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千悟,从杂役弟子开始 第172节
沈焰柳目色狠辣,真气鼓荡,一记铁钩再次向魏雨田抓去。
魏雨田的秽血神功,已经近乎耗尽,只得闪身欲躲,但他显然还是慢了一步,被沈焰柳的铁钩之爪,抓断了整条右臂。
右臂断裂,但却没有一滴鲜血洒出,只是一团纤细密集的血丝,如团团蛆虫般交织翻滚……
沈焰柳脸上涌出一抹恶心,将手臂扔了出去,此时刚好有个巡查的衙役从假山后面走出,那断臂砸在了他的脸上,顿时无数纤细的血丝,如跗骨之蛆一般,瞬间吸附在他的脸上,随着那衙役的惨叫声,他的脸迅疾地干瘪了下去,而那些血丝吸收了鲜血后,开始疯长蔓延,沿着他的脖颈,向他的全身弥漫,不过几息间,那衙役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那吸附在其脸上的断臂,随即掉落在地上,那手臂断口处的血丝,如同吃饱了一般,在夜色中漂浮摇曳着……
沈焰柳的眉头拧成一团,他看向不远处的魏雨田,终于知晓魏雨田为何脸色苍白如斯,而被他抓断的手臂也无血滴落,原来他催动秽血神功,耗费的就是自己的精血。
只见此时,魏雨田的肩头断臂处,窜出来的血丝忽然纠缠盘旋,交织不止,魏雨田肩头处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且原本的断臂处,竟然重新长出了一支手臂来。
只是,那手臂白嫩娇小,竟如同牙肉一般。
第249章 魏雨田之死
魏雨田目色萎靡,秽血神功到了后期,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近乎不死之身。只不过他的秽血神功仅仅只练到了第二重,而且功力也基本耗尽,要不然他全盛之时,别的不说,不惜消耗的话,这条断臂,数息之间,就能恢复如初。
但是,秽血神功的催动,消耗的乃是自身的精血,所以,秽血神功的修炼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练血!
而练血的方式,便是靠吞噬处女的破身之血,人血的吞噬只是暂时的滋养,只有吞噬处女的破身之血,才是修炼,才能从本源上,提升自身血液的质量。
魏雨田的右臂虽然伤口愈合,但新长出的右臂,如同胎儿的嫩臂一般,跟他魁梧的身躯一比,确实如同肉芽,而魏雨田的脸色更是连最后一抹血色也已经退去,直如死去的尸体一般。
沈焰柳冷笑道:“怎么?你就长这么个肉芽出来?没功力了,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沈焰柳大步忽闪,再次袭来,魏雨田足尖点地,还想再退,但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哪里及得上沈焰柳的速度。
沈焰柳铁爪连挥,竟将魏雨田的三条手足全部斩断,最后长出的一抹肉芽,也被沈焰柳一爪捏碎,碎裂的血丝,在沈焰柳的真气鼓荡下,瞬间化为齑粉,随夜风飘散……
沈焰柳用铁爪,抓住魏雨田的头发,将无手无足的魏雨田的身体提溜着,魏雨田如人棍的尸体上,血丝凌乱飘舞。
但那些血丝似乎也知道沈焰柳周身鼓荡的真气的凶险,没有一丝血丝,往沈焰柳的身上缠绕……
沈焰柳提溜着魏雨田,走到了假山旁的凉亭里,他将魏雨田的残躯,放在了凉亭内石桌上。
沈焰柳看着魏雨田脸色灰败,残躯血丝凌乱的身体,忽然叹了口气,道:“雨田,咱俩私交不错。你也没少给我好处。但我们立场不同,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也不想折磨你,你要是想要个痛快的,就说吧。秽血教的贤古分舵,都有什么人?舵主是谁?”
魏雨田冷笑了下,不答反问道:“我有些好奇,我是怎么暴露的?”
