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异世界肝经验 第180节

　　“此乃吾神所赐草药，可止血消炎，祛除热毒。按时换药，静养数日，当可无碍。”

　　她平静地吩咐。

　　伤者及家属千恩万谢。

　　其余矿工和看守也都看在眼里。

　　接下来的几天，人们密切关注着伤者的变化。

　　令人惊喜的是，伤口没有恶化，红肿逐渐消退，发热也退了。

　　不过四五日，伤者已能勉强起身活动。

　　神迹！

　　这次是看得见、摸得着、人人都能理解的神迹！

　　“神恩田”的茁壮生长，堆肥轮作带来的新希望，加上这次草药救人的实际效果，让“神启知识”的可信度在归寂之民中达到了一个高峰。

　　当夜晚来临，进行“晨昏省”时，面向图腾柱静默的人群，明显比以往更加虔诚、专注。

　　就连那些前血爪的俘虏，眼中的麻木也少了许多，多了几分对未来的微弱希冀，以及对那位神秘的、似乎真的在指引他们如何“活下去”的死亡之神的复杂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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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血牙谷之战后的第二十个日出日落里，终于摆脱了最初的混乱与动荡，显露出一种粗粝而充满活力的新秩序。

　　临时营地被规划得横平竖直，窝棚整齐了许多，道路被清理出来，中央广场上，那根灰白色的图腾柱日夜散发着恒定而令人心安的微光。

　　炊烟在清晨和傍晚规律地升起，食物的配给虽然依旧紧张，但至少能让大多数人半饱。

　　堆肥坑散发着泥土发酵的气息，新开垦的坡地上，嫩绿的芋头苗和香料苗在“神恩田”的示范下，顽强地探出头。

　　采药组带回了更多可用的草药，第一批简易的止血药粉和消炎药糊已经分发到各劳作小队。

　　表面的平静之下，力量的齿轮却在高速而无声地运转。

　　星瞳很清楚，吞下血爪部落带来的喘息之机不会太长，内部的整合与实力的积累，必须争分夺秒。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血牙谷东侧一片相对平坦的砾石滩上，沉闷的呼喝声与整齐的踏步声便打破了宁静。

　　五十名精壮汉子列成歪歪扭扭的五排，手持削尖的木矛，努力挺直腰背，目视前方。

　　他们中有赤潮部落的老面孔，如阿木、卡沙，脸上带着历经磨炼的沉稳和一丝自豪；

　　也有前血爪部落中挑选出的、身体强壮且经过考验的战士，眼神中还残留着些许不安和急于证明的迫切。

　　这就是新组建的“黑鳞卫队”——部落第一支，也是目前唯一一支常备武装。

　　“脚步！跟上！左！右！左！”

　　阿木赤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和几道新添的疤痕，在队列前大声呼喝，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

　　他不再是那个只凭勇猛冲锋的猎手，星瞳赋予了他新的职责——将这些桀骜不驯的战士，锻造成一支有纪律的拳头。

　　训练是枯燥而艰苦的。

　　从最基本的站姿、转向、齐步走开始，到简单的盾矛配合、小队穿插。

　　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反复的重复，直到肌肉形成记忆。

　　星瞳从门罗灌输的零散知识碎片中，提炼出“纪律高于勇武”、“阵型优于散兵”的理念，并通过阿木和卡沙贯彻下去。

　　起初并不顺利。

　　原赤潮战士自恃“从龙之功”，对昔日的敌人抱有天然的轻蔑和戒备。

　　而前血爪战士则急于摆脱“俘虏”身份，证明自己的价值，训练中往往过于冒进，不服从指挥。

第156章 镇压

　　队伍磨合摩擦时有发生。

　　一次休息时，为了一点饮水的先后，双方爆发了激烈的口角，继而推搡，眼看就要演变成斗殴。

　　“都给我住手！”

　　卡沙的怒吼镇住了场面。

　　他阴沉着脸，走到双方中间，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怎么？有力气内斗，没力气训练？

　　忘了血牙谷是谁把你们打得屁滚尿流？

　　忘了是谁给了你们现在站在这里、吃饱饭、拿武器的机会？”

　　他指向不远处，那里，几头黑鳞野猪正在战士的引导下，进行着简单的前冲、转向、协同冲击的训练。

　　沉重的蹄声和低沉的哼叫，让所有人心中一凛。

　　“看看它们！”

　　卡沙厉声道。

　　“它们是吾神的利爪，是部落的壁垒！你们呢？

　　连最基本的队列都站不齐，拿什么和它们并肩作战？拿什么守护身后的族人？”

