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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楚霸王,被围垓下 第85节

  陈平点头,道:“金汁的熬制法子,城内已经递出来,我已派人熬制成功,并且在俘获的楚军兵士身上试验过,果真一般无二。”

  刘邦欣然点头,有些惋惜道:“可惜此物只能用于守城,两军对阵作用却是不大。项昌小儿莫非真是战争奇才?马镫、清毒药、金汁,简直层出不穷。都尉还要加紧催问一番,可有像‘马镫’这类能够直接用于战争的利器?项昌小儿不是成立了‘匠作营’,一定要查清有没有制造新利器。”

  陈平应诺。

  随着汉军退却,重新缩回营垒之后,再次深壁高垒,做起了缩头乌龟,汉楚围绕垓下展开的新一轮大战,就此虎头蛇尾的再次落下了帷幕。

  项昌率三万楚骑军安扎在城外,待汉军一退却,钟离昧大将军带领项庄、季布、桓楚、周殷等一干将领臣僚,第一时间出城前来拜见。

  硬生生凭借一己之力将必死覆灭之局给盘活,大楚一干将领而今对项昌都堪称敬若神明。

  特别而今从临江王国运送过来的粮食军服,一举解除了垓下城楚军的危机,使之拥有了得以持续与汉营大战下去的资本。

  看到包括钟离昧在内,所有将领都对自己露出毕恭毕敬的神色,敬重的态度,丝毫不逊色于面对父王项羽,项昌也是心下欣然。

  对项昌恭谨见礼毕,接下来诸将围绕项昌,开始了军议。

  大楚军眼下有了三万骑军加入,那怕此战有所折损,依旧兵力达到了八万之众,并且骑军占据了足足一多半。

  而相对的汉营不过剩余十四万军而已,并且骑军不过一万二千左右,可以说相互间兵力差距进一步缩小。

  接下来有着充足的骑军与后勤补给,楚军将抛弃坚城,开始转守为攻,而汉军只有被动应对,两大阵营的攻守之势可以说开始转换。

  项昌当即下令周殷发动密探,摸透汉军补给线,然后命季布、桓楚、黑施诸将各带一支骑军,轮番进行扰袭,务必将汉营给从乌龟壳内逼迫出来。此外命田兼、孟夏诸将,也各自带领一支骑军,敲锣打鼓,日夜不息,试探进攻汉营,不求伤敌,主打就是一个“打不着鹿,也不让鹿吃草”!

  项昌心知肚明,此时关中萧何想必已经接到刘邦传信,最短时间内将训练的兵士,征集的粮草,整备的军械,给运抵而来。

  要是不能在汉军后援抵达之前,将之彻底击溃,那垓下此战就要持续拖延下去,到时什么结束,谁也不敢断言。

  安排完毕接下来的军略,项昌又让军司马将这一战的有功及伤亡将士统计上来,第一时间进行赏赐抚恤,同时分发肉食,大肆庆祝此战得胜。

  一切事务计较已定,待诸将纷纷离去,项昌在项庄陪同下,又召见了匠作营老头子,问询他“楚昌连弩”制作情况。

  得知“楚昌连弩”已经制作了万余架,并装备了一部分步军,项昌不由大为欣喜,拍着他的肩头很是夸奖了几句,并就地将之升为了裨将。

  这支装备连弩的军队,钟离昧一直没有舍得动用,原本打算垓下城破,在楚骑冲杀一轮后,再派出他们用“楚昌连弩”对汉军狠狠收割一波。如此汉军即使取得覆灭垓下楚军的最终胜利,无疑也将是惨胜。

  没错,当时的钟离昧已经做好了最坏、也是最惨烈的打算。

  项昌道:“时间紧迫了,需要你继续加大工匠的招募与培养,不仅‘楚昌连弩’,“三弓床弩”图纸也早都给了你,也可全力制造了。”

  老头子闻言神色振奋,用力点头。

  这一战,黎仲的军医营熬煮“金汁”,大放光彩,功勋卓著,已经再次升职,连带军医营内三名弟子也因功被升为了裨将,这让匠作营老头子有了深深的危机感,迫切想要展现自己匠作营的重要性。

  夜半。初冬的寒流将夜空冻的深沉而黝黑,没有丝毫光亮,唯有几点寒星稀疏洒落上面。

  一支黑袍黑甲的楚骑小队悄无声息离了垓下城西大营,接着夜色庇护,带着几分惶急的来到西南方十几里外一处丘陵下的山凹。

  山凹里同样已经有七八名骑兵在耐心等待了。

  一踏入其中,楚骑小队中为首的魁梧骑兵,怀着莫名希冀与迫切的对等待的骑将道:“是何人?”

