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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楚霸王,被围垓下 第63节

  悍然不惧也就罢了,竟然还敢一马当先发起反冲锋,企图将大将军黄极忠给斩杀。

  在这一刻,对项昌,孟夏是心服口服:以往只以为自己怀才不遇,年三旬仅仅位居城门校尉之职,上层权贵都瞎了眼,而今见项昌以大楚长公子之贵、后将军之尊,竟然临阵还敢悍不畏死带头冲杀,——仅此就不是自己能够做到。

  “没有置之死地抛弃生念,一往无前奋勇拼杀之心,就不要吃军旅这口饭,就不要怨恨上层权贵不用自己。终究还是自己想的太过,不够纯粹。”孟夏心头瞬间泛起明悟。

  这时三十大楚精骑,也尽皆人人策骑如怒蛟出海,紧随项昌身后,悍不畏死,向着对面黄极忠厚重的军阵猛然撞去。

  “跟我杀!”孟夏在这一刻心头再无丝毫杂念,唯有无尽的杀机与战意涌动,生平第一次对麾下兵士喊出这三个字,生平第一次带头冲在最前。

  而随着他闷头紧紧跟随大楚精骑后面冲杀,果不其然,他身后的三百骑兵也尽皆发出一声为自己壮胆的嚎叫,虽然惧怕,却也硬着头皮跟随冲杀过来。

  这一幕不仅大大出乎罗甸这位中郎将意料,连同被重甲士严密保护之下的大将军黄极忠都是禁不住一呆。

  项昌小儿居然凶到这个地步,十倍重围还吓不住他,没有让他胆丧?

  “果真不愧是霸王之子。”黄极忠心头瞬间想起楚霸王项羽以往那堪称传奇神迹般的炸裂战绩,飞快掠过这般一个念头。

  罗甸回头一看,见自家大人端坐高头大马,面容凛然,威严十足,在六百家族私军骑兵重重护卫下岿然不动,无奈之下,只得自己带众骑迎了上去。

  “杀!”见项昌势如暴雷锐不可当,罗甸莫名心头一虚,冲出不多远,速度不自觉落在了后面,大吼着,指挥身后骑兵向项昌冲去。

  夜色如幕,蹄声如鼓,面对黑压压冲卷而来的骑兵潮流,项昌昂然不惧,带领三十大楚精骑、三百临江王国城门骑兵,宛如一支乌黑犀利的巨矛,狠狠掼入了其中。

  项昌整个人半站立在马背上,双手大戟搅动,抽、敲、崩、挑、劈,如同云雾中神出鬼没的龙蛇,“噼噼啪啪”,接战瞬息间,将正面冲杀过来的骑兵斩落下马足足六七骑。而大黑马也整个兴奋起来,飞跳跃动,凶狠撞击,专向对面骑兵密集处冲。

  项喜与黄仲一左一右护持在项昌两侧。项喜怪眼睁的溜圆,脸颊血红大蜈蚣不住抖动,一边尖叫厉嚎着,一边挥舞手腕粗细的大铁矛,横七竖八的乱砸乱捅,势如疯虎。黄仲更是惹眼,手中的大铡刀大开大阖,纵横交错,一副砍菜切瓜的架势,所过之处鲜血喷飞,无论人马尽皆生生砍成两截,惨烈的一塌糊涂。

  紧随其后的三十大楚精骑也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中的精锐,又有马镫的加持,冲入临江王国骑兵阵列后,一个个如夔牛入海,肆虐践踏,凶狠屠戮。

  几乎几弹指的工夫,项昌硬生生突破身前重重骑兵,直接杀到了藏身于骑兵阵列居中位置的罗甸跟前。

  罗甸想不到他这等雄暴,数百骑兵阵列都拦不住他,心头大凛,然而黄极忠就在后方,只得一咬牙,硬顶上去。

  “吭铛”一声沉响,项昌大戟与他大矛撞击个正着,罗甸就觉像是一矛砸在了铁山上,双臂发麻,脑袋更像是被敲了一记闷棍,口鼻间同时冒出了浓重血腥气。

  罗甸这在临江王国军队中算是数的着的将领,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威震天下的一流战将的厉害。

