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323节
但他并未点破,反而故作沉思状,缓缓道:“沙廉的葡萄牙人确实傲慢无礼,若阁下真能助我夺取王位,禁止他们入境并非难事。”
“荷兰商人”满意地点头,起身说道:“在事成之前,为了避免事情暴露,还请您不要对外声张我们的存在,以及告知他人我们的合作。”
“这是自然。”莽白微微颔首,答应了下来,同时心中再度冷笑:“真是一帮见不得光的老鼠,只要能够夺取王位,先忍受你们身上的恶臭,又能怎么样?”
依靠“荷兰商人”提供的白银和军火,莽白很快暗中积攒起一支小型军队,并联络雇佣了一支荷兰人佣兵,开始筹划发动政变。
不过,在莽达准备发动政变,夺取王位的前夕,另一个重磅消息传入国内——夏朝下诏征讨澜沧王国!
“澜沧小国,僻居南荒,昔年奉表称臣,朕念其恭顺,屡施恩泽,许以藩屏之荣。不意其王苏里亚,枭獍其性,蛇虺为心,外饰臣服之仪,内藏豺狼之志。
去岁王师戡定安南,借道甘蒙,本欲彰天讨之公,讵料此獠阳奉借道之约,阴纵酋首之乱。暗授密令于土司,阴行掣肘于山野,欲陷王师于险地,妄图坐收渔利。
幸我将士忠勇,夷酋慑威,奸谋未逞。然其包藏祸心,背信弃义,实为三韩之续,交趾之鉴!
更可痛者,受朕粮秣之赐,反生噬主之念;享天朝庇护之恩,竟怀割据之图。边民贡赋,半入私囊;属国仪轨,尽废不顾。此等无君无父之徒,岂容玷我华夏天威?
诏告天下,兴问罪之师,着云贵总督王翊统西南诸镇,会合交趾镇兵,水陆并进,犁庭扫穴。凡执戈归顺者,即为良民;负隅顽抗者,尽化齑粉!
布告遐迩,咸使闻知!”
看着从云南那里抄录过来的檄文,莽白忍不住仰天长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狂喜——
“真乃天助我也!”
莽白猛地攥紧檄文,宣纸在他掌中皱成一团,他转身对心腹们高声道:“看到了吗?天上的佛陀都站在我这边!夏朝现在发兵征讨澜沧,就无暇顾及阿瓦城内发生的事情。”
“只要我们趁现在杀入王宫,逼迫我那愚蠢的兄长将王位交出来,夏朝兵力都在澜沧,为了避免我们站在澜沧一边,就只能承认我的王位合法性!”
心腹亲信们听言,都满脸喜色,只要莽白能够攻入王宫,夺取王位,那他们混上了从龙之功,从此在国内的地位也必将水涨船高。
想到这,他们更加积极地协助莽白策划政变。
阿瓦城内,一时间被阴谋的疑云所笼罩。
另一边,皇帝征讨澜沧的檄文也传至澜沧国内,澜沧国王苏里亚阅后,竟然吓得浑身颤抖战栗,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他想要站起身来,可双腿战栗发软,几次试图起身都还是重重摔在椅子上。
再看看殿内的大臣们,也都满脸惊惧,好似末日来临一般。
“天朝征讨我国,这该如何是好啊?!”他绝望地对大臣们说道,希望能够得到大臣们的帮助。
但是,大臣们面对他的求助,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过了好一会,才有一名大臣吞咽着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王上,强如郑阮,不足百日就被灭亡,我们绝非天朝的对手,要想保住社稷,只有向他们投降。”
苏里亚闻言,再度瘫软在他的镀金王座上,他的心中此刻充满了后悔——
早知今日,他说什么都不会在暗地里煽动那些土司酋长袭击夏军了。
这下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怎么也想不到下场会这么重,当初设想即便被发现,最坏也只不过是多献上一些金银珠宝作为赔偿。
可谁能想到,那位夏朝天子居然直接下诏讨伐,还用最为严厉的措辞。
苏里亚一时间欲哭无泪。
第462章 阿瓦宫变
没有人会在意蝼蚁的感受。
在得到朝廷的宣战诏令后,云贵总督王翊当即清点兵马,调派大军南下征讨澜沧。
泰武四年五月中旬,王翊亲领第十九、二十、二十一旅于昆明府誓师,大军开拔,翻越山路,直取澜沧王国。
在开拔之前,这位深受天子信任的总督也收到了一封出自皇帝之手的密旨。
密旨中,皇帝要求他在不引起东吁王国警惕的情况下,调派第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旅陈兵两国边境,随时做好开战的准备。
