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领主的工业革命 第304节

　　临近黎明时分，指挥官沃恩带着一众军官参谋飞抵了二号浮岛废墟旁，认真听取了前线军官的战斗汇报。

　　所有亲临战场的军队高层都很清楚，二号浮岛的沉没并不代表此次反攻军事行动的圆满胜利，掩藏在十七号海涌口雾海中的四号浮岛，仍旧可能储存着大量异族有生力量……虽然从它们突袭冰海基地的兵力判断，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敌人恐怕都没有能力再发动同等规模的袭击，但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认为战场局势已经彻底掌握在人类这一边。

　　毕竟……没人敢打包票，那堪比传奇施法者般诡异强悍的“进化者”，会不会短时间内再次出现。

　　快速巡视完战场，沃恩和参谋军官们便立即返回了基地，对接下来的军事行动方向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并赶在黎明到来之前达成了初步共识——十三号海涌口附近，应当如大熊湖一般设立一个具备预警和阻击能力的驻军基地。

　　尽管二号浮岛已经沉入冰层之下的深海中，他们也需要谨防敌人再次调遣新的浮岛堡垒卷土重来，因此必要的水面封锁、侦测预警、机动作战部门都应当轮换驻守，用陛下的话来说……就是在整个冰海沿岸的每一个“兔子洞”口，都悬起一柄人类提前布设的“重锤”，只要这些深海异族敢轻易露头，迎接它们的便会是最快速猛烈的攻击！

　　同样，对于掩藏在十七号海涌口雾海中的新浮岛，北境军同样没有放任不理……在冰海基地将它们彻底击溃后，整整过了一夜的时间也没有再发现新的“进化者”身影，沃恩便果断下令军队开拔，陆空两路朝目标进发。

　　进行迟缓的火炮部队则远远吊在后方，随时都能保证给予充足的远程火力支援。

　　在大量炼金载具的加持下，短短不到百里的距离瞬息可至，北境军在空中部队的掩护下迅速架设好阵地防线，稍稍休整了片刻……便在临近傍晚时分开始朝海涌口翻腾的雾海中展开炮击。

　　在二十四小时之前，这副景象还是完全反过来的……眼下敌我双方却直接调转了身份，变成人类部队稳步逼近，朝龟缩在雾海中的魔蜥人展开强袭。

　　呼啸的炮火带着闪电般的轨迹划入那片雾气蒸腾的区域，突然腾起的爆炸火光，却能清晰的掩映出异族被炸的人仰马翻的扭曲身影。

　　毕竟雾气只能遮蔽视线，并不能阻挡火炮的洗地式攻击……区区直径两三里范围的视野盲区，近百门魔能重炮使用递进式射击，完全可以轻松将其覆盖。

　　持续半小时的高频轰炸后，北境军再次将燃烧弹投入战场，借着火焰大面积烧灼的亮光与高温，直接将这片因地海热泉间歇喷发，而蒸腾的雾气都驱散了不少。

　　等到视野中再也没有看到任何一只魔蜥人战兵的身影，从冰海基地逃窜回来的海螺兽也皆近崩塌倒毙之后，突击的号角声终于响起。

　　以近千名血脉武士为首的两支特战营带头，率先进入了雾海区域之中，径直往海涌口附近快速突进……其余普通士兵则一半原地警戒待命，一半分成数十支突击小队紧跟着先头部队。

　　海涌口附近的雾气尽管浓郁，真正进入其中却发现视野并非完全受限，至少有了燃烧点定点轰炸的提前铺路，他们这一路突进并未遭到敌人的反击或偷袭。

　　等真正摸到海涌口附近的崖壁边缘时……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始终没有露出真面目的四号浮岛，根本早就已经重新沉入水中消失不见了……而一直与北境军正面交战但又根本没有什么抵抗之力的敌人，其实是之前突袭冰海基地溃败后，返回海涌口的一小股魔蜥人残兵。

　　毫无疑问，主体意识在得知进化者战败死亡，且四号浮岛的主力部队突袭战役失败的当下，便立即决定操控浮岛下潜撤离……那些被派往前线的普通黑蜥战兵、红蜥人首领或翼生者，都是完全可以抛下的弃子。

