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领主的工业革命 第239节

　　道森忍不住啧啧称奇，他原以为思维入侵会直接将自己的意识与目标最后战斗被俘的场景连接起来，正好可以亲身体验一下这些诡异敌人的战斗方式，以及它们如何与同类沟通交流，没想到竟然直接一头扎进了对方的巢穴大本营。

　　很奇怪的是……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完全没有任何魔蜥人活动的迹象，这块被他从集体意识海中切割下来的记忆碎片，怎么连一个活着的异族都没有出现？

　　立刻上浮脱离，还是继续停留在原地等待变化……

　　还未等道森做出决定，整个火山口突然开始出现轻微的震颤，这并非是火山爆发前那种熔岩喷涌的地底躁动，而是某种……某种极有规律的共振。

　　突然，他身旁崖壁上附着的巨茧突然无声开裂，一个四肢纤长扭曲，犹如人形蜘蛛般畸形的怪体从中缓缓爬出，随后更多巨茧在共振中破裂，数以万计的人形蜘蛛纷纷探出身体，完全没有五官的扁平怪脸似乎嗅探了片刻，接着就迅速沿着崖壁朝火山口底部涌去。

　　道森连忙跟着继续下潜，等彻底接近底部才发现……那些刚才隐约看到的暗红色裂隙，根本就不是什么熔岩喷发的裂口，而是一个个巨大且不断张开闭合的“昆虫口器”。

　　这些巨大口器每一次张合，都会喷出一股浓稠至极的黑液，这些黑液并不直接溶于海水之中，一旦喷射出来就会迅速分解为一团团球型黑液，被前赴后继赶来的人形蜘蛛如获至宝般的抓取，接触到它们身体的瞬间，球型黑液立刻蔓延覆盖其全身，将它们纤瘦畸形的身体彻底包裹起来，仅留下耳侧两个不算鼓胀收缩的红色囊袋。

　　这就是魔蜥人诞生的方式！

　　道森恍然大悟……原来入侵目标记忆最深刻的场景，是它诞生之初的这一刻。

　　成功获取了黑液附体的魔蜥人，开始陆陆续续的上浮，但道森却敏锐的发现，下方仍旧有极少数的人形蜘蛛，并没有直接选择拥抱黑球，而是灵活的穿插在黑液之中，似乎在寻寻觅觅着什么。

　　暗红色的巨大口器又一次张合，喷发出大股浓稠黑液，但这一波黑液之中，却夹杂着数十枚深红色的晶体碎片，被黑液包裹着分解为数十团球型漂浮在水中。

　　那些久久徘徊不去的人形蜘蛛立刻动了起来，迅速无比的来到晶体碎片所在的位置，迫不及待地抢夺起这种特殊的黑液球。

　　很快……它们如愿以偿地被夹杂着红色晶体的黑球包裹，原本没有五官的扁平面部，突然开裂长出一颗巨大的肿胀眼球，硕大的瞳孔中红光隐隐闪烁。

　　这应该就是类似施法者之类的“红蜥人”存在了……

　　道森点点头，发现哈维对黑蜥人和红蜥人的特性分析报告异常精确，简直就跟自己此刻亲眼所见的一样。

　　“犹如卵生畜生一样的智慧种族，还能拥有可以延续的文明和超凡能力，这简直是闻所未闻……”道森忍不住暗暗唏嘘。

　　当初真的是这些海中异族上岸，将人族从大陆中心驱逐出去的吗？

　　可它们明明繁衍诞生自海底，完全没有必要和生活在陆地上的人族争夺族群生存的空间啊？

　　顺着这个思路深入思考，道森觉得疑点和未知越来越多。

　　突然感觉头顶似乎出现一片巨大的阴影，无形的威慑甚至让火山口底部的巨大昆虫口器瞬间紧闭，道森下意识地抬头往上方看去……

　　一个……一个比空天域还要庞大数倍、数十倍的……巨大深海“浮岛”，正缓缓驶过头顶直径近万米的火山口，阴影甚至直接将宏伟的火山口彻底覆盖，让道森根本无法推测出其具体的大小。

