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妖妃的赤胆忠臣 第23节
陈锦玉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打开稿纸。
第一页很干净,只有偌大书名,映入他的眼帘:
《大秦帝国:变法》
“秦帝国?据本官所知,我大楚历史上,并无一个被称之为‘秦’的帝国。藩国倒是有,但那是分封所用,远称不上帝国。”
陈锦玉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所以,你这并非史料,而是小说。你杜撰出一个叫‘秦’的帝国。是不是?”
“是也不是。”
何书墨不置可否。
毕竟秦国是真实存在的国家,只不过不存在于《皇权之下》的世界观设定中。
“本官对杜撰的故事没什么兴趣,你找错人了。”
陈锦玉放下稿纸。
他这倒是没有乱说。他确实不喜欢看小说,有些天马行空的小说极其没有真实感,简直是胡闹。
“陈大人不喜欢看,或许有人会喜欢看呢。大人,天色还早,你不妨一试。”
挨不住何书墨的邀请。
陈锦玉翻开稿纸第一页。
“两千七百年前,华夏大地进入了凡有血气皆有争心的大争之世!”
“这是华夏文明,正源生成的战国时代。”
“悠悠岁月,尘封了那个金戈铁马,英雄浪漫的时代。”
“留给我们的是古老的历史,与沉重的梦想。”
“……”
不知多久过去,陈锦玉早已看不到文字了。
他只能看到辽阔的大地上,群雄逐鹿,英雄辈出。
浩如烟海的铁骑,在战场上一往无前。
尘土飞扬,吼杀如涛。
其实小说字里行间隐藏的,独属于历史的厚重感,并不是最让陈锦玉头皮发麻的。
最令陈锦玉震撼的,是这小说难以置信的真实感。
他是当年的科举状元,并非一般庸才。
可他在阅读过程中,即便绞尽脑汁,吹毛求疵,也找不到任何一处“天马行空”的地方。
这小说里的一切都严丝合缝,自圆其说。
就好像真的有一个叫秦的帝国,曾经出现在这片土地的历史中。
“这,是你写的?”
陈锦玉看向何书墨,再无一丝从容。
他口干舌燥,焦躁不安。
片刻之间,他已经意识到了这本《大秦帝国:变法》的价值。
太常寺人人皆知,潜龙道观的老天师喜欢阅读历史。
但真正的历史对号入座,一共就那么多,以老天师年龄和阅历,早就看得一干二净。
因此老天师从许多年前开始看野史和小说。
不过,以老天师的水平,这种虚构故事,往往经不起推敲,故而他口味极其刁钻。
太常寺一直有个传说,当今这位太常寺卿,一不靠魏相,二不靠贵妃,就是靠他自己侥幸发掘了一本民间史料献给老天师,这才得到天师赏识,这么多年一直稳居三品高位。
这本《大秦帝国:变法》之于陈锦玉,便如当年那本史料之于太常寺卿。
是讨好老天师的绝佳之机!
“你这小说我买了,我给你一千,不,五千两白银!”
陈锦玉抓住稿纸,丝毫不打算放手。
何书墨示意陈锦玉坐下聊,别激动。
“陈大人,银子对许某来说,自然是多多益善。但许某更关心的,是心里这口气能否顺畅。”
“人活一辈子,就是图个念头通达。”
“唐智全在御廷司做事多年,不可能冰清玉洁。他常年和魏党作对,大人所在的魏党,绝不可能对上蹿下跳的唐智全视而不见。”
“唐智全身上的罪状,我估计魏党早有调查,不可能一无所获。”
“大人只要愿意出手,帮我找到唐智全的线索,这小说生意,咱们即刻成交。”
“否则,你说我这小说,给谁看不是看呢?”
……
“搞定了。”
何书墨对高玥比了个欧克手势。
“就,这么简单?”
高玥感觉不可思议。
在她的思维里,这事不应该这么容易才对。
何书墨没有解释太多,只道:“据陈锦玉所说,魏党在鉴查院明里暗里有不少势力。其中肯定有人曾经调查过唐智全。他回去卖个面子,把线索给咱们要来。大概两三天内就能搞定。”
第26章 后续风波
云庐书院,水榭书屋。
文士王承初手持典籍,站在讲台之上,字句铿锵有力,给台下学生引经据典,释文解疑。
正如贵妃党中鱼龙混杂,云庐书院其实同样并非铁板一块。
大体上说,云庐书院分为入世派和出世派。
入世派代表便是楚相魏淳,出世派代表是书院院长、大儒沈明修、杨正道等人。
作为杨正道的高徒,王承初是出世派的拥趸之一。
他认为,朝堂利欲熏心,常常违背本心,不利于儒道修行,因而主做学问,收徒传道,做顺心事,以“德行”而非“政绩”入世。
同样可以做到“入世救民”的儒道初衷。
不过,云庐风气开放,入世派和出世派并非是打生打死的关系。
比如沈明修主张出世,而他的学生陈锦玉主张入世。
王承初虽然主张出世,但他的学生蔡从简却参加科举,主张入世。
课堂间隙,蔡从简出现在水榭书屋。
“老师。”
“得义?你不是暂缓修行,居家备考吗?”
蔡从简道:“学生确实在备考殿试,但重读经典,有一处困惑,来找老师解惑。”
王承初赞许点头,招呼课堂弟子们自习,随后独自给蔡从简开小灶。
申时末,书院散学。
学子们各自回家。
程若宁合上书本,让她的丫鬟兼书童小雨收拾好书匣。
二女走了不一会,便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若宁师妹!”
来者正是蔡从简。
“师妹留步,我方才听到了一件大好事。”
程若宁:“何事让师兄兴奋至此?”
“之前那首诗,终于叫许公子补完了。方才师祖特地命人告诉老师,我正巧就在旁边。”
蔡从简不经意地炫耀了一下他在师门的地位。
不过,程若宁似乎不关注别的,只问诗道:“后半首是什么?”
蔡从简平复心情,一字一句将“赠杨正道”给念了出来。
“确实是好诗,比师兄最好的几首也不遑多让吧?”
蔡从简摆手:“若论诗词,我确实不如许公子,但诗词一途,毕竟是小道。科举仕途,治国之法,才是大道。”
借着这股气势,蔡从简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话:“若宁师妹,我若能殿试高中鼎甲,你可愿……”
程若宁脸色不善。
她不认为诗词是什么“小道”,因而对蔡从简的说法很是不满。
当下也不打算给蔡从简什么面子,直接道:“有什么事,等师兄殿试结束再说吧。师兄现在就别一心二用,分心惦念其他了。”
蔡从简看着程若宁逐渐远去的美好背影,心里暖暖的。
“师妹特地关心我的殿试成绩,她果然还是在乎我的。我定不叫她失望!”
程府马车中,丫鬟小雨低声道:“小姐,我刚才好像看到了阿升。”
“阿升?”程若宁反问道。
“嗯。何府的小厮,时常给书墨少爷驾车。”
“哦。”
程若宁应了一声,反应了一会儿,顿时发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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