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39节

　　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被部署在后面的四艘双桅巡防舰终于展露出他们的獠牙。

　　四艘战舰横冲直撞，迎面突入混乱的战场之中，在船长们的咆哮声中，左右侧舷的火炮接连开炮，向近距离的清军战船打出一轮轮密集齐射。

　　十几门红夷炮在这近距离炮击中就好似降维打击一般，密集齐射直接弥补了水战中炮击精度可怜的缺点，炮弹接连砸在清军战船上，一下便将其重创，船身倾斜，海水倒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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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二点上架，宝子们记得捧捧场，上架第一天爆更一万打底，十二点过后应该会先发布三章。

第85章 上架感言

　　这本书本来成绩是还不错的，但是我吃了没大纲的亏，中秋那几章有些小崩，没关系，现在我已经吸取教训开始列章纲了，现在一切都在按照大纲进行，尽在我掌握之中。

　　好久没写上架感言，一时间有些不太会写了，那就直接说明一下加更规则吧。

　　上架后首订每增加一百加更一章，后续均订增加一百加更一章，上架当日更新五章，本来是想一口气先发三章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先更两章。

　　再后面，打赏2500加更一章，这就不奢求了。

第86章 长江水战（下）

　　四艘巡防舰一加入战场，那密集的炮声就瞬间吸引了大部分清军的注意。

　　“天杀的，这四艘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快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继续猖狂下去了！”

　　清军各船军官眼见明军一次密集炮击就能重创一艘战船，马上意识到这四艘战船的危险性。

　　吴胜兆也意识到这点，他当即顾不上继续指挥围攻明军旗舰，转而通过旗语，试图命令各船停止与吴淞镇战船的交手，转而试图围攻那四艘巡防舰。

　　但战场上已是混乱不堪，硝烟弥漫，他打出的旗语没有被所有战船接收，就算是受到了命令准备执行，吴淞镇战船又怎么会放任清军得逞，见敌人不再恋战，他们果断追击上去，试图黏住清军，让其无法脱战。

　　眼见有清军试图靠过来，船长吴国泰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大手一挥，喝道：“靠上去，让敌人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左舷准备！”

　　在军官的叫喊声中，水兵们纷纷检查起左舷火炮的装填情况，随后将其推入炮位。

　　“左舷开火——”

　　隆隆隆——

　　伴随着船身一阵剧烈晃动，部署在左舷的十二门火炮接连开火，炮弹从白色硝烟中穿出，呼啸着飞向不远处靠近的清军乌艚船。

　　乌艚船上的清军眼见炮弹朝自己高速飞来，慌忙四处散开，试图躲避从天而降的炮弹，下一秒，炮弹狠狠击中船身，直接撕碎船身的木板，留下一个可怕的洞口，炮弹也砸进甲板之中，将几个躲闪不及的清兵的半个身子削去，随后又在惯性的驱使下向前弹跳，杀伤多人。

　　在打出一轮齐射后，巡防舰上的明军水手合力将9磅炮从炮位拉了出来，清理炮膛，转而在军官的命令下装填霰弹，那艘乌艚船即便硬生生吃下一轮齐射后，仍然坚持靠过来，试图与巡防舰展开接舷战。

　　但这一次，他们所要承受的可不是实心弹了，而是对水兵们而言更加恐怖的霰弹。

　　“左舷开火——”

　　可怕的炮声再度响起，无数细小弹珠如铺天盖地一般朝靠过来的乌艚船横扫过去，几乎将乌艚船的甲板笼罩，凡是暴露在射程范围内的清军水兵都被霰弹射成筛子，他们甚至就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倒在血泊之中。

　　如果按照平时的习惯，吴国泰会选择靠上去，登陆乌艚船将其俘虏，但现在战事紧迫，他直接放弃了那艘乌艚船，下令战船继续前进，配合另外三艘巡防舰对战场上的其他清军战船展开轮番炮击。

