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领主的工业革命 第281节

　　将一摞新币规整地放置在座钟装置上，等待其顶部亮起莹白色的光芒后，这才将纸钞妥善地用纸袋封好，交到二人手中。

　　“这……这是什么魔法仪器？为什么要将新币放在上面……”伯爵一手接过纸袋，忍不住好奇地追问道。

　　经理嘿嘿一笑，耐心解释道：“这是验钞机，按照法令规定……金元无论是出库入库，都需要放置在上面过一道，一方面是避免收到伪造品，一方面也是保障取款者拿到的都是真币。”

　　纸币出库也要查验？

　　伯爵和迪金森对视一眼，不由得同时露出惊异的表情……这的确是一种非常坦荡的做法，当着取款者的面查验钱币真伪，不但能在无形中增强民众对新币的认可和信心，还让他们彻底将金元和潜意识中“花花绿绿的纸片”彻底区分开来，真正意义上认可其替代金银铜币的价值属性。

　　皇帝陛下的这番操作，属实让人钦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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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国家银行，伯爵才缓了一口气，向迪金森征求意见道：“如果想要拿到王都展销会的入场券，我需要疏通哪些政务部门？”

　　“初来乍到的话……几乎没戏。”迪金森果断摇头道，“无论是商务部还是进出口，都不会选择将有限的资格发放出去，只有过去和陛下长久保持良好合作的龙石商会、法洛斯皇家商会这种身份背景，才能手握采销权，从王都订购由他们合作专营的紧俏商品。”

　　铁甲船和疫病药剂这种绝无仅有的大买卖，伯爵自问是绝不敢垂涎妄想的，畅销南境的魔动力蒸汽机，也被同样和皇帝合作紧密的安德鲁商会垄断大半。

　　思来想去，伯爵最终还是将主意打到了面向贵族和富绅消费群体的高价奢侈品身上。

　　“周日罗斯爵士陪我游览内城，路过一处市场区的国营服装店，看到一种据店员推销所言……由北境荒原特有的冰蚕丝纺织的衣袍，说是也会在接下来的展销会上公开竞标采销权？”

　　“噢？那玩意儿啊……”迪金森挑了挑眉，笑道，“我听说过，那可是稀缺物件，农业部一直没有搞定冰蚕的大规模养殖，出产的丝线除了优先供给皇宫使用之外，估计流出了部分稍次一些的，由纺织厂推到市面上售卖。”

　　冰蚕丝袍的确触感顺滑柔韧，穿在身上既轻便舒适又冬暖夏凉……可一件就要卖上接近迪金森一个月薪水的价格，足以让绝大部分王都民众望而却步。

　　“怎么……伯爵认为这种高价商品，在王国境内有利可图？”

　　伯爵见他松口，激动地搓手道：“别说王国境内了，放到哪里都能让那些贵族富绅趋之若鹜啊！过去你我在金辉城的时候，难道还不清楚贵族们穷奢极欲的本性？”

　　比起那些只能摆在庄园中落灰的华丽盔甲，堆满金库的黄金宝石……来自新王都的稀罕玩意儿，更能激起他们踊跃争抢的欲望。

第652章 政策反响

　　“陛下，由空战法师独立团押运的新币，现下已经全部抵达王国各地城市了。”

　　莱纳捧着厚厚一叠报告，走进哈维办公室躬身汇报道。

　　从颁布法令到正式发行，已经足足过去了五天，铸币厂几乎将提前三个月印制和铸造的新币全部搬空，才堪堪足够派发到王国全境……赶在行政机构和工厂农庄的发薪日，将新币作为薪酬发放给民众。

　　除了支付国营产业的工人薪水之外，各地行政厅和银行还需要预留一部分新币，用以应对当地民众自发的兑换，这些被淘汰下来的金银铜币会统一过磅之后，当场被熔炼成粗糙的金银铜锭，再通过军方押送回王都……重新铸造成统一的“外汇”货币。

