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妖妃的赤胆忠臣 第167节
何书墨并不是谦虚,而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家把李家牵扯出来,本就是乱上加乱,一团乱麻。至于李家和厉家做了什么利益交换,厉家和娘娘之间有什么约定,何书墨更是一概不知。
所以只能请娘娘自己把握。
贵妃娘娘并没有怪罪某人的“无知”,而是看向远处,幽幽说道:“三个多月前,你用一个《兵甲失窃案》,坏了本宫的大计。假如当时你没有出现,魏党如约发动攻势,你可知是什么结果?”
何书墨心道,这不就是小说情节吗?
他即刻回答:“魏党势如破竹,将张家连根拔起。您虽然如愿,但贵妃党实力减弱,气势受挫。表面上看,吃了大亏。”
娘娘轻轻颔首,道:“不错,本宫问你,为何魏党能如此干脆的铲除张家?”
何书墨小心翼翼地说:“因为您,挡不住魏党?”
贵妃娘娘罕见地没有怪罪某人失言,而是颇为洒脱地说:“的确如此。本宫拦不住魏党,所以张家才能死得干净。”
娘娘说完,凤眸看向她身边的男人。
“本宫拦不住魏党,但拦得住你,明白吗?”
何书墨与他家元淑心有灵犀,很快明白淑宝的言外之意。
“娘娘的意思是说,臣无论是对张家动手,还是对李继业动手,都一定有人会找娘娘求情?”
贵妃娘娘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静静地看着她面前的男子。
轻声问道:“所以,你准备怎么办?”
何书墨略作思考,道:“臣准备和娘娘相互配合,臣唱白脸,漫天要价。娘娘唱红脸,看上退步,实则完成预定目标。”
贵妃娘娘看着某人,轻笑了一声。
“你还不错,没让本宫失望。”
何书墨受宠若惊。
他知道娘娘是绝不常笑,更不常夸人的。
眼下愿意对他轻笑一下,说一句夸夸的话,定然是对他十分满意了。
“臣多谢娘娘盛赞!”
厉元淑看着某人被她稍微夸了半句,就立刻尾巴翘到天上,得意忘形的样子,不由得略感无奈。
这人之前还对她毕恭毕敬,如今混得越发好了,仗着忠心和功劳,有时候连装都懒得装。
“你别高兴得太早。八字还没一撇呢。”
何书墨心说:元淑还是把我想得太简单了,她不会觉得我高兴,是因为虚无缥缈的功劳吧?
何书墨收起心思,老实拱手道:
“是,臣明白。臣今日回去,立刻着手准备伪造信件。而后,将此信发往陇右李家。李继业若不进京,臣便将县主之事直接告诉禾丰郡王,配合其发动力量,联合魏党,对张家发难。此举虽不至于一把打死张家,但也可令其重伤难愈。
“李继业若是直接进京,但没有找县主位置,而是和张家商量,对齐口风。那么臣便以李继业是杀人凶手为名,强行抓人,漫天要价,逼张家和李家找娘娘谈判,向娘娘坦白实情,割肉让利。
“若李继业进京后,没有先找张家,而是先去找到县主的位置,那么我们便可利用县主尸身这个关键性证据,配合囚徒困境,逼问出真凶。如果真凶是张家,那么便将此事闹大,给魏党递刀。如果真凶是李继业,那么臣便押他,秘而不宣。等李家三房来找娘娘赎人。”
第150章 娘娘恩准,共进午餐(4k)
听完何书墨的话,贵妃娘娘安静思忖。
作为楚国的顶级强者,她自然知道许多常人不知道的秘密。
比如,李家的丹药效果神奇,有些的确可以救醒刚死之人;有些可以洗涤毒素,改善体质和天赋;还有一些,可以令人容光焕发,重获青春。
因此,假借平年县主之手,给李继业写信这种事,看似天马行空,但的确有可能发生。因为李继业自己,大抵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保证平宁县主一定死了。
就算李继业确定县主死了。那么何书墨在此基础上,同样设想过,李继业接到信件后,看破他的计谋,选择不来京城的情况。
何书墨的建议是:重新捅出平宁县主失踪案,利用禾丰郡王和魏党来打击张权。此举虽不至于斩草除根,但让张家元气大伤,自顾不暇,却是不难做到。
“可以,此事本宫准了。”
贵妃娘娘思虑之后,给予何书墨肯定的答复。
何书墨连忙道:“多谢娘娘。”
娘娘优雅颔首,正欲回到前殿,处理政务,却发现何书墨欲言又止,一副不太想动的样子。
“你还有事?”
“是,臣还有一件事想请教娘娘。”
还有事?