　　在接连不断的炮击之下，清军水师很快损失惨重，有多艘战船遭到重创，船身出现多处缺口，江水倒灌，船舱内的水兵只能拼了命想要将涌入的江水泼出去。

　　但他们很快绝望的发现，他们泼出去的速度还没有江水涌入的速度一半那么快，船舱内的水逐渐漫过脚背，高过脚踝，当消息汇报给船上的军官后，清军不得不遗憾地选择弃船逃生。

　　明军双桅巡防舰的表现超乎吴胜兆的意料，他几乎是眼睁睁看着敌人肆意屠杀自己的部下，看着多艘战船缓缓下沉，这让他目眦尽裂，恨不得不管不顾指挥所有战船围攻巡防舰。

　　但那些吴淞镇水师就像是甩不掉的牛皮糖一般，死死黏着与他们短兵相接的清军战船，使其无法脱身。

　　“天杀的贼军，到底是从哪里搞来那么多红夷炮的！”

　　他忍不住仰天长啸，回想起来，战前的信心满满让现在的他就像是小丑一般，己方多出来的五百斤铜炮和红夷炮虽然一开始的确重创了敌船，但在敌人的西式战船参战后，这点小小的优势被迅速追平，反而被敌人碾压了！

　　他也很快意识到一点，自己必须要下令撤退了，如果继续被吴淞镇战船黏着，让那四艘西式战船能够继续肆无忌惮的炮击，那他们今天不仅必败无疑，反而还可能会被送进长江喂鱼！

　　想到这，吴胜兆迅速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当即下令吹响撤退号角，并指挥船上留守的水兵向敌船上的敌人进行火力压制，掩护己方水兵撤回。

　　那些还在厮杀的清军水兵听到撤退号角先是一愣，但还是相互掩护着后撤，明军水兵想要追击，却被清军射来的弹丸箭矢逼退。

　　其他清军战船也都听到了撤退的号角声，明军火力之凶猛，已经令他们心生畏惧，自然无人还想继续战斗下去，各船拼了命开炮放枪，试图以此震慑住敌人，让明军无法追击，一边拼命划动船桨，撤离战场。

　　不过，明军显然不可能放任他们顺利撤退，在接下来的追击中，巡防舰直接换上了能够打断敌船船杆的链弹，将清军战船的船杆拦腰斩断，而后面追上的吴淞镇战船又集火轰击。

　　到最后，吴胜兆的福船的船杆也被损坏，他只能仓促乘小舟登上另外一艘完好的战船，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窜，清军仅有一艘鸟船、三艘乌艚船与一艘巡沙船顺利出逃，其余战船或是被击沉，或是被重创，在沉没之前冲上岸边搁浅，船上水兵也都悉数逃跑。

　　而明军一方也同样损失颇多，除去哨船不谈，主力战船几乎船船带伤，两艘乌艚船被清军火攻船撞上，大半个船身都被火焰吞噬，一艘船及时灭火保住了战船，而另外一艘严重损毁，以至于水兵不得不放弃该船。

　　而其他战船就只是船身损伤程度不同了，因为两军短兵相接，以跳帮接舷战厮杀的缘故，主要的问题还是人员伤亡，鲁之屿的旗舰福船还遭到了敌军的重点围攻，船上水兵死伤惨重，连鲁之屿的身上也多了几处伤口。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经此一役，清军水师再也无力与明军争夺长江口的控制权，明军水师能够自由出入，甚至威胁镇江、江宁。

　　此战过后，为了彰显大明水师的威武，鲁之屿也顾不上负伤休养，命部分战船拉着损坏和缴获的战船返回崇明岛进行修整，他自己亲自率领剩余战船驶向江阴，在长江上对着岸边的清军营地展开炮击。

