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60节
“将军,标下只希望是杞人忧天,但还是请您晚上若是真要前往的话,还是做好防备。”亲信最后说道。
……
李元胤最终还是采纳了亲信的提议,或许就连他心底也认为自己的义父有可能会对他动手。
因此,李元胤外面穿着一件宽大的儒服,里面套着贴身软甲,随行人员也都如此,在阎可义的住处外,也埋伏着一队忠于他的兵马,一旦里面出现什么变故,这些兵卒就会直接杀进去。
“元伯,你可算来了。”
入夜,当李元胤出现在阎可义住处外时,几乎是望眼欲穿的阎可义连忙摆出笑脸,热情地迎上前去。
李元胤微笑着应下,故作毫不知情地与阎可义相互挽着手,一同阔步走向里屋,一边意味深长的询问道:
“可义兄怎么突然邀请我来喝酒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要是被有心人告到父亲那边,你我二人恐怕都会遭到父亲的责备呀。”
阎可义笑容微凝,还是很快恢复如初,笑道:“今晚这酒,为兄可是偷偷准备的,就你我兄弟二人知晓,要是真被总镇知道了去,总不可能是为兄我告的密吧。”
李元胤笑着附和了几句,走进院子后,余光也不时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注意到院内非常安静,安静的甚至看不到侍奉的下人。
他并没有明说,而是继续跟着阎可义走进了房内,他们二人的侍从都被要求退到外面,正中央的圆桌上果然摆放着丰盛的菜肴,阎可义热情地拉着他的手双双坐下。
随后便拿起酒壶,为两人的酒杯斟满酒水,在他倒酒的时候,李元胤依旧在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注意到门窗外有数道人影晃动。
这让李元胤的心不自觉提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身旁倒酒的阎可义,后者斟满酒后,笑着邀他共同举杯,将酒水一饮而尽,但李元胤并没有将酒水饮下,而是把杯子放在了桌面上,轻声道:
“可义兄,我听说你白天和父亲单独谈事,可否能够对我透露一下,你们谈了些什么内容?”
阎可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元伯,这……”
阎可义正准备解释,但话才刚刚出口,李元胤就打断了他,直接说道:“你们是在谈论关于我的事情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阎可义见状,叹了口气,也跟着放下酒杯,很干脆的承认了下来:“没错,总镇希望你在我这边待一段时间。”
“待一段时间……”
李元胤瞳孔一震,下意识站起身来,阎可义又叹了口气,道:“元伯,看在过去的交情,我不会动你和你的人,为兄也是迫于军令,你也知道,军令重于泰山……”
阎可义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喉前一抹冰冷的触感打断,他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元胤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短刀,那短刀就横在自己喉咙前,隐隐贴着肌肤。
“你……”
“阎可义,是不是他让你把我抓起来的?”李元胤沉声问道。
阎可义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先下手为强,还在震惊于要害前的利刃,听到李元胤的询问,不敢隐瞒,连忙应道:“是……元伯,你不要冲动,为兄也是听命行事。”
“他为何要抓我?”李元胤没有理会对方的求饶,咬着牙询问道,他的表情已经变得阴沉难看起来。
阎可义也感受到了身边人的情绪变动,一五一十将当时的谈话和盘托出,李元胤听了以后,只觉得心中发寒发冷。
他发出一道长长的苦笑,道:“我自年少便被父亲收养,他理应是最信任我的人,如今却因为我的谏言而怀疑我的品行与忠诚,这是何道理?”
阎可义不敢接话,他暗自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把侍从安排在屋内,导致自己被李元胤挟持起来。
李元胤苦笑了一阵后,便恢复了情绪,他冷冷地看着阎可义,道:“你只是听命行事,我不杀你,但你要助我打开城门,离开太仓,如若不从,我便将你血溅当场!”
“好好好……我愿助你,元伯息怒!”
阎可义满脸苦涩地被迫答应了下来,随后在李元胤的挟持下走出屋外,外面的侍卫见状大为惊讶,阎可义苦着脸下令解除埋伏,取消行动。
而李元胤一边命那些兵丁缴械,一边让亲信火速返回营内,集结兵马,与他共同出城——
尽管李成栋有负在先,但李元胤还是不愿与义父刀兵相向,他只想率军出城归顺明军。
第133章 投诚
“经略,有一队人马自西门而出,正在往我军营地而来!”