  “呵呵呵,丁将军,是您的老熟人,汉营中涓杨添。”等待的骑兵赫然尽是汉骑,为首的骑将语气亲热的轻声道。竟然果真是刘邦中涓杨添。至于这支楚骑,为首的骑将声音也无比熟悉,却是右将军季布母舅丁固。

  “怎么还是你这厮?”丁固一听勃然作色,抬手一马鞭就劈头抽了过去,一边抽还一边痛骂,“将大爷的话当作放屁是吧?给你这厮说过多少遍,刘邦不出面,就让陈平滚来见我。每次接情报说的好好的,下次见面依旧是你这厮,这是拿大爷寻开心?我糙你妈的!”

  杨添身为中涓,就是一名贴心顺意伺候刘邦的侍者,并非武将,面对丁固马鞭的痛抽,躲都躲不开,“嗷嗷”直叫。

  “今日的情报取消,什么时候陈平见我了,再与我谈。当年刘邦那厮要不是我大发慈悲,饶过了他,而今坟头的草都能埋人了。屡屡派你这阉货来见我,将大爷我当作什么了?呸!”丁固越骂心头越发火起,直接一口唾沫吐在杨添脸颊上,忿忿一拂袖,扭身带着六名护卫骑兵就要离去。

  “丁将军,为何执意要见我?为隐蔽起见,你我见面越少,越加安全。这个道理将军不应该不明白吧?”山凹上的丘陵突兀一个熟悉声音传来,陈平在十几名精骑护卫下显身出来。

  “滚你妈的去吧!大爷受你蛊惑做了奸细,日夜担惊受怕,有个屁的安全可言?明明是你这个货为了自身安全而已!”丁固毫不假以辞色,张口就骂,“你屁话少说,上次大爷就问过了,给你们汉营输送了这么多情报,刘邦那厮什么态度?封我什么爵?——丑话说在前面,要不是侯爵,你给我免开尊口,咱们就此一刀两断,以后你们也不要再联络我,以前的事儿咱们就当没有发生。”

  想不到丁固态度这般强硬,陈平皱着眉,怫然不悦道:“丁将军这番话未免离奇,那次你输送情报,我汉营没有给予金珠宝贝?”

  “好啊,你还真没有给我向刘邦讨要封爵?陈平,我糙你的妈,感情给你们汉营输送那么多价值连城情报,就拿那么点金珠打发我?这是将老子当作叫花子了?好、好,闭上你的臭嘴,此后咱们各有各的路。”丁固一副气得七窍冒烟的架势,转身带着六名护卫骑兵就又要拂袖而去。

  陈平面容一沉,心头雪亮:这厮,这是看着大汉局势不妙,大楚大有死灰复燃的架势,就要与汉营进行切割,转而一心做大汉的忠臣良将了!呵,这怎么可以?

  “哎,丁将军休要性急,对于你的功劳,杨添中涓可以作证,每一点每一滴我都对汉王陈说清楚,汉王对你也是赞赏有加。至于你说的封侯,也并非不可能,只是侯爵可不能轻授,要有压得服汉营众将领的功绩才行。”陈平赶紧出言将丁固勾住。

  “放屁!大爷以前的功绩,莫非还不够?”

  “可别说,还真不够!区区一‘清毒药’,一熬煮粪水的‘金汁’,就想获取汉营的侯爵,嘶,这却是让汉营那些披坚执锐血战的重将如何心服?”

  闻听陈平这番话,丁固沉默了,足足过了半响,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闷声道:“你休要屁话,不妨明白告诉你,我而今手里握有‘连弩’与‘三弓床弩’的制造图卷,是项昌小儿改造设计而出,威力奇大,是我费尽心机才窃取到的。此两物,是能够决定一场战争最终成败的大杀器,我就问,我献出的话,够不够侯爵之封?”

  陈平怦然心动,却不免狐疑,道:“项昌刚刚返回垓下,你就得手了这两件大杀器的图卷,不会是项昌故意蒙你吧?”

  一边说,陈平对身旁护卫示意。

  那护卫立时撮唇发出一阵乌鸦嘶叫。不多久,远远的四个方向不断也有乌鸦嘶叫传回。

  护卫对陈平点头,低声道:“周围没有楚骑来袭。”

  原来陈平是怀疑丁固被项昌给盯上,故意将两件大杀器制造图卷泄露给他,放他前来与自己交易,暗暗却派遣重兵合围,将自己给捕获斩杀。

  丁固像是被人诬陷遭到玷污的贵女,勃然作色:“陈平,你个竖子!你也知晓项昌小儿的狡诈,还屡屡催逼大爷窃取情报。哼,大爷窃取到这两份图卷后,连随身细软都带着了,无论如何是绝对不会再回楚营去了。你汉营要是答允给我侯爵,我就将这两份图卷献上;要是不给,赶紧滚开,别挡大爷的路,大爷要赶着回去老家去做富家翁。”

  陈平这时才勉强看清,丁固坐骑的屁股上捆绑了一大堆物事,显然是他这些年的私财。

  陈平再无怀疑,从山丘上急急催马下来,凑到丁固身旁,与之并马而立,肃然道:“丁将军这说得那里话?你信不过我,莫非还信不过汉王?汉王为人宽宏大度,礼贤下士,那里能做出让有功之臣心寒之举?放心,只要这两份图卷,真像你说的那般是战场利器,你侯爵之事,我给你保证板上钉钉!”

