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出笑傲,睥睨诸天 第107节
余沧海眼中血丝密布,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咬牙道:
“林兄啊林兄,余某可没耐心陪你闲耍,辟邪剑谱究竟在何处。”
“你可千万要告诉余某,否则余某真忍不住这血海深仇了。”
林震南额头汗如雨下,衣襟尽湿道:
“余观主明鉴,林某句句属实,自祖父藏起那物,三代无人寻过。”
“或许...或许早已被人盗走...”
“盗走?”余沧海眯起双眼,寒光如刀。
旋即一把掐住林震南的脖子,面色狰狞疯狂道:
“林兄,余某最后再问你一次,请你大发慈悲将剑谱所在告知。”
声音忽又轻柔似毒蛇吐信,“只要余某得到剑谱,顺利救出一家老小,青城与福威镖局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指甲深深陷入其皮肤,渗出丝丝鲜血,“冤家宜解不宜结,林兄三思呀。”
“呃...”林震南面色紫胀,艰难道:“林某...当真...不知...”
余沧海骤然松手,背身而立,语调平静得可怕道:“你是说...余某永远得不到剑谱了?”
忽而转身,袖袍鼓荡如鹰隼展翅,“你可知道青城派为此死了多少弟子。”
“砰!”
一掌正中林震南心口,后者如断线风筝般撞碎祖宗牌位,鲜血喷溅在褪色的达摩画像上,将那拈花微笑染得猩红刺目。
余沧海凝视着林震南的尸身,眼中疯狂之色渐渐褪去。
此刻他已是穷途末路,再无暇在此地耽搁。
若不能在十月初一前赶回蜀中,满门老幼便要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被裘图屠戮殆尽。
思及此,余沧海喉头滚动,其虽为人狠辣,终究难舍骨肉亲情。
当即翻身上马,星夜赶回客栈,带着一众弟子押解林夫人母子西行入川。
一路风尘仆仆,马蹄踏碎晨霜暮露。
九月初八,方入蜀地,忽闻林中弓弦震响,数十黑衣蒙面人自山道两侧杀出。
刀光剑影间,黑衣蒙面人与青城弟子纷纷倒地。
余沧海对上一名黑衣人,惊觉对方实力胜过自己,一时之间被压制的怒吼连连。
晃眼之间,却见林夫人母子已被另一名实力不下自己的黑衣人挟持而去。
与自己对招的黑衣人也随之一掌击出,趁机脱身,转眼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
余沧海立于血泊之中,长剑拄地。
残阳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在满地尸骸间投下一道孤寂的剪影。
“师父...”于人豪捂着肩头剑伤踉跄走近,声音嘶哑,“弟子清点过了,折了十三位师兄弟。”
余沧海没有回头,只是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
山风卷起他染血的衣袍,须发间竟已夹杂了缕缕银丝。
一名年轻弟子跪地哭道:“师父!人丢了.....咱们...咱们还去吗?”
