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异世界肝经验 第184节

　　黑鳞卫队全副武装，在四周肃立警戒，更添庄严。

　　那几头最威武的黑鳞野猪，也在稍远些的地方静静伫立，如同守护圣地的巨兽。

　　星瞳身穿一袭崭新的、用靛蓝草染过色的麻布祭司袍，袍角绣着简单的灰白色波纹，象征归寂之海。

　　她长发披散，额前缀着一枚用打磨光滑的黑色矿石和白色贝壳镶嵌的简易额饰。

　　她缓步登上祭台，面向图腾柱和下方黑压压的人群。

　　没有立即说话，她先是闭目静立片刻，仿佛在沟通冥冥中的存在。

　　广场上鸦雀无声，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隐约的海浪声。

　　然后，她睁开眼，目光清澈而充满威仪。

　　她开始用一种古老而悠扬的语调吟唱祷词，这调子融合了赤潮部落祭祀祖灵的韵律，又带着门罗意念赋予的那种冰冷、恒定的质感：

　　“万物生长，源于土地，成于雨露，终于归寂……”

　　“今岁丰稔，非人力之独功，实乃吾神门罗，赐予生机，启迪智慧，驱逐灾厄……”

　　“此间果实，皆为神恩之证；此间欢欣，皆为信仰之果……”

　　“吾等之民，虔心以献，最硕之实，最鲜之获，以谢神恩，以表敬畏……”

　　吟唱声中，她亲手将祭台上的硕大芋头、肥鱼、以及那只被干净利落割喉放血、象征最高敬意的公山羊，一一举起，向图腾柱方向示意，然后恭敬地摆放在柱基周围。

　　羊血被小心地收集在陶盆中，星瞳用手指蘸血，在祭台边缘和图腾柱上画出简单而神秘的灰白色符号。

　　随着仪式的进行，图腾柱的光晕似乎变得更加明亮、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肃穆，又带着一丝满足感的气息弥漫开来。

　　许多跪伏在地的民众，尤其是那些经历过死亡之雨净化、受益于新农法、使用过新草药的人，心中油然生出强烈的敬畏与感激，低声跟着星瞳的语调默念，信仰变得无比真切。

　　“……祈求吾神，继续注视，佑我部族，生生不息……”

　　“……顺神者，得享丰饶；逆神者，永堕寂无……”

　　“……以血为誓，以食为证，永奉门罗，至死方休！”

　　最后的祷词化作铿锵的誓言，在广场上空回荡。星瞳转身，面向众人，高举双手：

　　“礼成！神已悦纳！此乃吾神赐福之始！今夜，所有人，共享神恩之食！”

　　命令一下，压抑的喜悦瞬间爆发。

　　早就准备好的大锅被架起，新收获的芋头、木薯被洗净切块，与鱼干、少量存肉一起炖煮。

　　虽然调味只有粗盐和少量香料，但这无疑是数月来最丰盛、最让人安心的一餐。

　　人们分食着食物，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彼此交谈的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丰收和祭祀，极大地增强了部落的凝聚力和对“死亡之神”的认同感。

　　连那些最顽固的旧时代遗民，在此情此景下，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新的神祇，似乎真的能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

　　门罗默默看着这一切。

　　“做的不错！星瞳。”

　　似乎是感受到神的喜悦，星瞳对着图腾柱的方向深深鞠躬。

　　“大祭司……”

　　普遍的战士和管理层见到连忙起身。

　　有聪明者瞬间猜到大祭司如此举动原因。

　　唯有神灵能如此。

　　“接着欢舞吧！”

　　……

　　……

　　然而，星瞳并未被丰收的喜悦冲昏头脑。

　　就在祭祀结束后的第二天，一个更令她振奋的消息从河湾旁的“铁匠区”传来。

　　经历了初期的失败和摸索，在消耗了不知多少木炭和矿石，锻打了无数废品之后，负责冶铁的老工匠“火手”，这名前血爪部落中曾偶然接触过粗糙青铜冶炼的匠人和他的学徒们，终于取得了突破。

　　他们改进了鼓风设备，用更厚实的兽皮缝制了大型皮囊风箱，由两人拉动，使得炼炉的温度更加稳定、持久。

　　更重要的是，在星瞳转述的、来自门罗的模糊启示“反复锻打，趁热叠合，渗以碳粉”下，火手进行了一次大胆尝试。

　　他将一块炼好的、质地较软但多孔的生铁块烧红，反复折叠锻打，并在叠层中撒入极细的木炭粉，然后再次入炉加热、锻打。

　　这个过程重复了多次，耗尽了他和学徒所有的力气。

　　当最后一块颜色暗沉、但质地明显更加细密、敲击声音更加清越的金属块从砧台上取下，浸入冷水淬火时，发出的不再是生铁的闷响，而是一种带着些许铿锵之音的脆响！

　　“成了！好像……真的成了！”

　　火手颤抖着双手，用石锤小心敲击这块新金属的边缘，只见其弯曲到一定程度才出现裂纹，而非像生铁那样容易脆断。

　　他又用一把旧的生铁匕首去划，只能留下浅浅白痕。

　　“这是神灵说的……钢？”

