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朕,袁术,大汉忠良 第428节
他想笑,也应该笑,但不知为何,只觉得心好累,竟笑不出来。
除此之外,便是曹营的群臣将官了,他们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负担减轻了好多,尽管城外有袁军大军压境,但他们每天都感觉十分轻松。
甚至嫌疑比较大的几人,已经开始把酒赋诗了,因为曹丞相把原本他们应该干的活,抢过去都给干的。
每每看到曹丞相日渐消瘦憔悴的身形,这些人怎不感激涕零?
可当他们都为自己的轻松而感到羞愧,表示愿为丞相分忧时。
曹操总是饱含深意的望着他们,抬手用力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谓之曰:
“汝等皆国之栋梁,剿除袁逆,匡扶汉室,还指望你们。
至于这些许琐事,本相一肩担之。”
曹丞相,你这个家伙.
如此尽忠职守,殚精竭虑,为国操劳,而体恤臣子,群臣孰不动容?
就此,因为曹操听从了荀攸的谏言,不知该如何调查出麾下的通袁贼,又为了避免主臣离心,轘辕关自生内乱,故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疑心深藏,表面维持着轘辕关内的君臣相得,实则凭借着自己的能干他就多干点,一个人把大家的活都抢着干了。
结果士卒高呼万岁,群臣皆呼明主,轘辕关的人心不仅没有因袁术的计策而离心离德,甚至越发凝聚激昂。
然而这一切,并非是没有代价的。
整座轘辕关,整个曹营集团核心,士卒、将官、群臣,这所有的平衡,却维系在一处极为脆弱的锚点之上。
这个锚点,便是曹操的身体!
关外,有天生邪恶的袁公路,从早打到晚,又从夜到明,十二个时辰连轴转,根本不给人休息。
关内,又有一个个大奸似忠,真假难辨的通袁贼潜藏,让曹操不敢疏忽大意。
于是事必亲为,军务堆积如山,烛火彻夜不熄。
就连后方,也有洛阳政务送来,各处军情不断,烦不甚烦。
偏偏还头疼难愈,又不信任医者,不肯接受施针,就连张汞每次开的汤药,曹操都得自翻医书,以对症查验,最后命人抓来药材当面熬煮。
就此,衣带渐宽,曹操原本正值年富力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苍老。
是日也,荀攸至关上入见,目光落在曹操鬓边新增的白发上,轻声道:
“丞相何苦操劳至此?
张太医常要攸来劝丞相,当少忧战事,多些静养。
忧思伤神,熬夜操劳,汤药可治身上之病,如何能医心中之疾?”
曹操闻言,放下手中提神醒脑的药汤,抬起一双眼圈凹陷,疲惫深重的眸子望来。
“天下未定,袁术大军就在城下,窥伺之心,日夜不休。
城内人心稍定,却系操一人之身,汉室兴亡,操一肩担之,这‘静养’二字,又哪里寻得到?
乱世至此,中原浮沉,只在此战,袁术就在下面盯着呢,我若停下,只需片刻懈怠,便是满盘皆输。”
他重新坐直身子,将眼底的疲惫强行压下,抬手按压仍在隐隐作痛的额角,问之曰:
“公达此来,所为何事?”
荀攸叹了口气,他此时都不禁有些后悔。
自己当时只想着要稳住群臣,避免主臣生疑,离心离德。
是故,只能苦一苦丞相。
但现在看来,是不是有些太苦丞相了?
别到时候轘辕关破,不是因为群臣离心,也不是因为通袁贼里应外合,更不是被袁术大军攻破。
反而是丞相的身体先支撑不住倒下了,这可如何是好?
尽管心中忧虑,眼下也不是劝慰之时,荀攸还是道出了此行来意。
“丞相,都亭侯曹安民入关,已有时日。
今其出使任务已尽,回袁营之期将至,却不知我们是否放行,又该如何处置他呢?”
第356章 联盟第一战,插兄弟两刀!
“曹安民。”
见荀攸提及曹安民,曹操越发头疼,自己前段时间才刚说曹安民窃取了情报回来,并且将计就计,试探了群臣人心,也确实诈出了几个通袁之贼。
此番有功而无名,无端扣下杀害曹安民,恐失人心。
但就这么放他回去,也觉得不妥。
曹操揉了揉越发作痛的额角,看向荀攸。
“公达既提此事,必有良策教我。
今何不试言之?”