　　当明军水师出现在江阴守军的视线中时，几乎整个城头都被欢呼的声浪笼罩，城中军民听闻消息后，争先恐后登上面向长江的城墙，伸长脖子向江面眺望。

　　阎应元和陈明遇也赶到了江南城墙，与军民一同目睹明军水师炮击清军大营的场面，每个人都心情激动，忍不住眼含热泪，陈明遇激动地抓住阎应元的衣袖，喊道：

　　“阎公看见了吗！那是大明的水师，天下人没有忘记我们！我们不是孤军奋战！”

　　阎应元含着泪水重重点头，道：“嗯，江阴人绝非孤军奋战！”

第87章 清军分兵（求首订）

　　江阴人民绝非孤军奋战。

　　在吴江城外，博洛眺望着那座被围困了一个多月仍然傲然屹立的城池，长长叹了口气。

　　距离那场失败的夜袭已经过去了许久，这段时间内博洛一直待在大帐内养病，没有对县城发起进攻，但明军还是会隔三差五借着夜色出城打黑枪，这让他既恼火，又无能为力。

　　“贝勒爷为何叹气？”

　　梅勒章京额尔谨询问道。

　　“你自己看看吧。”

　　博洛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而是将手上送达不久的军报递给了对方，额尔谨接过军报只看了一眼，脸上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居然是杭州急报，莫非是浙东南蛮组织兵马反攻了？”

　　博洛没有回答，额尔谨自说自话后，又接着往下飞快阅读了一遍，等他看完，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说道：“贝勒爷，伪鲁王图谋杭州之心不死，勾结太湖贼寇，集结重兵围攻杭州，以杭州之兵马，恐怕……”

　　“我有心命梅勒章京和托分兵驰援杭州，解除杭城之危机，若能击败太湖贼寇，收复湖州，也能恢复我军粮道。”

　　听了博洛的话，额尔谨没有马上表态，而是摸了摸下巴，思忖片刻，提议道：

　　“贝勒爷，我军围攻吴江多日，迟迟没有进展，不如直接解除围攻，先平定浙东，断绝苏松贼军与伪朝的联系，如此一来贼军孤立无援，覆灭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博洛听言想都没想，就直接摇头否决了他的建议，道：“不可，豫亲王命我联合柏永馥、马化豹二人合攻苏松，我若是转而攻打浙东，只会给朝中落人口实。”

　　“更何况若是我率军南下，贼军没了后顾之忧，便能集中兵马攻打柏永馥、马化豹，此二人虽为汉军旗，但至今在北边迟迟没有进展，恐怕也是碌碌无为之辈，定然无法抵挡贼军，柏、马二人一旦落败，贼军便能长驱直入，直指江宁。

　　江宁虽然有平南大将军所率七八千八旗满洲精锐，即便贼军进犯也能轻松应对，但若是有人上奏朝廷，追究责任，你我二人可难逃干系啊。”

　　见博洛辩驳的有条有理，额尔谨知道自己说了个愚蠢的提议，连忙低头认错，博洛也没有和他计较的心思，接着道：

　　“我虽不能直接率军南下，但也能分兵驰援杭州，只是这领军之人以及分出的兵力，就需要斟酌考量了。”

　　说完，博洛便下令召集军中将佐，商议该派出多少兵力驰援，命和托领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在博洛麾下，就只有他和额尔谨是最佳人选。

