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36节
可他们刚刚踹开大门冲进去,就惊愕地发现里面居然躲着数名全副武装的明军,蒙古兵张大嘴巴,下意识想要出声预警,里面的明军就先一步刺出长矛,直接洞穿了他们的身体。
虽然明军反应很快,但还是有蒙古兵发出了示警,躲在屋顶观察的苏言看见有蒙古兵闯入民居,也顾不上放任更多清军入城,当即下令动手。
咻——
砰!
伴随着一道烟花腾空而起,在夜空中绽放开来,街道两侧的民居屋顶突然发出一阵喊杀声,无数人影探出头来,居高临下朝着街上的蒙古骑兵倾泻火力,并投掷轰天雷。
街上的蒙古骑兵虽然也看见了夜空绽开的烟花,但他们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步,周围枪声大作,最外围的蒙古骑兵当场被射杀一片。
而轰天雷也在枪声中从天而降,在人群之中爆炸开来,炸得蒙古骑兵人仰马翻,阵脚大乱。
“敌袭——敌袭——”
“这是个陷阱!”
“撤退!撤退!撤出城外!”
蒙古兵嘶吼着,他们的喊声很快被淹没在枪声和爆炸声中,苏赫巴鲁面露绝望,他怒吼着想要调头后撤,但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瞥见了足以烙印在他灵魂上的可怕一幕——
被部署在街角的隼炮在烟花绽开的第一时间便被炮兵合力推了出来,八个黑洞洞的炮口遥遥对准街道上陷入混乱的骑兵,为首的炮队军官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挥刀怒吼:“开炮!”
隆隆隆——
八门火炮先后发出震耳欲聋的炮响,实心炮弹以人类无法抵挡的架势迎面砸进人群之中,直接犁出数道血腥的道路,凡是被炮弹击中之人,不论人马皆被打成碎片。
苏赫巴鲁只来得及发出生前最后一道咆哮,便被炮弹硬生生削去上半身,整个腹腔以上的部位变成了空气,鲜血喷溅而出,下半身在马背上一阵摇晃,便随着战马受惊逃跑的动作栽落下来。
紧接着,两侧的民居以及巷子内穿出阵阵喊杀声,无数长矛手挺起长矛冲了出来,狠狠刺向那些仓皇失措的蒙古骑兵,将他们刺落坠马,又毫不留情地刺杀在地上。
“拉起吊桥,放箭!”
城墙上提前埋伏的明军也纷纷冒了出来,居高临下朝着城墙内外的蒙古兵宣泄箭矢,士兵们怒吼着合力转动木臂,将那沉重的吊桥缓缓拉起。
而吊桥上还在通行的蒙古骑兵遭到袭击后一时阵脚大乱,有人想要继续入城,有人想要调头撤退,这些人马迎面撞在一起,在并不宽阔的吊桥上拥挤成一团,反而成了明军的活靶子。
“登上城墙,阻止他们!”
蒙古百户阿拉坦看着族人接连倒下,目眦尽裂,咆哮着指向城墙,翻身下马带队想要冲上城头,阻止明军拉起吊桥。
但明军早已做好准备,占据着地利,用长矛将一个个试图登墙的蒙古兵击退,弓箭手也肆无忌惮地宣泄箭矢,将底下的蒙古兵接连射杀。
第79章 博洛气晕
“撤退!撤退!”
城头箭如雨下,还在吊桥上的蒙古骑兵终于达成了共识,在惊慌失措的呼喊声中调转战马,仓皇往城外逃跑。
但还未等他们全部后撤,吊桥就在吱呀吱呀的令人牙酸的声音中缓缓拉起,骑兵们更加慌乱,拼着战马受伤的可能纵马跃下。
随后,他们拼命催动战马,往守军射程距离外逃跑,待跑出一箭之地后,他们回首看向那已经被拉到一半的吊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魂未定。
“苏赫巴鲁千户他们,恐怕……”
有人低声呢喃着,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后面是什么意思已经显而易见了。
城内仍然喊杀声震天,掺杂着连绵不断的枪声与爆炸声,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认为苏赫巴鲁他们能够幸存下来。
博洛也看见了城门发生的变动,他目眦尽裂,气血上涌,在看见吊桥被彻底拉起来后,他仰天长啸道:
“苏贼,我誓杀汝!”
