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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中状元了,你告诉我这是西游? 第50节

  他话锋一转,慢悠悠地饮了口茶,“只是房某实在好奇,前不久还听说殷相为女寻婿心切,望尽早促成婚事。今日状元郎不过是……嗯,稍稍展露佛性,殷相就转变如此之快,倒让人……哈哈,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番话不轻不重,却在寂静的书房里如同响亮的耳光,句句在点:

  当初是你急吼吼要用相位换婚期,现在反悔的又是你?变脸如翻书,拿我们当猴耍?

  “呵呵呵……”殷开山僵硬地干笑几声,岔开话题,

  “房公说笑了,说笑了……状元郎心有大向,我这作长辈的,岂能因私废公,耽误了向佛之心?此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吧!”

  陈光蕊将此等情形尽收眼底,心中雪亮。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一直以来,房玄龄他们是看不上自己这个与魏征交往过密的状元的。但是因为殷开山让出相位的原因,他们很乐得成全了这桩婚事,后面自然也会给陈光蕊在长安留下个好位置。

  但是现在,这个合作破裂了,他们房玄龄多半会针对自己,甚至为了报复殷开山,在几日后授官中做手脚,把自己踢出长安。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机会稍纵即逝!

  陈光蕊突然抬起头,眼神变得异常清亮而锐利,直直看向房玄龄。他模仿着记忆里魏征那板正刚硬、忧国忧民的语气,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房公明鉴,晚生今日虽……失仪,然魏公常言,朝纲似网,法度如丝。牵一发,恐动全身。”

  他稍微停顿,仿佛在组织魏征会说的话,目光直视房玄龄那深不见底的眼眸,

  “魏公亦曾痛心,彼秦王府功勋,国之柱石,然亦有蒙蔽圣心、强占他人田宅、私役工匠营建府邸之举。”

  陈光蕊的声音带着一丝忧切,“恳请房公……肃贪正纪,正本清源,此非为个人恩怨,实乃为陛下江山稳固计。”

  嗯?

  刚才抽完疯,这会打算抽我了?

  房玄龄端着茶杯的手定在了嘴边,脸上温和的笑意彻底收敛。他沉默片刻,才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魏公与状元郎,有心了。此事……老夫心中有数。”

  话是应下了,但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你陈光蕊,管得太宽了,这账,我房玄龄记下了。

  被房玄龄那冰棱般的目光刺了一下,陈光蕊心中反倒是踏实了很多。

  他立刻顺势告退,无视了殷开山欲言又止的复杂眼神,笑呵呵地离开了相府。

  长安城的夜色更深了。宵禁前的街道上行人稀少。陈光蕊步履如风,直奔李靖的下榻之处。

  李靖正准备几日后点兵出征的事宜,见到陈光蕊深夜来访颇感意外。听完陈光蕊急切说明来意,希望能随他大军前往代州前线,哪怕只任一员小小随军文吏也可。

  李靖习惯性地摸着下巴的短须,浓眉拧成了疙瘩,语速慢吞吞地,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谨慎,

  “光蕊啊……你……别急,让我想想。留在长安多好,你可是新科状元,前途光明。代州那边……靠近突厥,刀兵凶险不说,条件艰苦,你跟老夫去那穷山恶水之地作甚?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岂不是……岂不是有如流放贬谪?好好在长安待着,等待授官不好吗?”

  陈光蕊看着他这副慎之又慎、完全不想惹麻烦的样子,故意露声音压低,充满了迫不得已的无奈,

  “将军,非是晚生不想留,是不得不走。方才在殷相府,晚生又……不慎把房公得罪惨了,现在他们正愁无处寻隙报复,我若留在京城……”

  他猛地抬头,目光炯炯,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便是授了官,只怕也是个无权无势的冷衙门!看人脸色,朝不保夕!甚至……”

  他顿住不说,上前一步,语气带上急切,

  “将军当日允诺,若有机会,便带光蕊离开长安,如今将军执掌兵符,只求将军信守承诺。”

  果然,刚刚李靖还犹豫不决,现在听到陈光蕊虽为状元,处境仍然危险,一股义愤轰然冲上头,

  “什么冷衙门,什么朝不保夕,岂有此理!”

  李靖虎目圆瞪,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桌上令箭跳起,“堂堂状元郎,他们也敢?”

  他只觉得胸中憋着的一口浊气尽吐出来。

  陈光蕊帮他搭上魏征这条线,才换来今日统帅之职,这是天大的人情,如今他正是意气风发之际,岂能看着陈光蕊被小人戕害?

  “好!”

  李靖一把抓住陈光蕊的肩膀,力道大得让陈光蕊几乎站立不稳,声音斩钉截铁,

  “光蕊莫怕,老夫答应的事,绝无反悔,区区刁难,何惧之有?明日,老夫便向陛下请命,军中正缺你这样的英才,到时,我再带你去那两界山看看!”

  陈光蕊心头大石终于落地,他连忙躬身致谢,“光蕊谢将军厚义!”

  忙碌了一天,陈光回到客栈,又骗陈安不日就要授官,回家帮忙安顿好父母,若是情况稳定,还要陈安护送回京。

  等把陈安哄走,陈光蕊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文殊菩萨来长安,很有可能捎带着就把自己给解决了,但是小人物也要有自己的挣扎。

  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剩下的,就只能看命了。

  看三十三重天上的那位是什么准备,

  就在这时,“笃笃笃……”门外传来一阵急促但克制的敲门声。

  一个穿着魏府灰布衣衫、面容枯瘦的老管家,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外,他对着开门的陈光蕊微微躬身,声音低沉:“陈状元,我家老爷有急事相请,请您即刻过府一叙。

第71章 能

  夜色如墨,魏府管家枯瘦的身影仿佛融于阴影。

  陈光蕊心知肚明魏征为何深夜相召。他没有多问一句,只是沉稳无声地跟着管家来到魏宅,直奔书房。

  推开房门,魏征独坐案前,眉头紧锁。见到陈光蕊进来,他抬了抬手示意管家退下。门关上,室内只剩下两人,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

  陈光蕊没有立刻询问,而是干了平日魏征喜欢干的活,扫视书房四角、窗棂缝隙,确认再无他人窥视。这才走到案前,压低声音,开门见山,

  “魏公,可是黑无常将那‘所见’都禀报于您了?”

