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职业：从铁匠开始武道称圣 第37节

　　一名青衣管事垂手立在下方，低声道：

　　“家主，已查清，那宋毅出身贫寒，与外城宋家村有些关联。其母宋氏，有一妹柳如烟，其父去年被征为民兵…宋毅本人似与黑猫帮有些来往，但关系不深。此次吴家赠宅，意在拉拢。”

　　陈景略笔锋不停，淡淡道：“这宋毅，根底清白，颇有潜力。吴家想借此缓和与他的关系？呵呵，未必如愿。留意着，不必刻意接触，但若有机会，可适当释放善意。”

　　而与此同时，吴家府邸内。

　　一间布置奢华的房间里，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吴耀文猛地将手中的药碗摔在地上，瓷片四溅，褐色的药汁污了名贵的地毯。

　　“凭什么！他宋毅一个泥腿子，凭什么住进我吴家的宅子！爹是不是老糊涂了！”

　　他低吼道，眼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

　　旁边一名心腹下人小心翼翼地道：“少爷息怒，家主这也是为了家族考量，那宋毅……”

　　“闭嘴！”

　　吴耀文狠狠瞪了他一眼。

　　“甲榜又如何？不过是个秀才！秋试之上，高手如云，他能不能活着走到郡府都未可知！此辱，我吴耀文必报！”

　　他胸口剧烈起伏，那日被宋毅一拳击败的场景如同梦魇，时刻啃噬着他的自尊。家族的妥协和赠宅行为，在他眼中更是奇耻大辱。

　　外城，黑猫帮总舵。

　　帮主刘黑猫听着手下关于宋毅搬入内城的汇报，眯着眼睛，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宋公子这是鲤鱼跳龙门了。”

　　他吐出一口烟圈，“吩咐下去，以后宋家村那边多照应着点，但分寸要拿捏好，不必过分巴结，也不能怠慢。宋公子是个念旧情的人，这份香火情，对咱们有好处。”

　　城西，一座戒备森严、门口悬挂着“烈风武馆”牌匾的建筑内。

　　馆主，一位身材魁梧、太阳穴高高鼓起的中年汉子，看着手中的名单，目光在“宋毅”这个名字上停留片刻。

　　“十六岁的甲榜武秀才……有点意思。去查查，他师承何人？练的什么路数？”

　　“馆主，据说他并无明确师承，可能是得了什么野路子传承。”

　　“野路子？”馆主眉头一挑，“野路子能在这个年纪练出如此扎实的根基？继续查。秋试在即，此人或会成为我那几个徒弟的劲敌。”

　　各方势力的关注、揣测、或明或暗的举动，宋毅此刻并未全然知晓，但他早有预料。踏入这个圈子，便不可避免要卷入这些纷繁复杂的关系网络中。

　　搬入新家的第二日，他便前往县府库房，领取了甲榜武秀才的正式奖励：一百两纹银，以及一瓶十粒装的“气血丹”。气血丹是武道修行的基础丹药，能加速气血搬运，滋养肉身，对武者效果显著，正是宋毅目前所需。

　　随后，他去了一趟宋家村村民暂住的客栈，与宋有根等人正式办理了土地投献的契约手续。

　　看着村民们千恩万谢、如释重负地离开，宋毅手中多了一叠沉甸甸的地契。

　　他并未将这些土地视为纯粹的敛财工具，而是嘱托张猛帮忙物色一个老实可靠的管事，负责与宋家村对接，管理田租账目，确保公平，不至盘剥过甚。

　　处理完这些琐事，宋毅回到了榆林巷的新家，开始闭门不出，潜心修炼。

　　宽敞的后院成了他专属的练武场。他服下一粒气血丹，丹药入腹，顿时化作一股暖流散入四肢百骸。他立刻摆开武学的架势，一招一式，缓慢而凝重地演练起来。

　　伴随着拳势，体内气血如同受到牵引的江河，开始加速奔流，冲刷着筋骨皮膜，发出细微的嗡鸣之声。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丹药之力和自身苦修的双重作用下，暗劲的修为正在稳步提升，朝着大成之境不断迈进。

