。

第250章 郑芝龙祭旗

  朱马喇在山下亲眼目睹了大军被击溃的整个过程,他眼见明军居然一路追击而来,当即下令排兵布阵,试图接应溃兵,击退追兵。

  然而,亲眼目睹大败的清军都人心惶惶,军心动摇,混在其中的明军细作察觉到了军中的氛围,他们想要做些什么,但眼下时机未到,只能暂且等待。

  而明军一边,眼见清军列阵迎敌,试图接应溃兵,高第连忙下令停止追击,转而重新结阵,缓步向山下推进。

  同时,他也请顾炎武将山上的预备队调下来,一同向清军发起进攻——经过接连两次战败,清军兵力受损,又军心动摇,正是一举将其击溃的最好时机。

  顾炎武同样是这样想的,他迅速调兵下山参战,而正是在明军集结兵马的空档,清军得以收拢溃兵,重组阵型。

  朱马喇看见了看起来有些灰头土脸的富拉克塔,后者似乎是在撤退的时候被树枝刮到,脸上还带着几道血痕。

  富拉克塔一见到朱马喇,就语气苦涩地说道:“没想到明军无论是在近战还是火器,都不是能够轻易对付的敌人。”

  朱马喇面色阴沉,道:“事态不妙,接连战败,尼堪已是军心动荡,继续与明军交战,极有可能全线溃败,牵累我军(八旗)。”

  “不如先且撤退,避其锋铓。”富拉克塔提议道,他现在对于继续和明军交战,已经没有多少信心了。

  朱马喇对他的提议很是心动,他思索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道:“让尼堪殿后,你我率旗人先行撤退,事到如今,只能先保全旗人。”

  随后,朱马喇便命郑氏降兵与剩余的浙江绿营殿后,自己直接率领八旗兵往营地方向撤退。

  然而眼见八旗兵撤退,郑氏降兵和浙江绿营就瞬间意识到自己成为了弃子,军中一片哗然,潜伏在里面的明军细作见状,马上意识到这是他们的机会。

  明军细作们当即鼓动起身边的清兵,他们装作愤愤不平道:“满人这是将我们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走狗不成?眼见战事失利,就自己先撤,把我们留下来对付明军,这不就是要让我们白白送死吗?!”

  周围的清兵听言,也都面露愤慨,大声抱怨,明军细作趁势高声道:“我们和明军都是汉人,为什么要为了满人和他们死战?弟兄们难道忘了平日里满人对我们的欺辱了吗?何不投了明军,和他们一起杀鞑子?!”

  这些郑氏降兵怎么可能忘记满人对他们的欺辱,他们本就因此积累了不少怒气,现在又被满人赤裸裸的抛弃,想要让他们送死。

  新仇旧恨一块算上,众人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们振臂高呼:“投明军!杀鞑子!”

  “投明军!杀鞑子!”

  一开始只是小范围的人高喊,随着声浪传开,很快便有越来越多人跟着大声呐喊起来,那些郑氏降将见状,却是没有阻拦的打算,而是顺应人心,直接带着部下向明军投降。

  浙江绿营见友军悉数投降,自知不是明军对手,而且他们中有许多人也想念家乡,不愿在这闽中群山中战死,便也很干脆的加入了投降的队伍。

  高第对这些投降的清军照单全收,他一时也顾不上甄别筛选,连忙率军向撤往营地的八旗兵追赶而去。

  朱马喇虽然意料到那些汉人军队可能会向明军投降,但却没想到他们投降的速度会那么快,他们甚至还没走出多远,负责殿后的兵马就尽数倒戈,和明军一起追赶他们。

  朱马喇见状,忍不住破口大骂——他也只能过过嘴硬了,他麾下的一千八旗满洲兵虽然战斗力高昂,但也不是能够以一敌十的高达。

  准确来说,对上那些集体倒戈的清军,肯定能够轻松将其击溃,可要对上从塔山一路杀下来的明军,他就没有太大信心了。

  这千余八旗兵都是骑马步兵,很快便甩开了追兵,撤到了江岸边的大营,然而等他们到了江边,才发现原本停泊在岸边的那些舟船都已经离岸,连同郑芝豹的船队一起到了对岸停泊。

  时间回到不久之前。

  郑芝豹在主动避战撤退后,便准备趁着清军倾巢而出返回营地将兄长救出来,可他没想到等到了营地后却扑了个空,朱马喇那厮居然连出征时都将郑芝龙带在身边。

  看着空无一人的营帐,郑芝豹面露不甘,对着左右亲信忿忿道:“兄长始终置于鞑虏手中,我郑芝豹难道就要一直受鞑虏掣肘吗?”