话落,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在周围士兵惊慌的叫喊声中从马背栽倒下来。
在博洛气晕后,清军不敢继续攻城,只能鸣金收兵,连同幸存的蒙古骑兵一起撤回营地内。
至于苏赫巴鲁以及跟着入城的蒙古骑兵,他们的下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没有丁点生还的可能。
清军的反应暂且不提,城中的战斗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平息下来。
眼见突围无望,又陷入重围,群龙无首的蒙古兵只能选择放下武器,向明军投降。
青石板路的街道上已经横尸遍地,人的残肢断臂和碎肉块到处都是,几乎是血流成河,清理战场的士兵走在其中,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啪叽的粘稠的声音。
“经略,这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捷!”
郭波一脸喜色地走到苏言面前,庆贺道。
在刚刚的战斗中,他也亲自带队冲入敌阵,与蒙古兵浴血搏杀,因此浑身上下沾染了血污,看起来杀气腾腾。
苏言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损失了这么多骑兵,我想城外的鞑子主将现在肯定破大防了。”
“皆赖经略英明神武,用兵如神。”郭波吹捧道:“如果不是经略将计就计,引鞑子入城自投罗网,又怎能得此大捷?”
苏言哈哈大笑,笑骂道:“你尽会说些奉承话了,此役皆赖将士上下一心,怎能全归功于我一人之身。”
说完,他就让郭波负责登记参战将士的杀敌数,以此论功行赏,并清理战场,总结敌我伤亡,将战死蒙古兵的首级砍下,处理后悬挂在城门外,羞辱震慑清军。
吩咐完以后,苏言这才想起陈先存和那些汉军,让于国栋去将他们寻来。
今晚能够杀死这么多蒙古兵,可以说他们立了大功,苏言也是赏罚分明之人。
但可惜的是,等于国栋回来时,也告知陈先存等人战死的消息,在袭击开始的时候,陈先存等人就和蒙古兵走在一起。
那些蒙古兵眼见遭到袭击,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被背叛了,愤怒之下向陈先存等人挥刀看去,后者虽然竭力抵抗,但还是被蒙古兵围杀致死。
听了于国栋的汇报,苏言沉默片刻,还是下令将他们的尸体收殓起来,与己方阵亡将士一同好生安葬。
……
翌日,二十七日清晨,当清军一个个从营帐内走出后,就看见吴江城墙上悬挂着一排排密集的头颅。
那些头颅被用生石灰简单做了防腐处理后,一个个死不瞑目,面相狰狞,从远处看去,给人一种极大的心灵冲击。
许多清军见状,都吓得面色发白,双腿战栗,那些幸存的蒙古兵看过去,都痛哭流涕,如丧考妣。
他们直接聚在一起,跑到博洛居住的大帐外,请求博洛下令攻城,为战死的族人报仇,将族人的首级夺回来。
但博洛并没有出面,在蒙古兵们的吵闹声中,梅勒章京额尔谨掀开门帘走了出来,他神情肃穆,一言不发,扫视着那些闹事的蒙古兵。
蒙古兵们见他如此表情,面面相窥,逐渐安静下来,幸存的一名百户走出人群,悲戚道:
“大人,千户惨死在汉狗手中,族人尸首又被如此羞辱,我等怎能坐视不管,还请贝勒爷下令攻城,我蒙古健儿定为先锋。”
额尔谨表情不变,沉声道:“你们的请求贝勒爷已经知晓,但今日并非攻城之良机,且先退去,苏赫巴鲁之仇,贝勒爷定会要南蛮付出代价。”
蒙古兵们对他的回复并不满意,有心继续闹事,但见周围已经有许多全副武装的兵丁围了过来,也就只好无奈退去。
见蒙古兵退去,额尔谨这才回身走进大帐内,帐内光线阴暗,原本强壮的博洛此时正躺在床上,不时发出轻微的咳嗽声。
见额尔谨回来,他勉强撑起身子,问道:“他们都散去了?”
“散去了。”额尔谨低着头回答道,随即将守军的行为说了出来,博洛听言脸上浮起一抹潮红,又接连一阵咳嗽,咬牙切齿道:
“汉狗竟如此野蛮,怎敢羞辱我大清勇士,只恨不能马上攻破城墙,将南蛮尽数屠光,以解我心头之恨!”
