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楚霸王,被围垓下 第78节
“久闻项昌小儿兵略得霸王真传,我弟兄倒是希望能够与之一较短长。可惜此番没有机会了。”郭亭、郭蒙弟兄傲然的话语透露着莫名的遗憾。
无论冯无择还是郭亭、郭蒙,与蛊逢、丁复、陈豨等都是吕泽一系的将领,并且尽皆军略纯熟,悍勇过人,战功斐然。在汉建立后,郭蒙被封东武侯,郭亭被封阿陵侯,冯无择被封博成侯。
而三人的祖上也都不是刘邦那等平民。
冯无择的祖上是战国时期齐国大名鼎鼎的孟尝君门下“谈铗做歌”的食客冯驩,为田文凿下了“狡兔三窟”,稳固了田文在齐国的相位,深受田文信重。
郭氏弟兄的祖上阔过的年代更久远,可追溯到春秋时期,是当时虢国的大夫。后来虢国被晋所灭,族人逃亡京师雒阳,依外城郭而居,被称为了东郭、西郭。秦末大乱,郭蒙、郭亭弟兄聚集家族势力开始反秦,后投于吕泽麾下,成为大将。值得提一嘴的是,两弟兄的后人不断繁衍壮大,在太原、河南、颖川、东郡、冯翌形成五大望族,影响深远,不在杨氏家族的始祖杨喜之下。
“项昌小儿终须还要谨慎对待,不能小觑。”吕泽方正的脸庞笑容一收,流露出的威严让主帅营帐气氛为之一肃,“根据路程,今夜项昌小儿的粮队将抵达新蔡县城。蛊逢,你与冯无择坐镇大营。郭亭、郭蒙,你们点起麾下四千骑军,随我前去夜袭,迎头痛击项昌小儿!”
诸将一听,大为讶异。
“怎么,意外?你们都感到意外,项昌小儿更不可能想到。用兵可不能墨守成规,一成不变。此番夜袭功成的话,不仅重矬项昌小儿兵锋,更将让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动摇他的军心士气。”
按照而今说法,吕泽堪称是六边形战士,不仅精军略,善内政,还极具战略眼光。仅仅军事方面就不在汉营曹参、周勃、灌婴等一流战将之下。
“先声夺人,先发制人,妙啊!”蛊逢等诸将越想双眼越亮,禁不住连声拍手叫好。
固守防御,拖垮项昌,是张良制定的计策。吕泽在此基础上再出奇兵,趁夜偷袭项昌粮军,意图将之重创,如此却大大减弱此后项昌军见前路被堵彻底暴走,疯狂进攻,给在此固守的汉军造成的深重压力。
吕泽起身站立营帐内,双手背负身后,神色从容给诸将一一分派军令:
“既然是突袭,就要着重一个突其不意。先派遣探骑,哨探清楚项昌军夜晚营寨安扎何处。此外一入夜就起兵,人衔枚,马衔环,悄无声息。我们骑兵也都装备了马镫,又熟悉道路,夜行毫无问题,抵达新蔡正好半夜,项昌军应正是熟睡之际。郭亭、郭蒙,你们各自引一军分自左右杀去,我引一军正面突入,三路齐发,务必让项昌军……”
就在诸将听得大为兴奋起来,自觉此番夜袭十拿九稳,一名传令兵忽然在帐门处躬身禀报:
“报,大将军,大楚后将军项昌派使者前来求见。”
此言一出,诸将一脸讶异,大惑不解。
吕泽大将军也眉头大皱。
“项昌小儿已经知晓我们在此地固守埋伏他了?”性急的郭亭先忍不住抢先开口。
冯无择缓缓点头:“看来是如此。我们能派遣飞骑探查项昌粮队动向,没有道理项昌不派遣探骑提前查看道路,发现我们在此拦截也是情理之中。”
吕泽一挥袍袖,在席位上又安坐了下来,示意兵士将楚使带进来。
而诸将歪坐在各自席位上,喝酒啃肉,摆出了一副懒散模样。
走进帐内的楚使是一名举止精悍的楚军骑兵,与吕泽见礼后,将一个大锦盒与一封帛书奉在案牍上,拱手道:“此乃我家长公子送给大将军的一封书信与一份薄礼。”再行礼后,告退出营帐而去。
“呵呵,看这个礼盒颇为精致啊。项昌小儿莫非怕了,是在向大将军告饶?”看着案牍上的帛书与锦盒,郭亭阴阳怪气道。
回想张良对项昌性情的判定,吕泽眼神凝重,摇了摇头,伸手拿起帛书展开一看,面色陡然阴沉了下去。
见诸将面露好奇之色,用探寻眼神看过来,吕泽“哼”了一声,将帛书丢下传阅。
诸将迫不及待接过,一看,就见帛书上赫然写着:
“近者奉辞伐罪,旄麾南指,共尉束手。今治精锐楚军万众,欲与将军夜猎于新蔡!”
