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汉上公,替关羽守荆州开始 第318节
实际上不止轲比能。
包括素利在内的其他部落头人,全都狼狈东遁。
毕竟,步度根虽然与轲比能的仇恨更深。
但谁能保证他不会趁机侵吞别家的地盘?
都是世代在塞外靠劫掠为生的“胡虏”,谁还不知道谁啊?
不过,就在鲜卑人以近乎鸟兽散的姿态,一口气跑到冯翊郡治所在的临晋城时。
望着不远处水浅而缓的蒲板津渡口,所有人却都忽然停了下来。
这不单单是因为城头上挂着属于张郃的硕大将旗。
也不仅仅是因为自蒲板津到临晋一线,俨然云集了数以万计的关中魏军主力。
最主要的是。
一颗用石灰腌渍过的脑袋。
被魏军使者带到了众部落头人的眼前。
步度根的脑袋。
“这是,哪位将军当面?”
轲比能等人来到临晋城下时,迎接他们的却不是左将军张郃。
而是一个叫胡遵的小将。
其人所打的旗号,同样不属于张郃。
而是一面有些陌生的“司马”旗号。
便见那胡遵往东遥遥拱手,道:
“斩杀步度根者,乃假节、抚军、给事中、录尚书事,司马仲达是也!”
这一长串头衔,听得众头人云里雾里。
不过好歹是知道“假节”的含金量,知道对方是代表大魏天子而来的。
姿态顿时肃敬三分。
然而胡遵话未说完:
“不过我今日并非奉司马公的命令来见诸位头人。”
“我奉的乃是天子的诏令!”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胡遵也好,张郃也好,那什么司马抚军也罢。
你们都是大魏天子的臣属,对于我们这些鲜卑人来说,不都一样吗?
何必强调这个?
胡遵当然猜到众胡心思,却是干脆把话说得更明白:
“天子已经离开洛阳,往关内而来!”
这一次,众胡才终于动容,各有异色。
没办法。
中原天子,特别是自洛阳来的皇帝,甭管姓刘还是姓曹。
对于鲜卑人来说,依旧是拥有无可置疑的权威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早前愿意听出调令南下的重要原因。
不过,轲比能到底是塞外枭雄,又是这次步度根之乱最主要的苦主,自然不会轻信:
“我听闻汉军早已经打到许昌城下,距离洛阳不过两三天马程,天子果真敢冒险西来吗?”
胡遵听到对方称呼“汉军”便皱了一下眉头。
又听对方以自己塞外跑马的经验来硬套中原关城,更觉对方无知。
但也正因对方无知,反而不好仔细解释。
便冷声道:
“轲比能头人若不信,自可从蒲板津折返河东。”
“只是丑话说前头。”
“渡河之前,诸位头人都是大魏的忠臣。”
“渡河之后,那便是犯边的贼寇。”
“天子当面,我国十万将士,人人皆欲杀贼立功。”
“那时轲比能头人再想求饶,只怕是来不及的了。”
听到如此杀气腾腾的话,轲比能顿时脸色数变。
其余部落头人也都惶然噤声。
不管怎么说,魏军主力是实打实地挡在去往蒲板津的路上。
是否真有十万尚可商榷。
但灭掉他们这些人,却是足够的。
除非他们转投到另一边。
可问题是,对面的汉军,是否也能许诺以关中沃土为赏赐?
没法保证啊。
这时胡遵见总算拿捏住了众胡,语气一缓:
“不瞒诸位,天子车驾今已至弘农。”
“弘农者,秦时函谷关所在。”
“彼处山河夹峙,关羽麋威等人除非长了翅膀,否则纵有百万大军,也碰不到天子分毫。”
“倒是天子自弘农至潼关,不过数日而已。”
“之所以不亲自过来,乃是不愿看到诸位狼狈遁逃的模样。”
“按军法,临阵逃脱当斩。”
“不斩,军纪松弛。”
“斩了,又会生疏了彼此情分。”
“故此,天子才命我为使者,前来劝说诸位。”
“若迷途知返,则先前一应许诺不变。”
“若执迷不悟,那此人……”
胡遵指了指正传到某位头人手中的步度根首级。
“便是诸位的前车之鉴也!”
啪嗒。
那人一把丢开首级,惶然四顾。
不过数息之后,就在轲比能和素利等人的带动下,纷纷指天发誓,一定痛改前非,奋勇杀敌。
“鲜卑人,不足信。”
临晋城头,已跻身一线大将之列的司马懿,指着城下乱糟糟的鲜卑各部,冷眼嗤笑。
在他身旁,老将张郃沉默得如同千年寒冰。
既不附和,也不反驳。
直到城下鲜卑人在魏军监督之下,陆续折返西归,方才沉沉启齿道:
“我昨日收到张飞的劝降信。”
司马懿回头:
“张飞作何威吓之语?许下何等高官厚禄?”
“并无利诱。”张郃微微摇头。
“威吓也只有一句。”
“汉天子将还于旧都,若闻悉胡虏污秽了先帝陵寝,必诛我三族,望好自为之。”
司马懿眉头一动,忽问:
“将军是如何得到此信?”
张郃不解其意,照直道:
“自是张飞使者送来的。”
司马懿猛然转身,急道:
“那使者如今何在?可还能拦截下来?”
第262章 后发制人
张郃没料到司马懿是这个反应。
但他本就是个擅长应变的智将。
错愕片刻,眯目道:
“仲达想打听什么?”
司马懿对这张郃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入关前便已经知悉刘备病重,恐难过冬。”
“若他在蜀中安养,我不好断定他还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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