魏雨田自问自己隐秘做得不错,这后院布满机关陷阱,而且除了他的三个婢女,其他人都禁止入内。他防范的如此严密,实在想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暴露的?
沈焰柳看着魏雨田,他也清楚魏雨田只剩一副残躯,威胁对他几乎没什么用了。
“你有一个婢女叫苏堤,她背着你,交了个情人。是源顺镖局的镖师段融。是他带着苏堤来衙门,告发的你。”
魏雨田闻言,目色一冷。快速的回想着,苏堤平素的点滴细节。他是秽血教的教徒,平素一出任务,短则几天,长则一月。
难道是他不在府里的日子,苏堤跟别人勾搭上了?
所谓疑心生暗鬼。魏雨田此时竟是越想越觉得像了。
魏雨田忽然目色一动,问道:“段融就是方才在厢房门口,骂我龟儿子的那个镖师?”
沈焰柳道:“正是。”
沈焰柳就是被段融的叫骂声引了过来,截杀了魏雨田。
魏雨田的心头忽然数个念头翻滚。
那家伙似乎对于萧玉很是在意,在我就要侵犯萧玉时,他忽然出手,引我出了密室,和沈焰柳遭遇。
要知道,在这个过程中,他只要一个不小心,或者沈焰柳晚到一步,我就能杀了他。
魏雨田显然不清楚,段融是在神识笼罩之下,扫到了沈焰柳后,才开始叫骂引他出来的,在魏雨田看来,段融是为了救萧玉在冒险。
但是,他是如何知道,是我掳走了萧玉的?
等等,知道是我掳走萧玉的,只有栾敬付一人。
这……
好啊!
魏雨田心情瞬间灰败至极。
他最好的朋友,竟然设计诛杀他!
不要然,怎么会如此凑巧,告发他的偏偏是源顺镖局的镖师?而且是在他掳走萧玉的当晚。
只有一个解释,他是受栾敬付指使的!
栾敬付让他的手下的心腹镖师,接近勾搭苏堤,苏堤沦陷后,再用萧玉的美色,诱我入套。
好一招步步深入的连环计啊!
怪不得反复劝说让我去掳走萧玉呢!?
此时想来,真是步步杀机!
魏雨田越想心头越凉,道:“秽血教贤古分舵的舵主是谁,我不清楚。但我是和栾敬付单线联系的。”
魏雨田已经是秽血教贤古分舵的核心教徒,而且他和栾敬付堪称,是阮凤山的左膀右臂。
他自然清楚,贤古分舵的舵主是阮凤山,但阮凤山并未亏待过他,他为何要将这么重要的信息,平白无故地送给虐杀他的沈焰柳呢?
至于,栾敬付,他只恨自己不能亲手宰了他!
“栾敬付?”沈焰柳闻言,心头一动。
他没想到竟是此人。
魏雨田一个,栾敬付一人,这些秽血教徒,竟然在贤古县潜伏的如此之深。
等等,如果栾敬付是秽血教徒,那么贤古分舵的舵主,是不是阮凤山呢?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就被沈焰柳给否决了。
栾敬付、魏雨田都是真气境的强者,都还不是贤古分舵的舵主,阮凤山一个内息境的武者,如何能做得舵主的位置?
九州尚武,而秽血教这些亡命之徒,更是将强者为尊,彻底深入了骨髓,阮凤山一个区区内息境强者,如何压得住真气境的栾敬付和魏雨田呢?
既然魏雨田是跟栾敬付单线联系,那显然栾敬付在贤古分舵内的位次要高于魏雨田,分舵舵主是谁,只要能抓到栾敬付,定能逼问出来!