  他知道,这黑无常是魏征找崔珏帮忙才派去的,黑无常知道,崔珏就一定知道,魏征同样也知道。

  瞒不住的,而且他也不想瞒着。

  魏征缓缓点头,花白胡须微颤,长长叹了口气,看向陈光蕊的眼神异常复杂,

  “禀报了……殷府千金,魂中有金蝉,这么看,其魂早己……光蕊啊,难怪佛门对你步步紧逼,不择手段也要促成你与他的婚事。”

  陈光蕊眼神沉静如深潭,反问的声音听不出太大波澜,

  “他们不也害了那殷温娇了么?挺好一个姑娘,如今她……可还是她自己?”

  他顿了顿,问题直指核心,

  “佛门如此大费周章,用活人为器,滋养那‘金蝉’……所求为何?”

  魏征面色凝重,

  “暂时还窥不透全部。但那金蝉……想必是如来座下金蝉子的真灵所化。他将自身魂与魄强行剥离,分别寄于你与殷家小姐之身,假借尔等血肉灵性蕴养孕育,实则是要以凡胎为器,完成其投胎转世之局。”

  他看向陈光蕊,声音低沉,“一旦你们二人结合,金蝉子魂魄合一,便彻底功成,破壳而出,到时……你们这两个‘壳’,下场如何,那就不好猜测了。”

  陈光蕊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冷哼了一声,

  “所幸今日我将这场婚事搅黄了,殷开山自己打了退堂鼓。魏公,若我自今日起远遁天涯,终生不再踏入长安,更不与那殷温娇相见,这金蝉子……它是不是就永远投不了胎了?”

  魏征看着他,眼神带着一丝怜悯的无奈,

  “你还不明白么?光蕊。你怎么就知道你此番高中状元、来到长安,本身就不是佛门在暗中牵引?那冥冥之中的‘命运’,早已设下罗网。你离得开长安,能离得开佛门的手眼通天?”

  陈光蕊沉默片刻,提出疑问,

  “无常能看透,是因其权柄触及魂魄本源。难道佛门之中,就没有修行高深、同样能洞察此间异常的存在?若有人提前看出了我身上的‘魄’有异样,为何从未出手干预?”

  魏征微微摇头,

  “佛门定有不少人能观魂破妄。不过你一直是个不起眼的凡人书生,身处长安城外,未曾真正进入某些存在的视线中,才侥幸未曾暴露。可如今……你的名望,你的处境,已令你如箭在弦,再难隐匿。”

  陈光蕊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既然如此……那就是说别无他路?行!那我今日也把话撂在这里,若他们真要彻底撕破脸皮,不惜一切手段逼我就范……哪怕玉石俱焚!我陈光蕊宁愿一死,也绝不遂了他们的愿!”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魏征,

  “魏公,你是人曹官,能沟通上天。你,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书房内陷入一片沉寂。魏征没有立刻回答。他垂眸看着自己摊开的粗糙手掌,指节因为常年书写公文而微微变形。

  他似乎在权衡,在计算,如同平日处理那些牵扯复杂的政务,但这其中的凶险与代价,远超凡俗任何纠纷。

  陈光蕊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看着,他知道魏征的沉默并非拒绝,而是这个表面刚直、内心却同样精通权衡的智者,在审慎衡量着利弊与可能的后果。

  这是关乎自身道途、牵连巨大因果的选择。

  果然,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魏征缓缓抬起头,眼神不再是犹豫,而是透出一种“认了”的果决。他重重颔首,声音清晰而稳定,

  “能!”

  这一个字,重逾千钧。

  魏征不再多言,猛地提笔,饱蘸浓墨。

  那狼毫笔尖点在特制的黄皮符纸上,如同凝聚了他此刻所有的决心。

  他运笔如飞,龙飞凤舞,字字透着刚劲与揭露真相的迫切。将佛门多年在长安布局的蛛丝马迹、遣青狮精盗取案牍掩盖真相、以及最重要的,金蝉子欲借陈光蕊与殷温娇肉身投胎的惊天图谋,一五一十,条分缕析,丝毫不加掩饰地详述其上!

  笔尖在符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写到末了,魏征笔锋一顿,又添上一句,

  “今伏查得,西方灵山文殊菩萨不日将亲至长安,其意乃为讨还被擒之青狮精坐骑,吾自问不敌。”

  这其中,每一笔提起都有他的犹豫,每一笔落下又都是他的决绝。

  只因为,他觉得这个陈光蕊,值!

  最后一笔落下,魏征放下笔,拿起符纸仔细审视一遍,确认无虞。他双手掐诀,口中默诵咒文,那符纸上顿时泛起一层朦胧的清光。

  “去!”

  他低喝一声,信笺无风自动,骤然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青色流光,如同融入了夜色本身,“嗖”地一下穿透屋顶,直冲天际,目标直指三十三重天外,兜率宫!

  做完这一切,魏征仿佛耗去了不少心力,长长吁出一口浊气,身体微微靠在椅背上,看向陈光蕊,

  “信送出了。去向你也知晓。”

  陈光蕊凝视着流光消失的方向,缓缓点头,声音低沉而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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