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我妻武则天 第193节
到时吐蕃只要混乱,便可让薛仁贵率领唐军,统率诸羌,从巴隆河北进。
苏定方再率领一支奇兵,从安西走乌海,直插吐蕃王城。
李治一边盘算着攻打吐蕃的计划,一边回到了正殿。
这时,正殿内拓枝舞已跳完,换上了大唐的一支舞曲。
康国使节忽然大步出列,行了一个叩拜礼,道:“天可汗陛下,康国使节康那,有事启奏!”
李治抬了抬手,示意舞曲暂停,朝康那道:“康使想说什么?”
康那拱手道:“陛下,大食国已攻下了吐火罗国的都城,大勃律等国也都向大食臣服,只怕用不了多久,大食国就会占据吐火罗国。”
李治微微皱眉,道:“大食国进军如此迅速吗?”
康那道:“他们以突厥骑兵为先锋,故而所向披靡,吐火罗人连突厥人都打不过,更加对付不了大食主力。”
李治默然半晌,道:“你说的突厥人,可是西迁的咄陆五部?”
康那道:“正是如此。”
李治叹了口气,本以为把突厥人赶走,能让他们牵制大食人,却没想到成了对方的刀。
他目光看向裴行俭,道:“裴卿,你久在西域,对此事怎么看?”
裴行俭原本就打算找个机会向皇帝汇报,见李治问询,当即出列。
“陛下,大食人要彻底吞并吐火罗,至少需要三年,三年之后,他们就会向康国和石国进攻!”
语气非常肯定。
石国使节急忙道:“裴都护说的极是,我石国与吐火罗相邻,吐火罗被灭,我们就是下一个目标,我国国王为此夜夜发愁!”
李治沉吟不语,三年时间,自己是否能够收拾吐蕃?
倘若收拾不了,到时大食国东征,就有些顾此失彼了。
酉时中牌左右,群臣宴结束。
各国使节与官员都告退出宫,宗室们则留了下来,参加戌时的宗室宴会。
武三思并非宗室,按理也该告退。
他却并未朝着长乐门的方向出宫,而是朝着立政殿的方向前行,准备向武皇后请安。
来到立政殿,一声通传后,进入殿内。
“侄儿武三思,拜见皇后殿下。”武三思隔着帷幕,朝着通室里的武媚娘见礼。
透过纱幕,隐约可以瞧见武媚娘正坐在榻上,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应该是李显。
“你有什么事吗?”冷淡的声音透过纱幕传了出来。
武三思赶忙道:“侄儿没什么事,只是来向姑姑拜贺正日。”
“嗯,有心了,退下吧。”
武三思略一迟疑,道:“姑姑,侄儿还有一件事要和您说一下。”
“讲。”
武三思低声道:“前阵子,敏之害了场病,祖母忧心如焚,派人请了不少良医过来,结果有个不知事的泥腿,告到大理寺。那狄仁杰不分青红皂白,跑来府里问话。”
“问什么话?”武媚娘声音抬高了一些。
“他们说,咱们把郎中请在家里,平康坊一户人家的孩子病了,请不到郎中。当时宵禁,想去别坊看病,要办公验,耽搁太久,导致那孩子死了,竟赖在咱们头上。”
武媚娘道:“真的死了吗?”
武三思叹道:“是啊,好像是得了急症,哎,这种急症,郎中去了估计也救不回来,他们却赖咱们,您说气人不气人!”
武媚娘沉默半晌,淡淡道:“退下吧。”
武三思吃惊道:“姑姑?”
“吾让你退下,听不懂吗?”
这句话充满威严,武三思心中一惊,只好叩首告退。
离开大殿后,他正准备出宫,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道:“武表兄。”
武三思转头一看,却见一名披着黄色小袍的小童走了过来。
“啊,是五皇子殿下,武三思见礼了。”他陪笑道。
李弘道:“表兄不必多礼,您刚才和母亲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武三思笑道:“一点杂事,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李弘催声道:“我最近听吴王说,武府的仆从在长安城欺行霸市,还有球手践踏庄稼,可有此事?”
武三思变色道:“这……恐怕是小吴王道听途说,做不得真。武府下人都规律的很,从不仗势欺人。”
李弘眨了眨眼,道:“那你刚才为何要在母亲面前说狄仁杰坏话呢?”
