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异世界肝经验 第175节

　　“是我，和它们。”

　　她指向野猪群。

　　阿木和卡沙脸色一变。

　　“可是……可是……”

　　两人有些犹犹豫豫。

　　“神谕是让我们生存、壮大。”

　　星瞳打断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被动防御，等着血爪发现我们的变化，纠集更多人马来攻？

　　还是趁其不备，主动出击，一举打垮他们，吞并他们的人口、资源和领地？”

　　她走到瞭望台边缘，手按在粗糙的木栏上：

　　“我们只有不到百人，能战者不过二十人。

　　靠捕鱼、挖薯蓣，我们勉强不饿死，但想打造武器、训练战士、储备粮食以应对外敌？

　　远远不够。血爪有现成的一切——战士、工匠、存粮、铁矿脉，还有通往内陆贸易路线的控制权。

　　吞下他们，我们才有活下去、壮大的本钱。否则，等外来者的大船再来，我们依旧是待宰的羔羊。”

　　“可那是两千多人！三百战士！！”卡沙急道。

　　星瞳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所以，我们用‘神迹’去碾碎他们。”

　　她举起右手，额头灰白印记微微发亮：

　　“吾神赐予我们利爪与獠牙，不是让它们在这里吃闲饭的。

　　今天，就让血爪部落，让所有觊觎我们的敌人知道——赤潮已非昔日赤潮。犯我者，必遭神罚。”

　　阿木和卡沙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也看到了那逐渐燃起的火焰。

　　是啊，他们有神庇佑，有这等恐怖的战争巨兽，为何还要畏首畏尾？

　　“去准备。”

　　星瞳下令：“挑选二十个最机灵、跑得最快的战士，不带武器，只带号角。

　　他们的任务不是战斗，而是跟在野猪群后面，接收投降者，清点战利品，宣扬吾神之名。其余所有人，严守营地，等我消息。”

　　“是！”

　　血牙谷，血爪部落祭祀场。

　　山谷中篝火熊熊，血腥味与烤肉的焦香混合弥漫。

　　中央的石台上，捆绑着几头刚猎获的鹿和野猪，鲜血顺着石槽流入下方的凹坑。

　　周围密密麻麻坐满了血爪部落的战士和头人，他们大声喧哗，撕咬着烤肉，畅饮着发酵的果酒。

　　狩猎大丰收，又听闻宿敌赤潮部落奄奄一息，正是他们肆意庆祝、酝酿下一波劫掠的好时候。

　　酋长“裂骨”是个身高近两米、满脸疤痕的巨汉，他坐在铺着熊皮的石座上，一手握着烤鹿腿，一手搂着个抢来的女人，放声大笑。

　　他的儿子“血牙”正在场中炫耀勇武，徒手与一头绑住后腿的野牛角力，引来阵阵喝彩。

　　一切喧嚣、狂欢、欲望，都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首先传来的是声音——并非兽吼，而是一种低沉的、仿佛大地深处传来的闷雷滚动声，伴随着树木折断的噼啪脆响。

　　声音迅速逼近，从谷口方向传来。

　　“什么声音？”有人停下咀嚼。

　　“地动了？”有人惊慌四顾。

　　裂骨酋长皱眉站起身，一把推开身边女人，抓起靠在石座旁的巨大骨锤。

　　“去看看！”

　　几个战士朝谷口跑去，但没跑出多远就僵住了。

　　谷口的树林，像被无形的巨兽撞开，成排的棕榈树和灌木向两侧倒伏。紧接着，一道漆黑的山岳撞破最后的屏障，冲入了山谷！

　　那是黑鳞野猪王。

　　它肩高近两米，身长超过四米，覆盖全身的漆黑鳞片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巨大的弯曲獠牙如同死神的镰刀。

　　它低着头，以时速超过五十公里的恐怖速度径直冲来，四蹄踏地，整个山谷都在震颤！

　　它所过之处，泥土翻卷，篝火被气浪掀飞，火星四溅。

　　“怪……怪物！”

　　血爪战士的惊呼被淹没在雷霆般的蹄声中。

　　野猪王的目标明确——人群最密集的祭祀场中央！

　　挡在它冲锋路径上的一切，无论是人、是牲畜、还是简陋的棚屋，都在接触的瞬间化作齑粉。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战士试图投掷长矛，矛尖撞在鳞片上擦出一溜火星，断成两截，下一瞬，他整个人就被撞得高高飞起，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

　　“祖灵啊！”

　　裂骨酋长瞳孔收缩，但他不愧是身经百战的酋长，惊骇瞬间被暴怒取代。

　　“拦住它！用长矛！用套索！”

