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我妻武则天 第163节
苏定方问:“为何?”
裴行俭缓缓道:“圣人金口玉言,学生资历太浅,若是也成为五人之一,圣人那句五虎上将军,未免会名不副实。”
苏定方沉默了一会,道:“别人都说薛仁贵如何了得,然而在我心中,你文武双全,资质不仅远远胜过我,也在他之上。”
裴行俭忙道:“您过誉了。”
与此同时,另一条大街上,程知节和尉迟恭也并辔同行。
程知节自离开皇宫后,脸色就不太好看。
他哼了一声,道:“黑郎,你这些年躲在家里,武艺倒一点没荒疏。还有李勣那老小子,都转文官了,也没落下武艺。”
尉迟恭咧嘴一笑,道:“乃公平日没事,就耍朔射箭,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在家里开始享子孙福吗?”
程知节叹了口气,道:“真的不得不服老了,黑郎,明日你有把握赢薛仁贵吗?”
尉迟恭笑骂道:“老夫再狂妄,也知道自己身体情况。要是年轻十岁,也许能拼一拼,现在嘛,肯定比不过。”
程知节叹道:“明日的比赛,就只能看苏烈和薛仁贵逞威风咯。”
尉迟恭道:“既知比不过,干嘛还要死乞白赖的去求契苾何力,非要挤进来?”
程知节神情肃然,道:“老夫争强好胜一辈子,纵知不敌,也要跟他血战到底。”
尉迟恭没好气道:“说的倒好听,还不是冲着陛下那句五虎上将吗?”
程知节见被揭破,也不脸红,反而笑骂道:“你有脸说我,你到时候可别射红了眼,对着人射!”
尉迟恭没好气道:“去你的。”打马而去。
鸿胪寺,外国小队的五人也选拔好了,用的同样是射靶的方法,距离比大唐近一些,八十步射靶。
闰婆领着比栗毒回到回纥馆驿楼,进屋之后,朝比栗毒笑道:“不错,这次没白带你来。”
这次各国射靶争胜,比栗毒全部中靶,并且都射中红心,以第一名代表回纥参赛。
第二名是契丹的李窟哥,第三名是弩失毕部的一名突厥人,这次也代表西突厥,来大唐朝拜。
最后两人分别是吐谷浑的慕容信、以及一名南诏人。
比栗毒道:“听说薛将军在两个时辰内,射杀了六十九只猎物,叔父觉得我能不能做到?”
闰婆道:“他射完六十九只,就将弓箭折断了,估计能超七十只,据说天可汗曾偷偷狩猎过一次,便是七十只。”
瞥了他一眼,道:“你就别想了,你虽是我回纥第一勇士,比唐人就差得远了,明日争取压过李窟哥,我就满意了。”
比栗毒笑了笑,道:“您说的也是,孩儿去歇息了。”
回到屋中后,比栗毒取出自己的弯弓,轻轻抚摸着。
一名亲信低声道:“王子,何不趁明日机会,抽冷子射死薛仁贵?”
比栗毒扫了他一眼,冷冷道:“参赛的一共就五国,薛仁贵被杀,我的嫌疑最大,这不是找死吗?”
亲信忙低下头,不做声了。
次日清晨,禁苑处已摆好了营帐,和上次一样,大唐小队和各国小队分别一个营帐。
大唐营帐中,只听一阵阵咀嚼声,薛仁贵五人都在沉默的进食,谁也不说话,氛围凝重的可怕。
随着鼓声响起,众将纷纷离开大营,开始喂马。
二次鼓声响起,众人牵马来到营台前,每人马鞍上的箭袋中,装着颜色各异的箭矢。
李治大手一挥,大鼓手槌鼓,号手吹号。
鼓号声中,众人已策马扬鞭,朝林中奔去,身后跟着二十名计数骑手。
李治心情十分放松,坐在椅子上,和诸国使节有说有笑。
一刻钟后,有骑手报信,第一个突破十只猎物的竟是苏烈。
正当李治以为薛仁贵又要玩一手隐藏不报时,薛仁贵的骑手也来报信,薛仁贵突破十只猎物。
李治心中一动,暗道:“看来薛仁贵已用上全力,难道苏定方的射术还在他之上?”
……
禁苑参与狩猎大赛的大唐官员多是武将,文官则比较少。
狄仁杰便并未参加,而是在家中陪着妻儿。
去年十二月,李治召任雅相入京。
任雅相来京时,顺便把狄仁杰的妻儿都带到长安。
狄仁杰找李进、卢承庆、高有道几人借了些钱,再加上一年俸禄,在城南买了座破旧的四合小院。
总算在长安落了户。
一家人正坐着吃饭时,狄顺跑了进来,小声道:“阿郎,大理寺衙役求见,说有桩大事,让您去瞧瞧。”
狄仁杰放下碗筷,霍然起身。
杨氏急忙拉住他,道:“去年在并州过年,你也忙公务,今年来长安,你还是忙公务,难道长安城也离不开你吗?”