额尔谨连忙上前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帮博洛顺气,一边劝道:“还请贝勒爷安心养病,汉狗被围困城中,插翅难逃,何必急着一时。”
“攻城失利,又损兵折将,天气炎热,军心受损,只怕营中响起风言风语,令将士无心作战。”博洛沮丧地说道。
昨晚的损失给了博洛不小的打击,他又在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时候受了伤,现在整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迷。
而且此时天气仍然炎热,虽然相较于之前要凉爽一些,但对于这些从苦寒之地来的八旗健儿仍然不好受。
在围城期间,军中就有许多抱怨声,并且水土不服的症状还在困扰着清军,起码有过半满洲兵受其影响,无法发挥出全部战斗力。
更致命的是,大军每在吴江城下一天,就要消耗大量粮草,湖州至今还未收复,仅靠嘉兴一府供给,虽然目前还没有出现问题,但嘉兴的库存不是无限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捉襟见肘。
换句话说,博洛没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长时间在吴江城外耗着,这一点不论是前者还是额尔谨心底都非常清楚。
因此,额尔谨一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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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黄蜚异心
相较于清军军中的士气低迷,吴江城内可谓是士气如虹,不论军民皆洋溢着喜色。
“经略,昨夜之战,我军击毙蒙古鞑子一千零三十七人,俘虏四百五十五人并战马九百五十七匹。”
“忠武镇仅阵亡八十七人,负伤……”
县衙内,各门守将齐聚一堂,听着郭波的汇报,包括苏言在内的每个人的脸上都不自觉浮起几分喜色。
有心算无心,仅付出不到百人的伤亡便歼灭约莫一千五百蒙古骑兵,只可惜清军还没全部入城,不然就全部杀光了。
此战缴获战马九百五十七匹,再加上望虞河之战的两千八百三十七匹,苏言手上的战马数量就有足足三千七百九十四匹,还都是强壮的北方军马。
这么多的战马,足够苏言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了。
在郭波汇报完后,吴江知县张允元便迫不及待起身提议道:
“经略,我军重创清军,何不趁大胜之威,联合陈兵道里应外合,夹击清军,以解吴江之围?”
“清军虽然接连损兵折将,但多为绿营及蒙古兵,其满洲精锐毫发无损,此时出战,不妥。”顾炎武摇了摇头,反驳道。
苏言微微颔首,对顾炎武的看法颇为认同,城内粮食还很多,没必要那么着急主动出击,最好等清军来犯,进一步削弱其兵力再徐徐图之。
不过在那之前,他可以继续派兵趁夜出城袭扰清军。
想到这,苏言微笑道:“继续固守城池吧,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和粮草可以死守吴江,不必着急出击,清军每在城外围城一日,就要消耗大量粮草。”
“如果镇南侯按照计划出击湖州,切断清军粮道,那么清军就只能从嘉兴一府获取粮草,无法与我军长期僵持,要着急,也是清军着急。”
苏言都这么说了,众人也就只好放宽心态,暂时按下主动出击的想法。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苏言实际上还是会不免忧心其他战场的进程。
他担心张煌言会抵挡不住柏永馥与马化豹的兵马,不过到目前为止,从北面都没有传来清军突破月城防线的消息。
他也担心黄蜚有没有按照原计划突袭湖州,切断清军退路,黄蜚毕竟没有完全接受他的节制,万一这厮突然脑子抽了有自己的想法,苏言也拿他没有办法。
……
苏言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湖州虽然还在明军治下,但黄蜚早已滋生出了别的心思,并付诸行动。
在过去半个月,湖州经历了两场战事,首先是清杭州副将张杰率军突袭湖州不克,遭到守军顽强抵抗,不得不退至横渚塘河南岸安营扎寨。
随后便是亲自领兵埋伏在湖州与吴江的必经之路上得胜而归的黄蜚得到消息后,率军回防,配合留守府城的兵马夹击张杰。
虽然黄蜚所部精于水战而弱于陆战,但他们兵力是张杰部的数倍,一番厮杀过后,张杰大败,只能率领残军退往道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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