密旨中明确提到,一旦东吁王国内部爆发政变,不论政变结果如何,各旅兵马都要立即以平叛为由开入东吁境内,控制局势。
看完密旨后,王翊心中顿时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天子这可是准备挑起双线开战,一边出兵征讨澜沧,一边与东吁王朝作战。
这实在是……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要想在不引起东吁王国警觉的情况下,将四个战列步兵旅四万多兵力陈兵两国边境,这多少有些强人所难了。
东吁王国可不是傻子,他们虽然“不服王化”,但也不是瞎子、蠢货,夏军突然陈兵两国边境,即便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肯定有所图谋。
不过,倒也不是不能暗中操作一番。
王翊随即下令,以清剿匪患,镇压夷人为由,命第二十二、二十三旅至勐养、蛮莫、孟密等地安营。
剩余两个旅则明面上编入征讨澜沧王国的序列,实际调往孟定、孟艮。
如果只有两个旅调往滇东边境,东吁王国即便是注意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滇东的秩序的确并不安稳,这里还有大量盗匪及夷人作乱。
而事实果然如王翊所料想的一般。
夏军调兵前往滇东剿匪的举动没有引起莽达、莽白两兄弟的警惕,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军事行动。
夏军的主力已然调往澜沧,准备平定澜沧王国,东吁王国至少在目前是安全的。
不过,没过多久,东吁王国首都阿瓦城就引来了一位来自东边的使者。
苏里亚国王最终还是决定拼死一搏。
澜沧王国境内山势复杂,如果能够依托地势进行层层阻击,未免不能将来自北方的侵略者击退。
但是,苏里亚国王也清楚,仅靠一个小小的澜沧王国,绝对不是夏朝的对手。
要想击退侵略者,保卫家园,惟有拉来外援与他们并肩作战。
这个外援的身份自然而然被放在了澜沧的周边国家身上,包括西边的东吁王朝,以及南边的阿瑜陀耶王国和柬埔寨金边王朝。
不过,由于金边王朝屡屡遭受暹罗与安南的欺压,国力衰败,真正能够提供的援助并不多。
苏里亚国王便将主要的求助目标放在了另外两个邻国身上。
他分别派出了三路使者,携带大量的金银珠宝作为礼品,试图游说三国与澜沧王国组成一个共同的反夏朝联盟。
而抵达阿瓦的使者,便是其中一路。
当莽白得到消息时,澜沧王国的使者已经得到了接见,进入阿瓦王宫内觐见莽达国王。
他听了手下人的汇报,不敢怠慢,连忙赶往王宫,等他到达王宫时,正看见澜沧使者躬身退出大殿,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莽白见状,眉头微蹙,暗自猜测两人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他没有去追问那名使者,而是快步闯入殿内,却见莽达王正摩挲着一串翡翠佛珠,面前摊开着澜沧王国的结盟文书。
莽达王听见脚步声,抬头瞥了一眼,见是他到来,便说道:“你来得正好,澜沧使者带来了佛陀舍利,作为与我们结盟对抗夏朝的诚意,你怎么看?”
莽白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谨慎地反问道:“王兄怎么看?”
“他们给出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莽达王轻叹一声,道:“他们愿意将湄公河西岸的土地都割让给我们,并且向我们支付二十年的贡金。”
“当然。”他顿了顿,有些掩饰地说道:“更重要的是,使者引用了中国的一个典故——如果没有了嘴唇,牙齿就会感受到寒冷。澜沧王国便是那个嘴唇,如果他们被消灭,夏朝的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是我们。”
莽白听言,将心中升起的窃喜隐藏下去,沉声道:“王兄,我认为澜沧使者所说的有道理,夏朝能够随意编造理由征讨澜沧王国,就能以相同的手段对我们开战。”
莽达见他也是与自己相同的想法,顿时露出开心的笑容,道:“不愧是我所信任的弟弟,既然连你也赞同,那就与澜沧王国结盟,共同对抗夏朝吧!”