诸将相互对视,尽皆面色微惊:那项昌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竟然算准了今夜要突袭于他?也就是此夜袭之策是吕泽临时起意,刚刚新鲜出炉,否则简直都要怀疑是不是帐内他们诸将中有人暗通大楚了。也正因此,项昌这般对吕泽心思了如指掌的预算,细思之下也更让他们惊疑。
吕泽就觉心头沉甸甸的,一股事情正在脱离掌控的不安感泛起。项昌敢送来此信,说明已有防备,甚至就怕还针对性设有陷阱,故而他的这番夜袭的谋划算是就此无疾而终,胎死腹中了。
“这小儿心思机敏到这个地步,将大将军的军略给一眼看……”还是郭亭抢先脱口道,然而说到一半,又断然住嘴,将后半截给硬生生吞咽了回去。
即使如此,吕泽也是禁不住老脸一黑。
横了郭亭一眼,将他看的一缩脖子,吕泽又将面前的锦盒给一下掀开。
既然夜袭被项昌给看透,帛书话语又是那般骄横无礼,锦盒内自然也不会是什么礼品了。
然而饶是吕泽已有心有预期,真正看到锦盒内的物品后,还是忍不住一呆。
围过来的诸将也是震惊了,不,确切应该说是被雷了!
锦盒内竟然放着一领华贵的女子曲裾深衣。
特别在锦盒盖子的内里,还写有两行墨字: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
两者皆不毒,阴毒妇人心。
——这是什么意思?结合刚才帛书,这分明是骂吕泽不是男儿,连堂正而战都不敢,只会跟娘们一样出夜袭这等阴谋狡计!
吕泽这位堂堂大汉大将军可不是凭妹子吕雉得来,自跟随刘邦起兵反秦,特别前期与大秦铁骑大战,堪称威猛无双,战功彪炳,汉王刘邦面对他都大为忌惮与礼遇。而今遭遇乳臭未干的项昌小儿这等羞辱,——无论什么年代堂堂男儿被骂做娇滴滴的女子都是无法忍受之事,一声低吼,一脚将锦盒连带下面的案牍给踹的稀烂。
“传令,整顿兵马,我要与这小儿在新蔡城下堂正一战!不灭杀这小儿,我吕泽誓不为人!”吕泽怒气蓬勃,须发飞扬,厉声大喝。
第136章 怒不兴兵
“大将军,万万不可!却不闻怒不兴兵?此时出兵,正中项昌小儿下怀。项昌小儿之所以送来女子衣裳羞辱于您,却不正说明您与军师策略正踩中了他的要害?”叔孙通爬起身,抱住吕泽胳膊,苦苦哀求道。
蛊逢、冯无择也上前苦苦劝解。
郭亭与郭蒙弟兄却是面色跃跃欲试,颇想跟随吕泽与项昌正面大战一场,将之给一举挫败、击溃,攫取到阵斩大楚长公子这无上荣耀!
吕泽意外看了叔孙通一眼,觉他话语颇为有理,那怕依旧心头余怒难息,神情却慢慢冷静了下来,缓缓点头:“也罢,就按军师策略,继续固守于此,将那小儿给活活困死。”
吕泽话音刚落,“嗒、嗒、嗒……”营帐内忽然多了一阵奇怪声响,就见在案牍上老实蹲着的樽、簋、壶、爵、盂等饮食器具,突如其来的浑身哆嗦的跳起了舞。
诸将一看,都是战阵经验丰富,立时明白,面色齐变。
郭蒙翻身趴在营帐地上,将一只盂扣在地上,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停了半响,跳起身叫道:“两千余骑,自新蔡县方向而来,一樽温酒的工夫抵达。”
诸将齐齐眉毛上挑,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浮现上来:莫非是……小儿怎敢……
吕泽毫不迟疑断然做出应对,久经战阵军略纯熟的老将风范展露无疑:“蛊逢、冯无择,立时前往军营,压制军中慌乱,督促军士做好防御。郭宁、郭蒙,点起四千骑军,披甲上马,跟随我迎敌。”
诸将立时躬身应喏,扭身匆匆而去。
不多久营帐外“呜——”的低沉急促的号角声吹响,接着就听兵士们在军官大声呵斥谩骂中,抓着兵刃盾牌,慌乱的四下飞奔,排好队列,进入战阵防御。
而护卫兵士则在营帐内开始给吕泽披甲。
随着吕泽甲胄一件件披挂上,帐外蹄声也渐渐由远而近,并不断变得急促沉重,最后直如滚雷一样,整个大帐都剧烈颤抖起来,案牍上摆放的食具酒具齐齐倾倒,翻落了一地。