  丁固大喜,自怀里掏出了一卷布帛,递给陈平,半途,就在陈平伸手要接时,又缩手收回,郑重道:“陈都尉,我可就信你这一回,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陈平当即出言再三安抚,拍着胸口连番表态。

  丁固总算被他说服,将布帛对他再次递出。而就在陈平伸手再次来接,他疏忽速度加快,对着陈平胸口猛然一捅。

  距离这般近,陈平又是谋士并非武将,那里避得开?就此被布帛狠狠刺中。在丁固大力之下,布帛一举裂开,顺畅的露出了里面包裹着的一柄尖利的匕首,就此深深陷入了陈平胸口。

  丁固一举得手,面容狰狞,用力又是一绞,然后放手大声道:“此物,就交给你了!你汉营的侯爵,大爷不要了,就此别过。”说着带着六名骑兵转身催马就走。

  陈平感受着胸口传来的阵阵剧痛,一时间如坠冰窟,无尽绝望泛起。他是何等聪明,一时间思虑前所未有的清晰,瞬间全部明白过来,——自一开始他奉刘邦之命诱降这厮,就怕这厮已被项昌收服,也开始将计就计在反过来钓鱼自己了。

  表面上他一次又一次不断向汉营传递情报,实则是在不断取信自己,为的就是在最后的今夜,钓出自己,狠狠捅自己这一刀!

  ——那怕刚才,他一次一次故作姿态,显然也都是在不断打消自己疑虑,勾得自己主动凑到他身前,便于他出手。

  以这个蠢货,显然没有这等顺畅自然到连自己都瞒过的心机手腕,一切无疑还都是出自项昌之手。

  而为了能够成功猎杀到自己,项昌居然提前那么久就开始布局,并且让丁固将“清毒药”“金汁”蒸制的方法都献出,堪称舍得下本,还真是看得起自己,而此无疑也看出其对自己恨意之深。

  感受着体内生命飞速流逝,陈平苦笑着,软绵绵自马背上坠落了下去。

  一直在周围警戒的护卫汉骑,这时发现不对了,当即连声呼哨,一边分出数人,跳下马对陈平奔来,对其进行救治;其余的则怒骂连连,对丁固七骑合围追击过去。

  丁固及六名骑兵毫不迟疑,自马鞍下抽出一根根投矛,不断投射,将挡住去路的骑兵给投杀,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包围圈,投入漆黑的夜空不见了踪迹。

第147章 长驱直入

  汉军主帅营帐。

  韩信站立在张挂的巨大垓下汉楚两大阵营军势分布图前,背负着双手,眼神凝重而深沉,不住紧张思索着。

  项昌一返回垓下,就将三万楚骑在城外安扎营寨,用意不言自明,接下来要由守转攻了。而果不其然,随后这段时日,除了日夜不断的骚扰汉营壁垒,还派遣骑兵突袭拦截汉军粮道。

  当前的楚军足有数万悍骑,主动权尽操手中,完全以步军为主的汉营不觉间落入了被动挨打地步。到了这个地步,汉营不得不抛弃原定的龟缩固守战术,转而积极寻求战机,与楚军决一死战。否则继续拖延下去,粮道被大楚断绝,到时候势必将不战自溃。

  面对此形势,韩信不仅不感到忧虑,反而大为振奋。

  只要是野战,除了霸王,放眼天下,他还真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韩信不住构思着,接下来用何军略,重创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番,狠狠给他一个教训,将当前汉军极为不利的局势给扭转过来。

  “据闻项昌小儿此番又制造出了极为厉害的可以大面积装备兵士的战争器械,与‘清毒药’‘金汁’完全不可同日而语,陈平都尉已经亲自前去与楚军细作进行勾调。我也对陈都尉下令,如果此器械真如细作所言那等强大,那细作有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允。此战争器械,在接下来与楚军的交战中,大将军却须考虑在内。”营帐内,痛饮美酒老脸泛红的刘邦,带着几分醉意对韩信道。

  韩信点头,转头看着营帐之外,发现已经到了军士朝食的时刻,疑惑道:“陈都尉是昨夜前去的吧?怎么还没有回来?”