　　成功夺取了十七号海涌口的控制权后，同样也需要设立轮换驻军的预警基地，攻守之势彻底变换后……海涌口附近蒸腾的雾海便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人类驻军的天然掩体和烟雾弹，只要紧盯着脚下海中可能卷土重来的敌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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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后不久，一直静静等待着前线消息的哈维，立刻便收到了本次反攻行动的最终战报，接起通讯器听筒的瞬间，悬着许久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同样时刻关注着前线情况的，还有萨拉斯和道森两位首席，为了从哈维这里得到第一手前线发回的战报消息，他们甚至破天荒地厚着脸皮在皇帝的书房中整整赖了一天。

　　“陛下，前线传回了消息？情况如何？”

　　萨拉斯少见的表露出这种略有些急迫的情绪，哈维也自然明白他和道森心中所想，以及额外担忧的部分……施法者与凡人士兵协作抗敌的方式，在这场大规模的远途军事行动中到底表现如何？

　　“两位请放心，我们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大获全胜，临近冰海沿岸的两个海涌口，盘踞的敌人已经彻底肃清，施法者部队还击杀了敌方一名珍稀罕有的强大进化者，无疑会重创它们的主体意识。”

　　萨拉斯微微点头，与道森对视一眼后默契地同时长舒一口气。

　　事实证明陛下所言非虚……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势力，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阶层，超凡者与普通人组成的统一战线，的确是他们往后击败异族大敌的重要依仗。

第711章 缅怀与激励

　　大约一周后，位于冰海前线的大部队开始陆续返回王都，随即又有更多的士兵接受了轮换派遣的命令，接过驻守冰海沿线的任务毅然赶赴远方。

　　北境军在反攻行动中打败异族的消息，也立刻在星火城中传扬开来。

　　对于绝大多数生活在这里的民众来说，并没有多少人真正直面过这些传闻中恐怖的敌人，位于国境千里之外的战争即便再如何惨烈残酷，比起过去时常爆发在周边与圣瓦伦国内的斗争冲突，仍旧还是无法给他们带来太大的震撼和恐惧。

　　北境军依旧是战无不胜的，孤悬在神脊山以北的王都更是永不陷落的乐土。

　　只有那些参战归来的士兵家属，能从经历过血火艰辛的军人口中，利用只言片语拼凑出他们获取胜利的不易……敌人的残酷凶狠、悍不畏死的冲锋、数以万计的规模，根本就不是南境贵族和教廷审判军可以比拟的，即便绝大多数王都民众都不再选择信仰教会，还是会有人将这些北方的异族形象，与心目中来自地狱的魔鬼吻合起来，并视其为王国未来百年内遇到的最强大敌人。

　　民众既不畏惧它们，也不轻视它们……这也正是哈维和治下政府最希望看到的情况。

　　至于高阶施法者围剿异族进化者的那场大战，更是在皇帝与军方宣传部门的刻意宣扬之下，将其夸大成一场史无前例的传奇之战……进化者被描绘成如山岳般巨大的史前怪物，掌控具有毁灭性力量的雷霆闪电，挥手张口便能喷射出剧毒腥臭的黑水，普通士兵根本难以与之对抗。

　　但幸好，还有始终站在人类抵抗异族最前线的法师战团，正是因为这些施法者悍不畏死的战斗，前赴后继的不惧牺牲，即便是如此强大的敌人也被击溃绞杀。

　　这场战斗很快便成为王都民众私底下最热门的讨论话题，所有人都意识到……单靠凡人士兵或是数量稀少的施法者，是没办法在与异族敌人的对抗中获取胜利的，只有团结一致，也唯有团结一致，他们才能真正意义上战胜对手，保卫自己来之不易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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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传部发行的星火周刊连续增刊三版，用醒目的头版头条卖力宣扬这场战斗的全部过程，报纸内页中更是登载了大量前线士兵撰写的战地日志，从各个角度还原了整个战役的见闻细节。

　　尽管还未按照传统召开胜利阅兵仪式，大量在战斗中攫取到战绩功勋的士兵军官也没来得及接受嘉奖，嗅觉一向敏锐的宣传部长亚修就已经提早从哈维那里拿到了一纸批文，让手下那些“笔杆子”展开采访收集，大肆宣扬并树立起这场战斗中的英雄典型了。