  挡头挨了这一击,罗甸年轻血气方刚,毫不退缩,越发倔狠起来,一声暴喝,挥舞大矛,不管不顾再次猛然搠来。

  那知道项昌大戟已然先他一步轰然横扫过来,又是一声巨响,将他大矛再次震偏。

  项昌急于突围,可没有耐心与他在此纠缠,当即大戟挥动,如劈头盖脸砸下来的冰雹,一口气工夫挥落下有六七戟,最后一戟直将他的大矛脱手震飞了出去。

  罗甸双手虎口鲜血淋漓,鼻孔嘴巴同时鲜血涌溢,彻底胆丧,趴在马背上仓皇而逃。

  跟随他冲锋过来的数百骑兵,这时候也被项喜、黄仲等三十大楚精骑给好一通肆虐,打开了一个大大的豁口。孟夏见机分明,立时带领的三百骑兵全力压来,突入其中。

  虽然孟夏这支城门骑兵战力偏弱,但紧跟三十大楚精骑屁股后,循着大楚精骑凿开的缺口杀,意外发现出乎意料的轻松,生生将罗甸带领的这支悍骑给推逼的节节败退,最终崩溃,四下飞散而逃。

  孟夏一时间如在梦中,跟随在大楚精骑屁股后打出了这等漂亮的胜仗,禁不住让他生出自己这支骑兵也成了天下强军的错觉。

  不得不说黄极忠也是轻敌了,只以为项昌不过区区三十骑,加上对孟夏三百城门骑的战力也是心下了然,罗甸麾下这支骑军足足五六百众,足以将之给一举覆灭,哪曾想不过几个屁的工夫,竟然反过来被打崩了?

  “大楚骑军三十骑就这般强,要是三百骑、三千骑,甚至三万骑呢?怪不得垓下城下刘邦老儿聚集六十万大军,愣是拿不下大楚五万残军,反而最后还被翻盘了,看来还真不是他窝囊废。”黄极忠暗自思忖着。

  接下来,项昌骚操作来了,带领三十精骑、三百城门骑,将四散而逃的罗甸麾下骑军,给不断收拢起来,然后如同驱赶猪羊般,驱赶着向着黄极忠这位主将所在之地汹汹冲去。

  这一招他还是学自于老爹项羽。

  “黄老贼,你不是要报满门被灭之仇吗?你不是要报儿子惨死之仇吗?来呀,看看小爷的大戟,能不能将你也斩杀此地。”项昌声如银瓶崩裂,高声喝道。

  黄极忠知自己有些失策,刚才就不应该惜命,而是应该第一时间带领家族这六百精锐的黑巾甲士骑兵倾力突击,将项昌给一举淹没掉。而今见这小贼玩出这等新花样,驱赶着溃败的己军骑兵对自己冲来,一时间心头暴怒莫名。

  长吸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黄极忠不再迟疑,亲自带领六百黑巾甲士对着溃败的骑兵冲杀过去,——这六百黑巾甲士是他最大依仗,他宁可将这些败军给全杀光,也不敢让他们反过来冲乱了阵线。

  趁着黄极忠手忙脚乱处理他的乱军,项昌带领三十精骑、三百城门骑轻盈的绕了一个弯,不选择向东方冲,而是斜刺里向着南方最薄弱的北军骑兵阵线冲了过去。

  对于黄极忠麾下这支六百家族黑巾甲士骑兵的厉害,项昌心知肚明,情知以自己麾下这点儿人马,一旦被他咬上,根本挣脱不了,只能陷入苦战,最终全军覆没,故而他谨慎的选择了避其锋芒。

  等黄极忠带领六百黑巾甲士骑兵狠狠冲散了溃骑,抬头一看,发现项昌已然再次突破了四五百北军骑军的围困,就此脱离了包围圈,安然出现在了南方的原野上。

  黄极忠真个怒了,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头,调集来了数千骑兵,自觉万无一失,竟然临了临了,还被他给突出去了?

