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仙主 第768节
“故意什么?”
“故意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嘴上说话好像全是为你着想。”
李西洲笑得都不饮酒了。
裴液也微笑:“我还是很有风度的,好好跟他们打的,也没下什么阴手——不过我劝你离这种男的远些。”
“是么?我现在倒有个类似的属下。”
“谁?”
“忘了叫什么,反正初见时嘴上一口一个‘殿下’‘卑职’‘遵命’,转过头跟许绰背地里说孤小话。”
“……”裴液想了想,“至少证明他很喜欢许绰。”
李西洲笑着喝酒。
两人静静饮着,李西洲问:“还有多少?”
“一壶。”
“来投壶吧。”
“行。”
“规矩还按上次——去拿。”
女子这里的酒其实都不浓,和从前裴液用来服药的相比就如甜水,两人在月亮下聊着天,像上回一样,投壶饮酒。
裴液虽然身体矫健了很多,但女子也不再虚弱,于是竟又是她以一招之优赢下。
“你肯定是没事儿就偷偷练。”裴液笑。
“输不起别玩儿。”李西洲靠回他的肩上。
“你做个椅背还蛮妥帖。”她道。
裴液没再还嘴,露台上的灯烛渐渐暗下去了,只剩干净的星月之辉。
“西洲。”他道。
“嗯?”
“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你刚刚说的意思了。”
李西洲仰头瞧他。
“就是,即便你不那样喜欢我……我长得像你所说,肥胖……不对,我是练武的,除非喜欢,否则怎么也不会肥胖,就丑陋吧,一个眼睛在脑门上,一个眼睛在鼻子下面那种……”
李西洲咯咯笑:“那还是人吗?”
“诶,你别打岔,反正就长那样……如果我想要,你是不是也愿意同我……那个。”
裴液低下头看着她。
“谁愿意啊,丑八怪。”
“你愿意。”
“……”
“因为情爱不重要,我才重要。”
“……”李西洲动了动唇,一时怀疑眼前这垂眸的少年也有明镜冰鉴,过去那十五天里他们没有练剑,明绮天全教他这招了。
“前半句你说了,后半句你没说。”裴液转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西洲。不过我想法同你不一样。”
“什么?”
“我心里,并没不把情爱当回事。”少年认真道,“我心里喜爱你,这事情令我烦恼了很久。我是认真对待这件事的,前些天我在八水上见到缥青,那时候我很苦恼,但在想通之前我就已决定了,如果真的要选择,我一定会选你的。”
他低下头:“后来我和缥青做了告别……我不是没把吻了你当回事。虽然这件事我确实很纠结伤心,但那是我应该处理的事情。”
他安静看着女子:“我为很多事情苦恼,情爱只是其中一份平常的负担,无论你态度怎样,我都永远不会因为这个就同你……闹掰的。你太小看我了。”
“……”
“咱们生死相托,就互相负生死相托的责任。我对你有情爱,那就要负情爱上的责任。这是两件事情。我不能仗着你重视我、不在乎……就来随意品尝这份甜头。”裴液轻声道,“不过,你愿意同我相处自在些,我很感激。”
李西洲柔柔地望着他,然后慢慢偏过了头去,只留下侧颊和嘴角弯起的半个月牙。
“你讲什么甜头?”她小声道。
“……这样我觉得就算甜头。”
“我们去尝尝真正的甜头,好不好?”李西洲转过头来,气声道。美丽的眼睛像是楼下的夜湖。
“……我觉得,”裴液身体又有些绷,“我觉得,有些突然……我今天比了一天也没有洗澡……要不,要不咱们约个时间吧。等、等羽鳞试——等神京武举结束了行不行?”
