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职业：从铁匠开始武道称圣 第36节

　　他身后一个汉子接口道：

　　“我们听说您考中了武秀才，名下可以拥有免稅的土地……我们就想着，能不能……能不能把村里那百亩薄田，都……都献给您！”

　　另一人也急忙道：

　　“您别误会！我们不是要卖地给您！我们是自愿将地契过户到您名下！地还是我们种，收成交了朝廷固定的田赋后，剩下的我们愿意交六成……不，七成给您做佃租！只求能挂在您的名下，免了那些数不清的苛捐杂税和帮派勒索，让村里老小有条活路啊！”

　　几人说着，又要跪下，声音悲切，令人动容。

　　宋毅沉默了。

　　他深知底层农民的艰辛。

　　拥有自己的土地，看似是自耕农，但在层层盘剥下，往往还不如给有功名在身、能免税免役的地主做佃农过得安稳。

　　将土地“投献”给有功名的士绅，以换取庇护，是这世间常见的生存之道。

　　沉吟片刻，宋毅开口道：

　　“各位乡亲请起。同为宋氏族人，相互扶持是应该的。地契我可以收下，但佃租不必七成，就按五五分成吧。另外，我会与城中相熟的帮派黑猫帮打个招呼，让他们关照宋家村，确保无人敢再去骚扰。”

　　“五五分成？”

　　宋有根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比他们预想的好了太多！

　　寻常佃农交给地主，至少也是六四甚至七三开，宋毅只要五成，简直是菩萨心肠！

　　“宋毅，您……您真是我们宋家村的大恩人啊！”

　　几人激动得热泪盈眶，连连磕头。

　　宋毅再次将他们扶起，心中感慨万千。

　　短短一日之间，他竟摇身一变，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一个坐拥宋家村数百亩土地的地主。

　　这就是功名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好处。

　　处理完宋家村的事情，流水席也接近尾声。

　　就在宋毅以为今日的喧嚣即将落幕时，又有一行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的人来到了宋家小院前。

　　为首之人，赫然是吴家的一位管事，宋毅曾在吴家见过。

　　“宋公子，恭喜高中！”

　　吴管事笑容满面，拱手行礼，姿态放得很低。

　　“吴管事客气了。”

　　宋毅回礼，心中有些诧异，吴家刚被自己击败了吴耀文，此刻派人前来是何意？

　　吴管事似乎看出宋毅的疑惑，笑着解释道：

　　“家族内部切磋，胜负乃常事，耀文少爷回去后也已认识到自身不足，正在闭关苦修。家主对宋公子欣赏有加，特命在下前来道贺，并备上一份薄礼，聊表心意，还望宋公子莫要推辞。”

　　说着，他身后一名随从捧上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张房契和两把黄铜钥匙。

　　吴管事笑道：“这是内城东榆林巷的一座两进宅院，环境清幽，各项设施齐全，已打扫干净。宋公子如今身份不同，再住在这外城小巷，未免有失体面，也不便接待往来宾客。此宅院，乃是我吴家一点心意，万请笑纳。”

　　内城的两进宅院！这手笔不可谓不大！

　　临渊县城，内城居住的都是达官显贵、世家大族，地价寸土寸金。一座两进的宅院，价值远超之前所有贺礼的总和！

　　吴家此举，既是示好，也是展示实力，更是一种投资和拉拢。

　　宋毅眉头微蹙，想要推辞：“吴管事，此礼太过贵重，宋某受之有愧……”

　　吴管事却正色道：“宋公子此言差矣！以您甲榜之才，未来不可限量，区区一座宅院，何足挂齿？家主说了，这只是朋友之谊，绝无他意。若宋公子不愿接受，反倒是看不起我吴家了。”

　　话已至此，若再推辞，便是拂了吴家的面子，平白树敌。

　　宋毅心念电转，自己确实需要一处更宽敞、更安全的住所安置家人，这宅院来得正是时候。

　　而且，接受吴家的礼物，也意味着一种缓和，至少短期内，吴家不会因为吴耀文之事与自己为难。

　　想通此节，宋毅便不再矫情，拱手道：

　　“既然如此，那宋某便却之不恭了。请吴管事代我多谢吴家主美意，他日必当登门拜谢。”

　　见宋毅收下，吴管事脸上笑容更盛：

　　“好说好说！宅院随时可以入住，这是房契和钥匙，请您收好。在下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送走吴管事，宋毅拿着那张沉甸甸的房契，看着眼前略显拥挤破旧的小院，再想到今日发生的种种——街坊的庆贺、各方的贺礼、宋家村的投献、吴家的赠宅……他第一次如此真切而深刻地体会到，“功名”二字所带来的，不仅仅是荣誉和地位，更是实实在在的财富、人脉和话语权。

　　夜幕降临，喧嚣散尽。

　　宋家小院内，油灯摇曳。宋母、柳如烟和宋玲儿围坐在桌旁，看着桌上那张房契、厚厚的礼单以及宋毅带回来的甲榜喜报，依旧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毅儿，这……这都是真的吗？”

　　宋母抚摸着冰凉的房契，声音有些颤抖。

　　“娘，都是真的。”

　　宋毅肯定地点头。

　　“从今往后，我们会过上更好的生活。”

　　宋玲儿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哥哥，我们真的要住大房子了吗？”

　　“是啊，玲儿喜欢吗？”

　　“喜欢！”

　　小姑娘用力点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柳如烟看着这一幕，眼中也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第48章 暗流