  刘邦也是一怔,不等说话,营帐外中涓杨添惊慌悲痛的大叫忽然传来:

  “禀报汉王,昨夜陈平都尉与丁固会见,被丁固一剑捅杀。丁固那厮一直都是欺骗我们,为的就是钓陈平都尉上钩。”

  刘邦一听,手中酒盏“当啷”一声掉落地上,酒水洒落一身而恍然不觉。紧接着他将服侍的两名侍女推倒地上,跳起身来,赤着双脚,身姿矫健的向营帐外奋力跑去。

  营帐前,一块平坦的木板上,胸口插了一柄匕首的陈平尸身妥善躺在上面,僵硬的面容还残留着临死时扭曲而痛苦的神色。

  看着陈平尸身,刘邦一时间手足无措,面容呆滞,一脸的难以相信。

  他的两大谋士,张良陷身衡山王国,生死不知;眼下陈平又惨遭横死,此后与楚营大战,出谋划策都没有得力人手了。

  捅死陈平的匕首上还缠绕着一卷布帛,刘邦怀着几分希冀,上前解下,抖开一看,上面赫然写有一行墨色字迹:此重礼敬献汉王足前!

  ——杀人诛心?!

  “卑鄙的项昌小儿,该死至极!”刘邦面容赤红,暴怒不已,发出一声大吼。

  中涓杨添跪在地上,神色惶恐,不敢多言。

  此时跟随出营帐而来的韩信,也是眉头紧锁,脸色大为难看。

  这段时间陈平对他助力可谓极大,堪称他的得力臂膀,而今惨遭不测,接下来他就要独自一人一边制定军略,一边搜集情报,一边还要应付汉营这些骄兵悍将了,无疑将加倍辛劳。

  不得不说在张良不在汉营的当下,陈平的重要性简直不言而喻,项昌这一匕首可谓捅的极为精准,等于狠狠给汉营放了一波血,造成的伤害难以弥补。

  这时候曹参、樊哙等诸将也聚拢了过来,看着陈平的尸身,面面相觑,脸色难看。

  就在这时,韩信的谒者神色惊恐,慌里慌张,像是插了双翅般如飞而来。

  刘邦一见,禁不住心头又是猛力一跳:又有什么坏消息?

  就听那谒者跑到近前,对韩信躬身禀报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齐王,刚才探骑接到传信,霸王项羽带领一支三万众的骑军长驱直入,杀往齐国境内去了。”

  此言一出,不亚于陈平被诛,无论刘邦还是韩信,齐齐神色大变,惊骇不已。

  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项羽会将矛头指向韩信。齐地至今并不安定,项羽麾下大将李毅率一支楚军一直攻打不停,而韩信也留下了麾下将领率军进行平定,却迟迟没有取得决定性战果。而今项羽率三万大军洪水猛兽般冲杀过去,却不将齐地给整个全祸祸了?这简直是要断韩信的老根啊!

  “项羽从哪儿来的这么多骑军?”刘邦脱口道,而话一出口,立时醒悟,显然是衡山王国攻打临江王国的四万军队,被他给全部接收征用了。

  “来呀,速速整军,返回齐国!”韩信二话不说,断然下令。

  虽然明知韩信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返封国,然而他此言一出,刘邦及身旁的一干将领依旧面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局势发展到眼下,汉营已经开始处落下风,要是主将韩信再跑了,面对威霸天下的强大楚军,以及异军突起狡诈多谋的项昌,他们谁也没有把握能够战而胜之,甚或大败亏输就在眼前。

  “齐王不可!”刘邦浑身燥热之下,赤着双脚踩在冰凉的初冬土地上居然丝毫不得冷,上前一把拉住了韩信的双手,面色恳切细细解说着,“齐王莫非看不出这是项昌小儿的诡计,用意就是分化你我?齐王真个执意赶往齐地,接下来我汉营一个不慎,真个败于项昌小儿之手,到时候皮之不存、毛将附焉,齐王的齐国又岂能独存?因而齐王可千万要保持冷静头脑,不要上当啊。”

  闻言,韩信脸色一阵犹豫,就觉刘邦言之有理。然而他转念又一想,继续在汉营担任主将,自己打下的偌大齐地封国势必眼睁睁看着重新落入大楚之手,到时候自己失却了根基之地,却不如同曹参、周昌之流,完全成为刘邦麾下的一员大将了?坐拥一地称王道寡的人生梦想,又不知何年月才能实现了。

  不得不说,像韩信、英布、彭越之流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将到手的利益看得无比之重,根本难以接受失去之痛!

  ——出生入死数载,好不穷易有了眼下声势,让他们一夜返贫,那还不如杀了他们。

  “汉王勿忧,我返回齐地,击败霸王,稳住形势,将立即重新赶返回来。只要汉王深沟高垒继续固守一段时间即可。最终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汉营。”韩信拱手慨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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