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328节
他计划先集中优势兵力,主攻驻扎于城北的夏军东路军,在将这支夏军击溃后,再转而对付夏军统帅所在的本阵。
至于如何防止在他们击溃东路军之前,另一路夏军赶来支援,那就轮到柬埔寨军队上场了——作为附庸国,柬埔寨军队自然而然要担任最为危险的任务。
以两万军队阻截夏军三万人马,并坚持到主力击溃东路夏军。
这边是田忌赛马的道理,用柬埔寨军队这个下等马对付夏军主力这个上等马,等夏军另一路被击溃,上等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柬埔寨国王安赞一世听到这个任务后,下意识就想要拒绝。
他虽然没有直接与夏军交过手,但是对夏军的战斗力也有些初步的认识。
而且曾经都能压着柬埔寨王国打的安南阮氏都被夏军轻而易举消灭了,比阮氏更加不如的他们又怎么可能是夏军的对手?
但是,作为附庸小国,安赞一世又哪里有拒绝的权力,他只能默默咽下了这口气,接受了来自宗主下达的命令。
见安赞一世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任务,帕拉塞·东国王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他非常享受这种展现自己权威的时刻——这,就是权力的味道!
“你我两军加起来有超过五万大军和两百多头战象,而城北夏军最多不到四万,只要战象能够撕裂他们的防线,冲破他们的军阵,夏军定会被轻而易举击溃!”
暹罗国王对着苏里亚王侃侃而谈,脸上写满了自信。
苏里亚王虽然心中还有些疑虑,但还是选择吃下了暹罗国王给他画下的大饼。
……
次日,两军再度开始爆发小规模磨擦。
东路夏军在联军斥候的眼皮子底下疯狂挖掘壕沟和陷坑,打造据马。
斥候发现后,第一时间就上报给了帕拉塞王,后者听后顿时意识到不能放任夏军继续打造工事,连忙派出军队,试图袭扰阻止夏军的工事。
然而夏军早已有所防备,梁旭将猎兵都散派了出去,猎兵们直接躲在平原上的农庄、稻田内,以此作为掩护,向试图靠近的敌军开火。
一时间,平原上枪声不断,泰族轻步兵迎着不时响起的枪声,与躲藏起来的夏军进行互射,但是夏军一方皆是装备燧发枪,而泰族轻步兵则装备更加原始的弓箭或标枪。
尽管泰族轻步兵一开始的射击速度能够稳压夏军一头,但人终究是会累的,在射出几箭后,他们的射击速度就开始慢了下来,而他们的敌人始终能够保持稳定的射击间隔。
而且,他们射出的箭矢射速远不如燧发枪,夏军甚至能够提前预判出箭矢的落点,进而闪身躲避。
可联军一方根本无法用肉眼捕捉到铅弹的痕迹,在听到枪声后,只能暗自向佛陀祈祷,寻求佛陀的庇护。
在付出不小的伤亡后,联军最终不得不承认,他们不是夏军猎兵的对手,只能暂时后撤,放弃了与夏军猎兵的交锋。
这不禁让暹罗国王心中产生了淡淡的危机感。
他意识到,不能等到夏军完成工事的构筑再发起进攻,等到那个时候,己方想要击溃东路夏军的难度必会增加。
因此,七月十四日,在这位暹罗国王的要求下,联军终于向夏军发起进攻。
十四日清晨,薄雾笼罩着万象沿河平原。
联军大举出营,背靠万象城组成一个巨大的军阵。
在这个军阵的中军,是无数面用金丝绸缎编制而成的暹罗王旗,帕拉塞·东国王坐在由温顺母象驮着的象轿上,身着镶嵌着珠宝的欧式胸甲,头戴王冠。
这象轿由柚木或红木框架,镶嵌金银、象牙雕刻,并刻有娜迦(蛇神)纹样与莲花浮雕、王室徽记,充满了王室权威,也象征着阿瑜陀耶王国拥有的无尽财富。
在国王身边,是数千几乎武装到了牙齿的禁卫军,他们昂首挺胸,装备着从葡萄牙商人手中购得的精良火枪与板甲,在晨光中闪烁着凛冽的金属光泽。
禁卫军神情肃穆,如同铁塔般拱卫着他们的君主。
在联军左翼,柬埔寨王国的军队排列成传统的战象阵线,八十头披挂着铁甲、皮甲的战象组成第一冲击梯队。
