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弘光,全战伐清 第254节
可他居然会说出背叛大清,投降汉人的话语?
湖不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将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咬牙质问道:“辅国公真要背弃祖宗基业?”
固尔玛浑的包衣见状纷纷拔刀相向,将主子护在身后。
“基业?”固尔玛浑突然大笑,他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隔着甲胄之下,是当年因阿敏案受刑后留下的伤口。
“这江山何曾善待过我济尔哈朗子孙?”他反问道。
湖不里沉默不语。
固尔玛浑直接亮出皇帝赐予他的圣旨,高高举起,大声道:
“大夏天子已册封我为归义侯,尔等若想活命,识时务者,随本侯放下武器,向夏军归降。
若执意负隅顽抗,天兵已四面设伏,等待尔等的,只有死路一条!”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丁零当啷的兵器落地声,其中也包括了许多满洲兵。
他们都面如死灰——连爱新觉罗都降了,还有什么坚持的必要吗?
湖不里也意识到了这点,他纠结许久,最终还是长叹口气,将佩刀解下扔在地上。
士兵们见状,也都跟着缴械,在固尔玛浑的带领下向夏军投降。
……
“臣固尔玛浑,拜见吾皇万岁!”
夏军御帐,固尔玛浑在侍卫的带领下换上了皇帝御赐的蟒袍玉带,入内拜见。
“免礼平身。”
苏言语气平淡,一边打量着眼前拜倒的满臣。
固尔玛浑仍留着金钱鼠尾辫,加上这红色四爪蟒袍,却是有种沐猴而冠的既视感。
待他起身,苏言语气温和,先是宽慰赞赏了固尔玛浑一番,而后询问起清廷内部的情况。
固尔玛浑对此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尽皆和盘托出。
苏言得知代善此时居然还活着,并且代替多尔衮坐镇后方,不由得有些吃惊——在历史上,代善貌似应该在去年就已经病逝了。
倒是没想到代善这家伙在这个位面上还能多活一年,也不知是因为穿越者的蝴蝶翅膀,还是辽东故土的米养人。
“这多尔衮倒是个识大局的。”苏言低声呢喃道,心底又补充道:“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处。”
多尔衮和代善虽然暂时摈弃矛盾,一致对外,但二人之间仍然存在着猜疑。
如果多尔衮远在锦州,苏言还可以利用这点在清廷内部散播谣言,挑拨分化二人。
但眼下多尔衮就在宁远城内,苏言完全有把握将其困死在城中,那就没必要多此一举,搞这种阴谋诡计了。
除了清廷内部的情况外,固尔玛浑也将自己所知道的多尔衮的部署一并告知苏言。
原本的辽西防线共有清军超过六万人,但经过夏军的东征,接连损兵折将后,纸面上的清军总数只剩下约莫五万。
而这宁远城内外,不算上固尔玛浑带着投敌的三千和埋伏首山的三千,还剩下约莫两万人马。
听到清军在首山设下炮兵阵地和伏兵,苏言眉头一跳,这个情报何宇并没有汇报上来,是不是就代表着何宇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一敌情?
尽管他不认为现在的清军还有能力对夏军造成重创,但出于谨慎起见,苏言还是即刻派出使者前往何宇军中,将这一情报告知对方。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苏言也暂时按下让固尔玛浑亮相阵前的打算。
另一边,苏言的使者快马加鞭,很快便绕过宁远城赶到第一旅驻地。
第一旅就驻扎在宁远东河对岸,与宁远城隔着一条不算宽阔的东河,东河两岸的木桥也都被拆毁。
因此等使者赶来时,第一旅的官兵们还在热火朝天地施工,搭建浮桥。
而在他们驻地以北数里外,便是山林繁茂的首山。
何宇没有派人侦查首山,首山虽然是附近最突出的制高点,但距离宁远城有着不小的距离。
即便在首山上架设火炮,也无法直接炮击到城内,因此在他看来,暂时没有关注的必要。
直到皇帝的使者策马赶来,将清军屯兵首山的消息告诉他,何宇才大吃一惊。
吃惊过后,就是满满的后怕。
若是没有皇帝的通知,让清军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继续设伏于首山,万一清军准备从宁远城与首山共同出兵,对他前后夹击,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就算他能够击退清军的袭击,一个轻敌大意的罪责也会直接扣在他头上。
想到这,何宇的冷汗直接就从后背冒出来了。
不过何宇很快就调整好心情,自己麾下的第一旅可是最早跟随皇帝的百战老兵,就算清军将宁远内外的全部兵力加起来,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在首山清军还不知道自己被发现的情况下提前做好应对之策,等待清军自投罗网。
……
五月十一日清晨,夏军开始对宁远卫城的试探性炮击。
在各队炮官的呐喊声中,上百门步兵炮、榴弹炮陆续发出怒吼,炮弹如雨点般倾泻在城墙上,激起阵阵烟尘与碎石。
整道城墙似乎都在夏军的炮击中剧烈颤抖,守城清兵只能抱头鼠窜,四散躲避从天而降的炮弹。
“夏军的火力居然如此凶猛?”
