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65节
虽然其中大半都被编入惩戒营内,但惩戒营目前也没有用武之地,苏言也不可能这样白白养着他们消耗粮食,所以就必须要想个好办法处置他们了。
苏言目前能够想到的处置方式不多,江南的土地大多已经被开垦出来了,现在还没被开垦的就只有没价值的烂地。
不然的话,他还可以开屯田令,将俘虏通通送去开荒种地,还能缓解一部分粮食的压力。
既然屯田行不通,那就只能搞搞军工,让这些免费劳动力发散自己的价值了。
这里的军工并非是指制造枪炮、铸造刀剑等军工,而是弹药的生产。
他通过系统招募的士兵虽然不用担心武器问题,但弹药是需要自己生产的,到目前为止基本都是靠库存和缴获。
苏言便打算借着这不用开战的一两个月兴建几座弹药工厂,确保之后开战能够有稳定的弹药后勤保障。
这里的弹药工厂生产的可不仅仅是火药和铅弹,而是更进一步的纸包弹。
关于纸包弹的构想,苏言很早就有了,现在的线列步兵装填时还是需要手动放弹丸和火药,对于倒入火药量的把控纯靠手感和经验。
虽然说系统兵不太可能会因为战场上的紧张情绪影响到装填,但这倒火药——放弹丸——再往火药池倒火药的步骤还是有些拖累装填速度了。
要是能够规范普及纸包弹的运用,装填速度最快便能达到一分钟射击三发。
试想一下,在与清军鸟铳手互射时,对方刚刚打出一发正准备装填第二发,明军的第二次射击就打过来了,清军坚持不了几轮恐怕就会被击溃。
纸包弹是最没有技术难度的,一坨纸条里分为两层,第一层为少量火药,用于倒在火药池内剩下直接连纸一起塞进枪管内即可,还能增加气密性,提高射程和杀伤力。
这个弹药工厂苏言就直接选在了苏州城外,一户先前被抄家的缙绅的庄园,在那户缙绅被抄家后,庄园就一直废弃下来,正好能利用起来。
他以这座庄园为基础进行了扩建,在四周拉起一条高大的城墙,又在距离建筑较远的地方建造了一座仓库,专门用于存放火药。
被选入弹药工厂的俘虏都需要经过精心挑选,那些在被俘虏后表现配合的俘兵是最优人选,毕竟关乎军工,不得不谨慎。
除了苏州外,松江、常州、嘉兴三府也都分别兴建弹药工厂,由专人从各县采购火药原材料送往府城,再合成为火药,最终制造为纸包弹。
制造出来的纸包弹除了一部分留下,存入府城武库,大部分将直接送往苏州,装备线列步兵。
苏言虽然兴建了四座弹药工厂,但也要不了这一万多人,合计起来能有两千号人都算多了。
至于剩下一万多俘虏,苏言在与蔡玄等人商议过后,还是决定将他们打散后分配到那些遭到清军荼毒过的州县,在官府的监督下帮助百姓恢复生产,开垦因为战争荒废的田地。
……
与此同时,江宁府。
当洪承畴派去招抚的使者只带着一只耳朵狼狈地逃回来后,洪承畴和勒克德浑等人都被苏言的傲慢与轻蔑激怒了。
在听完那使者充满委屈和怨念的汇报后,洪承畴的脸色难得黑了下来,他咬牙说道:“苏贼安敢如此嚣张,着实不把我大清王师放在眼底!”
不,这不是不把他们放在眼底,是根本就骑在他们的头上耀武扬威,不仅要在他们头上拉屎,还要找他们借纸!
勒克德浑也十分恼怒,虽然被割掉一只耳的是个汉人,但这也同样是在打他的脸,打大清的脸!
“必须要让苏贼付出代价!”勒克德浑捏拳喊道:“即刻出兵常州,即便不能收复失地,也要多杀一些汉狗,让苏贼知道犯我大清天威的后果!”
洪承畴脸色微变,却很快恢复常色,他沉吟道:“大将军稍安勿躁,此时出兵,若是引来苏言的报复,刺激他率军西进,仅凭镇、江二地兵马,恐怕不是他的敌手。”
勒克德浑听言心中恼怒,洪承畴这番话不是在劝他做缩头乌龟,任由苏言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简直是令大清蒙羞!
第143章 江宁的情报网
勒克德浑的胸中被愤恨、不甘的情绪充斥,如何会听从洪承畴的劝谏。
更何况洪承畴不过一介投降的汉人,看在他的官职上对他有几分好颜色也就罢了,又怎么可能真的将洪承畴放在眼里?