入夜,正准备休息的苏言就收到了手下人的汇报,他连忙起身,有些惊讶,道:
“这清军不从城北突围,怎么反而往我这边来,这难道不是自投罗网吗?”
惊讶之余,他当即下令集结兵马,准备出营迎击这一清军,不过还未等明军全部集结,就有一名清军使者前来表明来意。
一听率部出城的人是李元胤,苏言先是一怔,随后很快就释然了,如果是李元胤的话,那他前来投诚倒还有些可信度。
只是,李元胤可是李成栋的养子,现在李成栋还未死去,李元胤怎么会选择背叛李成栋前来投诚?
为了以防万一,苏言还是率军出营做出迎战姿态,亲自接见前来投诚的李元胤。
没过多久,李元胤便率军赶来,为了表明诚意,他命部下停在一箭之外的距离,只带着几名亲信策马来到苏言面前。
随后,李元胤翻身下马,单膝跪在苏言面前,低着头抱拳道:“罪将李元胤拜见苏经略,罪将不愿继续为虎作伥,与同室操戈,故而率部前来归顺经略。”
苏言盯着他低头时露出来的后脖颈,可以看出来李元胤此时没有丝毫防备,只要他想,可以马上拔剑顺着后脖颈将李元胤的脑袋给砍下来。
这或许就是他在向自己证明归顺的诚意的方式,但苏言无动于衷,他语气淡然,道:“如果本官没有记错,李将军应该是那李成栋的养子吧,身为养子却背叛父亲,率部出城投降,不忠不孝,你认为本官能相信你吗?”
李元胤听他这么说自己,正欲开口为自己辩解,跟着他一起来的亲信就着急地反驳道:“那李成栋先对我家将军动手,我家将军难道就只能因为这所谓的父子情坐以待毙吗?”
“陈建!”
李元胤瞪了他一眼,呵斥他闭嘴,随后看向苏言,诚恳道:“还请经略明鉴,父亲命阎可义将我擒拿软禁,罪将提前识破,为了自保,才不得已率部出城归降,若这也算是不忠不孝,那罪将甘愿承担如此评价。”
说完,似乎是怕苏言不信,他又补充道:“阎可义已被罪将擒获,现在就在军中,如若经略不信,可将其提来亲自讯问。”
“哦?”
苏言听他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让人将阎可义带过来,让二人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那阎可义被带过来的时候面如死灰,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在听了苏言的讯问后,他也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将李成栋交代给他的任务都给说了出来。
虽然李元胤之前已经知道了他们密谋的内容,但再次听了,心底还是不可避免的再次受到了伤害,掩面叹息。
苏言听完,面露冷笑,嘲弄地说道:“这李成栋可真是阴险毒辣,虎毒还不食子呢,即便是养子,这么多年来也该有感情了。”
李元胤沉默不语,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苏言却不打算放过他,恶趣味道:“李将军,那李成栋居然如此对待你,本官愿意为你主持公道,等本官生擒了李成栋,就把他交给你让你亲自处置,”
李元胤嘴角抽了抽,无言以对,苏言也没有继续逗弄他,直接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上,询问他带出来的兵马数量,以此城中情况。
李元胤虽然还是不愿意与养父刀兵相向,但也清楚自己要是学徐庶一言不发,那肯定是要被丢去坐冷板凳的。
因此,李元胤只想了一瞬,便将自己知道的情报都和盘托出,包括李成栋准备向南突围的计划。
跟随他出城归降的兵马有八百余人,城中还有约莫两千五百余上下的清军,不过此时李成栋应该已经知道了养子叛逃的消息,他肯定不会无动于衷,原先的计划多半会被取消。
正如苏言所料想的一般,现在的李成栋的确已经得到了养子叛逃的消息。
他听了手下人的汇报后,登时大发雷霆,拔剑在房间里左劈右砍,宣泄着心中的怒火,吓得周围的婢女侍从都仓皇外逃。
胡乱劈砍一阵,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后,李成栋才终于冷静下来,他意识到随着李元胤叛逃,不仅原先定下的计划不能继续执行,军中士气也会因此受到极大的打击。
那可是他的养子,很长一段时间内被李成栋视作继承人培养的养子,连李元胤都率部叛逃,这对军队的士气将会造成多大的打击啊!