　　骨骼愈发坚韧，密度增加，气血也越发雄浑。

　　时间在苦修中飞速流逝，转眼便到了县尊设宴的日子。

　　这一日傍晚，宋毅换上一身干净的青色长衫，虽非锦缎，但浆洗得笔挺，衬得他身姿挺拔，面容虽仍带少年稚气，眼神却沉静如渊。他将代表武秀才身份的文书凭证揣入怀中，并未携带兵刃，从容不迫地向着内城县府走去。

　　县府门前张灯结彩，气氛热烈。一名名新科武秀才在验明正身后，被恭敬地引入府内。这些武秀才年龄参差不齐，年轻的如宋毅，年长的已有三四十岁，大多气息精悍，眼神锐利。

　　当宋毅递上文书时，负责查验的吏员显然认出了他，态度格外恭敬：“宋秀才，您里面请，甲榜席位在前列。”

　　宋毅点头致谢，迈步而入。他知道，这场宴会，既是荣耀，也是一个新的开始。宴无好宴，这觥筹交错之间，不知隐藏着多少试探与机锋。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灯火通明的宴客厅，心中一片澄澈。

　　无论前路如何，我自一拳破之。

第49章 挑战

　　县府宴客厅内，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数十张红木案几分列两侧，上面摆满了珍馐美馔、时令瓜果和醇香美酒。新科武秀才们按照甲、乙榜次序列座，甲榜在前，更近主位。

　　宋毅的位置在甲榜区域中段，他安然落座，目光平静地扫视全场。

　　能坐在这里的，无一不是临渊县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气息或凌厉，或沉稳，或霸道，大多在暗劲徘徊，少数几个气息晦涩的，恐怕已触摸到化劲的门槛。

　　他们彼此间低声交谈，眼神碰撞间带着审视与比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竞争压力。

　　宋毅的到来，吸引了不少目光。他太年轻了，在一众或成熟或粗犷的武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不少人认出了他，低声议论着。

　　“那就是宋毅？击败吴耀文那个？”

　　“看着文文弱弱的，没想到拳脚那么硬。”

　　“甲榜了不得啊，听说出身寒微，真是鲤鱼跳龙门了。”

　　有好奇，有审视，也有几分不以为然的轻视。

　　毕竟，武道一途，除了天赋，资源、传承同样重要，寒门出身，往往意味着后劲不足。

　　宋毅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自顾自斟了一杯清酒，浅酌一口，感受着酒液入喉的温热，心神却沉静如水。

　　不多时，厅内陡然一静。

　　县令张思茅身着官服，在一众属官的簇拥下，缓步走入大厅。他面容儒雅，目光温和，但久居上位养成的气度，自然而然地笼罩全场。

　　“诸位才俊，不必多礼。”周文渊在主位坐下，虚按双手，笑容和煦，“今日设宴，一为恭贺诸位金榜题名，光耀门楣；二则是望诸位精诚团结，他日为我大夏，为临渊县争光！”

　　一番冠冕堂皇的开场白后，宴会正式开始。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响起，舞姬翩跹入场，气氛逐渐热烈。

　　周文渊象征性地举杯与众人共饮后，便示意大家自便，自有属官负责招待。他则与坐在最前方的几位明显家世不凡或实力超群的甲榜前列武秀才低声交谈，态度亲切。

　　很快，便有侍从捧着托盘，为每一位武秀才送上了一份“贺礼”——一瓶五粒装的气血丹，以及一本薄薄的册子《武途概要》。

　　气血丹是常规赏赐，而那本《武途概要》则让不少寒门出身的武秀才眼前一亮。其中记载了武道前几个境界的详细阐述、常见的修炼关隘及突破心得，甚至粗略提及了秋试的一些注意事项和郡府内的部分势力分布。

　　这对缺乏系统传承的武者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

　　宋毅接过册子，粗略一翻，心中了然。这是朝廷和官府笼络寒门人才的一种手段，虽不涉及核心秘传，但足以让获得者少走许多弯路，心生感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场中的气氛愈发活跃。