因此,勒克德浑断然拒绝了洪承畴的劝谏,命固山额真叶臣率八旗兵攻入常州——当然,他清楚想要强攻常州是不可能的,大军入常州后纵兵劫掠,屠杀汉人,以此作为向苏言的报复。
不过勒克德浑没想到的是,在他的命令下达后没多久,关于清军要开拔的消息就被居住在城中的前礼部尚书的宠妻柳如是知晓。
柳如是在钱谦益降清后并没有跟随他一同北上,而是坚持留在南京,并且凭借着过去的影响力,城中的风吹草动大多能够第一时间知晓。
得知八旗军将要开拔的消息后,柳如是神色微沉,招来了一直服侍在左右的侍女,对她耳语了几句,那侍女便转身离去。
侍女换上了一身平民百姓的衣服后,就从府院的侧门离开,独自一人走在江宁繁华的街道,很快走进了一家生意不太好的米铺内。
她看向倚在柜台后无精打采打着算盘的掌柜,轻轻敲了敲柜台,低声道:“掌柜的,可有从苏松运来的稻米?”
那掌柜放下算盘,瞥了她一眼,又下意识看向门外,才回答道:“有,敢问是为哪家而来?”
“钱府。”侍女应道,一边摸出了一块玉佩,放在柜台上。
掌柜定睛一看,马上就认出了那块玉佩,他顿了顿,快步走出柜台,去将大门关上,才邀请侍女走向后院。
侍女跟着他移步后院后,便看见了一位身着青色儒服的年轻人。
掌柜向年轻人行了一礼,低声说了几句,随后看向侍女,道:“这位便是你要见的人。”
侍女倒是没想到夫人要她来见的人这么年轻,她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福,道:“这位先生,我家夫人有要事相告,事关清军动向,十万火急,还请您随奴家走一趟。”
一听见十万火急这四个字,年轻人顿时神色大变,但还是稳住心神,道:“我明白了,请你先行离去,我一会便会上门拜访。”
侍女点头,随后在掌柜的带领下离开了米铺,返回府邸,不过几刻钟后,年轻人便出现在了侧门,由提前等候的侍女领着来到前院。
柳如是虽然是主家,但也早已在前堂等候,看见年轻人入内,她几步迎了上去,施了一福,道:“妾身见过陈先生,如果不是十万火急之事,妾身也不敢轻易请先生上门。”
陈彬点了点头,也抬手回礼,随后开门见山道:“敢问钱夫人,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还请就坐。”柳如是一边示意他落座,自己也坐回主位,一边说道:“妾身打听到了清军的最新动向,那平南大将军勒克德浑命固山额真叶臣领八旗兵东进常州,不知意图。”
“不过以八旗兵的残暴,妾身担心八旗兵一旦攻入常州,定会有大量无辜百姓惨遭毒手,因此妾身才会这般着急请先生上门,若能提前告知常州守军,疏散百姓,坚壁清野,也可避免百姓遭受荼毒。”
陈彬神情肃穆,道:“夫人担心的也不无道理,鞑虏匪军穷凶极恶,自入关以来犯下的累累罪行天怒人怨,他们若是秋毫无犯,反而才是异常蹊跷。”
说完,他又问道:“那么夫人可知叶臣将率多少八旗兵出征?”
柳如是摇了摇头,面露歉意,道:“这妾身就不清楚了,事关机密,不是轻易能够打探到的。”
陈彬听言也没有太过失望,他点了点头表示清楚,也没有继续在钱府耽搁,很快就匆匆离去。
柳如是这条线,陈彬也是花了不小的功夫才搭上的。
当初之所以会选择同柳如是合作,还是看在了柳如是过去一直表现出来的爱国立场。
包括她劝说钱谦益不要降清,和自己一起殉国在前,钱谦益说出那句“水太凉”的千古名句后,她奋身投水意图将自己溺斃在后,都用行动证明了她的立场。
再加上柳如是在南京城内的影响力,不论是她自身在出嫁前的个人影响力,还是出嫁后夫家钱谦益的人脉,都方便她在南京城内搜集情报。
于是,陈彬便施行了一场豪赌,他先是借助家中在南京的人脉攀上了钱谦益的一名学生,再借故与学生一起前往钱谦益家中拜访。
彼时钱谦益还未跟随多铎一起北上京师,而柳如是接待了他们一阵后,便要离席返回后院。
陈彬见状,也借故出恭离开了宴席,快步追上柳如是,直接向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这个时候正是八月份,苏言已经在东边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接连击败清军,杀死许多八旗兵,军威在南京城内无人不知。