底层士兵可不管李元胤叛逃的原因是什么,他们只会盯着这件事的表面,并悲观的认为大势已去。
现在若是还按照原计划突围,只怕刚刚出城,那些士兵就会自行逃跑,未战先溃了。
因此李成栋不得不连夜召集军中部将,宣布暂时停止突围的计划,转而继续固守城墙。
一切都与李成栋担心的那般,等到了第二天,全城清军都知道了李元胤率部叛逃的消息,这无疑对士气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底层士兵们对此议论纷纷,但主流的看法都是认为他们继续坚守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应该效仿李元胤一起强行杀出城外,向明军投降。
悲观的情绪弥漫军中,让许多人生出了小心思,一些士兵也不打算出城向明军投降,直接就脱下盔甲,丢下武器,钻进了太仓城内那四通八达的街巷。
现在清军内部一片混乱,人心思变,即便他们只是逃入城内,清军也没办法在茫茫人海中将他们抓回来。
更致命的是,第二天中午,苏言便下令对太仓州城发起了强攻。
他直接命令李元胤和他带出来的八百余人打头阵,从城西向州城发起进攻,同时攻城的还有城南与城东两个方向。
至于城北仍然处于空虚不设防的状态,他就是打算借助李元胤投诚时清军士气受损的机会,向太仓发起猛攻,让清军不得不选择从城北突围。
“进攻!”
“杀——”
在隆隆炮声中,李元胤不得不身先士卒,身着两层盔甲,带队向城墙冲去,炮弹不时从他们头顶呼啸而过,狠狠砸在城墙表面,让城墙因此一阵颤抖。
清军虽然人心思变,但在面对明军攻城时,也还是被军官将佐们驱赶着,强打起精神向如潮水涌来的明军倾泻箭矢弹丸,尽可能射杀敌人。
直到,他们看见了打头的李元胤和其他熟悉的面孔。
第134章 光复太仓
“是小李将军!”
“天杀的,他投降后就迫不及待想要向新主子表忠心,对我们动手了吗?!”
在看见李元胤现身后,清军的火力突然变得有些稀疏,李元胤平日里在军中素有威望,许多士兵都敬服他。
再加上和他一起攻城的兵卒里也有很多熟人,守军自然更不可能像对待明军一样肆无忌惮,反而有些畏手畏脚。
可底下的李元胤和降兵可不管这么多,他们都清楚,以后能不能在苏言手底下过得好,就要看今天的表现了。
他们直接借着这个机会一鼓作气冲到城墙底下,架起云梯,将盾牌举过头顶,大步向上攀爬。
而在这时,守军才终于被军官将佐催促着向底下的明军倾泻火力,一时箭如雨下,箭矢叮叮当当的打在盾牌上,但还是时不时有士兵惨叫着从半空摔下。
城墙底下的明军也不甘示弱,纷纷以弓箭、火器还击,在阵阵枪声中,城头守军很快遭到了压制,不敢冒头射击,只能放任李元胤带队登上城墙。
李元胤身先士卒,最先顺着云梯爬上城墙,他在冒出身子的瞬间就将盾牌护在身前,挡住了守军的攻击,随即脚下发力,踩着梯子和墙垛跳入城头,拔出腰刀劈开刺来的长矛。
也就是这时,周围的守军认出了他,面露迟疑,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攻击。
李元胤见状,连忙使出了嘴遁技能,大声喊道:“弟兄们,鞑子已经快要被赶出江南了,你们为何要跟着我父亲一起执迷不悟,当鞑子的狗,为祖宗蒙羞?只要临阵倒戈,随我一同攻入城内,明军的经略不会亏待你们的!”
那些士兵们听了他的喊话,顿时面露纠结,平心而论,他们肯定不愿意跟着李成栋一起死在太仓,可没有人带头,他们也不敢轻易投降。
李元胤见他们露出纠结的神情,当即抓住机会,大步冲上前去发起攻击,那些士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就有一人被砍翻倒地。
“反正,执迷不悟者,格杀勿论!”
他大声喝道,配合着脸上溅到的敌人的鲜血,让他的面容显得极其狰狞,也震慑住了那些还在纠结的士兵。
几个守兵见状,咬了咬牙,还是选择临阵倒戈,他们学着李元胤将后脑的辫子割断,随后跟着李元胤一起向城头上的其他同袍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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