狄仁杰忙迟疑了一下,朝狄顺问道:“可说是什么事吗?”
狄顺道:“听说是象州的司法参军,派人给大理寺送来公文,说象州发生离奇凶杀案,那位参军觉得不对劲,可能与使节团有关,所以才传消息入京。”
狄仁杰心中一惊,朝妻子道:“可能发生了大事,我必须去一趟。”快步离去。
杨氏追到门口,朝着他背影喊道:“记得回来,我等着你用晚膳!”
“知道了。”狄仁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夕阳西下,暮色降临,气温越来越低。
此时狩猎已持续一个半时辰,前五名都是大唐将领,苏定方依然领先,薛仁贵排第二。
苏定方名声原本就不比薛仁贵小,他能压薛仁贵一头,群臣和外国使节都不觉吃惊。
只有李治微微有些疑惑。
因为薛仁贵的成绩不如去年。
这时,王伏胜忽然来到李治身边,低声道:“陛下,甘露殿内侍来通传,狄少卿请您去一趟甘露殿。”
李治皱了皱眉,道:“可知是什么事吗?”
王伏胜道:“并未提及,不过瞧他模样,非常紧急。”
“知道了。”
李治转头朝越王李贞道:“八兄,这里你帮朕主持一下,朕离开一会。”
李贞点头道:“陛下尽管去,这里交给臣便是。”
众使节见皇帝离开,都微微吃惊,相互间低声窃语。
半个时辰后,随着鼓声响起,狩猎结束。
唐队大营。
尉迟恭一进营帐,便朝程知节问:“老程,你射了多少只?”
程知节正坐在椅子上喝水,咕噜咕噜了几口,才说道:“刚过四十,黑郎,你呢?”
尉迟恭也过去喝了口水,笑道:“四十五只。”四顾一看,问道:“怎么就你一人,他们还没回营?”
说话间,苏定方从外面走了进来。
尉迟恭忙问:“苏烈,你猎了多少?”
苏定方道:“六十五。”他情绪不太高,因为薛仁贵去年就射了六十九只,还是放水的情况下。
他以为自己输了。
尉迟恭嘿了一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继续站在门口,等着薛仁贵和李勣。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两人回来,直到尉迟恭想出去瞧瞧时,才见两人并肩进入大营。
尉迟恭忙问:“薛礼,你猎了多少只猎物,还是六十九吗?”
“在下只猎了六十三只。”薛仁贵回答。
尉迟恭大笑道:“苏烈,是你赢了!”
苏定方也有些诧异,抬头望着薛仁贵。
“薛将军,你不会故意相让吧?”
薛仁贵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李勣忽然道:“他被人射了冷箭,难以专注狩猎。”
众人听到此话,都是一愣。
尉迟恭勃然大怒,骂道:“小妇养的,敢对我大唐将领射冷箭,活得不耐烦了,是谁干的,乃公去撕了他!”
薛仁贵道:“我并未看清那人。从箭的颜色看,是契丹李窟哥的箭。”
尉迟恭大步就要离开营帐,去把李窟哥揪过来问清楚。
程知节急忙拉住他,道:“黑郎,别急,在猎林内,谁都有可能捡到其他人的箭。”
尉迟恭性子虽莽,却并非笨人,寻思:“李窟哥平白无故,怎会杀薛仁贵,莫非有人想挑动大唐与契丹冲突?”
当即站住。
程知节朝薛仁贵道:“薛将军,你当时为何不向圣人禀告此事?”
李勣道:“是老夫的主意。薛将军追那人时,正好碰到老夫,老夫也看到那人影子,虽未看清,但绝不是李窟哥。”
尉迟恭看了他一眼,道:“那是谁?”
李勣眯着眼道:“除李窟哥外,谁都有可能。”
尉迟恭想了想,朝薛仁贵问:“薛将军,那些狩猎的胡人中,可有人与你有仇?”
薛仁贵沉声道:“真要说起来,也就突厥人与我有仇。”
苏定方忽然道:“回纥人也很可疑,薛将军被任命为燕然都护府,管的就是铁勒九姓。”
薛仁贵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李勣捻须道:“无论如何,未确定是谁之前,都先沉住气,否则闹大此事,这些部落人人自危,反而有可能造成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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