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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楚霸王,被围垓下 第37节

  在这一刻,对于老爹这“西楚霸王”名号背后所蕴含的威势,项昌心头有了更清晰深刻的认知。老爹这“西楚霸王”名号,综合起来比祖龙那始皇帝名号自是颇有不如,单仅以武功论的话,也是不弱多少,震慑英布这等原出身他麾下的诸侯王,自是毫无二话。

  想到接下来需要与英布商讨如何联合起来对汉营作战,既然老爹已经铺好了路,项昌岂有不借势而为之理?告别了老爹,匆忙追出营帐而来。

  闻听九江王英布前来拜见霸王,钟离眛、季布、桓楚、项声、项庄、项冠等一干重将怀揣着看戏的心思,纷纷聚集而来。他们无疑也没有想到英布会出来的这么快,猝不防及,两下撞了个正着。

  于是一场好戏上演了。

  英布一见钟离眛、季布、桓楚等一干大楚重将,双眼一亮,“呵呵呵”一阵狂笑:“你们这些废物,战场上的窝囊,一个个都还没有死呢?唔,也对,打仗固然狗屁不是,但论说起保命逃命,又有谁能比得过你们?在战场击败你们不费吹灰,但要想击杀你们,啧啧,那怕是神祇下凡恐怕也做不到。”

  听英布这般阴损,辱骂堪称剜心刺骨直戳肺腑,钟离眛、季布、桓楚、项声、项冠等一张脸气得青紫,大为狼狈,却无法反驳。

  英布面对霸王像是猛兽遇到了天敌,甚是乖顺,但离了霸王,见了钟离昧等诸将,立时原形毕露,张狂跋扈起来。

  他双手叉腰,一副再造大楚的功臣、眼前所有人恩人的嘴脸:

  “如非我英布,你们这些废物眼下安能好端端活着,早全死在乱军之中了吧?说我英布是诸位的救命恩人,不为过吧?你们这些贵族大老爷,最后要让你们原先口中的刑贼来救,心头滋味如何?我要是你们,早羞愧的挖掉自己的双眼,挥刀斩断自己的子孙根,跪地哀泣感恩悔恨了。”

  钟离昧等将气恨交集,脸颊筋肉直跳,身躯触电般剧烈哆嗦,双手几乎将剑柄给捏断,双脚却钉子一样钉在原地,不敢上前与之厮斗。

  英布虽然气焰嚣张,说的话却没有错,如非项昌长公子说服了他,引一支精骑突袭大汉后军,将刘邦打得抱头鼠窜,眼下大楚就怕真已败亡了。

  英布说一句话,护卫他前来的百名全身铁甲的亲军骑兵,就气焰嚣张应和的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怪叫!

  项昌自营帐中走出,远远看到了这一幕,脸色沉了下去。

  想到刚才老爹所言大楚贵族将领与贱民将领的对立,以及封英布为王的缘由,再看到英布心怀怨怒不留余地的羞辱钟离眛等将,情知双方真个是积怨已久已深。

  他忽然又想起前世史料记载,在大楚覆灭后,大将军钟离眛逃走,偷偷跑去了韩信的封国求韩信庇护,却没有投靠同出于大楚阵营、明显应该关系更紧密的英布,显然也证明了这一点。

  “接下来军队中军职升迁,只看军功,不看出身,要彻底淡化贵族与平民身份的差异,大楚未来方能有望。”这一刻,项昌心下更坚定了要在大楚军中推行大秦军功封爵制。

  他听了老爹的话,对于英布作为平民出身将领,与钟离昧等贵族将领闹得势同水火,相互斗得死去活来,就认定这两方没有一个好东西,而今一看,果不其然!

  见英布肆无忌惮,不依不饶,一副不将钟离昧、季布、桓楚等诸将羞辱到自裁而不罢休的样子,项昌笼着手,缓步走上前去。

  钟离昧、季布、桓楚等可是大楚当前硕果仅存的寥寥名将了,那怕不提多年并肩征战的情分,仅仅看在对老爹忠心耿耿的份上,项昌就不能坐视他们受辱而不顾。

  “九江王好大的威风啊!”