　　“让各地行政部门和银行密切关注这段时间的新币兑换情况……”

　　无论如何说，此番大胆的推行货币改革，对于一个刚刚更替了统治者又经历了阶层大洗牌的国家来说，其实需要承担的风险是很大的……况且南境诸国政治局势动荡，对外又面临强悍诡异的异族，在这个节骨眼上打破常规强行币改，一旦操作不慎……他长久以来在普通民众心目中积累起来的威信，就有可能遭到损害。

　　“陛下放心，每一个环节都由我亲自把控，那些我过去亲手带教出来的政务学徒们，眼下也分派到各地行政厅，替我们紧盯着风向。”

　　莱纳对新币政策倒是一直保持乐观态度，由他和阿斯达伦亲自测算出来的首批货币发行量，也是严格按照国营产业每季度发放的薪酬额度对等的。

　　为皇帝的产业勤劳工作的民众，自然不在乎下个月的薪水从旧纸钞换成了新金元，数额不变购买力相等的情况下，至多是去银行兑换一些新发行的硬币零钱。

　　而那些本就握着大量金银旧币的贵族和富商，反正先前手里也不太可能积攒太多纸钞，所以也无需担忧他们爆发大规模的挤兑。

　　阿斯达伦对此也深以为然，嗡嗡笑着道：“陛下不必担心，就算发生挤兑……王国金库从全国收缴上来的金银也完全应付得来，毕竟这么些年来……无论是出口贸易，还是对外战争，我们几乎每次都有不错的收益，金库中那些来自南境各地的金银钱币，都堆得快溢出来了。”

　　他顿了顿，双目深红色的魂火眨了眨，小声又补充了一句，“再说……即使真有人妄图煽动混乱，还有秘密警察时刻盯防呢。”

　　坐在会议桌下首的商业副部长埃利奥特思索了片刻，起身谨慎开口汇报道：“我们先前一直担忧废币令会对国内贸易产生影响，现在看来完全是不必要的……那些商会在得知废币令颁布后，就算从国外拉来的货物销售一空，也舍不得将收到的金元兑换成旧金币，宁愿再次将其用于货品采购，大费周章地运回他们本国销售。”

　　毕竟对于商人来说，一成币税可是真金白银的纯利润，不到万不得已绝对舍不得白白割肉。

　　一来二去反而促进了圣瓦伦的货物快速向南境诸国倾销，同时还带火了星火城至南境一线的繁忙航运，大量排队等着租用铁甲船的商人，几乎挤破了进出口公司的大门。

　　如果不是法令严格禁止粮食外运的话，他们甚至愿意将挣到的钱全部用于购买圣瓦伦特产的优质小麦，运回本国几乎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想到这里，哈维总算是放下心来，屈指在桌面上敲击两下，重新开启一个新的议题。

　　“一年一度的展销会即将召开了，这次参会的名单统计出来吗？”

　　莱纳连忙起身道：“早已统计出来了，只是……陛下，您当初承诺，除龙石商会、法洛斯皇家商会和安德鲁商会外，其余所有商会的商品采销和专营权，都仅限一年……如今展销会还未开始，这些人就已经早早赶来王都四处打听起来，想要确认您是否还会将同类商品的垄断权限，继续交付给他们。”

　　哈维轻笑一声，摇头道：“在我这里尝到一点甜头，就开始得寸进尺起来了……这些满肚子油滑心思的家伙，告诉他们……既然权限到期，那就等着在展销会期间，和同行公平竞争吧。”

　　埃利奥特再次起身，小心翼翼地道：“陛下，近期仍旧有不少商会想要询问，您是否愿意开放除粮食以外的农副产品的售卖权限……特别，特别是牲口和肉类加工品。”