每头战象背上都建有木制箭楼,一名象夫与两名弓箭手居高临下,能够在冲锋同时向敌军射击。
战象之间是手持长矛的步兵方阵,他们身着藤甲,装备远不如宗主国,但因为长期与安南阮氏作战,已经培养起了较高的战斗力。
右翼则是澜沧军队,其军中装备及兵员质量参差不齐,国王身边由王族子弟、贵族武士组成的禁卫军昂首挺胸,努力试图向友军展现出澜沧王国的军威。
禁卫军之外,则是数量众多,装备藤牌砍刀的藤甲步兵,以及擅长丛林作战的以克林族、苗族为代表的山地部落军。
在联军前方,两百多头暹罗、澜沧战象也组成了冲击阵型,这些庞然大物身上也同样背着木制箭楼,弓箭手们紧握战弓,跃跃欲试。
帕拉塞·东国王举起镶嵌宝石的权杖,联军阵中顿时号角齐鸣,战象开始骚动,粗壮的象脚踏击地面,发出沉闷的震动声。
“传令下去!”国王对战象下的传令兵喊道:“让象群先行进攻,步兵紧随其后,告诉苏里亚王,让他守住右翼,防止夏军迂回。”
传令兵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被惊动的夏军也已经完成了集结,王翊手握千里镜,眺望着远处背靠城池列阵的敌军。
他放下千里镜,目光从敌军上空飘扬着的战旗收了回来,沉吟道:“敌军统帅将柬埔寨军队部署在左翼,面向我军,莫非是准备以柬埔寨人迎战我军?”
“若真是如此,那多少有些瞧不起您了。”一旁的旅帅张程笑着说道。
“那他们很快就要为此付出代价了。”王翊冷笑着回答道。
“传我军令。”他看向传令兵,大声道:“传令各旅,即刻开拔参战,若是柬埔寨军队前来迎战,则以十九、二十旅正面对阵,二十一旅从两翼包抄,务必以最快速度将其击溃。”
“待击溃柬埔寨军后,其中军本阵侧翼大开,便只有被我军包抄击溃这一个下场了。”他说到后面,嘴角微扬,露出自信的笑容。
呜——
战场上,随着联军军中战鼓擂响,这场足以载入史册的会战终于正式打响。
两百多头战象率先扬起象足,大步向夏军阵地靠近,阵地上的士兵们见状,皆大呼小叫,跟随本营队进入预定的战斗岗位。
“检查你们的枪械!不要慌乱!坚守阵地,夏军必胜!”
“装填炮弹!装填炮弹!”
阵地上各色叫喊声不绝于耳,炮兵们有条不紊的将炮弹塞入炮口,拿起装填杆用力插进炮口,将里面的炮弹和火药压实。
在壕沟后面,一队队士兵已然组成了线列,他们看着那两百多头移动的战争巨兽,即便曾经参与过对越战争,见识过安南战象,也难免有所紧张。
而在壕沟内,则躲藏着上千名甘蒙仆从军,这些轻装步兵几乎未着片甲,背着弓箭或标枪,猫着身子,等待命令。
“队官,火炮已经装填好了!”
就在这时,炮阵内的火炮终于完成装填,炮官纷纷朝着队官喊道,队官没有回应,而是扭头看向站在远处的旗手,等待着旗号。
终于,旗手缓缓举起令旗,对准身前的虚空重重挥下,那队官脸上随即露出一抹兴奋之色,大声喊道:“各炮,开炮!”
“开炮!”
叫喊声此起彼伏,引线被点燃的滋滋声簇的响起,转瞬间,炮阵上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数十门火炮先后开火,炮弹呼啸着飞向象群,在空气中划出死亡弧线。
数秒后,炮弹狠狠砸进象群之中,迎面便将数头战象的血肉撕碎,炮弹深深钻进战象体内,将它体内的内脏器官搅得稀烂,战象悲鸣着扬起象足,重重倒下。
其余战象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反而在象夫的呵斥下提高速度,更快地冲向夏军阵地,躲在壕沟内的甘蒙轻步兵甚至能够感受到地面传来的颤抖。
隆隆隆——
第二轮炮击很快如期而至,炮弹如流星般砸入象群,有的战象直接被炮弹贯穿身躯,当场毙命,有的战象被撕裂肢体,血肉飞溅,重重倒地,只能发出痛苦悲鸣。
还有的战象被炮弹剐去一大块血肉,剧痛之下直接陷入疯狂,失控般在象群中横冲直撞,撞上另外一头战象,直接打起架来。
第二轮炮击好似信号般,躲藏在三道壕沟内的甘蒙轻步兵纷纷呐喊着冲了出去,避开装着火油的陷坑,主动冲向象群。
“干掉他们!”