　　无论是凡人出身的普通军士，还是身份尊贵的战斗法师……甚至过去在北境军中向来岌岌无名的后勤人员，都在他们的笔杆子下呈现出鲜活又可贵的形象，这种来自官方盖章认定的宣传手段，无疑极大的激起了民众的热烈情绪，也让新联合会与军方的威望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

　　短短数日的舆情发酵，就让王都内大量年轻男性开始爆发性的踊跃参军……【御敌于国土之外，为皇帝陛下效忠，为人民安居乐业而战】的口号在有心人的传播下，顿时开始风靡全国。

　　而未到入伍年龄的青少年，则将自己未来发展的目标迅速转移到成为施法者上面，大量就读公立学院的学生开始寻求报考施法者学院的路子，让原本因选拔条件苛刻，而显得有些门可罗雀的施法学院招生办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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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同一时间里，星火城的一众政府军部高层，却异常低调地进行着一场缅怀牺牲者的隆重仪式。

　　尽管许多追随三位联合会首席加入星火城的中高阶法师，在出征前都私下表达了如果不幸战死，希望能和普通士兵一般，按照军人的待遇安葬至位于王都南郊的烈士墓地，如果能有幸将自己的姓名印刻在新联合会大楼前的英雄纪念碑上，就算是额外的荣誉奖励了。

　　他们中甚至有许多人临走前连遗书都未来得及留下，还是靠率领他们前来北境的黑石城战团统帅安德里·维斯，从他们过去在邪月山脉时留下的旧版遗书中整理出来，勉强充作今日葬礼仪式的悼词使用……这其中不少人的说辞还是数年前的老一套，被当众念诵出来竟使得现场原本悲伤的气氛有些幽默滑稽。

　　最终还是在皇帝哈维和三位首席的一致首肯下……战斗中牺牲的施法者们没有享受平等入住烈士墓地的待遇，而是在新联合会大楼后的一处半开放的公园中，单独开辟了一处绿树成荫花团锦簇的小型墓地下葬。

　　这种“区别待遇”不但没有引得其余施法者不满，反而对皇帝陛下和王国高层额外的重视和尊重态度，表示感激与认同。

　　民众会自发前往英雄纪念碑吊唁默哀，而身为同僚的他们……也需要一处安静的地方，不受打扰地缅怀往日并肩作战的同僚。

　　只是无论南郊的烈士陵园，还是眼下的花园墓地，下方的土地中并未埋葬战死者的遗体……由于飞艇和传送阵的运力有限，绝大部分牺牲者的遗体都是当场火化，再统一收集骨灰送回王都，有心人若想了解他们的生平事迹，大多只能前往英雄纪念碑下的陈列室，从厚厚一叠封存的文档中，找到记录他们荣誉功勋的内容。

　　“全体都有，敬礼！”负责主持仪式的前线指挥官沃恩身穿一套崭新的全黑军服，胸前别着一朵雪白的霜花，按部就班的高声引领着葬礼的进程。

　　身为军人的仪式流程走完后，新联合会的事务部主管法盾弗兰·麦考林又站了出来，开始按照施法者的古老传统，为眼前这些战死同僚进行另一套祭奠仪程。

　　“在真理与智慧的荣光笼罩下，愿我们忠诚的同行者灵魂得到安息……”

　　“愿你们的法环重归魔网，照亮后继者的前路……”

　　“愿你们的守护誓言长存，奥秘与元素的光辉永不陨落！”

　　一众施法者在沉默中纷纷抬起双手，在其余凡人高层和军官的注视下，交替合拢并于胸口……一团团代表纯粹魔力的莹白光团凝聚在各自身前，停驻了片刻后齐齐升上高空，最终消弭在炽亮的夏日暖阳之中。

　　仪式完成，法盾侧头看了一眼神情平静的皇帝，小声询问道：“陛下还有什么额外吩咐吗？”

　　哈维倒是第一次参与施法者的葬礼仪式，但并不觉得新奇，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今日为人类抵御异族而英勇战死的人，你们的姓名必会永远铭刻于英雄纪念碑之上，你们的功绩也将与世长存……人类永不遗忘！”