　　对于不涉足政局的南境民众和普通商人来说，铁甲船和魔动力机是距离他们很遥远的稀罕东西……相比之下，药效堪比神迹的防疫药剂、圣瓦伦特产的丰收一号优质小麦、大名鼎鼎的冰原伏特加、还有极耐储存且品类丰富的加工罐头，才是他们每日生活中最为津津乐道的畅销品。

　　在王都建城之初，星火城便经历了最为迅猛的人口爆发增长期，无论是国务部还是农业部，最担心的问题还是如何喂饱这将王都塞得满满当当的十余万人口，同时还要兼顾王国各地可能出现的粮食短缺和季节性饥荒，根本抽不出一丁点食品配额用于对外贸易。

　　随着东拓基地的全面发展，再加上魔化粮种和机械种植在王国全境的普及，很快便扭转了食品仓储告急的窘境，除开作为国本重视的大小麦粮食之外，畜牧养殖、水产捕捞、糖盐香料等跟各式农副产品和加工食品，终于出现了大量富余的情况。

　　哈维觉得……也是时候该给这些溢出的农业产能，寻求一些出口和销路了。

　　“农副产品和加工食品的对外贸易，可以在本次展销会上彻底对商会放开，但采销权仍需公开竞标，价高者得。”

　　他顿了顿，突然抬手点到一直缩在会议大厅角落的亚修，追问道：“那两个海族的使臣……前些日子去农业部参观的时候，曾提起他们族中有一种只产自海中的海蚕，你去找他们问问，饲养海蚕的技术能否应用到北境冰蚕身上，农业部这段时间对此一筹莫展。”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冰蚕大批暴毙场景，会议全程走神的农业部长安比奇突然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陛下竟然主动给他支招了，连忙转过头向亚修投去求助的眼神。

第653章 凝滞的局势

　　废币法令和新币发行正在王国之内开展得轰轰烈烈的当口，哈维却放下了对这方面事务的关注，重新将视线投注到北方蠢蠢欲动的异族敌人身上。

　　这段时间从冰海前线发回的报告已经挤压到一定数量了，正好赶在和国防部高层举行会议时，一次性翻阅批示完毕。

　　自从大熊湖一战成功摧毁魔蜥人的三号浮岛，又借着围兵戈瑞斯之际堵死了它们的地底通道，整个春末夏初的一个多月里，敌人几乎没有再出现任何大动作，疑似主战堡垒的二号浮岛，更是在冰海基地的严防死守之下，难以将侵掠的触手有效的扩张到周边。

　　利用地面哨堡和空中部队的交替掩护，数十支由普通士兵和血脉武士组成的机动作战队，灵活地穿插在茫茫无垠的冰海之上，将二号浮岛时不时涌出的敌人果断地阻击并绞杀。

　　按照这种局势发展下去，哈维和参谋部都认为最多拖到夏末，冰海前线彻底完成战略物资的调配和兵员集结之后，就可以展开对二号浮岛的阶段性大反攻。

　　反攻计划推进得如此顺利，哈维却始终没有掉以轻心。

　　作为过去曾在起源之地【大陆中心】击败过人类的强大异族，并不是真正意义上被他们打得不敢冒头……纵使拥有强悍的魔能武器，凭借着北境荒原天然的战略纵深，哈维也不认为人类对魔蜥人已经拥有了压倒性优势。

　　从派遣出去的大量侦察飞艇传回的线报可以得知，这些蒙皮怪物眼下不过是调转了针对目标，和盘踞在荒原上成百上千个邪兽人部族展开了激斗。

　　国防部会议室内，皮尔斯正指着投射在白墙上的魔石影像，有条不紊地向哈维做着汇报。

　　“魔蜥人在冰海基地和大熊湖之间，开辟了第二道穿越荒原抵达神脊山天谴的新战线，而很不巧的是……这条战线上存在着数量庞大的邪兽人部族，粗略估计的话，应该有数十万之多。”

