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中状元了,你告诉我这是西游? 第46节
这人是怎么了?刚刚还彬彬有礼,为何此时,眼中带着那么浓的感情呢?
这一切都落在陈光蕊眼中,他等了几息,见奎木狼已看完信,而魏征正欲开口解释,便适时出声问道,
“魏公,不知崔珏是何方神圣?”
魏征刚要介绍,奎木狼看向陈光蕊,脸上重新挂起温和而完美的浅笑,语气自然得如同闲谈,
“陈状元有所不知,魏兄交游广阔,这崔珏便是地府的判官。”
他轻描淡写地就将刚才的所有情绪抹去,提了一嘴崔珏,又开始扯到别的话题上,只字不再提书信内容。
陈光蕊心中了然,这位星君果然心思深沉,戒备心极重,他是天庭正神,又是秘密下凡,必然不愿在不明底细的陌生人面前显露行踪和目的。
“原来如此。方才魏公言道,这位崔判官乃地府阴司判官,能断生死,自然也能定人轮回投生之所……星君乃是天上神仙,法力高深莫测,若要查看凡人生死,想来不必劳动崔判官。但若……”
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迎上奎木狼开始变得锐利的眼神,
“若星君此行,是为了寻找某位转生投胎之人的下落,那应该就找崔判官了。”
陈光蕊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推断,目光坦然地直视着奎木狼,
“方才看星君神色,信中所查之事,似乎并不顺利?”
此言一出,书房内顿时安静下来。
魏征眼神微动,带着几分赞许和“果然瞒不过你小子”的意味看向陈光蕊。
奎木狼脸上的温和笑容僵了一瞬,他转向魏征,摇头失笑,
“魏兄……果然慧眼如炬。你在这凡尘之中,能识得如此人物,眼光着实了得,只是我要找之人,缺少关键的线索,就算是崔珏,也没有办法查到此人下落。”
他没有直接回应陈光蕊的问题,只承认陈光蕊的不凡。
屋内的气氛依旧有些微妙。
又随意寒暄了几句,奎木狼似已无意多留,起身准备告辞:“魏兄,既已叙过旧,兄弟就不多打扰了。”
魏征也起身相送。
就在这时,陈光蕊看着奎木狼即将离开的背影,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用一种近似无心闲聊的口吻,清晰地开口,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奎木狼听清,
“若是寻人,实在遍觅不得……晚辈斗胆进言一句,不妨往西边看看?”
“西边……”
奎木狼已经迈出的脚步,如同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
那个简简单单的方向词,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他原本从容的姿态瞬间凝固。他甚至没有完全转过身来,只是维持着半个侧身的姿势,宽大锦袍下的肩背线条一瞬间绷紧。
书房内,空气仿佛凝滞了。只有窗外微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奎木狼缓缓地、极慢地转过头,“为什么要向西?”
第65章 夜审青狮
突然听到陈光蕊给的信息,奎木狼猛地停下脚步,眼睛盯着陈光蕊,想要一探究竟。
只不过他心思急切,那种压力没有收住,让陈光蕊的脸色有些难看,直到魏征在旁提示,他才恢复到了刚才的状态。
“实在抱歉!是我失态了。方才……并非有意威吓。只是……只是这个消息对我太过重要。请教陈状元,你说‘往西边看看’,可有什么依据?为何会是西边?”
他问得很急迫,同时眼角那一抹忧愁仍然没有散去。
陈光蕊定了定神,声音还有些微喘,但语气清晰而直接,
“星君容禀。晚辈没什么玄妙推算,只是依常理推断。这些年,西天佛门势力大涨,若是可以投胎,向西岂不是更好?”
他点出了“佛门变强”这个核心。
奎木狼怔住了。他站在原地,低头沉思。
这位城府极深的星宿,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希望与忧虑交织,理智与情感碰撞。
过了足足七八息的功夫,他才缓缓点了点头,动作沉重而慎重。
“多谢提醒。”
奎木狼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稳重,他对着陈光蕊郑重地一揖手,留下的话掷地有声,
“若此番向西,真有所获……我奎木狼欠你一个不得不还的人情!告辞!”
话音未落,奎木狼身形没入地面,瞬息间便消失在书房之中,如同从未出现过。
书房里只剩下魏征和陈光蕊两人。短暂的沉默后,魏征微微叹了口气,打破了沉寂,
“唉,光蕊莫要介怀。奎木狼星君他……今日确是非同寻常。他一向彬彬有礼,遇事最为持重冷静。只是此事于他关系重大,才会如此急切焦灼。”
他解释着奎木狼的失态。
陈光蕊点点头表示理解。但他心念急转,现在正是摊牌的关键时机!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魏征,话语清晰而直接,抛出了压抑许久的疑问,
“星君着急寻人,这份心思晚辈理解,也不意外。只是……魏公,晚辈有一事不明!”