　　无数成功获取了黑液覆体的魔蜥人迅速上浮，从“浮岛”底部出现的无数裂隙顺利进入其内部，后续还有更多的魔蜥人源源不断的朝它涌去，就像一艘刚刚抵达码头的巨轮，在等待乘客陆续登船。

　　原来这海底火山口只是它们的诞生之地，并不是魔蜥人真正生活的城市……它们竟然是生活在一艘……一艘如此巨大，但能在深海中航行移动的“浮岛”内。

　　反正不过是一块被切割下来的意识碎片，道森当下就决定也跟着魔蜥人的潮涌上浮，彻底进入这“深海浮岛”内一探究竟。

　　可还没等他靠近其百米之内，“浮岛”朝下正对火山口的一面，一道明显大于其它裂隙数倍的豁口，突然猛地一下张开——一颗浑浊肿胀、如一轮银月般巨大、布满红黑交杂纹路的眼球，立刻锁定了道森入侵的意识体。

　　没有丝毫犹豫，道森在被盯上的一瞬间，立刻解除了思维入侵，整个人如同一道流光般嗖地一声，直直朝海平面冲去。

第537章 先上船，后补票

　　道森一个翻身狼狈地从休息躺椅上滚了下来。

　　一直守在旁边的法盾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却见首席往日红润的面色此刻已转为苍白，额头浸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给他拿一剂月光药酿，看上去他似乎在意识体中受到了冲击，小心别跟我一样患上离魂症……”萨拉斯语调平和的吩咐道。

　　道森却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不用，我喝那玩意儿过敏……让我休息一会儿就行了。”

　　加拉格尔再次轻轻敲击镜面，沉声问道：“你在意识海中发现了什么古怪东西？怎么会这么快就脱离出来？不是提前将它的意识单独切割下来了吗？”

　　道森半躺在椅子上，缓缓喘匀一口气，才翻着白眼不悦道：“我怎么知道被切割下来的意识体中，还能存在一部分和族群意识海连接的思维碎片，刚刚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他起身走到实验台前，扯过一张白纸施展操控之手飞速绘制起来，很快将他在思维入侵中看到的一切景象栩栩如生的展现在纸面上。

　　“嘶……这竟然是魔蜥人的初生之地？它们难道从始至终就是生活在深海之下的智慧种群？和南方的海族会不会有什么关联……”法盾挠了挠头，将心中的疑惑一股脑吐了出来。

　　萨拉斯也走近端详了片刻，摇头道：“这种如同昆虫般的蜂巢系统肯定不止一处，它们的繁衍能力恐怕比邪兽人和魔族还要恐怖。”

　　“那艘长了巨大眼球的海底浮岛又是什么玩意儿？看上去就像沉入海底的阿莱耶一样，居然还能自行移动。”加拉格尔忍不住感叹道，他在还处于高阶施法者位阶的时候，曾长时间游历在大陆南部海域，和人族分支近亲海族交流颇深。

　　海族也有历经数百近千年修建一座恢宏雄伟的珊瑚城的能力，这座海族圣殿同样也是一半沉入海底，一半浮出水面……随着岁月的流逝，这种完全使用魔法珊瑚构造的巨大城市，还会自行生长扩张，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如巨轮般深海潜航的能力。

　　道森思索了片刻，判断道：“它们绝对跟海族没有任何血脉联系，那些珊瑚人跟我们一样，无论文字和语言都同属一系，就算离开海洋也能在陆地自由繁衍生存，也同样能学习神术和魔法……不是吗？”

　　法盾作为在场唯一一位高阶，夹在三个传奇首席的讨论中有些插不上话，只能小心翼翼地建议道：“首席……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刻将收获到的情报讯息，交还给克尔苏加德先生……”