  黄极忠一声暴喝,带着六百黑巾甲士骑兵烟尘滚滚,紧追不舍。

  项昌回头,暗暗掂估了一番黄极忠黑巾甲士骑兵的速度,情知自己三十精骑想要脱身倒是不难,孟夏的三百骑兵无疑根本逃不了,只有被接连追上,全部被杀。

  他一声呼哨,引着三十精骑、三百骑兵,就此不但不逃窜,反而向着东南方包围圈的骑兵,再次一头扎了回来。

  接连突破两重围困,将看似强大不可一世的北军骑兵给接连凿穿了两次,孟夏带领的三百骑兵也是信心大振,真个有了几分敢杀敢战悍不畏死的意味儿,而今跟随项昌再次自杀般冲回包围圈来,愣是毫不迟疑,毫不畏惧。

  对于项昌此番作为,孟夏心知肚明,知他为的是保住这支骑兵,抬头盯着前方那个矫健雄伟、凶悍冲杀的身影,一双眼睛灼灼发亮,透射出深刻感情。

  一向功利心极重、极为冷酷自私的孟夏校尉,在这一刻归心。

  于是这支三十大楚精骑组成的矛尖,三百城门守骑组成的矛身,如同天神投掷下的犀利长矛,以锐不可挡之势,再次顺滑的向着北军骑兵阵列直刺过来。

  北军骑兵也是丢不起这个人了,——他母的你们都突围出去了,又扭头再撞回来,这是将我们当作什么了?随便你们玩弄的娘们的软屁股吗?在将领长官的厉声指挥下,当即纷纷鼓噪着,挥舞兵刃,悍然策骑对冲过来。

  然而,那怕他们已经全力以赴,宁死不退,却依旧被项昌军给一举突破、冲开,生生杀了进去。

  被项昌打伤逃到一旁观战的罗甸,见项昌亲率的这支骑军如同凶豹,不仅速度快,突破力更强,居然接连三次破掉了北军骑兵的阵线,心头暗惊不已。

  对于项昌与三十大楚精骑的强悍,罗甸刚才以自己的惨败已经深刻领教过了。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孟夏率领的三百城门卫骑兵,接连破开三道阵线,自身也是死伤惨重,而今不过残余二百左右,却没有像过度磨砺的凡铁铸造的破刀那样断裂掉,反而越发变得犀利强悍起来,隐隐真有了几分一流强军的模样。

  “这小子是有神术吗?带领这么一支废军,并且处在重围之下,愣是将之磨砺成了精锐?这是什么狗操作?”罗甸心头大骂不已。

  见项昌再次冲进包围圈中,黄极忠虽然心头怒极,恨不得将项昌给擒住碎尸万段,却硬生生控制住自己的杀心,保持着清醒的理智,接连下达了一连串军令,将数千北军骑兵分成三列,接连对项昌这支小骑军冲去,企图将之慢慢消耗磨损,直至最终崩溃。

  而他自己,率领六百黑巾甲士骑兵站立外围,只待项昌从哪儿突围,就立即进行截杀。

  见识到项昌率领下的这支骑军的坚韧强横,黄极忠无奈之下,摒弃掉了速战速决的念头,转而决定利用人数的绝对优势,将之给慢慢磨死。

  以几乎十倍兵力,却将仗打成这个烂样子,自始至终没有掌控住主动,而是被项昌给牵着鼻子走,黄极忠心头可谓憋屈之极。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东方的天际,此时翻腾起一抹儿鱼肚白来。

  在青白色的晨曦中,清晰可见第一波六百北军骑兵已经冲锋过来。而剩余的北军骑兵则开始列队,打算做第二波、第三波冲击。

  孟夏见到后,全身冰凉,冲到项昌跟前,急切道:“长公子,你带领三十骑兵先逃吧,我带领剩余骑兵为你挡住他们。”

  项昌再次意外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赤胆忠心了,连自己命都敢搭上,不像他以往的为人啊?