  一见项昌自后方走来,站立一旁的项庄立即带领一干护卫骑兵,自然而然站立到了他的身后。

  听身后传来的这句饱含轻蔑与不屑意味儿的话语,英布像是遭到了撩拨的猛虎,面容一股霸道凶戾气息散发,猝然回头。

第81章 不依不饶

  见开口的是项昌,英布对他无疑颇有几分忌惮,收敛戾容:

  “是项昌长公子啊。呵呵,霸王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识人之明。看看这些货色,无能又废物,偏偏还自我感觉良好,一个个自大的不得了。我这是帮他们彻底认清自己,毕竟眼下战情紧急,他们继续这般自我感觉不凡下去,自己身死族灭也就罢了,就怕还要带累整个大楚军跟着倒霉。”

  “唷,是吗?听九江王的话头,父王重用的这些将领这么不堪,那九江王这是立下了什么绝世大功了?快、快,赶紧说来让大家伙都听听啊!是五千骑军将汉军六万后军给横扫覆灭,将刘邦老儿砍下了脑袋?还是面对齐王韩信,昂然不惧,阵而战之又大破?”

  项昌脸色振奋,双手用力鼓着掌,双眼巴巴看着英布,充满了期待。

  英布脸上的张狂消失了,一抹儿怒意涌了上来。

  他那里听不出,项昌分明是在阴阳他,五千骑军偷袭汉军后军,而且还是在项昌火牛阵将刘邦吓跑的前提下,居然还打成了一坨屎,不仅没有斩杀掉刘邦这个心腹大患,后军诸多将领也一个没有擒获,跑了个一干二净。

  至于说他对阵韩信,自然是嘲讽他用兵比之韩信差之远矣,对韩信畏惧如虎,连与韩信对阵的心气都没有。

  英布此番返回楚军大营,是带着趾高气扬衣锦还乡心态来的,将自己完全当成了大楚的救星,虽然面对霸王低眉顺眼不敢放肆,对于霸王外的其余人,可丝毫不放在眼里。

  哪知道嚣张不过三秒,还不等他将多年的积怨好好释放一番,就被项昌给当众骑脸,奚落外加嘲弄,丝毫不给他这个大楚恩人留颜面。

  英布心头大恼,又想起这小子游说他时阴谋连串诡计成套,生生逼着他背叛刘邦重新投靠大楚,当时宛如钻了炕洞的王八般憋闷又窝火的心情,不由更加愤懑,冷冷道:“听项昌长公子的话语,这是对我英布的军略颇有微词?看来项昌长公子是自觉用兵比我英布还要强喽?”

  新仇旧恨,英布这位九江王也阴阳起项昌来,言下之意自然是喷项昌不过是嘴炮王者。

  “哈哈哈,率五千骑军,也不用偷袭,就是堂堂正正的对阵,一举击溃率领六万大军的你,也就是易如反掌吧!”项昌张口就来,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豪迈。

  听闻项昌此言,钟离昧、季布、桓楚等诸将大惊!英布原先在大楚军中可是有“小项王”的称谓,项羽兵法战阵唯他得了精髓,给他六万大军在手,即使霸王与韩信也不敢说率五千骑军能够战而胜之!

  英布也都被项昌大话给气笑了,连连点头:“你嗓门大,你说的对!”一副将项昌当作无知妄语的小儿看待了。

  项昌却是不依不饶起来:“九江王不信?好办!我这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专治各种不不服。这是你带来的百骑护卫骑兵吧?这么着,你率领这百名护卫骑兵,我率领十名骑兵,咱们去了矛刃,仅用矛杆,再用厚牛皮蒙面,去操练场上对战一番,看我能否一举将你击败,如何?”

  英布两道刷漆般的粗眉直抖,阴声道:

  “这可是你说的!也不用你率领十名骑兵,咱们谁也不占谁的便宜!今日我就替霸王好好教训教训你,以免此后战场上太过自大,铸成大错。”

  两人越说越上劲儿,到此自然谁也再无退缩之理,齐齐翻身上马,在各自护卫骑兵簇拥下向城东操演场疾驰而去。

  钟离昧等将领一时间骇然失色!

  他们那里想到项昌长公子初生牛犊不怕虎,要与英布进行对战,这却不是自取其辱?

  英布用兵之强,堪称当世顶尖存在,为何刚才他那等言辞羞辱,钟离眛等诸将愤怒万分却不敢反唇相讥,就是在于都自知比之他是真个大为不如的。

  而他们都不是英布敌手,项昌就任后将军这才几日,又如何能够胜过他?项昌固然有突袭汉军大败孔熙的辉煌战绩,但那实说起来不过是占了夜晚偷袭的便宜,又针对人之常理思维而设下诡计,并非说他军略真出色到能战胜孔熙了。

  当然,战败了仅仅丢些脸面倒也罢了,关键就怕影响到后面两军联合破汉!赢了这一场,以英布骄横自大的为人,还不更加嚣张傲慢,对霸王的军令就怕也敢阴奉阳违自行其是了,如此两军联合破汉却不是平添变数?