荀攸拱手称是,答之曰:
“此番曹安民主动献上袁术谋划,已彰忠心,虽袁术之谋还有后招,但此非曹安民所能知者,故也怨不得他。
与其扣下曹安民,来日袁术再遣旁人出使,不若放曹安民回去,继续卧薪尝胆,以知根底。”
曹操略一蹙眉,显然荀攸也知晓了曹安民的性子,来了曹营出卖袁营,回了袁营出卖曹营。
但一来曹安民来后,备受监视,回去以后,就算想出卖也不知道多少曹营情报。
二来,曹安民此人知根知底,如有机会,还能继续利用他配合己方,将计就计。
倘使没了曹安民,袁术今后换一个不熟悉的人,担任这联络出使的任务,反而还不知能否相信,更不知如何防备,远不如曹安民这张明牌容易掌控。
曹操颔首,但仍未松口,这些理由只能让他考虑是否放曹安民回去的利弊,但要他当即答应,却是不足。
荀攸见状,继续为之道来。
“今当以袁治袁,以袁术之道还治袁术之身。
攸观丞相日夜操劳,为曹营内贼之事殚精竭虑,苦不堪言。
然,丞相劳之,袁术何能不劳?丞相疑之,袁术亦复疑之矣。
今可同样让曹安民回去后给袁营送信,袁营之中有夏侯渊、夏侯惇、李典等人,身居高位,执掌大军。
窃以攸私心揣之,彼等未必真心降袁,或可以丞相书信说之,多陈昔年患难之情,创业之艰,几位将军复念丞相之情,犹未可知。
哪怕攸所料有差,几位将军真心投袁,袁术又岂知彼等真心,焉能不防?
而几位将军又岂知袁术知道他们忠心?如此猜疑成链,君臣离心,或为我军之机。
就算曹安民入了袁营,便将一切出卖,也无所谓,或者说,正可以出卖这些信件,作为曹安民回袁营保命的投名状。
若吾等复刻袁术之阳谋,还施于袁术,他又如何应对?
届时这些通曹书信,便是如鲠在喉,给袁术埋下猜忌疑心的种子,也好给我军可乘之机。”
曹操惊异之!
曹操想到自己当下的处境,越想越觉得荀攸这个计策有理。
不能只我一个人有吃不完的苦!
将袁术的阳谋,还施给袁术,何其精妙?
若袁术也没有解决办法,必将沦落到和自己同样的苦恼境地。
而倘使袁术有解决办法,那就很好了!直接借鉴学习一下,当下的困局自可迎刃而解。
虽说以如今袁曹之间的攻守形势,若也发三百封信,说什么袁营之人皆通曹,必不能信。
但他完全可以贵精不贵多,若只是寄几封的话。
袁术那边的夏侯惇、夏侯渊、乐进、李典等人,可都是自己曾经最心腹的大将。
若在信中共叙旧情,晓之以理,这十数载恩义尚在,何愁袁术不疑?
而只要离间了袁术君臣,往小了说,可使袁术不再信任夏侯惇等人,不敢再让他们担当重任,等于削弱了袁军战力。
往大了说,万一能让袁术和夏侯惇等人离心离德,此轘辕关一战,或还有转机。
而己方在整个计划中,所需要付出的不过是杀之无用,弃之可惜的曹安民,以及几封书信罢了。
无论成与不成,付出的这点代价,根本不痛不痒。
什么?就连曹安民也是袁术送来的使者?那更没事了!
反正曹安民继续留在曹营,也为了掩盖他通袁而得帮他“卧薪尝胆”正名,令曹操见之就烦。
再者曹安民下回说不定还得再来出卖袁术,算是个可重复利用人材。
曹操微微颔首,遂言之。
“公达此计甚妙。
袁术麾下多有投降之人,本相疑之,袁术何不疑之?”
他还就不信了,难道袁术对夏侯惇等人,心底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疑心猜忌?
此计若成,必教袁营君臣离间,使袁术满心猜忌,和自己一般无二,谁也别想好过。
他说着,便吩咐荀攸下去安排,转头继续处理桌案之上,那堆积如山的公务军情。
荀攸道了声“唯!”
未几,曹安民返回袁营,入见袁术。
大帐之中,文武左右而列,注视着归来的曹安民。
曹安民当场伏匐地上,将曹操也藏了一众通曹书信之事出卖。
袁术闻而笑之。
“黔驴技穷也!
朕对诸位将军之信任,岂受书信所疑?”
言罢即刻命人,查出书信若干,别说内容了,连分别是寄给谁的都不看,当场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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