  “我大楚,没有抛弃军队独自逃生的将领,上了战场就听从天命,真个战死于此,坦然赴难就是。”项昌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

  项昌这番话,无疑大大出乎孟夏意料,几乎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忍不住急道:“可是、可是你是大楚长公子,比我们重要的多……”

  “没有任何人是不可以死的,长公子也不比随便一名兵士高贵,所有人的命都是一条,——休得多言,做好准备,继续冲锋!”项昌断然道。

第118章 恨恨而止

  “恭喜大将军即将大仇得报。任凭项昌小儿狡诈如鬼,大将军略施小计,就让他陷身死地,无路可逃。斩杀掉此小儿,汉王得知必然不胜欢喜,凭借此功,大将军获重侯之封,想必手拿把攥,在此我要提前恭贺大将军了。”

  见项昌被彻底困住,一直谨慎的躲藏在外围的叔孙通暗松口气,在一干弟子及护卫的保护下,催马冲到黄极忠身旁,极力吹捧着,三两句话间将黄极忠在汉营中辉煌美好的未来给描绘了出来。

  经历了垓下一战,眼下的项昌在汉营包括刘邦在内的高层将领心目中的重要程度,已比之项羽也不遑多让了。黄极忠能够斩杀他,的确大功一件,受封重侯,毋庸置疑。

  不得不说项昌的难缠,大出乎叔孙通意料,明明他与黄极忠配合密切,筹谋万全,全力以赴,却愣是拿不下这小子。拿不下这小子也就罢了,还被他屡屡另辟蹊径,反过来给狠狠反捅一刀。这小子手段冷酷凶狠,动若雷霆,毫不容情,看看黄极忠,堂堂大将军之尊,先被灭满门,后死好大儿,其悲惨程度,连叔孙通这皮厚心黑的老鳄鱼看了都流泪。

  对比黄极忠的凄惨,叔孙通不免暗暗庆幸自己多年养成的“保命为要、任务其次”的人生信条是何等的英明。比如此番,他一直窜弄撩拨黄极忠冲在前头,自己托在他庞大身躯的庇护下,一边出谋划策,查漏补缺,却又龟缩成一团,头也不冒。黄极忠死了满门,他没有掉一根毫毛,而今即将成功斩杀这小贼,功劳又少不了他一分,简直不要太完美。

  之所以这般小心,叔孙通也是心下清楚,他像一条潜伏暗处的毒蛇般在算计项昌,项昌又何尝不想杀他而后快?甚至就怕比杀黄极忠还要强烈。

  “小贼,你也是一个人物,只可惜生不逢时。你是败在大势、败在除了个人武勇再一无所长的老爹身上,非你之罪。但凡你老爹争点儿气,你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因此你要恨,就恨你的老爹去吧。”看着在骑军围困中依旧势头矫猛冲杀的项昌,叔孙通摇头装模作样暗暗叹息。

  凭借黄极忠的给力,算是成功诱项昌上钩,军师交待的任务眼看不辱使命顺利完成,叔孙通心情一时间大好。

  “刚才这小贼明明可以逃走,为何又扭身一头扎进骑兵重围中来?大人,这其中会不会有诈?”罗甸似乎被项昌给打出了心理阴影,艰难咳嗽着,策骑来到黄极忠身旁,皱眉动问道。

  黄极忠看了他一眼,冷哼道:“那里来得那么多‘诈’,这小贼不过与他老爹一样的毛病,自恃武勇,肆意妄为而已。而他比项羽更不如的是,毫无枭雄气概,不舍得舍弃兵士独自逃遁。且待再消耗他一个时候,我引领家族甲士亲自上前将之斩杀,为满门老小、为我的黄霸儿,报仇雪恨。桀桀桀,项羽号称霸王,力拔山兮气盖世,儿子被我黄极忠亲斩于此,不知他得知后会作何想?”

  叔孙通与罗甸等闻言,忙堆起满脸笑容,齐齐再次称颂不已。

  而称颂了一半,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收住了口,扭头疑惑的向着东方张望起来。

  那个方向似乎有什么怪异动静传来。

  下一刻,包括黄极忠在内所有人脸色齐变,

  就见明亮的晨曦中,辽阔的原野上,擂鼓般密集沉闷的马蹄声骤然响起,并且飞快由远而近。

  而紧接着,一支足足千骑之多的骑兵队伍,撞破清晨的迷蒙,宛如一条潮线般席地狂卷而来。

  特别冲在最前的两名骑兵,手中两面玄青色绣金大旗在晨风中展得笔直,旗面上硕大的“楚”“项”字无比鲜明。

  黄极忠心头一沉,瞬间明白过来,刚才还真被罗甸一屁给崩对了,这小贼刚才之所以不逃,翻身又一头扎回来,不是跟他爹一样自恃武勇,而是根本就是怕自己逃了,以身作饵将自己给牢牢拴在这儿。

  ——将自己拴在这儿为的什么?