　　夜深人静，宋家小院的喧嚣彻底沉淀下来，只剩下满院尚未散尽的酒肉香气和堆积如山的碗筷桌椅，无声地诉说着白日的热闹。油灯如豆，昏黄的光晕笼罩着桌前的一家四口，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投在斑驳的土墙上。

　　宋母的手指一遍遍抚过那张质地坚韧的房契，仿佛要确认其上“榆林巷甲字七号”的字迹并非虚幻。她眼眶依旧微红，声音带着一丝如梦初醒的飘忽：“毅儿，咱们……咱们真的就要搬进内城的大宅子了？娘这心里，总觉着不踏实，像踩着棉花似的。”

　　柳如烟小心地整理着桌上那份甲榜喜报和厚厚的礼单，轻声道：“姐姐，这都是真的。小毅凭自己的本事挣来的，咱们受得起。”

　　她看向宋毅的目光充满了骄傲，这个曾经需要她庇护的少年，如今已成长为家庭的顶梁柱，。

　　“哥哥，大房子有院子吗？玲儿可以种花花吗？”

　　宋玲儿揉着惺忪的睡眼，趴在哥哥膝头，奶声奶气地问。

　　宋毅爱怜地摸了摸妹妹柔软的头发，语气肯定：“有，当然有。玲儿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娘，小姨，你们放心。”

　　宋毅语气沉稳，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这宅院，是吴家的示好，往后，我们会过得更好。玲儿也该请个先生，开蒙读书了。”

　　他的话如春风般拂过家人的心田，驱散了宋母心中最后的不安。

　　“好，好，都听毅儿的。”

　　宋母抹去眼角的泪花，脸上终于露出了踏实而欣慰的笑容。

　　接下来的两日，宋家陷入了忙碌的搬迁准备中。

　　其实家中值钱的物什并不多，多是些粗笨家具和旧衣物，真正需要仔细打包的，是宋毅熬制的一些药材、以及各方送来的贺礼中较为贵重的部分。

　　街坊邻居们听闻宋家要搬入内城，纷纷前来帮忙，言语间充满了羡慕与祝福。

　　宋母依照宋毅的嘱咐，将一些带不走的家具物事分赠给相熟的邻里，又包了不少铜钱散给孩子们。

　　第三日清晨，一辆雇来的宽敞马车停在了巷口。宋毅婉拒了黑猫帮派人护送的好意。

　　当马车驶过内外城交接的厚重城门时，仿佛穿越了一道无形的界限。

　　外城的喧嚣、杂乱和烟火气被迅速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内城宽阔平整的青石街道、两旁高耸的粉墙黛瓦，以及门前肃立的石狮子。

　　行人衣着光鲜，步履从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与外城截然不同的静谧与秩序感。

　　榆林巷位于内城东侧，并非顶尖的权贵聚集区，但环境清幽，居住的多是些富商、不得志的文人或者像宋毅这样新晋的士绅。

　　甲字七号是一座典型的江南风格两进宅院，黑漆木门，黄铜兽首门环，门楣上挂着空置的匾额，静待新主人为其题字。

　　吴家做事确实周到，钥匙交接时便言明宅院已彻底清扫打理过。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影壁前小巧的庭院，铺着青石板，角落有一株虬枝盘扎的老梅树。

　　穿过垂花门进入内院，正面是宽敞的堂屋，左右是厢房，抄手游廊连接各处，后院还有一口小小的水井和一片可以开垦成花圃或药圃的空地。

　　虽不奢华，但布局精巧，一应生活设施俱全，比之外城的小院，已是天壤之别。

　　“这……这宅子也太大，太漂亮了……”

　　宋母站在堂屋中央，手足无措，几乎不敢落脚，生怕踩脏了光洁的地板。

　　柳如烟也是美目流转，打量着窗明几净的房间和雅致的陈设，柳家家道中落，她早已习惯了清贫，如今再次置身于这般环境中，恍如隔世，更多的却是对外甥能力的惊叹。

　　宋玲儿则像只快乐的小蝴蝶，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咯咯笑着：“哥哥，这里好大！玲儿喜欢这里！”

　　宋毅看着家人欣喜的模样，心中满足。他指挥着下人将行李安置妥当，又给了丰厚的赏钱。

　　偌大的院子里面自然需要几个下人打下手，吴家都安排妥当。

　　下人连声道谢，态度恭敬。

　　安顿好家人，宋毅独自一人站在后院，感受着此地的气息。内城的空气似乎都比外城要香甜一丝。

　　虽然微乎其微，但长年累月下来，对武道修炼亦有些许裨益。

　　他盘算着，需尽快在家中布置一些简单的预警和防护措施，尽管内城安全，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同时，修炼也不能有丝毫懈怠，武秀才仅仅是个开始，秋试争夺武举人，才是接下来的重头戏。

　　就在宋毅一家适应新居生活时，他高中甲榜武秀才以及搬入内城的消息，也在临渊城特定的圈子里悄然传开，激起了不同的反应。

　　县衙后堂，县令张思茅正听着师爷的汇报。

　　“东翁，那宋毅已搬入吴家赠送的榆林巷宅院。三日后便是宴请新科武秀才之期，您看……”

　　张思茅轻抚胡须，沉吟道：“此子年未弱冠，便能位列甲榜，心性沉稳，不卑不亢，是个人才。吴家抢先一步示好，倒也精明。宴席之上，本官倒要好好观察一番，若真是可造之材，不妨结个善缘。”

　　城中另一处深宅大院，书房内檀香袅袅。

　　一位面容儒雅、身着便服的中年男子正在挥毫泼墨，他正是临渊城五大世家之一，陈家的家主陈景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