他语气变得沉重,
“既然您早已察觉,也亲手抓了那头青毛狮子精,更清楚它分明来自于佛门!那为何还不立刻将此事详查清楚,上报天庭那位?据晚辈所知,道门与佛门,恐怕并非那般和睦融洽吧?”
“……”
听到陈光蕊的话,魏征面色平静,没有说话,好像是默认了陈光蕊猜测的事。
几息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死死盯着陈光蕊,声音干涩得几乎不像他自己的,
“你……你如何知晓?!”
他只问出了这最关键的一句。
陈光蕊心知赌对了,坦然迎上魏征审视的目光,逻辑清晰地分析道,
“奎木狼星君乃天庭二十八星宿之一,属道门一方势力无疑。您与他交情深厚,能在长安相见并坦然相助,足以说明您与他是同一阵营!这也是您明知那狮子精身份敏感,却毫不犹豫出手擒拿的原因,因为它属于佛门!”
他说得斩钉截铁,
“只是晚辈实在想不明白,既然抓了它,拿到了佛门派妖潜入宫盗取案牍的铁证,为何您毫无后续动作?既不审、不杀,也不上报天庭那位?就这么藏着?”
陈光蕊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魏征的矛盾和犹豫。
魏征眉头紧锁,权衡片刻后,他低沉地开口,透露了他的真实顾虑,
“光蕊……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是知道它出自佛门。但……它来长安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若是……若是仅仅偷了点旧文书这样的小事,就急吼吼地上报给那位……他未必会在意这点细枝末节!可我却实实在在地把佛门得罪狠了!这风险……太大了。一动不如一静……”
“原来您顾虑的是这个。”
陈光蕊直接打断了他关于风险的担忧,,“魏公!想知道那狮子精来长安是什么目的?这太简单了!我们直接去问它便是!”
“问它?”魏征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不信和诧异,
“那孽畜狡猾,嘴也很严,这几天,我也问了他许多次了,全都没有收获。你现在有把握?”
“有!”
陈光蕊回答得斩钉截铁,
“我今日正好掌握了一条关键线索!虽不敢说十成把握,但绝对值得一试!那被篡改的案牍内容,还有它潜伏宫中行事的蛛丝马迹……串在一起,或许能攻其不备!请魏公信我一次!”
魏征的目光在陈光蕊充满自信的脸上停留良久,最终,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好!就试试!”
话音未落,魏征一把抓住了陈光蕊的手腕!
下一瞬,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脚下坚实的地面仿佛瞬间变成了流动的、粘稠的泥沼!一股强大且难以言喻的力量猛地包裹了全身!
“嗡……”
陈光蕊感觉自己像被强行塞进了一条狭窄无比、冰冷光滑的管道!眼前不是黑,而是彻底的虚无,失去了任何方位和色彩的概念!泥土特有的潮湿腥气瞬间涌入鼻腔,却感觉不到丝毫阻滞和泥土触感,仿佛整个人都化作了无形的粒子。
这是土遁?
陈光蕊体会着这种感觉,感叹当神仙的感觉真不错。
一股强烈的坠落感和挤压感从四面八方传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这过程既像是瞬息即逝,又仿佛过了漫长的折磨!
“噗!”
骤然落地!脚下的触感重新变得坚实。
一切压力与怪异感如潮水般退去。
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长安城外一处偏僻无人的山坳里,四周怪石嶙峋,荒草萋萋,远处还能看到长安城巍峨的轮廓。
魏征稳稳站在一旁,仿佛刚才只是散了个步。他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绝对安全后,才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那个不起眼的灰布口袋,法诀一点,口中轻叱:“出来!”
“噗通!”
一声沉重的闷响伴随着压抑愤怒的低吼!
那浑身青色鬃毛炸立、被闪着微弱金芒的“捆仙绳”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的巨大青毛狮子精,如同破麻袋般被掼在了两人面前的地面上!铜铃般的兽瞳燃烧着暴戾的火焰,死死盯住了眼前的陈光蕊和魏征!
“吼!”震耳欲聋的狮吼在山坳中炸开,充满了屈辱和不甘。
第66章 奏疏
青毛狮子精被重重摔在满是碎石的山坳里,喉咙里发出充满屈辱的“嗬嗬”低吼。
陈光蕊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弯腰从旁边捡起一根枯树枝。
他不闪不避地迎着那怨毒的目光,用树枝的末端,带着明显的嘲弄,轻轻拨了拨青毛狮子的后腿。
“哼,”
陈光蕊鼻子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语气冰冷,
“难怪要假扮成宦官混进宫里遮掩身份。原来是个阉货!”
“吼!!!”
这指向明确的羞辱瞬间捅穿了狮子精最后的忍耐底线!它阴柔的面庞骤然扭曲变形,爆发出震裂山石的狂怒咆哮!
“蝼蚁!待本座脱困,定叫你尝遍世间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光蕊随手扔掉树枝,拍了拍手,脸上的嘲讽更浓,
“省省吧。从你蛊惑那两个蠢货在酒肆外杀我开始,你这孽畜不就一直想要我的命?吓唬我?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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