  左右亲信听言,虽有心宽慰,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在这时,有人匆忙来报,称大军于塔山败北,死伤惨重。

  郑芝豹听了,不由大惊失色,道:“朱马喇麾下可是有近三万大军,明军兵力最多不到其兵力一半,怎么这么快便被明军击败?”

  左右亲信也是一惊,不过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其中一人连忙上前道:“将军,这是好机会!”

  “何意?”

  “朱马喇接连败北,军心定然动荡,明军也不会放过将其全歼的机会,定会追击直至将其歼灭,朱马喇麾下八旗兵皆为骑兵,极有可能抛弃步军,先一步撤往此处试图登船撤离。

  将军可尽收沿岸舟船,使朱马喇无法登船退走,坐视其与明军厮杀,只要明军将其全歼,解救平国公,您可主动与明军交涉,谈判换回平国公。”

  郑芝豹听言,有些迟疑,道:“可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大哥出了什么差错……”

  亲信恳切道:“将军,谁又能保证平国公安然无事呢?这已经是您能够做到的最好的决定了!”

  郑芝豹还是被他说服了,长叹口气,下令撤回船上,将沿岸舟船一并收走,撤往闽江南岸,只等这里的战事分出胜负。

  朱马喇看着对岸的郑氏船队,仰天长啸,心底恨不得将郑芝豹碎尸万段。

  他想起了被自己一直待在身边的郑芝龙,直接命人将其带过来,就要拔刀将其斩杀。

  梅勒章京富拉克塔见状连忙上前阻拦:“朱马喇,你这是干什么?”

  朱马喇含恨道:“郑芝豹叛变,这厮留着又有什么意义?倒不如一刀砍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郑芝龙虽然听不懂二人在说些什么,但朱马喇那滔天恨意他还是能够感受到的,他吓得面如纸色,两腿战栗,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虽然是海盗起家,早年出生入死,早已见惯了死亡,但自从被明廷招安后,就鲜少亲临战争,养尊处优,而今直面死亡,又如何能克服心中的恐惧。

  富拉克塔却是摇了摇头,道:“这厮留着还有用处,不如用他与明军谈判,郑芝龙在福建影响颇深,明军要想顺利占领福建,定要借助他的帮助。

  可用郑芝龙的性命要求明军让出道路,放我军撤往江西,如果明军拒绝,就当众将其处死,如此一来也能在明军和郑兵之间留下隔阂。”

  朱马喇听了有些不太能理解,但他还是放下了屠刀,挠了挠头:“可若是明军拒绝,你我也只能葬身于此,即便是在他们之间留下了隔阂,又能如何?”

  富拉克塔冷笑一声:“即便是我们死于此处,也不能让明军顺利占领福建,等消息传开,郑氏残党定然不会服从明军,他们将会为了争夺福建兵戎相见。”

  朱马喇听言,虽然对还要战死在这里有些不太甘心,但还是听从了富拉克塔的话,下令将郑芝龙推至军前,同时排兵布阵,背水一战。

  很快,明军便浩浩荡荡杀来,高第眼见清军背水列阵,咧嘴嗤笑:“鞑子这是想要效仿韩信背水一战?实在是可笑,负隅顽抗。”

  随即,高第下令对清军三面合围,他也清楚那些投降的清军降兵并不可靠,因此并没有急着发起进攻。

  一直等到顾炎武率领更多兵马前来汇合,高第才终于决定下令进攻。

  然而就在这时,清军那边突然有一骑兵策马而来,高第眉头微皱,下意识以为清军这是想要投降,但很快反应过来,摇了摇头——在他印象里,满洲兵都是宁死不降的死硬分子,怎么可能会选择投降呢。

  那骑兵策马来到明军阵前,用不太熟练的汉语高声喊道:“尔朝平国公于我军手中,愿将其释放,换我军西归!”