莽白见状,故作恭敬地抚胸行礼:“王兄英明,相信在您的统治下,我东吁王朝定然能够恢复昔日的鼎盛。”
“哈哈哈……”
莽达王听了弟弟的称赞,更加高兴地笑出了声,随即命人将离去不久的澜沧使者唤了回来,准备商讨两国结盟的事宜。
莽白没有继续留着,而是随意找了个借口告辞。
等他回到自己的住所后,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得意和喜悦,笑出了声,他的亲信不明白他为何从王宫回来就如此高兴,不禁好奇地问道:
“殿下,您为什么这么高兴?”
“我笑我那愚蠢的兄长少智,主动向我露出了破绽。”莽白笑着说道。
东吁王国能不能在这场战争中获利,他并不关心,他更关心的还是自己能否篡夺兄长的王位,成为这个国家的新任国王。
莽达选择站在澜沧王国一方,无疑给了莽白向夏朝表忠心的大好机会,他完全可以主动向夏朝通风报信,换取夏朝对他的支持,这样等他夺取王位以后,夏朝念在他曾经主动通风报信的份上,也会欣然同意他掌权,册封他为新任国王。
作为夏朝的藩属国,能否坐稳王位还是需要得到夏朝的支持,不然始终会留下隐患。
欣喜过后,莽白当即书信一封,命自己的心腹携带着送往云南,向夏朝汇报莽达王的背叛行径,在信中,他还表示自己愿意为天朝铲除这个背叛者,只要他能够取而代之,就愿意出兵协助天朝征讨澜沧王国。
莽达王并不知道自己信任的弟弟在密谋对付自己。
在决定加入澜沧王国的反夏同盟后,他当即下令动员军队,准备亲自率军支援盟友。
莽白得知以后,顿生一计,连忙入宫求见国王,待见了国王后,他做出一副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模样,说道:
“王兄,我听说您准备亲自率领军队增援我们的盟友,在我看来,这恐怕不是一个好主意。”
“何出此言?”莽达王疑惑地问道。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君子不会站在可能倒塌的墙壁之下,您身为这个国家的主宰,怎么能够轻易离开首都,到危险的地方去呢?”
国王微怔,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说的有道理,那你有合适的领军人选吗?”
“如果王兄相信我的话,我愿意代替您率领军队出发。”莽白微笑着说道。
莽达王听言,沉吟片刻,还是拒绝了他的自荐:“你作为我的弟弟,你的安危我同样担心,还是另选他人吧。”
莽白见他拒绝了自己,尽管心里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也难免会有些失望。
他只能故作无所谓,说道:“一切遵从您的旨意。”
国王虽然没有接受莽白的自荐,但也打消了亲征的念头,他思虑再三,还是派出了自己信任的将领率军出征。
而莽白没能得到兵权,并没有因此感到气馁,因为他很快意识到,国王将自己直属的大部分禁卫军也调入了出征的序列,整个阿瓦城内变得守备空虚起来。
东吁王朝的军制主要还是以征召兵、半职业化兵为主,少量常备军与禁卫军为辅。
其军制被称为阿赫木旦制度,即一种世袭的军事制度,士兵家庭被授予土地,称为阿赫木旦地。
以服兵役为义务,类似封建采邑制度,士兵们平时务农,战时征召,是半职业士兵。
因此,东吁王朝的军队虽然看似兵力偏大,但实际上战斗力并不强,其中最为亮眼的还是身形庞大的战象。
东吁军队出征后,莽白便开始谋划起,趁城中兵力空虚,掀起政变攻打王宫,逼迫兄长将王位禅让给自己。
此时的阿瓦城内,大部分军队都被调往增援澜沧王国,只剩下少量禁卫军把守城池。
而他一直借助那些“荷兰商人”资助的钱粮军械,暗自招募的私军和从海外雇佣的西洋佣兵,到目前为止都还隐藏在他名下的庄园,没有被外界发现。
若是能够从城内中心开花,趁守军没有防备发起政变,攻打王宫,那些数量稀少的禁卫军定然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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