　　张天福虽然是总兵，还是汉军旗人，但他终归只是汉人，将满蒙八旗交给他调遣，只怕还未开拔，满蒙旗军就会拒绝听从张天福的命令而聚众闹事。

　　和托对于率军驰援杭州的调令没有异议，他早就不想待在吴江城外虚度光阴了，每天一觉起来面对的就是吴江城墙，还迟迟无法打进去。

　　相比之下，回援杭州，他不仅能够杀敌立功，也能趁机劫掠汉人，发一笔横财，多抢几个江南美女回家。

　　一番商议过后，博洛决定命和托率领麾下一千镶红旗满洲兵、一千蒙古兵、两千镶黄旗汉军与四千绿营，合计八千人马即刻南下，与杭州兵马一同夹击黄蜚所领导的太湖水寇。

　　而博洛率领剩余兵马继续围困吴江，不过分兵后清军继续三面围攻已经有些不太现实了，博洛只能分少量兵马时刻监视城北，防止明军从北门出城突袭。

　　清军的动作自然隐瞒不了城头的明军，苏言几乎是第一时间得知清军撤军的消息，他连忙来到城北登墙查看，就看见城北清军正拆除营帐，有条不紊地撤离。

　　苏言看着这一幕，眉头微蹙，命人前往其他两个方向查看，想要确认清军是全面撤退，还是只是部分撤离。

　　很快，他派去的人就回来禀报，不仅是城北清军，城西清军也有部分兵马调动，这就让苏言有些匪夷所思了。

　　“经略，清军突然撤兵，莫非是后方告急？”顾炎武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或许是镇南侯那边的动作惊动到了清军，要么是镇南侯东进攻打嘉兴，要么是南下威胁杭州。”

　　“嗯，有这个可能。”

　　苏言点了点头，对顾炎武的推断表示赞同，如果不是嘉兴或者杭州受到威胁，其他事应该不值得清军如此大动干戈，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清军分兵，那他的机会就来了。

　　不过为了避免这是清军使出的障眼法，苏言没有急着动手，一直等城北清军撤离两日后，他才召集城中将领，宣布将联合陈子龙一同夹击清军，解吴江之围的命令。

　　众将一听，顿时战意昂扬，尽管吴江城内并不缺少粮草，但没有人愿意一直被围困在城内，他们这一个多月来心底都憋屈得很，现在终于能够反攻，恨不得第一个冲出城外。

　　苏言的计划是从城西门突围，配合陈子龙部先将城西清军击溃，城南的博洛就算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等他率军赶到，城西清军腹背受敌之下，定然被先一步击溃。

　　到时候，苏言便能够与陈子龙合兵一处，一同攻打博洛本部，博洛军中的蒙古骑兵已经在之前的夜战几乎覆灭，野战中没有了骑兵优势，即便博洛麾下八旗兵再怎么勇猛，能够以一敌十，也无法与苏言为敌，主动避战撤退才可保全军力。

　　敲定计划后，苏言当即命人从城北出发，冒险穿过清军封锁，前往庞家塘振武军驻地与陈子龙联络，同时，也做好明日开战的准备，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让清军察觉到不对，当晚继续派出少量火枪兵出城打黑枪，袭扰清军。

　　当天下午，苏言的使者就成功抵达振武军驻地，将苏言的命令向陈子龙宣读，后者听完之后，兴奋不已，一拍桌案，道：“我率军于此训练已有一月之久，无时无刻不在期盼反攻，这一日终于到来！”

　　话落，他便召集军中将领，下令整军备战，上下官兵早日歇息，养精蓄锐，等明日一早便启程开拔。

第88章 城西首战（求首订）

　　翌日清晨，弘光元年九月初八日，陈子龙与振武军食用过早餐后，便率军开拔，向吴江县城浩浩荡荡开去。

　　清军虽然分兵驰援杭州，但并没有裁撤对振武军的监视，而近万大军的调动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清军的耳目。

　　因此振武军还未抵达吴江城外时，博洛与张天福就已经先后得到了斥候的汇报。

　　啪！

　　“南蛮好胆！”

　　博洛听完斥候的汇报，盛怒之下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骂道：“得知我军分兵，这便迫不及待进犯，难道认为我博洛是好对付的吗？！”

　　一番发泄后，博洛当即下令整军备战，并命令张天福集结兵马向这边移动，与自己汇合，两军合兵一处一同对抗明军。

　　振武军自西边而来，若是选择在城西开战，必然会遭到明军的前后夹击，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所以博洛的这个命令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问题就出现在明军是否会放任他们顺利汇合，眼见城西清军开始集结兵马，苏言也马上意识到陈子龙的振武军已经出现在县城外围，若是让城西清军顺利与友军汇合，那么他的第一步计划就已经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