  自然就是给这支骑兵赶来创造充裕时间,便于将自己给一举击溃,甚至全歼!

  由此可知自己想要斩杀这小子,这小子也是一直图谋甚大,找寻机会企图毕攻于一役,将自己给一举解决掉。

  这支骑兵显然就是保护项昌前来出使的护卫骑兵了,只以为这支骑兵是隐藏在城内大柱国伯丕府邸,而今看来显然是一直潜藏在城东伯丕的庄园,城内伯丕府邸就是一个空壳,与对外表现出的一模一样,内中空无一人。

  瞬息间想明白了这一切的黄极忠,情知自己出城截杀这小贼,又坠入了他的算计,甚至就怕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绽。

  “大人,赶紧撤吧,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没错,大将军,回头从北军中调动足够的兵力,再来一举灭掉这小子,且让他再活两天。”

  罗甸与叔孙通同时出声急道。

  项昌仅仅带领三十骑兵,北军数千骑兵军阵就阻拦不住,被杀了几个进出,而今飞扑过来的这一千骑军,看上去与那三十精骑一般无二的凶神恶煞,气焰凌厉,无论罗甸还是叔孙通都心头发虚,那怕己方兵力占据绝对优势,也禁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放肆!大丈夫披坚执锐,赳赳战阵,焉能不战而退?”黄极忠勃然作色,“罗甸,你带领两千骑兵将这支骑兵给挡住,我亲率家族黑巾甲士骑兵冲击项昌小儿,只要你能挡住片刻,我就足以将之斩杀。是非成败在此一举,速去!”

  罗甸吃了酸枣般一咧嘴,然而军令如山,不得推诿,只得振作精神,纵马驰骋,大声呼喝,召集两千骑兵脱离阵线,向着飞速冲来的一千大楚精骑迎去。

  “稷嗣君且在此安坐,看我如何将这小儿,一举斩杀。”黄极忠对叔孙通傲然道。

  叔孙通以手抚须,“哈哈”大笑,气度豪迈:“大将军亲自冲锋,必然马到功成,老夫就在此坐看大将军建功立业,彪炳史册。”

  待黄极忠引着六百家族黑巾甲士骑兵,气势汹汹对着项昌冲杀过去,叔孙通二话不说,急急招呼着十几名弟子与几十名护卫骑兵,闷不做声向着江陵城飞逃而去。

  君子不利于围墙之下,项昌这小贼这等凶残,叔孙通这人老成精的老贼可不会脑子锈僵了,呆立在这儿陪他玩什么“坐观斩将”的把戏,先逃远了,将老命放置在安全的地方是正经。至于黄极忠能够斩杀项昌,固然是好,斩杀不了,或者反过来被项昌所斩,那都是他们的事儿,起码自己老命无碍。

  黄极忠所想没错,他在无时不刻想着灭掉项昌,项昌又何尝不想着如何将他给一举覆灭?

  无论是灭他满门,还是牵引着他屠灭大司马樗里错满门,那怕而今他自我感觉是反起道而行之跳出江陵城这个窠臼转而突袭伯丕庄园,都在项昌算计之中。

  自江陵城至伯丕庄园,这一路上项昌提前安排了不少探骑,将黄极忠自觉隐蔽的行动探查了个底掉。

  就在黄极忠引骑军暗藏此地,设下埋伏,企图伏击项昌时,探骑已快马加鞭赶往二十余里外的伯丕庄园,将情报禀报给了在庄园养精蓄锐的大楚精骑,从而有了眼下大楚精骑无比立时赶来救援的这一幕。

  在北军骑兵军阵中不住冲杀的项昌,听闻东方传来的震天的喊杀声与震地的马蹄声,精神大振,回头大喝道:“众将士,援兵到了,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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