李西洲笑:“哦,你当好大的事情来办嘛。”
“本来就是很大的事情!”裴液瞪眼,嗓子却压着。
“羽鳞试结束了我们可以,武举结束了我们也可以啊。”李西洲眯着眼,像只大猫,“也不影响今晚。”
“……”
“来嘛。”她双臂向上勾住裴液的脖子,贴上他侧颊轻声道,“……我想同你做。”
裴液绷断了。
第797章 小青楼夜寝与谈
裴液把自己穿上的衣服亲手脱了下来。
不是自己穿上的那些也亲手脱了下来。
李西洲被他放下时手还是环着他的脖子,坐在床边,笑着问他怎么这时不用教了。
裴液想说谁没解过绳子,但他眼睛看到的压住了他嗓子想说的。
这确实是陌生而浓烈的甜头,尝一口就令人成瘾,裴液感觉整个人都飘忽忽,他本以为自己会更紧张僵硬,但实际是另一种更深处的驱动远远占据了上风。两人的紧张羞涩几乎只是佐料。
裴液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吻她。
在她抬脚推着他,轻轻给他解开衣领和腰带的时候;在她仰在床上,央他把灯盏调暗些的时候;在裴液气馁地趴在她肩头,她在身下强忍着笑意安慰的时候;在裴液扶着她的腰,两个人笨拙地讨论,然后笑着拥在一起的时候;
以及在后来她表情变化的每一个片刻。
盖因裴液发现,最美的依然还是她的脸。
她的手很美,裴液早就知道;她的脚很美,在蜃龙尸骨里裴液也已见过;她一切从前不曾见过的部分也都很美,好几次裴液沉迷地瞧着,莽撞地俯唇伸手。
但裴液最喜欢的依然还是她的脸。
她有无数此前裴液从未见过的表情。
灯光暗下去时依恋地伏在他的胸前;裴液动作时含笑的微羞和瞪眼的嗔恼;低语时慢慢使坏,眯眼观察他紧绷的反应;以及摇晃中蹙眉,咬唇,迷离的眼波,张开后再也合不上的嘴,令裴液心火大烧。
他喜欢盯着她,看她的反应,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可以在这张脸上得到反馈。
确认她知道他正在对她做什么,这件事比做的事情本身更令裴液沉迷。
他还发现她远比平日要容易慌乱和笑出声音,简直像一个小女孩儿,连后面想起自己上位和年长、努力扮回从容的样子都像一个小女孩儿。
裴液觉得两人应该是睡了一会儿,总之觉得明亮时打开眼皮,晨曦已从露台边照射进来。
昨夜确实没想起来拉帘子。
从这个角度望去没有楼檐,只可以看见澄净的天。
天气尤其好,他有些想起身去看看,但身体的触感令他舍不得。
两人有半边身体是依偎的,李西洲头发披散地躺在肩旁,昨夜觉得碍事时两人随手扯过条带子匆匆挽了一下,现在一瞧是她的袜带,根本系不牢。
他低了低头,李西洲有些慵懒、又含着笑意的眸子望着他,昨夜的水光已消下去了,显得很清亮。
裴液也忍不住笑了笑。
李西洲轻轻蹬了他小腿一下。
“干嘛?”
“我说了你不该那样,都是什么奇怪姿势。”李西洲笑,“难受死了,腿现在还痛。”
“我问你,你让我自己琢磨。”裴液道,“我寻思着那样应该合适。”
“中间都叫你停了。”
“那时已停不下来了。”裴液低笑,“那时候怎么停得下来?”
“……所以记你违令一次,罚且欠下。”李西洲埋头倚在他肩头,低声道,“渴。”
“我去给你倒水。”裴液试着令自己离开温柔乡。
但被一只胳膊勾腰拦住,李西洲倚着他:“你敲那个小钟就好。”
裴液转头瞧见桌上的小铜钟,拿小锤轻轻敲了两下,回头支臂看着女子:“这个叫来的是谁。”
“一般是蓬莱。”李西洲抬眸瞧了瞧他,“你不想被瞧见啊?”
裴液确实有起床穿衣的打算。
下意识先敛了敛被子,把两人盖起来。
李西洲转了下眼睛:“那叫熟人来好了——这天色齐昭华应当在楼下了。”
“不行!”
李西洲笑。
蓬莱这时候确实走进来,立在半隐半透的屏风之外,轻声道:“殿下吩咐。”
李西洲不讲话,裴液只好道:“你,烦请你取壶水来,她渴了。”
这侍女似乎永远不会为任何事惊讶——至少面上不会,只稍顿了半息,便微微躬身一应:“是。”
天色有些亮堂了,蓬莱取了水来又退去。后阁里还是十分安静,小楼本就座落于僻静,这间屋子更是与生人遥隔。
“倒确实应该把李先芳叫来。”李西洲私语道。
“为什么?”
“她有一本画得蛮好看、也很详尽的册子,你见过吗?”
“没,画什么画得蛮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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