不过在得知陈彬的身份和来意后,柳如是也并没有轻易相信他,她也担心陈彬是清廷派过来钓鱼执法,想要找借口除掉自家丈夫。
所以,她并没有马上理会陈彬,而是在那之后暗中调查起陈彬的来历,在确保他没有问题后,双方才又慢慢接触,并最终达成了合作。
当然,这一切柳如是并没有告知钱谦益,钱谦益此时还对清廷有所幻想,并且跟着多铎一块北上,前往清廷京师等候留用。
要是她现在就告诉钱谦益,难保后者会不会生出以此作为投名状,向清廷告密,换取前程的想法。
如果说当初的柳如是还对钱谦益有着深深的爱慕,那么这份爱慕自钱谦益说出“水太凉”,并率百官降清以后,就被无尽的失望冲散。
陈彬回到自己在江宁的住处后,便匆匆提笔写信,将柳如是提供的情报记录下来,命人骑快马送往常州。
目送手下离去的背影,陈彬的眉头仍然紧皱,他一直都在期盼着哪一天苏言能够率军兵临城下,光复南京。
为此,他在亲自来到南京坐镇后,便开始命人暗中测绘南京的城防图,并与各门守将接触交好,豢养死士。
只要苏言能够率军来攻,他就会毫不犹豫在城中起事,与大军里应外合,一举光复故都。
第144章 夏家
叶臣率军开拔之前也需要一段时间的准备,因此常州明军得以先一步得知消息并做出应对。
常州总兵向小兵收到陈彬送来的情报后,当即将副将阎应元唤了过来,将书信交给他过目。
在阎应元看完后,向小兵沉声道:“清廷遣使招抚经略,却被经略割耳羞辱,此事已传得沸沸扬扬,鞑虏这时来犯,其意恐怕并非攻城略地,而是报复经略。”
阎应元点了点头,这件事的确已经人尽皆知,当时清廷使者被驱逐的动静可不小,在路过常州时还被许多百姓扔石子、烂泥,侮辱咒骂。
他并没有怀疑这封书信的可信程度,如果向小兵认为这个情报有问题的话,就不会将他召来。
阎应元沉吟道:“且不管鞑虏目的何在,都应该将城外百姓迁入城中安置,避免更多无辜百姓被鞑虏屠戮。”
“还要收缴舟船,毁坏渡桥,让鞑虏无法渡河。”向小兵提醒道,“常州多水,只要将鞑虏阻截在运河对岸,他们也就无法为所欲为了。”
“总镇,末将愿亲自率军出城疏散民众,收缴船只,拆除渡桥。”阎应元主动请缨,道。
向小兵笑了笑,道:“丽亨主动请缨,我怎会拒绝呢,我给你二营人马,可够?”
二营也就是一千四百多人,阎应元想了想,点头应道:“足够。”
说罢,阎应元便马上前去点兵,准备出发,向小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是在回想着那封书信的来源。
对于陈彬此人,向小兵还在苏州的时候就有与他打过交道,只知道此人曾经是苏言的同窗,苏州起事后又被苏言委派了什么任务。
但没过多久,陈彬就没了消息,从未在苏州出现过了,而现在陈彬居然从南京发信过来告知他们清军动向。
由此可以看出,陈彬在消失以后去执行了什么任务了。
向小兵想了想,还是命人将这封书信抄录一份,又送往苏州,交给苏言过目。
而现在的苏言在干什么呢?
他正百无聊赖地听着老母亲的唠叨。
“娘昨天便请城中最有名的媒婆上门向夏瑗公说媒了,夏瑗公对这桩亲事也颇为赞同,只待交换生辰八字的红帖,请一位大师算算,便可以张罗着订婚了。”
老母亲看起来很是高兴,她一直操心长子的婚事,现在终于有了眉目,要是速度快点,来年年底说不定就能抱孙子了。
苏言对明代订婚的流程一窍不通,也不好插什么嘴,但还是低声嘟囔吐槽道:“以我的地位,只怕没有人敢说八字不合什么的吧?”
“你说什么?”苏母没听清他的低声嘟囔,询问道。
“没什么。”苏言摇了摇头。
“如果你有心仪的女子,不想迎娶夏瑗公的小女儿,就趁早说出来,别等过门以后再追悔莫及。”苏母瞥了他一眼,以为苏言是不乐意这门婚事,警告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儿哪里能有什么意见。”苏言讪笑着说道,“我一点意见都没有,全听母亲的。”
在这个时代可不要讲究什么自由恋爱了,夏允彝的门第虽然不算很高,但迎娶了他的女儿后,还能附赠夏完淳这个少年民族英雄,对苏言来说也算赚到了。
“说起来,辅弟的成婚吉日定下来了吗?”苏言换了个话题,问道。
上一篇:LOL:我觉醒了三国杀系统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