　　众人心神齐齐一震，异口同声地附和道：“人类永不遗忘！”

第712章 王国新政

　　王都星火城。

　　今日的政府高层全体会议，破天荒地被挪到了皇宫城堡后方，刚刚竣工落成的行政会议厅中。

　　随着王国政务部门的日益壮大，过去自拓荒领时期便建成的黑曜石城堡早已显得处处狭小，位于三层的卧房与起居室倒是足够皇帝陛下日常使用，但二层的私人办公室与一层的议政厅就有些施展不开了。

　　光是五个独立对接各部门的秘书处，就占据了大量原本就拥挤的空间，官员们又不希望皇帝陛下的生活起居标准因此降低，自然不敢再将更多的政务功能塞进小城堡中，对向来喜欢深居简出的哈维造成影响。

　　于是在征得了皇帝的准许之后，原本的黑石城堡内仅保留亲卫和近侍的值守居所，秘书处和议政厅则被挪了出来，在皇宫城堡后方的空地处重新修建。

　　可即便是如此，当新竣工的议政大厅投入使用之后，召开全体会议的时候仍旧被塞得满满当当……不少边缘部门的官员甚至连标准的席位都没有，只能让侍者找来木制的小条凳，局促地坐在各自的上司身后，蜷着腿将小本本摊在膝盖上，竖起耳朵认真旁听。

　　人数众多的行政书记官和各部秘书更是待遇低下，连一把条凳都没有，只能紧贴大厅墙边站立，要不是穿着深蓝色的政府服，看上去都要和侍者亲卫差不多了。

　　所谓的全体高层会议，自然是王国所有军政部门的高层官员都必须悉数到场，近三百来号人齐聚议政大厅，等待接受王国至高掌控者的谕令。

　　哈维坐在阶梯之上的王座上，望着下方攒动的人头，忍不住无奈摇头……抬手将亲卫长托米唤至身前，低声道：“让那些靠墙罚站的书记官和秘书们，去往隔壁的述职室呆着，至少给他们一条板凳坐下，之后的会议内容让他们借助炼金传讯器聆听便是。”

　　“是！陛下。”

　　见托米急匆匆地下去安排之后，他才缓缓拿起不久前新铸的皇帝权杖，有些别扭地将杖柄在王座扶手上嗑了两下，清脆地咚咚声响起后，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诸位，想必你们之中大多数人都清楚，今日的会议主题是什么……”

　　“自开春以来，为期两个月的冰封行动已经取得了圆满胜利，我们彻底将冰海沿岸的魔蜥人先遣部队击溃，并成功在该区域建立数个预警基地，密切监控海涌口可能出现的敌情动向，在短时间内……来自北方异族的威胁已经被有效的遏制住了。”

　　话音刚落，下方立刻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轰隆隆地回荡在整个大厅。

　　哈维摆了摆手，微笑示意他们克制情绪，自己则继续道：“虽然尚未取得最终的胜利，但我们至少践行了当初定下的目标……御敌于国境之外，让无论是王都星火城，还是神脊山脉以南的王国民众，都不至被残酷血腥的战火波及，也让人类即便是龟缩在南境这一片狭小的大陆角，也能拥有安居乐业的净土。”

　　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可我们不能忘记……光是圣瓦伦及北境联合王国一地的和平，并不能算是人类一族真正意义上的和平，魔蜥人借助浮岛于地渊中潜航，偷偷越过神脊天谴入侵邻国艾森加德，派遣了大量军队在那片本属于我们的丰茂草原上肆虐已久，骠骑之国已经名存实亡……这一点，光是从我们设立在狼牙岭边境一带的防线上，源源不断向南涌来的难民数量，就能看清楚情况。”

　　这番话顿时让下方许多官员陷入了沉默……的确，没道理人类在千里之外的冰原上能击败魔蜥人，而对身为同族胞亲的邻国遭受如此劫难视而不见，国与国之间虽有政治上的壁垒，但终归都是需要携手抵御异族入侵的。