　　话一出口，现场顿时一片沉默。

　　萨拉斯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吓得他立刻垂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道森却是没多想，有些不满的嘀咕道：“代理人先生可是给我挖了一个大坑，差点就害死我……虽然异族活体是由他主动提供，但是劳务费我总得让他意思一下吧？”

　　加拉格尔全程没有出力，眼下就等道森主动开口说这句话，立刻贴到镜子面前狂喜道：“不错！遵循等价交换原则，我们替代理人先生破解了魔蜥人的情报，理应换取一些合理的报酬！”

　　他抬手砰砰敲击镜面，将萨拉斯的思索打断，催促道：“邪月山脉的战事目前已经告一段落，魔族的前线中枢陷落后，主力已经退至丘陵前哨以北三百里开外……我们只需要在那处重建一个永固防御工事，就能将整个西境邪月山北部彻底纳入掌控之中。”

　　和魔族缠绵厮杀近三十年的大战，也终于暂时告一段落……如果极北冰海的魔蜥人此刻也分兵入侵至魔族在西北境的聚居地，他们恐怕也和人类一样，需要暂时放下两族世仇，转而向北抗击更强大恐怖的敌人了。

　　加拉格尔滔滔不绝地继续道：“所以……我希望用道森的这次冒险，从代理人先生那里换取更多、更新的魔法武器装备，这次……这次我们不光只要反魔武器，如果他真的将联合会视作未来共同抵御魔蜥人的亲密盟友，那就应当将部分更先进的魔能武器分享出来，武装我们一直站在人族前线包围族群的战斗法师！”

　　嚯！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法盾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这样的要求，真的不会触怒克尔苏加德先生背后的论坛吗？管理员先生和观察者先生祂们……真的不会觉得我们太贪得无厌吗？

　　果然，没等加拉格尔说完，道森就紧皱眉头打断道：“这个方案不可行！太过于冒犯和鲁莽了，一条异族情报就要换去别人赖以立足的魔法武器，换做是我们自己，恐怕也不会轻易答应。”

　　萨拉斯突然嘿笑一声，幽幽道：“那就……先上船后补票吧！”

　　“什么意思？”

　　“他不是想要建立一个对抗异族的统一战线吗？新联合会……将非正统施法者、穴地矮人和东境精灵都纳入其中，以施法者论坛为核心的庞大超凡组织。”

　　萨拉斯虚幻的化身缓缓行至窗边，轻声道：“加入他，别管联合会眼下内部的派系斗争了，我们不都是论坛的成员之一吗？以个人身份加入他的新联合会，想必我们的代理人先生……哦不，应该称他为北境的皇帝陛下，应该不会拒绝三位传奇施法者的主动加入吧？”

　　“啊？”法盾如同被雷劈一般当场愣住，憋了半天才干巴巴地道，“首席，您……您要脱离联合会，加入克尔苏加德先生的新组织？这……这怎么可以？”

　　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实在是想不通首席为什么突然冒出这种惊人之语。

　　萨拉斯白了他一眼，笑骂道：“怎么？难道我这个老东西还不配吗？”

　　道森摸了摸鼻子，突然也跟着嘿嘿笑道：“不错，反正我们仨在联合会早就不再过问实际事务，下面那些家伙整天为了钻营私利，都打出狗脑子来了，让我看着实在是头疼……管他什么家族利益、正统荣誉和魔法权威，我要加入新联合会！在代理人先生的领导下站在对抗异族入侵的第一线！噗哈哈哈！”

　　他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加拉格尔面色阴晴不定的变幻了数次，突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开口附和道：“好主意啊！新联合会不是秉持不分派系出身，彼此协助共同对外吗？那好……我也加入，反正眼下正好需要帮助代理人先生，去西境极北摸清魔蜥人的主力动向，我手下的精锐战斗法师，也可以加入新联合会……都是自己人了，我要点增援补给……不算过分吧？”

　　法盾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三个位高权重的传奇首席像突发恶疾般的撒泼打滚，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538章 三条防御阵线