  钟离昧跨上战马,紧赶慢赶追上去,一把扯住项昌衣袍,低声厉容道:“后将军,你心头气恼,为我等出气,我们心下感激不尽。但英布用兵凌厉霸道,侵略如火,万难招架抵挡,即使霸王也不敢言必胜,还请三思,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项昌回头看了钟离昧焦虑担忧的面容,轻声一笑:“大将军还请对我多几分信心!没有十足把握,我岂敢拿我大楚未来、拿破汉大局开玩笑?”

  钟离昧闻言一怔,项昌已然挣脱他的手,策马而去。

  钟离眛一脸迷惑。虽然自突围夜开始项昌行事每每出人意表,给了他诸多惊喜,但眼下那怕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项昌有丝毫取胜的可能。

  钟离眛终究放心不下,忧心忡忡策马紧随其后,打算到了操演场后相机行事。

  季布催马飞快赶上了项庄,与之并骑而行,皱眉恼火道:“长公子胡闹,你不劝阻也就罢了,怎么也跟着胡闹?万一败了,后果是何等严重,你可想过?”

  项庄横了他一眼,闷声道:“闪开,不要妨碍我夺取大破英布的光辉名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有这工夫,你还是多为英布去担心去吧!”

  季布听他说的离谱,简直将大败英布当作俯身可捡拾的功劳,脸都气白了,愤愤一拂袖,不再多劝。

  项声没有跟随赶去操练场,知道制止这场闹剧的只有一个人能做到,当下折身匆匆进了霸王营帐。

  听了项声语调急切的陈说,霸王也是脸色陡变,“腾”站起身来,就要出营帐赶去制止。然而走不出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陡然松弛了下来,回身安然跪坐软席上,神色淡然的对项声摆手道:“无须多虑,英布此番就怕真要自取其辱了。”

  项声愕然,那怕在霸王多年积威之下,让他对于霸王的话出于本能服从相信,但眼下太过离奇,也禁不住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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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大败亏输

  抵达操演场,钟离昧策骑冲到项昌身前:“后将军,我加入你的队列,谅英布也说不出什么。”

  “算我一个!”

  “我看英布不顺眼很久了!”

  季布、桓楚等将领在这一刻忘却了项昌始作俑要在楚军中推行大秦军功封爵制,动了他们这些贵族将领的根本利益,空前团结,纷纷对项昌道。

  他们打定主意,双方对阵,由他们来抵住英布,项昌则率军在外围清剿英布护卫骑兵,如此至少能保有一半获胜机会。

  不错,那怕他们这些大楚核心高级战将一齐上,并且百骑对百骑,英布能够挪腾施展军阵的余地很小,却依旧不敢言必胜。

  英布脱下了身上锦袍,换上了一身铁甲,喝令麾下百骑去掉随身兵刃与弓箭,换上去掉了矛头的矛杆,装束停当后,见钟离昧、季布、桓楚围在项昌身旁急切说着什么,心下了然,“哈哈”大笑:“不用商议了,你们全都一起上,今天我英布就将你们给一并收拾了!”

  项昌一边将身上轻便的皮甲换成铁制甲胄,对于钟离昧等的话语置若罔闻,转头对项庄道:“你也留下!”话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意味儿。

  项庄一愕,不满瞪了钟离昧等一眼,退到了一旁,招手让另外一名护卫骑兵接替自己。

  见钟离昧、季布、桓楚,甚至连带项庄,一脸不甘退却一旁,英布眉毛一挑,一时间对项昌胆色倒是真有几分刮目相看了。

  一挺木棍,他上下审视项昌,冷喝道:“如果你此时认输,向我道歉,此事就算作罢!”

  到了眼下这一步,英布自知项昌绝无退缩的道理,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为了再次假惺惺表态,事后便于堵霸王的嘴。

  他暗暗揣摩,这般几次三番警告过项昌,事后霸王那怕恼火,也无话可说,并且为了对抗汉军,就怕对自己还要大加安抚!而自己论说起来也算是项昌叔叔辈,长辈教训无礼的子侄,不是理所应当吗?

  对面骑在大黑马上的项昌理也懒得理他,将厚牛皮覆盖脸上,向着身后百名同样装束完整的护卫骑兵一声招呼,挥舞长棍,悍然冲了过来。

  一骂成名的黑施、憨愣子项喜、高冷小郎君田兼,以及宁溪、卫乐、韩虎等诸将,簇拥项昌身侧,紧紧跟随!

