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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我妻武则天 第74节

  王及善脑袋微微下垂,低声道:“鄂国公他性子太耿直,得罪了太多人,就连先帝也对他没耐心了,所以他才假借炼丹之名,躲避朝堂纠纷。”

  尉迟恭岂止是耿直,简直称得上情商为零,见人就骂,最爱揭人短处,动辄跟官员打架。

  一次酒宴上,有个他瞧不上的人坐他前面,他顿时破口大骂,任城王李道宗劝他,反别他照着脸来了一拳。

  当时李世民也在场,尉迟恭却完全不给他面子,可想而知李世民多么恼怒。

  尉迟恭得罪人太多,除了军中将领,几乎没人喜欢他。

  因他脸黑,别人就给他起了个“黑脸鬼”的外号,军中士兵却很敬慕他,称他为黑脸神。

  李治点点头,这和他印象中的记忆差不多。

  “那如果朕去请他,你觉得他会出仕吗?”

  王及善吃了一惊,道:“陛下,鄂国公已过古稀之年,只恐很难再上战场了。”

  李治缓缓道:“朕不用他上战场,只希望他重新出仕。”

  王及善脸上写满了不解。

  李治道:“此事也不必瞒你,朕让他出来,是因为朕想启用程知节。”

  这两句话似乎并无关联,然而王及善目光只闪了闪,便明白其中的意思。

  皇帝想要用程知节,又担心仅凭李勣一人制衡不住他。

  满朝武将之中,也就只剩尉迟恭的资历和威望,能跟程知节相提并论。

  而且尉迟恭得罪过长孙无忌,因性子过于耿直,与世家大族关系也极差。

  这种人对君王来说,是最可以放心使用的人。

  王及善沉吟片刻,拱手道:“陛下,鄂国公性子极为顽固,臣只怕劝不动他。”

  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不过臣倒是有一个法子,也许可以让他出仕,为陛下所用。”

  李治抬头望着他,问道:“什么法子?”

  王及善道:“鄂国公已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又在府中闭户十多年,唯一还能影响到他的人,也只有寥寥数人。”

  李治心中一动,道:“你的意思是让英国公去劝他?”

  王及善摇头道:“光凭劝说,只怕无人能够劝动他,只有让程知节求助于他,也许才能打动他。”

  李治皱眉道:“据朕所知,程知节与尉迟恭的关系并不好吧?”

  王及善微笑道:“两人水火不容,然而又惺惺相惜,关系还要胜过一般的朋友。”

  李治沉吟了一会,道:“你是让朕处罚程知节,然后再让程知节去找尉迟恭求助,从而引尉迟恭出来为他求情?”

  王及善道:“正是。”

  李治道:“你可有具体计划?”

  王及善想了想,道:“臣以为可以先派人给裴行俭传一道秘旨,然后……”

  详细的将计划说明。

  李治听完后,紧紧凝视着王及善,笑道:“想不到王卿竟是如此多谋之人,这个计划不错,朕再斟酌一下,若无漏洞,再派人给裴行俭传旨。”

  顿了一下,又道:“王卿,薛卿离开后,内领卫无人统领,朕以后就将内领卫交给你负责了。”

  王及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拱手道:“臣多谢陛下!”

第83章 苏定方大战程咬金

  凉州,大营。

  裴行俭在营中快步而行,很快来到一座颇大的营帐外,朝门外将士问道:“苏将军在营中吗?”

  守营将士道:“回裴郎将,苏将军不在帐中。”

  裴行俭笑道:“又去北边的村庄了吗?”

  守营将士道:“是的。”

  裴行俭道:“那我进去等他。”

  他与苏定方关系亲密,守营士兵并未阻拦,放他进去了。

  裴行俭也不急,在帐中慢慢等候,直等到晚上,才见苏定方一身污泥的回到大营。

  裴行俭似乎已经预料到他这幅模样,早准备好衣服和水,朝他笑道:“将军又去帮百姓耕田了?”