　　“什么？”

　　“三位联合会首席，要以个人身份加入我创立的新联合会？还主动请缨，想亲临北境，在抵御异族的第一前线协助我们？”

　　哈维合上魔脑仪器的水晶屏幕，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

　　这三个老头是精神分裂了吧？

　　要是真让他们都跑到北境来，那跟请了三尊佛祖压在自己头上有什么区别？难道自己还真敢随意调遣他们，去冰海基地或者艾森加德大裂口协助北境军作战吗？

　　阿斯达伦也被噎得不知该说什么好，过了许久才缓缓道：“也许是几位首席不愿将异族入侵的真相太早公诸于世，由此引发南境诸国的内部动乱……所以打算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迫您主动站出来，正式与联合会缔结盟约，他们既想担负起共同对抗异族的责任，也不愿联合会就此分崩离析。”

　　莱纳的政治敏感度不如阿斯达伦，但长久的政务工作也让他养成了深度思考的习惯，谨慎分析道：“陛下本就打算和联合会达成合作，不然也不会将如此宝贵的活体魔蜥人白送给他们，大敌当前，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对我们来说并不算坏处。”

　　哈维翻了个白眼，无语道：“这种可能涉及到族群生存的巨大危机，并不是某一个强大的超凡个体能控制和扭转局势的，三个传奇施法者听上去是很唬人，要是我真让他们顶在冰海基地的前线，谁敢保证真能守住如海啸般南下的异族大军呢？”

　　他抬手指了指从魔网传送阵发送来的情报，由首席道森亲手绘制的思维入侵图景，长叹道：“看到了吧？魔蜥人就跟虫子一样，如此轻易就能制造出成千上万可以立刻投入战斗的个体，它们竟然还拥有能在深海中潜航的超巨型浮岛，说实话……我总感觉这玩意儿不只是移动浮岛那么简单，它更像是一个活物！”

　　一个具有生命和意识的……能辅助魔蜥人进行战斗的超巨型活物，或者说是一座活体的深海战争堡垒。

　　一直没有发表看法的皮尔斯，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墙边的地图旁，拿起哈维惯用的红笔，沿着神脊山脉唰唰画下三根粗长的红线。

　　“陛下请看，整条神脊山脉自西向东绵延数万里之长，但真正可以被称之为天堑缺口的位置……实际上只有最西面的邪月山峡谷、中部的寒鸦岭一带和临近的艾森加德大裂口……还有东北角的黄金森林。”

　　他顿了顿，手指沿红线依次道：“西境以北是广袤的魔族领地，魔蜥人要想南下至少要先经过和魔族的厮杀，我认为就算它们最终灭尽魔族抵达邪月山脉，也必然被消耗了不少有生的战斗力量，只要联合会统率巫师七国将全部战力部署在此地，坚守不退的情况下，应当能抵御对方南下的攻势。”

　　前提当然是联合会需要得到星火城的魔法武器增援。

　　哈维点点头，上前接过皮尔斯的话继续道：“不错，它们从西境入侵是需要经历最漫长曲折的一条战线，而东部黄金森林同样位处南境一角，而且黄金森林一带的地势同样是崎岖无比的高原，精灵族虽然固步自封，但有数以十万计的黄金树作为天然的防御依仗，同样不会轻易让魔蜥人越过神脊山侵入南境。”

　　阿斯达伦眨了眨眼，恶趣味地补充道：“况且，东南沿海丘陵之息的穴地矮人增援他们也很便利，矮人还擅长挖掘用于防御的地下工事，加之我们的新式魔法武器辅助，就算是打森林游击战，我相信也不会让魔蜥人讨到好处。”