　　他的命令在最初的混乱中起到了一些作用。

　　几十名反应较快的战士抓起长矛、石斧，嚎叫着从两侧围向野猪王。

　　但这一切，在绝对的暴力面前，苍白无力。

　　野猪王甚至没有改变方向，只是猛然一个摆头！

　　右侧那根比成人手臂还粗的漆黑獠牙，如同巨型攻城锤般横扫！

　　三名持矛战士像是被狂奔的犀牛正面撞上，胸口凹陷，口喷鲜血倒飞出去，砸倒一片人。

　　左侧，它后蹄猛地蹬地，庞大的身躯以不符合体型的敏捷来了个急停甩尾，覆盖鳞片的尾巴如同钢鞭，抽在两名试图扔套索的战士腰间，直接将他们抽得凌空旋转着飞出十几米，瘫软在地生死不知。

　　这还不算完。

　　紧跟在野猪王身后，十七头体型稍小、但同样覆盖着黑鳞、獠牙锋利的巨型野猪，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冲入了山谷！

　　它们没有野猪王那般夸张的体型和智慧，但狂暴的力量和速度，加上那身刀枪难入的黑鳞，足以成为任何步兵的噩梦。

　　它们三五成群，如同训练有素的骑兵小队，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每当有人刚组织起有效的队伍就被冲乱，好似有人无形中指挥。

　　一个血爪战士奋力将石斧劈在一头黑鳞野猪的脖颈上，却只溅起几点火星，斧头反而崩了个口子。

　　野猪受痛，暴怒人立而起，前蹄狠狠踏下，将那战士的胸膛踩得塌陷。

　　另一头野猪獠牙挑飞一个战士手中的长矛，顺势一顶，獠牙刺穿其腹部，将其高高挑起，甩飞出去，鲜血内脏洒了一地。

　　“不！不！祖灵救我！”

　　一个魁梧头人刚想要智慧，却见那野猪猛地甩头，发出一声更加暴戾的嘶吼，眼底却闪过一丝清明，竟硬生生冲来，下一秒就将他撞得筋骨折断。

　　“它们的鳞片刀枪不入！”

　　“跑啊！是魔鬼！有人召唤了魔鬼！”

　　崩溃，开始了。

　　当勇气无法伤害敌人分毫，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恐惧。

　　血爪部落的战士也是人，他们可以悍不畏死地与同类搏杀，但面对这种前所未见、仿佛从神话中走出的恐怖生物，他们的心理防线迅速土崩瓦解。

　　野猪王“裂山”并没有参与后续的屠杀。

　　它在撞飞、踩死了几十人，彻底摧毁了祭祀场和中央的篝火堆后，就停了下来，如同黑色的魔神般伫立在废墟中央，灰白色的眼眸冰冷地扫视着崩溃逃散的人群。

　　它的任务已经完成——摧毁指挥中心，打垮抵抗意志。

　　真正的屠戮是由它的族群完成的。

　　十七头黑鳞野血猪在人群中肆虐，它们的目标明确：所有手持武器、试图组织抵抗的成年男性。

　　对于丢下武器跪地求饶的，或者手无寸铁四处奔逃的妇孺，它们大多只是冲撞驱赶，或用獠牙威吓，并不下死手。

　　这并非仁慈，而是某种更高效的战术——制造更大的混乱，瓦解所有有组织的反抗。

　　裂骨酋长目眦欲裂。

　　他亲眼看到自己最勇猛的儿子“血牙”被一头黑鳞野猪的獠牙挑穿了肚子，肠子流了一地。

　　他挥舞着巨大的骨锤，咆哮着冲向野猪王：“我杀了你！”

　　骨锤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野猪王的头颅。

　　这一锤凝聚了裂骨全身的力量，足以砸碎岩石。

　　“铛——！”

　　金铁交鸣般的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骨锤结结实实砸在野猪王额头的鳞片上，却只留下一道白印，反震力让裂骨手臂发麻，骨锤差点脱手。

　　野猪王甚至没有晃动一下，它低下头，灰白的眼眸冷漠地看着这个敢于挑衅它的小虫子，然后，前蹄轻轻一踏。

　　“噗！”

　　裂骨酋长甚至没来得及做出第二个动作，就像被攻城锤击中胸口，整个人炮弹般倒飞出去，撞塌了身后的石座，鲜血从口鼻中狂喷而出，眼看是不活了。

　　酋长战死，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残余的血爪战士彻底失去了斗志，哭喊着丢下武器，朝着山谷两侧的山林亡命奔逃。

　　那些黑鳞野猪也不再追击，只是堵住了主要的谷口，将大部分溃兵和所有妇孺老弱都堵在了山谷内。

　　附身于黑鳞野猪王的门罗目睹胜局已定，很是满意。

　　这才命星瞳收拾后续。

　　“不错！果然万事开头难，有了这两三千人口一切就可以有个好的开始。”

　　白手起家，其实最难的就是开头有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