　　他停顿一下，声音放缓，却更显沉重：

　　“我知道你们彼此看不顺眼。但别忘了，现在你们只有一个名字——黑鳞卫！

　　你们的敌人不在身边，而在栅栏外面，在森林深处，在看不到的海上！

　　想活下去，想让人看得起，就把你们的力气，用在训练场上，用在未来的战场上！内斗者，滚出卫队，去矿场背石头！”

　　一番话，敲打在每个人心上。

　　看着那些沉默而强大的黑鳞野猪，再看看彼此，那股无名的火气渐渐被更现实的恐惧和紧迫感取代。

　　接下来的训练，虽然依旧生疏，但抵触和摩擦明显少了。

　　与此同时，部落外围的防御工事也在加紧建设。

　　在几名有狩猎和筑巢经验的老者指导下，卫队成员和轮流服役的普通青壮，在通往聚居地的几条主要小径隘口，利用倒木、石块和削尖的木桩，建起了简易的鹿砦和绊索陷阱。

　　在几处视野开阔的制高点，粗糙但结实的木质瞭望塔拔地而起，上面日夜有哨兵轮值，配备了兽角号角和用于示警的烽火台。

　　最令人瞩目的，是环绕核心居住区的一道“活动防线”——由黑鳞野猪群负责巡逻的边界。

　　几头最机敏的野猪被选出，由专门的战士带领，每日在划定路线上巡弋。

　　它们敏锐的嗅觉和听觉，是对人力哨兵最好的补充。

　　当野猪发出示警性的低吼时，比任何号角都更让人紧张。

　　就在黑鳞卫队进行第五日阵型训练时，第一支对外侦察小队带回了令人不安的消息。

　　带队的是“鹰眼”，一名前血爪部落最出色的猎手，以追踪和潜伏闻名，在甄别后因其技能和相对中立的立场被星瞳提拔为侦察队长。

　　他带去的五人小队中，有两名赤潮战士，三名熟悉周边地形的原血爪猎手。

　　他们离开了七天，带回来的除了描绘在鞣制皮子上的粗糙地图，标注了附近几个部落的大致方位、水源和猎场，还有几件用树叶小心包裹的“垃圾”。

　　“大祭司。”

　　鹰眼单膝跪地，将东西呈上，脸色凝重。

　　“东北方向，三日路程的‘裂石部落’和‘毒刺部落’，最近往来频繁。

　　我们的探子靠近时，听到他们在争论，似乎是在商议结盟，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

　　他们害怕，但更贪婪，觉得我们刚吞下血爪，肯定消化不良，想趁机咬一口。”

　　星瞳展开地图，上面用炭条粗略画出了几个部落的分布。

　　裂石和毒刺都是比血爪略小，但以彪悍好斗闻名的部落，若真联手，是个不小的麻烦。

　　外有异族，内有争斗。

　　她揉了揉眉心。

　　“还有这个。”

　　鹰眼指向另一包东西。

　　“在东南海岸，距离我们大约五日路程的一处隐蔽礁石滩发现的。不是我们附近任何部落的东西。”

　　星瞳示意他打开。

　　树叶里包裹着几片奇特的、散发着微弱的、类似金属和油渍混合气味的黑色硬壳碎片，边缘不规则，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

　　一小团暗红色的、柔软如泥但极其坚韧的、无法辨认的材料；以及几个完全由金属制成、结构精巧的卡扣和钩环，表面有磨损，但工艺远超部落所能达到的水平。

　　“我们在那里还发现了脚印，很大，不是我们的草鞋或赤脚印记，更像是……包裹着硬物的靴子。还有篝火的痕迹，灰烬里有些没烧完的东西，像是某种很细的、编织过的绳子。”

　　鹰眼补充道。

　　星瞳拿起一块黑色碎片，触手冰凉坚硬，绝非木石。

　　那暗红色材料更是闻所未闻。还有那金属卡扣……她的心沉了下去。

　　外来者。

　　只有那些乘着大船、来自遥远大陆的白皮入侵者，才可能拥有如此奇特的造物。

　　之前的血爪部落就与那些外来者有频繁的贸易往来。

　　当然，再频繁，也要一年一次。

　　毕竟，这个时代，哪怕是外来者的船只进行远洋航行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这个世界的海洋更加凶险。

　　这些，星瞳自然是不清楚。

　　“他们人还在附近吗？”

　　她问，声音平静，但熟悉她的人能听出其中的寒意。

　　“痕迹很新鲜，不超过三天。但我们搜索了附近，没发现人影，可能已经乘船离开了。不过……”

　　鹰眼犹豫了一下，“我们在更高的山崖上，用鹰羽筒朝深海方向看，隐约看到过……很小的影子，像是船的桅杆，很远，看不清，后来被海雾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