沈焰柳瞄了一眼魏雨田,显然觉得这团烂肉已经毫无作用,他的大手按在了魏雨田的头顶上。
魏雨田的脸上惨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最后一刻。
此时,他最恨的不是栾敬付设计出卖他,他此时最恨的是,他最后那一刻,没有先肏了萧玉……
他如此想着,沈焰柳的铁手一抓,他的头颅瞬间爆裂,脑浆四溅。
因为频繁催动秽血神功,他全身的血,都几乎被身体里的血丝吸干,但头颅内脑浆子依然完好如初。
此时,被沈焰柳抓爆,脑浆飞溅,将一片浆液糊在了沈焰柳的官袍上,就像喝粥洒了一般。
沈焰柳低头看了看弄脏的官袍有些愠怒,他一时不察,忘了脑浆子没被吸干。官袍弄成这样,回去马纯敏那张碎嘴,又要唠叨他了。
第250章 庙祝
沈焰柳甩了甩铁手上的脑浆子,走出了凉亭。
他身后凉亭上的石桌上,魏雨田已经无头无手无足,十足成了一块烂肉,只是那烂肉之上,许多血丝凌乱飞舞,在夜色的凉亭内,诡异恐怖……
魏雨田的一生被情欲所困,他穷其一生,都不曾走出过这个困境,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陷落在情欲的漩涡里……被自己情欲的执念吞噬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陷。
魏雨田的情欲噬心,栾敬付的血勇鲁莽,徐寿贤放逸贪婪,徐福贤的执拗严苛,各有缺陷,各归其命。
一个人的缺陷,通常就征兆着他某种难以逃脱的宿命。
沈焰柳刚走出凉亭,李重刚好步履匆匆地赶了过来,抱拳道:“县尊,前院后院都已经清查了一遍,在后院一间密室内,发现了四座诡异的神像,还有大量古怪的供品!”
李重说完,瞥了一眼凉亭内胡乱飞舞的血丝,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恐惧。
沈焰柳道:“那些供品都是证物,着人看好,不要乱动。”
“是。”
沈焰柳目色一动,道:“段融人呢?带他来见我。”
李重闻言,立马返身回来,来寻段融。
李重刚走到厢房那边,段融已经和萧玉一起走了出来,李重立马在厢房门口截住了段融,道:“段融镖师,县尊要见你。”
段融看了一眼萧玉,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
萧玉此时已经恢复了仪态,只笑着点了点头,一双美目扫过后院内四周搜寻着的衙役们。
段融跟着李重来到了凉亭前。
段融望着隐隐灯光映照下,凉亭内漂浮着的血丝,心头便是一动。“秽血神功,竟如此邪异。魏雨田已经死成那样,那些血丝还在无主飘舞,择机噬血。”
沈焰柳看着段融问道:“段融,你们源顺镖局的总瓢把子栾敬付,现在可在城内?”
段融道:“栾先生和孙煌镖头去临县唐河县,送一趟信镖。午后出城,按照路程晚上就能回来,但是可能有啥事耽误了,栾先生他们在午夜还未回城。”
段融如实答到,萧玉是午夜被掳,但那时,尚红业说栾敬付还不在城内,可见其当晚并未回城。
沈焰柳点了点头,他看向段融的目光,很是满意。
秽血教徒潜伏如此之深,他广布暗探,都毫无作用,要不是段融告发,他何以建功?
沈焰柳忽然道:“李重!”
“属下在!”
“留一半人在这继续清扫战场。你带另一半人,跟我去围了栾敬付的府邸。”
“是!”
段融目色闪烁,李重已经转身奔去,清点人马去了。
沈焰柳扭头笑看着段融道:“段融镖师,今夜已经没你的事了。此案的后续善后,可能还需你配合,到时候我会着人到镖局请你。”
“县尊客气。小民告退。”段融抱拳转身,临走时又瞥了凉亭内一眼。
段融虽然面色无动,但心头却是大为震动。
沈焰柳诛杀魏雨田后,就忽然开始围剿栾敬付,这显然说明,这栾敬付是魏雨田临死之前,咬出来的人。
也就是说,栾敬付也是秽血教的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