听马蹄声来得这般湍急,声势这般浩大,营帐内外护持吕泽的护卫齐齐色变。
吕泽却是依旧山岳般稳稳站立原地,岿然不动,只有双眼冷煞光芒闪烁,直到最后一件腿甲扎好,就此大步出营帐而来。
营帐外,护卫骑兵已经牵过了战马,备好了兵械。
翻身上马,脚踩马镫,吕泽一阵安稳感泛起,伸手接过大矛,更是心头大定,抬头看去,就见营地外原野上,碧蓝的秋空下,大团大团滚滚尘雾腾空而起,两千大楚精骑已冲至百余步左右远。
最先两骑高举着两面巨大旗帜,在劲冽的秋风中翻滚招展,上面“楚”“项”两个硕大墨字醒目而扎眼。两面大旗之间,一名挺拔矫健、全身乌黑甲胄的年轻将领,手扬雪亮大戟,冲在最前,势头一时无两。
“还果真是项昌小儿!”郭宁此时也扎甲完毕,打马飞奔过来,语气不知是惊还是怒的吼叫道。
无疑项昌这番前脚羞辱吕泽,后脚就亲身前来突袭,完全出乎了他们意料。
吕泽回头一看,就见四千骑军正在快速集合,整顿队列,冷然道:“不去攻伐他,居然反过来撩拨,真是好胆!区区两千骑就敢前来突袭,今日就让他有来无回。传令蛊逢与冯无择安守营垒,务必挡住楚骑冲杀,谁被冲垮,让楚骑冲进营垒,军法从事。骑军做好准备,待项昌小儿冲锋遇矬,立时随我出击,一举将之给击溃,让项昌小儿真正知道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吕泽话语煞气毕露,显然被项昌连番的骚操作给彻底激怒了。而出于对近日辛苦打造营垒的自信,显然不认为项昌凭借区区两千骑能够一举突破。
至于他的四千精骑,军官、将领全是同族的吕氏子弟,兵士也尽出自同乡与同县,上下一心,英勇无畏,战斗力极强。
“大将军且须在意,项昌小儿诡计多端,此番就怕有诈。”叔孙通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心怀惴惴的道。
在临江王国眼睁睁看着项昌将优势占尽的大将军黄极忠一步一步给打垮覆灭,手段百出,诡计连篇,叔孙通是真有了心理阴影,而今一见项昌仅仅率两千骑兵直扑而来,立时本能的心头就感觉不妙。
眼看着项昌已经堪堪冲到了营垒之前,而兵士们也纷纷都已经执矛张盾,严阵以待,吕泽哂笑一声,摆手:“你多虑了!他能有什么……”
话音未落,就见两千楚骑军在即将撞到营垒上时,冲在最前的年轻将领忽然一声长啸,胯下大黑马方向陡然一偏,由前冲之势变成了斜绕,宛如蜻蜓沾水,堪堪贴着营垒擦边飞掠而过。
已经叉开双腿做好了迎接狂暴冲击的汉营兵士,只以为此番与大楚骑兵要有一场天雷勾动地火的硬战,那里想到大楚骑兵竟然仅在门外探头探脑看了个光景,就此擦门而走,让他们等了个寂寞,不免心头一阵没有被塞满的空虚感泛起。
不等汉营兵士失落的情绪酝酿到顶点,紧接着大楚铁骑又来了一波火爆又粗鲁的骚操作,让汉营兵士禁不住惊悚的纷纷大叫起来。
为首黑甲黑马气势如龙的年轻将领又是一声呼喝,就见两千楚骑同时自马背上半站了起来,纷纷张弓搭箭,将一支支——火箭,爆射向营垒而来。
天干物燥的深秋,营垒的拒马、栅栏、营帐、旗帜、车辆,简直是遇火就着,并且像是妖娆的荡妇,没有充足的水量休想熄灭。而两千楚骑都是弓马娴熟的精锐,贴着汉军营垒堪堪疾驰到尽头时,已经将一万数千支火箭射入了汉军营地之中。
慌乱的汉军兵士在军官将领的怒喝指挥下,没头苍蝇一样奋力扑救。然而如此多火箭射来,又那里救得过来?况且军营储水太少,泼上去后,杯水车薪,很快就被火焰燎干。而河流在营地一侧,待运水回来,又根本来不及。
就在“噼里啪啦”火焰焚烧的爆裂声响中,整个汉军大营在最短时间内浓烟腾空,火焰如潮,彻底失控,完全变成了一片赤红地狱。其中更有浑身皮毛着火的牛骡,疯狂四下乱窜,让局面乱上加乱更加不可收拾。
吕泽与麾下诸将无疑都没有想到项昌会用火攻,一见万千支火箭纷乱射向营垒,齐齐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浑身僵直,嘴巴缺水的鱼儿一样急剧张合着,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项昌小儿善用火攻,垓下城时,据闻汉王都为之吃了大亏。”叔孙通老眼瞪的溜圆,像是想起了什么,马后炮的对吕泽骇然大叫。