　　武人相聚，自然少不了切磋较技，这几乎是此类宴会的保留节目。

　　果然，一名坐在乙榜区域，身材壮硕如铁塔的汉子站起身来，他肤色黝黑，声若洪钟，冲着主位一拱手：

　　“县尊大人，诸位同道！在下赵铁柱，粗人一个，觉得光喝酒吃菜不够痛快！咱们武人，还得手底下见真章才有趣！不知可否向甲榜的才俊讨教几招，助助兴？”

　　他目光灼灼，直接投向甲榜区域，带着毫不掩饰的战意。这种挑战，只要不过分，官府通常乐见其成，既能彰显尚武之风，也能让这些新晋武秀才互相掂量分量。

　　张思茅抚须微笑，看向甲榜区域：“诸位意下如何？点到即止，莫伤和气。”

　　甲榜众人反应不一，有的跃跃欲试，有的冷眼旁观，有的则微微皱眉，觉得被乙榜之人挑战，有失身份。

　　赵铁柱见无人立刻应声，胆子更壮，目光在甲榜末尾几人身上扫过，最后竟直接落在了宋毅身上！

　　“久闻宋毅兄弟少年英才，拳法刚猛，连吴家少爷都败于你手！俺老赵皮糙肉厚，想领教领教，不知宋兄弟可敢赐教？”

　　话音落下，满场目光瞬间聚焦在宋毅身上。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谁都看得出，这赵铁柱是看宋毅年轻，又出身寒微，觉得他好拿捏，想踩着这位新晋的甲榜天才扬名！

　　若能战而胜之，他赵铁柱之名，立刻就能传遍临渊县！

　　主位上的张思茅眼神微动，并未阻止，反而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吴家阵营那边，有人嘴角勾起冷笑。其他武秀才也大多抱臂旁观，想看看这宋毅究竟有何能耐。

　　宋毅放下酒杯，抬起头，平静地看向场中气势汹汹的赵铁柱。对方气息浑厚，已达到暗劲，一身横练功夫似乎不俗。

　　“赵兄既然有此雅兴，宋某奉陪便是。”宋毅站起身，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怒意。

　　两人来到大厅中央的空地，相对而立。

　　“宋兄弟，小心了！”赵铁柱低吼一声，也不客气，脚下猛地一蹬，地面微震，壮硕的身躯如同蛮牛般冲向宋毅，蒲扇般的大手带起恶风，直抓宋毅肩膀！

　　他练的是外家硬功，力量惊人，这一抓若是抓实，寻常武者恐怕立刻就要骨裂筋折！

　　然而，宋毅不闪不避，在对方手掌即将临身的刹那，他左脚向后微撤半步，身体如柳絮般轻轻一旋，右手并指如剑，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点在赵铁柱手腕内侧的穴道上！

　　这一指，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着宋毅对囚牛指锤炼出的入微级气血掌控力，以及他远超同阶的敏锐感知。

　　“噗！”

　　一声闷响，赵铁柱只觉得手腕一麻，一股尖锐如针的气劲透入，整条手臂的气血运行骤然一滞，那磅礴的力道瞬间消散大半，前冲的势头也为之一顿！

　　他脸色大变，还未及变招，宋毅的左手已如鬼魅般探出，搭在了他因前冲而露出的肋下空门，轻轻一按一送。

　　“蹬蹬蹬！”

　　赵铁柱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向后连退七八步，脸色涨红，气血翻腾，那条被点中的手臂更是酸软无力，暂时抬不起来。

　　一招！

　　仅仅一招！

　　暗劲实力的赵铁柱，连宋毅的衣角都没碰到，便已败北！

　　全场瞬间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场中那道青衫身影。他们预想过宋毅会赢，但绝没想到赢得如此轻松，如此……诡异！

　　那轻飘飘的一指一按，看似毫无烟火气，却精准地打在了赵铁柱力道运转的节点和防御的空隙上，仿佛庖丁解牛，以无厚入有间！

　　这不是力量与硬碰硬的碾压，而是技巧、眼力、以及对自身气血掌控达到极高境界的体现！

　　“承让。”宋毅拱了拱手，神色依旧平静，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赵铁柱满脸羞惭，又带着一丝惊惧，抱拳道：“宋……宋兄弟武功高强，俺老赵服了！”说完，灰溜溜地退回座位。

　　寂静之后，便是低声的哗然。

　　“好精妙的招式！好强的掌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