　　星瞳接过这块还带着余温的金属，感受着其沉手的分量和细腻的质感，眼中光芒大盛。

　　虽然工艺原始，质量不稳定，产量极低，但这无疑是迈向真正金属文明的一大步！

　　“快！以此法，集中最好的炭，最纯的矿石，最熟练的人手，全力打造武器！先做矛头，再做刀，斧头！”

　　星瞳立刻下令。

　　武器的升级，是保障丰收果实不被掠夺、震慑内外敌人的根本。

　　很快，第一批十支用这种原始“块炼渗碳钢”打造的矛头被锻造出来。

　　它们比生铁矛头更坚韧，更不容易崩口，经过精心打磨和淬火后，锋刃闪着幽幽的寒光。

　　星瞳亲自试了试，一矛刺入厚重的干木盾，轻松穿透，拔出来时刃口无损。

　　这比原有的生铁矛头和骨矛、石矛，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她当即决定，将这十支钢矛，配发给黑鳞卫队中最勇猛、最忠诚的十名战士，包括阿木和卡沙。

　　新武器的下发，在卫队中引发了巨大的震动和羡慕，也进一步确立了精锐的地位，激励着所有人更加刻苦训练，争取获得“神兵”。

　　在赤潮部落成功打造出属于自己的钢铁后，门罗能感受到一股力量。

　　“这是……命运的波纹！看来总算是影响到了未来，成功改变了一点，但还不够啊！”

　　门罗知道仅凭这个，可无法改变土著部落原有被屠杀，征服的命运。

　　但不要紧。

　　神的力量会让他们焕发新的生机。

　　这片大陆，注定不会像原本命运完全被殖民者所占有。

　　“不过现在我也没有接触到属于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土著基本以‘灵’为主，这很原始，如果能抓到个殖民者就好了。”

　　门罗想了想，动用了一部分力量，撬动命运。

　　正式术士就可以简单操纵命运，他现在高屋建瓴，更是得心应手起来。

　　“快快解决吧，主世界的事情也快要收尾了。”

第159章 部落的成长

　　就在丰收祭祀后不久，一个阴沉但无雨的夜晚，星瞳在例行冥想时，掌心的印记忽然传来一阵尖锐而密集的恶意刺痛，目标指向营地东北角，一片前血爪中等家族聚居的区域。

　　与此同时，阿木也带来了卫队中发展的“线人”密报：有几个前贵族子弟最近频频聚会，言语中对现状不满，似乎提到“机会”、“祭祀”、“下药”等危险字眼。

　　鹰眼的人也发现，其中一人最近曾偷偷离开营地，在附近山林中与一个形迹可疑的、并非赤潮也不像裂石毒刺的陌生人短暂接触。

　　线索汇聚，指向一个可怕的阴谋——有人企图在下次部落大型集会，很可能是分发丰收粮或下次祭祀时，在公共饮食中下毒，制造大规模混乱，同时串连部分对星瞳统治或资源分配不满的失意者，趁乱发难，目标直指星瞳和图腾柱，妄图复辟旧制或夺取权力。

　　这个被称为“暗影”的小集团核心成员不过七八人，但外围裹挟、蒙蔽了二三十个不明真相或心怀怨怼的普通民众。

　　星瞳心中冰冷，杀意骤起。

　　她没想到，在丰收祭祀刚刚巩固信仰、粮食危机稍缓的当口，内部竟已滋生出如此毒瘤。

　　“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利益分配必然就有争斗。“

　　她没有打草惊蛇，命令阿木和鹰眼密切监视，掌握所有核心成员和证据。

　　她需要选择一个最合适的时机，以最震撼的方式，彻底铲除这个毒瘤，并借此进行一次彻底的信仰与忠诚净化。

　　时机很快到来。

　　在一次定期的“晨昏省”后，星瞳宣布，为了酬谢丰收之功，三日后将在广场再次举行小型庆祝，并会额外分发一批鲜果和肉干。

　　这无疑是为“暗影”集团提供的、他们无法拒绝的行动良机。

　　果不其然，监控显示，“暗影”的核心成员加快了串联，并弄到了一些有毒的植物根茎粉末。

　　他们计划在庆祝日当天，由负责协助准备食物的人将毒粉混入部分汤锅中。

　　庆祝日清晨，一切如常。

　　广场上架起了大锅，炊烟袅袅。

　　人们脸上带着期待。

　　然而，就在食物即将分发前，星瞳登上了祭台。

　　她没有宣布开饭，而是目光如电，扫过人群，最终定格在几个故作镇定、但眼神闪烁的人身上。

　　“带上来！”

　　她冷声下令。

　　早就埋伏在人群中的黑鳞卫士瞬间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七名“暗影”核心成员拖出人群，按倒在祭台前。

　　同时，另一队卫士迅速控制住了那口被做了标记的汤锅和负责下毒的人。从其中一人怀中，搜出了一包用树叶包裹的暗红色粉末。

　　人群哗然，不知所措。

　　星瞳拿起那包毒粉，在众人面前展示：

　　“此物，名为‘断肠根’，少量可致人呕吐虚弱，过量则肠穿肚烂，神仙难救！尔等可知，此物从何而来？又欲用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