多尔衮望着这惊人的炮击密度,忍不住失声喊道。
他虽然对夏军的火力已经做好了心理预期,但真正亲眼目睹,还是不免感到震撼。
一旁的巴牙喇可顾不上震撼,都慌忙将多尔衮护在身后,一边喊着“请摄政王速避”,一边将他护送到城中的安全区域。
连续三轮炮击下来,宁远城的城墙表面已出现多处破损,砖石碎裂,露出底下的夯土。
墙垛也有多处被摧毁,其中一座城楼甚至被轰出一个大洞,将几个躲闪不及的清兵砸死。
炮击过后,城外硝烟弥漫,城头烟尘四起,伤兵痛苦的哀嚎声和哭喊声此起彼伏。
一些清兵惊魂未定地从城楼探出头来,看见的便是肢体碎裂、鲜血遍地的可怕一幕。
有的士兵被炮弹拦腰斩断,只剩下上半身还在拖着流出来的肠子痛苦攀爬。
有的士兵被削去肢体,血流不止,倒在血泊之中,双目渐渐失去了高光,再无生机。
如此可怕的一幕,让一些第一次上战场的满洲少年兵忍不住干呕出来。
“夏军的炮击结束了吗?”
“这简直是长生天降下的神罚……”
就在清兵们探头探脑地想要从藏身处离开时,可怕的炮声再度响起,短暂冷却的夏军火炮继续向城池倾泻火力。
炮弹呼啸砸在城墙上,将已经龟裂的缝隙扩大开来,还有更多炮弹越过城头,落入城区,摧毁着靠近城墙的民居营房。
哀嚎声、尖叫声、呼救声夹杂在炮击之下,又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清兵的心脏上,让他们肝胆俱裂。
夏军陆陆续续的炮击一直持续到黄昏降临,根据炮官的粗略统计,最少有两千枚炮弹砸向宁远城墙。
持续一天的炮击带来的战果是,宁远城墙多处塌陷,最严重的地方已经彻底倒塌,形成能够让人翻越的小土坡。
那些只塌陷一半,或是还未塌陷的,也是摇摇欲坠,根本没有士兵敢站在上面。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面城墙已经无法抵挡夏军的攻势,甚至只需要新一轮炮击,便能让这面城墙彻底倒塌。
第397章 宁远火起
“摄政王,伤亡结果清点出来了。”
入夜,谭泰脸上难掩疲倦,走进了宁远总兵署内,对多尔衮说道。
多尔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用眼神示意谭泰说下去。
谭泰噎了噎,沉声道:“今日伤亡……六百二十八人,城楼损毁两座,民居营房塌陷八十座……”
“六百多人?”多尔衮一惊,险些失态,失声道:“怎么会有如此之多?”
“夏军除用生铁弹外,还有爆弹与火弹,爆弹爆炸后破片飞溅,即便士卒身着甲胄,也难以抵挡,火弹则引发火势,烧死烧伤众多……”
听了谭泰的解释,多尔衮脸色愈发难看,心也越来越越沉。
这六百多人的伤亡,其实直接死亡仅有不到二百人,更多人还是负轻重伤。
可是以宁远城内拉胯的医疗条件,除非只是较轻的皮肉伤,否则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了。
西城墙倒塌两处缺口,又有多处塌陷,为了避免夏军直接从缺口潜入城内,只能拆除靠近城墙的民房,在城墙后另外新建一道矮墙。
清军上下已经做好了夏军攻入城内,与之展开巷战的准备。
原本多尔衮还打算寻找机会从东门出击,配合首山的拜音图夹击夏军第一旅,可夏军的火炮之犀利,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只能力求在巷战中重创夏军。
为此,他即便是在宁远以身殉国,也在所不惜。
大清国已经大厦将倾,非人力能够挽救,这点多尔衮心中也非常清楚,即便他退往锦州,也无法保全自己和社稷。
左右也是个死,与其背负懦夫的骂名,倒不如在宁远堂堂正正的战死。
这个决定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即便是谭泰也一无所知。
次日,夏军的炮击再度袭来。
这一次,除了城西的炮击外,城东的第一旅也在东河架设起了浮桥,渡河架设火炮,对准城墙展开炮击。
尽管第一旅配备的火炮都是12磅炮,对城墙的伤害远不如24磅炮,但持续一天的炮击下来,也还是对东面城墙造成多处塌陷,杀死杀伤清兵数百。
而西面城墙,也终于不堪重负,宛若多米诺骨牌一般接连倒塌。
“陛下,宁远城墙终于被我军轰塌了!”
夏军大营内,候世禄快步走了进来,满脸喜色地对苏言汇报导。
苏言听后,眼中闪过一抹精芒,直接站起身来:“好!坚墙之后逞勇易,没了城墙,朕倒要看看建奴如何抵挡朕的大军!”
“陛下可是要即刻发兵攻城?”候世禄跃跃欲试地问道。
“不……”苏言却是重新坐了回去,低吟道:“继续炮击……步兵炮与榴弹炮停下,改用火箭轰击城池。”
没有了城墙的阻拦,火箭能够更便捷地炮击城中清军,爆炸引发的火海也能摧毁清军在街巷中设置的阻碍。
“遵命!”
候世禄快步领命而去,将苏言的军令传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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