小孩子说话就是直白,武三思一时被呛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笑道:“在下只是提到老祖母,顺便提到狄仁杰,并非说他坏话。”
李弘从领口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武三思。
“表兄,这是母亲写的一本书,您回去后,有空多瞧瞧吧。”
武三思接过一看,竟然是武媚娘写的外戚诫,心中一跳。
抬头看向李弘,却见他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凝望着自己。
这一瞬间,武三思竟在这位五皇子身上,感受到几分储君的威严。
他恭恭敬敬的接过外戚诫,拱手道:“在下回去后,一定仔细研读。”
长身一躬后,飞快的离开。
第195章 圣人天疾
吴王李吉是跟着李贞一起入宫的。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宗室的宴会。
千秋殿内的格局,与去年微有不同。
四条长长的桌案,首尾相连,围成一个正方形,桌案上已摆满酒馔果菜。
宗室们三三两两站在一起,因皇帝未到,依礼不能入席。
李吉年纪虽小,却因其父吴王李恪的缘故,知名度很高,不时就有位李姓宗室过来跟他打招呼,李贞则教他喊人。
叔伯翁公的喊了一阵,总算认完了亲戚,可以歇息一会了。
李吉站在李贞、李慎旁边,听着二人八卦一些宗室中的趣闻。
只听李贞笑道:“嘿,十郎,咱们这位二十二叔,快十年不回京,今年竟然回来了。”
李吉心中琢磨了一下,李贞的二十二叔,那不就是滕王李元婴吗?
“哼,还王叔呢,我看就是个无赖,一回京就把京里宅子卖了,住在城南一间四合小院,每天出入,都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不就是想告诉天下人,陛下苛待他这位王叔吗?”李慎翻了翻白眼。
当初李贞向李治弹劾李元婴在封地横行不法,李治便派人调查了这位王叔,果然查出一大堆破事。
李治下旨,将李元婴调到商州担任刺史,又将他的实封降为三百户。
商州距离长安很近,李治就是为了就近监视李元婴,看他是不是还敢胡作非为。
李元婴倒也老老实实过了一年。
今年岁末,回到长安城,卖了宅子,把自己打扮的像个流民,天天在大街上闲逛,着实引起不少非议。
李治忙着对付吐蕃人,也懒得去搭理他,李贞却一直看不惯这个王叔的做派,上门将李元婴冷嘲热讽一番。
李元婴却根本不在意,依然故我。
今天来参加宗室会议的亲王,大都穿的光鲜亮丽,就他一人穿的像个要饭的一样。
此时李元婴就坐在门槛上,一脸惬意的翘着二郎腿,也不和别人说话,手中拿着纸笔,也不知在写什么。
李吉好奇之下,悄悄凑到他斜后方,终于看清他在画画,将整个大殿的人都画了进去,画技精湛,栩栩如生。
便在这时,内侍唱喏声中,李治来到殿内,身后还跟着一众嫔妃,以及宗室们的家眷命妇。
往年都是皇帝邀请宗室,皇后宴请命妇。
李治觉得这样不够热闹,吃不出年饭的感觉,今年就命人将桌案改了陈列,又让男女一起用席。
反正都是一家人,也不必太在意男女之防。
众人见皇帝将两宴并为一宴,也都觉得热闹,先向皇帝、嫔妃们拜礼,然后带着各自王妃夫人列席。
在场最窘迫的就是李元婴的妻子于氏了,她见丈夫穿着这样一身衣服过来拉她,羞的脖子都红透了。
李元婴倒神色如常。
这位滕王比李治还小两岁,长的也有几分风流俊秀,只可惜这一身衣服太掉形象了。
武媚娘朝他看了一眼,淡淡一笑,道:“我在宫中,总听人说滕王奢华无度,挥金如土,今日一见,才知皆是谣言。”
徐槿瞧出滕王是故意找李治的麻烦,微笑着捧哏道:“哦,这是为何?”
武媚娘道:“你瞧滕王这身打扮,这才叫谨身节用,当为天下楷模。”
李元婴神色不变,笑道:“皇后殿下过誉了。”
李治微笑道:“好了,大家都入席吧,今日就是一场家宴,大家都不必拘束。”
瞟了李元婴一眼,道:“心里有什么话,也可直接说出来。”
李元婴被李治瞟了一眼后,心中一寒。
他已瞧出来,这个侄子与他的兄长李世民不同,不在乎名声,倘若自己再搞事,只怕不会对自己手软。
李元婴接下来很老实,一场家宴热热闹闹的结束了。
李治接连参加大朝会、两场宴会,早已疲惫不堪,回到寝殿便歇息了。
次日,直到巳时左右才终于起身。
王伏胜过来服侍他穿衣,笑道:“大家,您总算醒了,孙神医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李治忙道:“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快请孙神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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