  他大声呐喊,试图让更多人听见这一消息,那些郑氏降兵听言,都瞪大双眼,一阵骚动。

  而前排士兵听言,面面相觑,连忙将他的话传到后方,顾炎武听见汇报,微略思忖片刻,道:“将他带过来吧,我倒要看看,这些鞑子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汇报的军士应喏,随即返回前线,将那满洲骑兵领入阵内,带到顾炎武面前。

  那满洲骑兵虽然身陷绝境,却仍然一副桀骜的模样,他见到顾炎武后拒绝行礼,昂首直视对方,周围的明军见状都面露愤慨,想要上前将其摁倒在地,逼迫其跪地行礼。

  顾炎武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对那名满洲骑兵问道:“本官便是大明朝福建巡抚,尔面见本官,有何事?”

  满洲兵答道:“尔朝平国公郑芝龙于我军中,若要其平安无事,让开道路,使我军西归江西,我军愿释放平国公。”

  顾炎武眉头微蹙,释放郑芝龙?让开道路?清军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拿郑芝龙来当人质威胁他们。

  他还未开口,一旁的归庄就冷声喝道:“郑芝龙已归降伪朝,早已不是什么平国公,尔以郑芝龙为人质,和我军谈条件,真是白日做梦!”

  闻讯而来的高第也是面露不忿,这帮鞑子是吃错药了吧,还真以为郑芝龙对他们很重要?

  满洲兵听言神色微变,他倒是没想到明军居然会是这种反应,连忙看向顾炎武,道:“郑芝龙曾主政福建,影响深厚,尔若要接管福建,必定绕不过他,顾巡抚可要考虑清楚了!”

  “不用考虑了。”顾炎武冷笑道:“你可以回去告诉那朱马喇,让他引颈待戮,束手就擒吧!”

  说罢,顾炎武便下令将满洲兵驱逐出去,并调兵遣将,准备发起最后的进攻。

  而满洲兵被赶回去以后,连忙将顾炎武的答复汇报给了朱马喇,后者听了,长叹一声,心中清楚大军今日将折戟于此了。

  “将郑芝龙推出阵外,斩首祭旗。”他命令道。

  很快,郑芝龙便被推至阵外,被摁跪在地,对面的明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那些新降的郑氏兵纷纷认出了郑芝龙的身份,顿时一片哗然。

  他们联想到刚刚那个满洲兵的叫喊声,如何猜不到是谈判破裂,明军主将拒绝了清军的条件。

  一时间,郑氏部将都站不住了,他们着急地看着被摁跪在地的郑芝龙,眼睁睁看着清军抡起长刀,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斩首,鲜血喷溅,染红了一旁正蓝旗的军旗。

  郑芝龙,死了!

  看到这一幕,郑氏将士目眦尽裂,心中充满了对清军的仇恨,顾炎武眉头微蹙,大手一挥,喝道:“擂响战鼓,进军!”

  咚咚咚——

  如闷雷般的战鼓声从明军后方响起,大队明军自三面进军,向背水列阵的满洲兵合围上去。

  此时天色已入黄昏,残阳如血,将江面染得一片殷红,明军入汹涌潮水般包围上来,满洲兵虽已身陷绝境,却毫无惧色,身上的甲胄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也给他们披上了一层悲壮的外衣。

  战马嘶鸣,满洲兵紧紧握着手中长刀和清弓,眼见敌军步步逼近,纷纷弯弓搭箭,那弓弦紧绷如满月,箭矢如飞蝗般射向明军。

  明军一齐举起盾牌,抵挡着横飞而来的箭矢,呐喊着冲向清军,两军军阵狠狠撞上,士兵们刀剑挥舞,血光四溅,江边一时喊杀声、惨叫声交织一片,不断有人负伤倒下,但他的位置很快便被身后袍泽顶上。

  明军人数众多,层层推进,倒下一批却又涌上一批——郑氏降兵的心中只有为郑芝龙复仇的怒吼,在此刻爆发出了更加强大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

  清军阵型逐渐被压缩,身后是滔滔江水,已退无可退,朱马喇身先士卒,与敌兵砍杀,他怒目圆睁,高呼:“我等满洲勇士,宁死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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