　　继续这么被动的放任它们在艾森加德肆虐侵蚀，也是变相地消耗人类一族的有生力量，对人口和后续发展不利。

　　许多本就怀揣着计划等着上呈汇报的各部高官，闻言更是精神一振……看来皇帝陛下的意志与想法，某种程度上与他们当前讨论出来的政策在大方向上接近一致，颇有种君臣之间心领神会默契交流的感觉。

　　身为群臣之首的莱纳，自然责无旁贷地率先站了起来，朗声道：“陛下所言极是，王都以北的威胁暂时解决后，我们的确需要将目光转向邻国，艾森加德境内异族肆虐的情况亟待扫清。”

　　说着他便从秘书手中接过一叠厚厚的文件，亲自躬身走上阶梯，郑重地呈到哈维的桌案之上，“因此……国务部认为，向东突破狼牙岭防线，彻底扫清艾森加德境内的异族残余，接纳该国向南流亡的大批民众，将是我们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需要首要完成的计划。”

　　这份文件资料其实早在半个月前，便已经呈到哈维手中，并经过详细的讨论和修改了，眼下不过是在行政流程上走一个形式，同时也是对下面的各部官员进行一次内部通报。

　　哈维抬手快速翻阅了几页，颔首道：“不错，接下来我们需要解决的，的确是邻国艾森加德的紧要问题……不过除此之外，向王都以北广袤的荒原地带拓张，也是刻不容缓的。”

　　说着他便站起身来，提高音量一字一句地强调道：“不只是今日，也不只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人类不会永远龟缩在被异族蔑称为【大陆角】的南境一地，等彻底解放艾森加德之后，我们还要一路向北，彻底征服脚下这片原始蛮荒，但物资丰茂的荒原土地！”

　　他顿了顿，竖起一根手指继续道：“我将这可能持续未来数十年的长远发展计划，称之为【北拓东进】。”

　　大厅中顿时又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的确……抗击异族、开拓疆土对于一个实力强盛的王国，以及统治这个王国的至高掌权者来说，是意义接近等同的重要功绩。

　　抛开宏观层面的大方向来说，皇帝麾下的官员与紧紧依附王国的上位阶层，也需要在未来年年持续的战争中攫取足够的利益，普通民众亦是如此……只有人人都能从中分到一杯羹，举国上下才能紧密团结在统治者身边，为共同的目标努力奋斗贡献各自的力量。

　　而满目苍夷、名存实亡的邻国艾森加德，便是【北拓东进】之下的第一块蛋糕，往后数十年间，还有更为丰茂富庶的北境荒原，等待着他们在皇帝的意志驱使下，前去开拓和收获。

　　茫茫无际的北境荒原……那可是面积堪比南境诸国加在一起还要广袤的黄金处女地啊！

第713章 好战情绪

　　整场会议的大基调被皇帝亲自敲定之后，参与议题的王国高管们顿时陷入了亢奋的情绪，议政大厅中的气氛也变得热切起来。

　　刚刚升任了王国外交副部长的费根伯爵环视会场一周，如愿看到几名关系亲近的政治盟友朝他投来鼓励的眼神，于是抬手理了理笔挺的制服，缓缓起身朝哈维躬身道：“陛下，在推行北拓东进的宏伟计划之前……我们也不应当彻底遗忘政治局势不稳，地域冲突频发的南境诸国。”

　　他只开口起了个头，抬眼便见王座上的皇帝微微颔首，原本忐忑地心情顿时得到激励，连忙继续道：“请恕臣下直言，眼下的南境诸国王室和贵族间内乱不断，完全就是一盘散沙互拖后腿的局面……照这样下去，根本无法在建立统一战线的时候给予我们应有的帮助，他们恐怕更乐于当一个缩在我国背后攫取胜利果实的看客！”

　　这番话无疑立即激起了在场高官的愤怒情绪……新兴的联合王国独自远赴北境抗击异族，本就是南境早已众所周知的事情，面对全人类共同的敌人，整个南境诸国除了联合会施法者仍旧责无旁贷的选择站出来给予无私支持外，时至今日竟没有一个世俗国家向他们表达过同仇敌忾的态度。

　　这已经不是单单能用短视和自私足以形容的了……就连一向不与人类密切交往的穴地矮人、精灵以及海族，都多多少少对这场事关重大的漫长战争投入了些许资本，反而让人族内部的局势关系显得像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