余沧海缓缓转身,目光扫过残存的弟子。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惶与绝望,活像一群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第105章 八臂神君 迷魂太岁
九月初九,重阳气凛。
山影卧波,一川星斗沉幽壑。
月轮浮水,半岸芦花曳碎银。
瓦屋孤峰峭立层霄,四面危崖如斧劈刀削。
七十二道飞瀑自绝壁垂落,泠泠寒光映月,恍若天绅倒卷。
是夜风急,瀑流击石声与松涛绞作龙吟虎啸。
数十道黑影沿石阶猱升而上,健步如飞。
中间四名黑衣人两两并肩,各负一人于肩。
被缚者垂首如絮,赫然是林夫人与林平之。
牛皮索深陷肌骨,口中白布浸透涎血,显是被迷药封了神智。
山巅牌楼风啸如刀,四名铁掌弟子抱刃侍立。
忽有异香漫空,四人顿觉天旋地转,手中钢刀叮当坠地,身躯瘫软如泥。
阴影中踱出一虬髯大汉,豹眼环顾四周,抚掌低赞道:
“杜长老这醉仙香当真了得,弹指间便放倒铁掌精锐,不愧迷魂太岁之名。”
此人肩宽似门板,拳骨节节凸起,正是江湖人称铁拳无敌的紫电旗主严震山。
石阶上忽现两道身影。
左首老者头顶油光可鉴,筋肉虬结如铁,鹰目扫过倒地弟子,冷哼道:
“不过是两个不具内力之徒,严旗主还是少拍马屁的好,此行你若多出点力,倒可以将功补过。”
“否则纵有童堂主为你撑腰,你也需服下圣丹方有生路。”
声若金铁交鸣,正是魔教十大长老之一的八臂神君葛天雄。
此人原是少林罗汉堂武僧,法号智刚。
昔年在晋升达摩堂较技时失手重创同门,被戒律院判罚玄铁镣铐加身,日日挑水登山赎罪。
积郁难平之际,竟趁夜砸断锁链叛出山门。
其天生九牛二虎之力,自幼淬炼少林降龙伏虎功,更将铁布衫修至巅峰。
投效神教十余载,融汇七种横练绝学于一身,寻常刀剑劈砍只如雨打芭蕉。
右侧白发老翁轻晃青瓷瓶,蒲扇慢摇似在驱散余香,温言道:“葛兄何必动怒,文天少那莽夫孤身犯险,却是咎由自取。”
“若非严旗主谨慎持重,只怕要步文天少后尘,莽夫逞勇,终非正道。”
此人名为杜无咎,原是百药门出身。
现同为魔教十大长老之一。
江湖称号迷魂太岁,擅使各种迷药,淬毒暗器。
轻功了得,来去无踪。
葛天雄鼻腔中迸出一声冷哼,双目微阖如老僧入定。
三人静候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杜无咎忽将瓷瓶塞入怀中,眼角皱纹堆起三分笑意道:
“动身吧,那裘千屠内功深厚,区区迷烟怕是奈何不得。”
“然则但凡吸入分毫,纵使即刻闭气,也需运功调息半个时辰。”
葛天雄猛然睁眼,眸中精光暴涨如利刃出鞘,傲然拂袖道:
“既存招揽之意,我等也就不需藏头露尾。”
“况且还有林家母子为质,堂堂正正登门便是。”
言罢五指缓缓收握成拳,骨节爆响如炒豆。
“老夫久闻此人威名,待其服下圣丹,定要好生领教他那铁掌神功有几分本事。”
众人踏着月色长驱直入。
山顶地势开阔,东侧古木参天,枝叶交错如铁网。
西侧碧波千顷,湖面倒映着满天星斗。
楼台殿阁半掩于林霭之间,檐角飞翘处悬着朱纱宫灯,红光流转间,将众人面容映得忽明忽暗。
行不多时,已至铁胆雄心殿前。
但见殿门洞开,两名铁掌弟子横卧阶前。
殿内七十二把乌木交椅分列两侧,中央青铜大鼎盛满铁砂,鼎下炭火熊熊,热浪灼人。
正北紫檀虎座巍然高踞,后方悬着丈余青峰旗,蓝底如天,五指青峰似掌。
众人行至殿外,葛杜二老忽止步凝神,目光如电扫过四周檐角。
葛天雄双臂一振,声若洪钟道:
“八臂神君葛天雄——”
杜无咎同时拂袖抱拳道:
“迷魂太岁杜无咎——”
严震山踏步上前,铁拳当胸道:
“铁拳无敌严震山——”
“深夜造访裘帮主,望赐一见!”三人齐喝。
余音在空庭回荡,唯闻鼎中铁砂噼啪作响。
葛天雄浓眉倒竖,沉声喝道:“堂堂铁掌帮主,竟做缩首之徒?”
十余息过,杜无咎捻着银须眯眼四顾,喃喃道:
“怪哉,莫非人已下山去了?”
严震山低声道:
“山下暗桩未曾见到裘千屠下山,此人若非藏身暗处,便是正值冲关紧要。”
葛天雄闻言颔首,若有所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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