吕泽眼神怪异盯了他一眼,恨不得一把掐死他,铁青着脸,浑身凶霸气势暴涨,一言不发,打马暴走,向着营垒外冲去。
郭宁、郭蒙弟兄瞬间明白了吕泽用意,是要在楚骑撤退路途上将之给一举兜住,全部歼灭此地,甚或斩杀掉项昌,那么即使营垒被烧也是毋庸置疑的大胜,当即精神大振,招呼四千骑军紧随其后。
吕泽的确目光老辣,楚骑果真就是来放火烧营垒的,几轮火箭射完,拨转马头,向着来路新蔡县方向飞快而返。
汉营四千骑军在吕泽亲率下斜刺里疾冲而出,并且不管不顾,疯了一样悍然猛撞过来。
吕泽被项昌给撩拨的心头怒火翻滚如粥,对项昌杀之而后快,逼视着那坐骑宛如黑龙的矫健嚣张的身影,双眼寒芒如刺。
依旧一马当先的项昌,却是认识吕泽,见之亲引汉骑军斜刺里悍然狂冲而来,情知到了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时刻,昂然不惧,嘴角一丝冷意泛起,闷头狂冲迎去。
就在两支速度都提到了极限,飞奔如高山滚石般不可遏挡的骑军距离越来越近,相互对方的面目几乎都清晰可见时,项昌大戟高举刺天,再次一声呼啸发出。
身后四百精骑陡然再次催骑加速,一举与他同列,旋即伸手自背后拔出一根根一庹长短、婴儿手腕粗细、锋刃为纯铁锻造沉甸甸压手、木杆为枣木打磨而成坚硬笔直准头奇佳的——投矛,吐气开声,在马背上侧身扬臂,就此飞投而出。
大汉骑兵那里想到楚骑会来这一骚招,人马不到,先用投矛开路?眼睁睁看着四百根投矛构成了一大片密集枪林凌空飞射过来,满腔高亢的战意瞬息间冰消瓦解,过度惊骇之下双眼瞪圆如牛,神魂几乎从头顶飘走,口里无意义无意识的“吼”“啊”“嘿”乱叫着,下一刻就此被乱糟糟的深深插入,接二连三从马背上重重栽下……
这一着却是项昌偷师黄极忠。行军途中他将麾下骑兵集合起来,选出膂力最强的四百余人,配备上投矛,并且日日骑马苦练,而今终于一举见功。
一举将冲在最前战力最强的数百汉骑给投射落马,汉营随后骑兵队列不可避免势头为之一滞,大为散乱,而两千楚骑趁此隙狠狠杀入队列,硬生生冲撞而过。
“项昌小儿受死!”吕泽想不到项昌的骚操作没完没了,恼火无地,挥舞大矛对项昌逼来。
“吕泽老贼看戟!”项昌不仅毫不畏怯,言语也是以牙还牙,催动大黑马旋风般冲卷过来,一戟狠狠兜头就刺。
矛戟猛烈碰撞间,一声令周围兵士双耳发闷的炸响传出,无论项昌还是吕泽都是身躯剧烈一晃。
项昌想不到这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家伙竟然还有这等勇力,丝毫不在英布之下,当即大戟一张,不再与之硬拼,转而飞挑、斜劈、剜心刺,将自己年轻身手灵活的优势发挥到极限,一戟又一戟飞快不断招呼着。
吕泽虽然怒不可遏,面对项昌来去如电纵横如风的大戟扫劈,一时间也被压制在下风。
项昌一边飞刺,一边眼角余光四扫,发现两千楚骑堪堪全部突破了气势完全被压制住的汉骑兵,即将全部脱身,心下大喜,大戟用一个卸力,脚下一踢大黑马,大黑马一声长嘶,向前猛扑,一下飞窜出去了老远。
吕泽自然知晓项昌急于脱身,因此时刻紧盯着他,手中大矛也随时做好准备,只待他气势一衰立时进行反击。见项昌虚晃一戟,情知想走,暗叫一声:“就在此时!”当即大矛用力绞刺过去,就想将项昌大戟给缠住。
那知道矛戟相交,吕泽感觉大矛恍若刺入水中般,猛然向前一滑,就此力量用老。
待他收回矛来,抬头看去,发现项昌催动大黑马已经远远突了出去。
项昌的这记“卸”戟却是得自老爹项羽的亲传,运使最具神韵。此外还有“崩”、“震”、“挑”、“突”,却都是徒具其形,尚未耍弄到老爹那等精髓如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