“呼!呼!呼!”
这些山地勇士呼喊着,张弓搭箭朝着战象射击,但箭矢大多被战象身上披着的甲衣弹开,或是卡在其粗糙的皮肤上。
而箭楼上的弓箭手也迅速展开还击,他们居高临下,射界和精准度相对更高,不时有甘蒙轻步兵中箭倒下。
很快,战象便冲到了轻步兵面前,但这些轻步兵毫无畏惧,勇敢地举起标枪,朝着象夫、弓箭手以及战象脆弱的眼睛等部位投掷。
有的象夫被标枪迎面贯穿胸膛,捂着伤口惨叫着高高坠下,而后被巨大的象足踩在底下,几乎成为肉泥。
还有的弓箭手刚射出一箭,将一个试图投掷标枪的敌军射杀,自己就被飞来的标枪命中,当场毙命。
标枪横飞,很快便有战象被射中要害,身上插着许多标枪,悲鸣着倒地抽搐,失去战斗力。
但这些轻步兵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许多士兵面对冲来的战象躲闪不及,被踩在脚下生生踩成肉泥。
或是被吃痛之下愤怒的战象用象鼻拦腰卷起来,象鼻发力,内脏直接被挤成一团,扭曲碎裂,七窍流血,亦或是被象鼻随意一抛,飞出数米外摔在地上,当场摔死。
这些甘蒙战士就好似公元前扎马会战中勇敢的罗马轻步兵,面对冲来的迦太基战象,充满无畏和勇敢。
他们甚至冒险冲到了战象身前,用标枪奋力戳刺战象,锐利的枪头刺穿战象厚厚的皮肤,在上面留下一个个狰狞的血色窟窿,鲜血潺潺流出,将战象的表皮染成红色。
混战中,一头战象发出愤怒的嘶吼,有力的鼻子将攻击自己的敌军横扫到几米外,最后才不甘地倒地,再也无力站起来。
甘蒙轻步兵且战且退,很快便撤到了装有火油的陷坑后,他们看着追击过来的战象,连忙拿出身上储存在竹筒里的火星,吹了几下后,扔进火油坑内。
轰!
下一瞬,接触到火星的火油猛地绽开火焰,烈焰腾空而起,并迅速扩散开来,形成一道汹涌的火墙!
第468章 三王会战(下)
熊熊烈焰冲天而起,火舌舔舐着清晨潮湿的空气,发出骇人的爆裂声。
追赶着甘蒙轻步兵的战象看见爆开的火舌,猛然刹住脚步,长鼻惊恐的高高扬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
“稳住!稳住!”
背上的象夫大声喊着,拼命想要安抚受惊的战象,但战象已经完全失控,一头披甲战象转身时撞倒了身旁的战象,沉重的象足踏在倒地战象的腹部,内脏破碎的闷响令人毛骨竦然。
火墙后面,甘蒙轻步兵们快步后撤,很快便重新跳进壕沟内躲藏起来,而在战象受到火墙惊扰失控的同时,夏军炮阵再度开火。
这一次,火炮的射击距离要比之前更近,精准度以及造成的伤亡也更高,十几头战象当场倒地,血肉飞溅。
再度遭到炮击的象群更加混乱,许多战象失控之下直接调转方向,朝着身后的己方步兵军阵冲去。
望着大步向己方冲来的象群,后方的联军军阵瞬间大乱,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喊叫着,下意识往后退,试图避开那些庞然大物。
但是身后还有着众多兵卒,如何能够真的退下去,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象群冲了过来!
轰——
第一头失控的战象狠狠撞进了步兵方阵,披甲身躯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瞬间碾碎了前排的士兵。
骨肉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有人被象鼻卷起,高高抛向空中,再重重砸落,有人被象足踩踏,胸腔塌陷,口吐鲜血。
还有人被象牙贯穿,挂在弯曲的尖角上,惨叫着挣扎至死。
“跑!快跑啊!”
步兵阵线瞬间崩溃,士兵们丢下长矛和盾牌,四散奔逃,但战象的速度远比人快,它们冲进溃逃的人群,像犁地一般碾过,所过之处,血肉模糊。
更可怕的是,许多战象在混乱中相互冲撞,尖锐的象牙狠狠插进彼此的身躯,鲜血喷涌而出。
战象痛苦地嘶鸣着,疯狂甩动头部,试图摆脱对方,却只是让伤口撕裂得更加严重,而象背上的箭楼在剧烈的摇晃中崩塌,弓箭手们惨叫着坠落,有的摔断脊骨,有的直接被后续冲来的战象踩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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