　　从留影魔石中呈现出来的模糊影像可以看出，数万邪兽人在名为勒鲁大峡谷的荒原深处，正和一支数千规模，且有翼生者随行的魔蜥人展开激战。

　　巨大的峡谷草原上，悍不畏死的邪兽人宛如一道道不断拍打礁石的浊黄色巨浪，冲着处在高地位置的魔蜥人展开一轮又一轮冲锋，而对手却如同坚硬的黑曜石一般始终屹立不倒。

　　战场上攒动的人影透过魔石自空中遥遥望去，密集拥挤到令在场的国防高官都感到头皮发麻。

　　个头堪比两层楼房的海螺兽顶在最前，丝毫不受阻碍的缓缓推进，邪兽人前赴后继的朝它扑来，随即便被一脚踩成血肉烂泥……这些原始部族铸造出的拙劣武器，劈砍在巨兽身上甚至连外甲都无法破开，换成普通魔蜥人战兵身上柔韧的皮壳，也同样很难穿透防御。

　　大量翼生者振翅悬停在空中，依托着海螺兽的掩护，肆无忌惮的朝邪兽人发起攻击，密集攒射的黑水晶刺，时不时爆起的一束红光闪电，几乎每次都能收割式的带走一大片敌人的生命。

　　整个战斗过程中根本没有攻防角色的存在，更没有城墙坚壁作为战术依托，完全是一场极为原始纯粹的血腥恶战。

　　纵使邪兽人数量庞大，但面对力量和攻击手段都更为强悍的魔蜥人，这些原始种群的个体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仅有少量掩藏在队伍中的祭司，能操控着缝合尸傀稍稍做出阻挡。

　　“难怪它们在冰海前线一直没有什么大动静，原来是将目标转向这些荒原上的原住民了。”

　　哈维点点头，思索了片刻猜测道：“这样看来，穿插渗透到圣城戈瑞斯的那支魔蜥人部队，应该是孤军深入且没有后续援助的，眼下地底通道被彻底堵死，它们应该不会再把往那里徒劳派兵了。”

　　“邪兽人比荒原上最擅长繁衍的灰兔还要数量庞大，如果这些异族打算先将他们清理干净，再转过头来专心对付我们……恐怕要耗费许多时间了。”皮尔斯对事态的发展做出判断，脸上露出明显的喜色。

　　毫无疑问，邪兽人和魔蜥人都是人类的敌人，能让他们之间爆发惨烈的厮杀，对眼下的南境人族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同时也能为王国之后展开的反攻留足准备的时间。

　　只是在场的国防高管都很清楚……这些荒原上的原住民，其实根本撑不了多久，甚至还不如西境以北，和人类“相爱相杀”近百年的魔族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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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盘踞在茫茫荒原上的邪兽人向来是欺软怕硬的，也绝不会留在原地白白挨打，过去无论是遭到魔族的扫荡，还是南下劫掠受到人类的反击……他们向来是抱着打不赢就跑的朴素想法，动则举族迁徙四散逃窜，总有机会找到落脚下来重新繁衍生息的地方。

　　这也意味着魔蜥人随时可能重新调转矛头，清理完挡路的垃圾后，再次掀起这场灭族之战。

　　哈维对此早有判断……尽管目前的战争局势对人族有利，但这短暂的喘息时间内，王国仍旧需要绷紧弦继续展开战备。

　　按照哈维的计划，在王国目前钱粮极为充裕的情况下，国防部应当立即展开新一轮的扩军，同时兵员征召的范围需要再次扩大……不再局限于王国各地的主要城市首府，而是需要下沉到同样具备大量人口的郡镇村庄之中。

　　刚刚主持完全国人口统计的国务部估算，城市以外的区域如果宣传得当的话……至少也能提供超过三个整编团的兵力，人数直逼六千余。

　　按照参谋部的设想，如果首府城市下设到郡镇村庄的基层市政部门能顺利运转起来，各地自行培养的政务官员能彻底担起本地的管理工作，将大量因机械化种植而溢出的农业劳动力都收拢起来，征兵人数甚至还能翻上一番。

