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职业：从铁匠开始武道称圣 第122节

　　若是寻常化罡武者，面对这样一枪，也要暂避锋芒。

　　但宋毅只是静静站着，直到枪尖离胸口不到三尺时，才动了。

　　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一夹。

　　“叮——”

　　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那势如破竹的一枪，竟被两根手指硬生生夹住了枪尖，再也前进不得分毫。

　　班主瞳孔骤缩，拼命催动罡气，枪身震颤，却如蚍蜉撼树，纹丝不动。

　　宋毅看着班主惊恐的脸，摇了摇头。

　　他手指微微用力，一弹。

　　“嗡——”

　　枪身剧烈震颤，一股磅礴巨力顺着枪杆传递过去。

　　班主如遭雷击，虎口崩裂，鲜血淋漓。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又在地上滚了七八圈，才勉强停下。

　　“噗——”

　　他趴在地上，连喷三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气息萎靡，显然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

　　仅仅一个照面。

　　不，甚至没有照面。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夹、一弹，就废了一个化罡武者。

　　剩下的四海班成员全都吓傻了，有人双腿发软，直接跪倒在地。

　　“好、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班主挣扎着爬起，跪在地上，咚咚咚磕起头来。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好汉！这些钱财、这些货物，好汉全拿走！只求饶小的一命！”

　　宋毅看着他，眼神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这种人，留着就是祸害。

　　今天若是饶了他，明天就会有更多人受害。

　　宋毅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天灵盖轻轻一拍。

　　“不、不要——”班主绝望地尖叫。

　　随后便没了声息。

　　宋毅目光扫向剩下的四海班杂技团成员，这些人身上并没有武艺傍身，是被控制的人。

　　“你们自由了”

　　宋毅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自由了。”

　　众人一愣。

　　短暂的寂静后，人群轰然炸开。

　　那些杂技演员——侏儒孩童、柔骨老人、耍猴人——全都愣住了，随即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们互相看了看，试探着迈出一步，见宋毅没有阻止，便发疯似的向帐篷外冲去。

　　有人边跑边哭，有人仰天长啸，还有人跪在地上，对着宋毅重重磕了三个头，才转身离开。

　　不到半炷香时间，帐篷里只剩下宋毅，以及……那个黑陶瓮旁的身影。

　　宋毅走到巨瓮前。

　　那人面蛇——不，那少女——蜷缩在翁中，瑟瑟发抖。

　　她的身体还裹在那层恶心的蛇皮里，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

　　见宋毅走近，她眼中闪过极度的恐惧，身体缩得更紧了。

　　“别怕。”宋毅轻声道。

　　“你也自由了。”

　　他蹲下身，右手虚按，一道混元真元射出，精准地切断了蛇皮上的缝合线。那些鱼线在真元下如同朽绳，寸寸断裂。

　　蛇皮缓缓脱落，露出下面少女的身体。

　　那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身形瘦小得可怜，肋骨根根可见，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她全身赤裸，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了新旧不一的伤痕——鞭痕、烫伤、掐痕，触目惊心。

　　最骇人的是她的喉咙处，有两个明显的凸起。

　　宋毅伸手，轻轻按在少女的喉咙上。掌心真元透入，微微一震。

　　“呕——”

　　少女猛地弓身，剧烈咳嗽起来。两个核桃大小的黑色硬物从她口中吐出，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是两个用药水浸泡过的核桃，强行塞在喉中，压住了声带，让她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

　　“咳咳……咳咳咳……”

　　少女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

　　好半晌，她才缓过气来，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宋毅静静等着。

　　终于，少女抬起头，看向宋毅。

　　她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此刻却盈满了泪水。

　　“谢……谢谢……”

　　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谢……谢恩公……”

　　三年了。

　　她被塞住喉咙，缝进蛇皮，关在瓮里，整整三年。

　　三年没有说话，没有哭泣，没有表达任何情绪——因为任何情绪都会招来毒打。

　　现在，她终于能说话了。

　　宋毅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事情已经了结，他该回客栈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恩公……莫走！那陈海有一宝物放在后头的马车之内。”

第163章 意外收获

　　夜风从帐篷的缝隙钻进来，带着江水的湿气和远处燃烧送王船留下的焦糊味。

　　琉璃灯的火苗在风中摇曳。

　　宋毅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那少女。

　　她仍蜷缩在破碎的瓮边，赤裸的身体在微凉的夜风中瑟瑟发抖。

　　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泪痕未干，眼睛却异常明亮——那是溺水者抓住浮木时才会有的光。

　　“你说什么？”宋毅问道。

　　少女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因虚弱又跌坐在地。

　　她仰着脸，急切地说：“恩公……那陈海……有一件宝贝……藏在后头的马车里……”

　　她的声音沙哑刺耳，每说几个字就要喘息片刻，显然是喉咙被塞了三年，声带受损严重。

　　宋毅走回她身边，脱下外袍递过去：

　　“先披上。”

　　少女愣了一下，接过袍子裹住身体。袍子对她来说过于宽大，几乎拖到地上，却带来久违的温暖。

　　她抓紧袍襟，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暖意吸进肺腑。

　　“慢慢说。”

　　宋毅道。

　　少女点点头，平息了一会儿呼吸，才缓缓开口：“小女……姓邱，名莹儿……原是中原府邱家堡人。”

　　她的声音依然嘶哑，却已能连贯说话。

　　“中原府？”

　　宋毅眉头微皱。中原府距离此地足有两三千里之遥，这四海班竟是从那么远的地方流窜过来的。

　　“是。”

　　邱莹儿眼中闪过痛苦之色。

　　“家祖曾是弘治二十年的武举人，后辞官回乡，在邱家堡开武馆授徒。家中虽不算大富大贵，却也衣食无忧……”

　　她说到这里，声音哽咽起来：

　　“三年前……腊月二十三……那天是小女的生辰。家中正张灯结彩，准备过节，特地请了一伙杂技团前来表演…”

　　帐篷外，江风呜咽。

　　邱莹儿的声音在风中时断时续。

　　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袍襟上，晕开深色的水渍。

　　“娘亲、兄长、嫂子……全死了。堡里一百三十七口人，除了几个年轻女子被掳走，其余……一个不留。”

　　宋毅沉默听着。

　　乱世之中，这等惨剧并不罕见。山匪屠村、马匪劫堡，每隔几日就有消息传来。

　　朝廷疲于应付各地起义，对这些偏远之地的匪患，往往有心无力。

　　邱莹儿抬起泪眼，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我家祖传的一件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