  英布心头陡然一松,他还真怕项昌事到临头再痿了,见项昌不知死活真个敢与自己这位百战名将对阵,又不免大为光火。

  双眼遮掩不住流露出狠辣之色,英布也懒得玩什么主力迎敌两翼包抄,或者分军数股接连冲击等的花活儿,一马当先,双眼死死盯着项昌,正面径直对冲过去。

  两支骑军虽然人数不多,却是蹄声沉闷如鼓,声声踏在围观众人的心尖上,声势更雄壮如潮,散发出无坚不摧粉碎身前一切存在的狂暴气势!

  英布打定主意,要在第一个回合就将项昌斩于马下,将项昌百骑一举冲垮。他对于自己这队护卫骑兵战力无比清楚,项昌身后的护卫骑兵绝对不堪一冲,保证分分钟让他们怀疑为什么要出现在此地,招惹自己这支虎狼之旅!

  不错,英布心头的骄傲,不允许他击败项昌这个战场的雏鸟还要动用第二波冲击,胜,就要胜得干脆利索,漂漂亮亮!

  心头恼怒,将注意力全放在了项昌身上,他浑然没有注意到项昌及身后百骑的战马两侧肚腹位置,多了两个铁制的怪模怪样的半圆形小玩意儿,百名骑兵双脚悄无声的踩在了里面。

  “英布!此战过后,接下来我要与你对战一场!”在钟离昧愤怒咆哮声中,英布带领的一百骑兵与项昌带领的一百骑兵,挟裹真身后腾起的滚滚土龙,轰然撞击在了一起!

  操演场瞬间尘土飞扬,狂风飞卷,就听剧烈的木棍敲击声,骑兵的惨叫声、谩骂声、叫嚣声,战马的嘶鸣声、轰然倒地声,接连密集响起,不绝于耳!

  钟离昧等围观的众人,包括项庄在内,都露出紧张神色,那怕操演场尘土飞扬,看不甚清,依旧用力睁大双眼看去。

  英布一马当先,冲在最前,紧盯着对他冲来的项昌,——项昌挥舞的木棍在他眼里无疑儿戏,两马即将相接时,他木棍灵蛇般探出去,轻轻一抖、一挑,一股巨大暗劲透棍崩去,“啪”的一声响,就此将项昌砸来的木棍给一举震的跳飞起来,旋即在双马交错时,犹有余力的木棍回扫,“嘭”的一声闷响正中项昌后背!

  这还不完,“砰”“砰”“砰”“砰”又是四棍如滚石飞雷般接连抽击出去,准确命中了紧紧护卫项昌身后的黑施、项喜等四名骑兵的肩头、胸口、头颅等部位!

  一个错马的短暂功夫,将包括项昌在内的五名看上去最凶悍的骑兵给全部命中,英布心头得意,轻轻一拨前冲的战马,像是在冰面上滑行一样顺溜,轻盈绕了一个最小幅度的半圆,就此调转马头,停在当场,静静等待麾下骑兵聚拢过来。

  甚至在经过钟离昧等众将身前,他还有闲暇挥舞长棍抖了个花,示威之意简直不能再明显了。

  只是钟离昧等诸将明显没有一人注意到他的花活儿,全嘴巴微张,脸色讶然,看着英布身后的战场愣怔呆住!

  英布心头大快,知晓这些家伙是被自己干脆利落的漂亮冲杀给震慑住了!

  在他看来,这一个冲锋下来,项昌身后一百骑兵能够还坐在马上的,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个!其中被他敲中的包括项昌在内的五人,这时更全跌落下马,徒劳挣扎却爬不起身。

  出于对项昌的恼恨,刚才那一棍他可没有留手,那怕项昌身上穿着铁甲,也保证够他好受的。

  然而接下来,英布脸上的嚣张快意,慢慢凝固了,眼神中的张狂肆意也变成了难以置信!

  就见他的身后,飞马聚拢而来的骑兵居然稀稀拉拉不足二十,其余八十余名在前方战场上躺了一地,伸胳膊蹬腿无助的翻滚哀嚎着。一匹匹倒地的战马不住悲嘶着,更多的则是空着马背四下乱跑。

  场面一塌糊涂。

  至于项昌身后,足足有七十多名骑兵依旧完好无损骑在马上,保持着严整队列,横着白矛杆,煞气腾腾看着英布及身后可怜巴巴的那不足二十骑。

  “我这是在哪儿?怎么会这样?这、这不可能!不可能!”

  英布整个人像是坠入了陷坑的猛虎,心头发出一声声无声的咆哮,特别看到被他击中的项昌等四人无一坠马,尽皆安然无恙骑在马上,一时间手中的木棍几乎被他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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