贵妃娘娘看着眼前的男人,想了想她还没动的奏折,道:“此地本宫待腻了,换个地方。”
“是。臣都听娘娘的。”
在娘娘的带领下,二人从养心殿后门出去,步行经过走廊,来到玉霄宫的花园小亭之中。
贵妃娘娘轻轻挥手,在花园中忙碌的宫女们,便立刻躬身告退。
很快,此地就只剩她和她的臣子二人。
娘娘端坐在小亭的石凳上,满眼是花园的翠绿和生机,心情终于稍好了一点。
“说吧,还有什么事。”
娘娘没让他坐,何书墨自然是不敢坐的。
在楚国礼法之中,“赐座”是上位者的一种赏赐,让你坐你才能坐,不让你坐就只能一直站着。
何书墨本人其实也不想坐,因为一旦坐下,位置就固定了。还不如就站着,随时侍候在娘娘身边,殷勤地给娘娘倒上茶水。
“娘娘,前日晚间,臣率部众捉拿庄南,臣还有一些细节想着需要告诉娘娘。当时,庄南陷入围困,为了自救,选择激发潜能。但是袁承却很是惜身,不愿与庄南死拼,因此他选择祸水东引,将庄南引向臣和谢家贵女的方向,臣本来是打算使用传送玉简……”
何书墨说到此处,厉元淑端起茶水的玉手,忽然轻微颤抖了一下。
前日晚上,她好巧不巧正在锦绣殿的花池中沐浴。
如果何书墨真用了传送玉简,一瞬间来到她的身边,那等情形……
厉家贵女十八岁时入主皇城,世人皆知,这是厉家和楚帝的一场交易。
当时,楚帝已经一百一十多岁,是为了龟息续命才请厉家女进京对抗魏党。以楚帝的身体条件,别说对厉家女做些什么了,就是抬起手吃饭都有些勉强。全靠灵泉和丹药续命。
因此,贵妃娘娘虽然名义上是皇帝的妃子,但却是实打实的,原封不动的,没有被一丝尘埃污染过的完璧之身。
娘娘身为厉家的贵女,从小受到的家族教育当然根植于心,她对于自己的身体和清白,自然是看得极重极重。是绝不可能随意予人的。
如果那天晚上,何书墨真敢用传送玉简。并且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那么,她除了送他入净身房,帮他了却一切杂念以外,大抵是很难留他一命了。
只能说,幸好谢晚棠有剑气防身,没让这小子把传送玉简用出来。
“娘娘?”
何书墨说着说着,便注意到,贵妃娘娘居然罕见地走神了!
只见娘娘凤眸凝视一处,玲珑娇躯一动不动,仿佛中了定身术一般。
娘娘哪怕走神,她的威势、气场、以及周身似有似无的护体真气,却一点都不是开玩笑的。
何书墨甚至感觉,只要他有一点“刺杀”,或者“不轨”的心思,娘娘无意识发动的反击,就足以让他瞬间灰飞烟灭。
“继续说吧。”娘娘回过神来,檀口轻启。
她眉目淡然,绝美的五官一如既往的漂亮,丝毫不提刚才走神的事情,让何书墨压根猜不到,她到底想了些什么东西。
娘娘下了“旨意”,让何书墨继续说,于是何书墨就只能继续往下说。
何书墨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娘娘下旨,让他不许停,那时候他该怎么办?遵旨,但是累死,还是无奈抗旨?
好像有点想得太遥远了。
收起纷乱的思绪,何书墨继续聊起袁承的事。
“臣以为,对付张家之前,必须要先解决袁承。但袁承毕竟是京查阁的阁主,位高权重。他的位置一旦有失,势必会引起魏党的反攻,到那时,事态发展恐怕不可控制。而且,京查阁阁主之位,恐难选择替补之人。如果从京查阁内部挑人,避不开袁承的影响。如果从外部调人,又恐怕水土不服。”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
贵妃娘娘一双凤眸,看向远处,玉口雅音轻轻流出:“袁承的影响其实不单如此。其妻子洪氏,乃是忠勤侯之女,有军方背景。你若置袁承于死地,侯爷穿盔带甲,持剑进宫,来找本宫讨个说法。你说,本宫该向着你,还是该向着他?”
何书墨对娘娘的影响力心知肚明。
贵妃娘娘的贵妃党,虽然号称把持楚国的半壁江山,但这其实是和魏党互相对应的一种夸张的说法。
贵妃党和魏党是楚国朝堂的两座大山,但大山之下,却还有无数的小山。
就拿军队说事,娘娘手里可以如臂指使的亲兵,目前唯有禁军一支。
京城的守备力量,是掌握在魏党手里的。五年前县主失踪,魏党轻易调动守备全城搜遍,便是仰赖于此。
至于各州兵马、楚国边军,王府亲兵还有主力兵团,则分别掌握在魏党、州牧、边军主将、藩王、勋贵等势力手中。
娘娘进京不过五年,既要稳固内部,又要顶住魏党的压力,自然没有精力去插手京城以外的地方。她对于军队的控制力度,就可想而知了。
何书墨面对娘娘的问题,十分坚定地道:“如果娘娘真有需要牺牲臣,去拉拢别人的那一天,请娘娘不必顾及臣的想法,尽管牺牲臣就好了。”
“为何?”
何书墨一字一句,语气铿锵有力:“因为臣对娘娘忠心不二,臣为娘娘牺牲,无怨无悔!请娘娘尽情使用臣就是了!”
厉元淑凤眸盯着她的臣子,以她的冰雪聪明,自然能看出来,某人又在见缝插针地展示忠心。这人每次进宫,都会不厌其烦地对她表露心迹,好像生怕她忘记似的。
按照她的性子,自然是最讨厌有人不知廉耻地烦扰她的。
但是面对何书墨,每每瞧着他心里眼里都是她的忠心模样,她便不怎么能生得气来了。
这人与她心意相通,而且忠心耿耿,能力出色,即便真有些不大不小的小毛病,她作为堂堂贵妃,也不是没有容人的气量。
“袁承碍着你的事,你要打压他,本宫自然支持。但是他与魏党和勋贵都有牵扯,在京查阁中经营多年,扎根颇深。想要动他,非一日之功。你最好是拿住他的把柄,令他投鼠忌器,而非把他逼上死路,与你玉石俱焚。”
何书墨听完娘娘的一番话,心道:不愧是我家元淑,看问题就是全面而且透彻,三言两语就给我指出一条明路。
“多谢娘娘指点,臣明白了。”
“嗯。”
贵妃娘娘说完后,施然起身。
她一身绫罗绸缎,仿若定制一般,无比贴合她身上的妖娆曲线。将她仿若人间尤物的娇嫩身躯,于某个时刻,展露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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