　　众人忍不住笑出声来，让拥有一半精灵血统的埃格诺在一旁尴尬异常，谁都清楚精灵向来和矮人不对付，要真让他们两族携手共扛异族外敌，想想都觉得又热血又滑稽。

　　止住笑声后，哈维指了指自己的大本营继续道：“所以无论怎么说，从南境中部主攻其实才是魔蜥人最优的选择，冻土冰海看似遥不可及，实际在登陆作战上是距离神脊山脉中部最近的位置，他们的主力部队如果依仗那种庞大的超巨浮岛，在冰海基地沿线上岸……只需穿过一片稀松的邪兽人聚居群落，就能顺利抵达神脊山脉脚下，而我们……就是整条天堑防线上最突出的那一枚钉子了。”

　　更何况还有艾森加德大裂口这样一个毫无防备的地势空当，就算星火城严防死守，也难保对方不会摸清情况，派遣一支奇兵穿插经过大裂口进入艾森加德……到时候星火城和身后的灰熊领一带，可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腹背受敌状态。

　　哈维从来都不认为，南境诸国的凡人贵族有能力面对如此强大的外敌入侵，如果魔蜥人的族群高层和首领足够智慧，甚至可以策反或奴役这些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人类同族，让他们如同填线炮灰一般，掉过头来和自己的血脉同胞自相残杀。

　　这在人族过往千百年来的历史中，又不是没有出现过——当初魔族越过邪月山脉侵入人类国度的时候，那些西境的封地领主可有不少是为了保住自己性命和家族利益，转头就投在魔族脚下，反过来帮助他们绞杀同胞来着。

　　最后发言的邓肯斟酌了许久，突兀地道：“陛下，您似乎还忘记了教会……虽然他们从邪月山脉全数撤军，近期又在中部势力大损……可圣城戈瑞斯仍还保留着大量审判军，战斗神官同样也是不逊色于联合会法师战团的力量，是否需要将他们也纳入同盟的考量之中？”

　　是啊……还有教会。

　　遭到哈维亲手施加的一连串打击之后，教会似乎就一直处于沉默退缩的状态，从他们主动派遣信使前来向哈维请求合作就能看出，教廷自创立之初就从古老传承中得知了魔蜥人的存在，也清楚当初人族是在大陆中心的族群斗争中失败，才被流放驱赶至南境艰难存续下来的……只是教会的联合抗敌路径走歪了，加上联合会的突然崛起，才导致根本起不到任何凝聚人心的作用，反而让南境诸国内乱频发。

　　但眼下看起来，教会内部的分歧和乱子，恐怕不比联合会好上多少……连教皇本尊都不得不放低身份，派遣祷密者神官前来，企图借助哈维这个施法者出身的“外人”，发兵圣城戈瑞斯替他消弭失控的局势。

　　“教会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啊……而且我也没工夫替他们解决内乱，这群神棍还是太乐观了，比联合会的那些魔法政客还要乐观，他们根本就不清楚魔蜥人的倾族之力已经侵蚀到距离我们多近的地方了，还在做着尚有时间整理内部纷乱的美梦。”

　　哈维摇了摇头，吩咐邓肯道：“将联合会发来的情报梳理简化，交给那位缩在城里足不出户自我封闭的祷密者加勒特神官，他自有办法联络上圣城的那位教皇冕下。”

　　之后该如何行事，就看那位十三世教皇，是否还真的遵循教会救世的古老承诺了。

　　……

　　被交办了任务的邓肯刚刚离开，城堡会议室的大门就被砰地一声推开，

　　刚刚升任北境军副总指挥的沃恩脚步匆匆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长串的情报机构高官。

　　沃恩走到哈维桌前单膝下跪，语气急促地道：“陛下，艾森加德远征军刚刚发回急报，他们已经抵达了神脊山脉大裂口！”

第539章 抵达大裂口

　　“这就是神脊山大裂口？”韦恩放下手中的瞭望镜，转头看向面色苍白的老休斯。

　　老休斯和他乘坐同一辆战争兽载具，第一次登上这种古怪的炼金造物，无论是其高速行驶时发出的轰隆声，还是毫无减震系统导致的剧烈颠簸，都让年过半百的祭司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