　　这样一来，圣瓦伦及北境联合王国的职业军人数量，将会直逼三万大关……这在整个南境人类国度中，将是史无前例的庞大军力，足以轻易碾压周边一切邻国，连以往国力最为强盛的奥兰德都难以与之抗衡。

第654章 养蚕的门道

　　“海蚕虽然产自海上，但其实并非生长在水中。”

　　第二次觐见皇帝，来自海族的两位使臣明显态度神情自在了许多，没等哈维主动开口询问，便将他们一族的特产情况和盘托出。

　　“不错，海蚕卵自海中孵化后，幼虫会按照本能攀爬到珊瑚岛礁之上，缩进礁石上的孔隙之中，一边进食海藻青苔，一边吐丝结茧。”

　　厄普顿指着自己身上色泽艳丽的蚕丝长袍，颇有些自得地解释道：“所以我们的族人根本无需费神饲养驯化，只需在它们破茧重回海中产卵后，前往岛礁上捡拾丝茧即可……这对海族来说等于是海神的恩赐之物。”

　　原来是来自大自然的恩赐……根本无需人工饲养。

　　哈维有些失望地点点头，发现自己想要套取对方养殖技术的打算落空，叹了口气道：“原本想在本国北境的冰蚕饲养问题上，请教两位使者来着……”

　　说着便将北境冰蚕人工孵化，却总是在幼虫发育阶段出现大量死亡的情况，耐心告知了扎卡和厄普顿两人。

　　新币法令推行之后，王国的商业市场和进出口贸易很快便会迎来爆发式增长的阶段，彻底放开除粮食以外的农副产品销售权限后，必然也会连带着轻工业的蓬勃发展。

　　可时至今日，圣瓦伦和北境的消费品产业仍旧处于起步阶段……无论纺织业、日用品制造业、盐糖香料和烟酒加工，仍旧仰赖紧密合作的几家大型商会对外进口。

　　其中发展尤其缓慢的，就是纺织产业，棉花和亚麻等基础原材料全赖从西境奥兰德等国进口，更为奢侈昂贵丝绸制品，这一部分从法洛斯采购，一部分来自东境黄金森林的精灵族。

　　吃穿住行本就是国计民生的重要基础，更是提升国民幸福度和稳定人心的强力依仗，哈维花费了数年的时间苦心经营，基本解决了其中三项难题……自然不会在“穿衣”问题上选择放弃。

　　扎卡斟酌了片刻，起身抚胸道：“陛下不必忧心，我族虽然对海蚕的饲养并无经验，但长久以来的观察和采集，也算是摸到一些蚕虫生长的门道……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允许我二人前往您的冰蚕饲养场看看，或许能给您的大臣提供一些有用的建议。”

　　自从哈维松口同意卖船给海族之后，这支千里迢迢远赴北境的使节团就陷入了漫长的等待中，五艘全新出厂的铁甲船，就算造船材料齐备的情况下，完成焊接组合和内部舾装也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长时间的等待让他坐立难安，生怕皇帝突然反悔……眼下对方突然有求于自己，自然是恨不得立刻能展现自身价值，为这场交易合作增添一些好感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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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比奇在冰蚕饲养场翘首期盼了大半天，终于等来了亚修……还有皇帝陛下指派的两位海族“专家”。

　　宽敞的棚房内随处可见大片死亡的冰蚕，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虫尸正被工人用铁铲集中起来，等到明日统一拉到隔壁家禽饲养场充作饲料。

　　这副凄惨的场景顿时让刚刚抵达的三人还没来得及交谈寒暄，便齐齐陷入了沉默。

　　“怎么会这样子？”

　　“无论饲养环境，还是温度和食物……我们都严格按照野生冰蚕的生长情况尽量复刻，可每到幼虫孵化后，很快就会出现大面积死亡的情况，仅有不到一成能勉强幸存下来，之后出产的丝茧品质也远不如野外采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