  苏定方接过布巾擦脸,没有说话。

  这位大唐名将,身长六尺五,身材雄奇,须发皆白,目光闪动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

  苏定方是个非常奇特的人,裴行俭与他认识多年,两人亦师亦友,然而还是搞不清他的想法。

  苏定方少年便已成名,最开始为窦建德效力,后来又跟着刘黑闼对抗大唐。

  刘黑闼死后,苏定方归隐山林,不为唐朝效力。

  太宗攻打高句丽时,李靖知道苏定方之名,亲自去请他,苏定方便参与了攻打高句丽之战。

  最后凭着战功,升为中郎将。

  然而高句丽之战后,苏定方又致仕归隐,谁也不知道原因。

  直到新皇登基,苏定方才又被李勣请了出来,后来在高句丽之战中,大放异彩。

  裴行俭曾多次询问苏定方当年为何归隐,苏定方却总是笑而不答。

  裴行俭暗暗猜测,可能与苏定方出身窦建德军队有关,不受大唐军中将领喜欢,这才归隐。

  苏定方在归隐的二十多年中,一直都在乡里务农。

  也许是出于缅怀,这一路上,只要大军停下,苏定方就会跑去农人家里,帮人家务农。

  这种爱好,裴行俭也是第一次见。

  这时,苏定方已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脸也洗干净了,朝裴行俭问:“你找我何事?”

  裴行俭道:“将军,程大总管毫无由来,又下令大军驻扎,如此迁延军事,不是徒耗粮草吗?”

  苏定方看了他一眼,道:“你调入军营也有三个多月了,依你之见,程知节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行俭沉吟道:“貌似憨厚,实则精明,外粗而内细,城府极深。”

  苏定方道:“我看的没你那么深,不过我在战场跟他交过手,此人奸猾,极难对付。”

  裴行俭赶忙提醒道:“将军,当年的事就不要提了。”

  在大唐军中提以前对抗唐军的事,若被有心人听到,在皇帝面前参一本,很可能降下罪来。

  苏定方笑了笑,并不以为意,接着道:“像他这样的人,吃个饭都有三五个心眼子,突然下令驻扎,自有他的目的。”

  裴行俭道:“可大军一天耗费那么多军粮,这些军粮都是大量劳役从长安运送过来。他们浪费重要的春耕时间,给大军送粮,这不是白白消耗民力和粮食吗?”

  苏定方沉默了一会,道:“要想改变现状,只能弹劾他。”

  裴行俭道:“没用的,陛下需要程知节在外面,不会同意把他调回长安。”

  苏定方摇头道:“那我也没办法了。”

  裴行俭望着他,道:“您不能去劝劝他吗?”

  苏定方与他对视片刻,点头道:“好,我去劝。”

  裴行俭大喜,当即跟着苏定方前往程知节的营帐。

  刚到帐外,便听到里面传来舞乐之声,两人进帐后,都不由愣住了。

  只见帐内竟摆了宴席,程知节和几名将领正在喝酒吃肉。

  帐内还有几名乐师和舞姬,也不知程知节从哪里找来的,竟在载歌载舞!

  裴行俭心中惊疑不定,转头朝苏定方看了过去。

  他善于控制情绪,虽然愤怒疑惑,也知自己人微言轻。

  只有苏定方,才有资格在程知节的大帐内说话。

  苏定方也没有废话,直言道:“程总管,末将今日手痒,想找程总管切磋一二,不知大总管可否赏脸。”

  裴行俭吃了一惊,急忙朝苏定方打眼色。

  苏定方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只会这种劝人的法子。”

  裴行俭:“……”

  苏定方刚才挑衅的话一出,帐内歌舞就就停了。

  苏定方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全力以赴,当他刚才说出那些话时,浑身已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杀气。

  帐内的其他将领受到气势压迫,竟不敢看他,乐师舞女也本能感受到一股恐惧,退到角落。

  程知节缓缓起身,目视着苏定方,一字字道:“你再说一遍?”

  程知节比苏定方稍矮一些,身材却更加壮硕,面色红润,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末将想找程总管赐教一番,还请不吝赐教。”苏定方还真又重复了一遍。

  裴行俭见两人剑拔弩张,不由暗暗叫苦。

  他只希望苏定方劝程知节尽快奔赴前线,自己好建功立业,哪知局面竟变成这样?

  倘若此事闹大,长安城的世家派系一定会趁机攻击苏定方。

  唐军内部也会因为不睦,失去战心。

  想到此处,他急忙道:“程大总管……”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程知节恶狠狠的道。

  他大步来到苏定方面前,冷冷道:“苏烈,老夫知道你一直不服我,早想跟我打一架,是不是?”

  苏定方道:“是。”

  裴行俭已经看不下去了,右手扶额道:“完了,早知就去找王文度将军来劝了。”

  正当他以为程知节要发飙时,却不料此人放声大笑,连说了三个“好”字,大声道:“取我马槊来。”

  月亮已经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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